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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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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跑进酒吧。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该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后进去的两个高壮的男人合上大门,落了锁。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诚还在里面,有些担忧。

安诺寒没有回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跑车前。

酒吧里响起惊叫声,砸东西声,玻璃摔碎声。

“不行,我要报警!诚还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电话想要报警,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安诺寒夺走了她的手机,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第 18 章

片刻的惊诧后,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阻止我报警?你刚才为什么带我走?你知道这里会出事?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安诺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你让人做的?”

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认识……

酒吧的门内传来惨叫声。沫沫顾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门前,用力地敲门,大声喊着:“诚,你没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乱,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惊恐,内疚,慌张,和心酸,各种各样复杂的情感都会聚在一起,压迫着她的神经。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情感,诚还处在危机的时刻。

沫沫忙跑回来,对安诺寒喊:“你快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 ”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诚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见他不说话,沫沫气得挥起拳头打他的胸口,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以沫沫的力气,即使用了全力也不会很疼,可他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别再难为小安了,是我让他别插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处搜寻,一辆房车的门打开,韩濯晨从车上走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恳求着说:“爸爸,你快点让他们停手,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韩濯晨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的司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停手! ”

很快,酒吧的门锁打开,两个人推开门。

沫沫想都没想就冲进酒吧,一进门,她就看见诚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一幕把她彻底吓傻了,她靠在门上,手脚冰冷。

在沫沫的记忆中,她的爸爸是个很有风度的生意人,利益得失极少跟人计较,有时候稍微霸道一点,稍微强势一点,但她从没想过,那个总被她气到哑口无言的爸爸,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能把人打得血流遍地,而且面不改色。

很快,韩濯晨和安诺寒先后进门,门又被关上。

一个打手把诚拖到韩濯晨的面前,一路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诚虽然伤得很重,还是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即使浑身是血,他的表情也是那么骄傲。

韩濯晨俯身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我女儿总说我不讲道理,好吧,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沫沫气得浑身发抖:“叫救护车啊!”

韩濯晨看她一眼,见她急得两眼泛红,有些不忍,对他的司机说:“叫救护车吧。”

“是! ”

见司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沫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打你?”韩濯晨果然开始和诚讲道理。

“不知道。”

“你接近我的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接近她……”诚嘲讽地牵动嘴角:“是她为了和我学唱歌,主动接近我! ”

韩濯晨显然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不过看了一眼沫沫,又看看安诺寒,语气还是很平和。“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和我女儿在一起……”

诚站直,坚定地面对韩濯晨:“我对沫沫是真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我爱她! ”

韩濯晨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诚身后的打手。

沫沫还没明白他们的对白什么意思,只见那个人走向诚,两只手握紧木棒,重重地挥向诚后颈。

“不要! ”她尖叫着,眼看着诚一口鲜血吐出来,捂着流血的头跪坐在地上。

见那人再次挥起木棒,沫沫不顾一切跑过去,从背后抱住诚。

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裙子。

诚对她凄然一下,金色的眼睛越来越恍惚。

“爸爸,他爱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他?”

“你懂什么?!你被人骗了,你知不知道?”

沫沫又看了一眼诚,他已经闭上眼睛。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她相信诚,因为歌声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歌声那么纯净空灵……

韩濯晨转头对安诺寒说。“小安,带沫沫走。”

安诺寒犹豫一下,脱下外衣搭在沫沫肩上,搂住她的双肩,将她从诚的身边拉开。

她眼睁睁看着无情的棍棒打在诚清瘦的身体上,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

做这一切的又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她疯了一样,挣脱安诺寒的双手,从地上抓起半个破碎的酒瓶,在空中挥舞。

“别过来!都别过来!”

她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诚,咬咬牙,把尖锐的玻璃断口对准自己的咽喉处。“停手!你再让人打他一下试试看! ”

“沫沫! ”

她的手一抖,玻璃刺进她娇嫩的肌肤,真的很痛。“停手! ”

她含着眼泪,充满哀求的眼神看着安诺寒。

“帮帮我……”透明的眼泪掉在破碎的玻璃瓶上。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在安诺寒面前用血和泪去保护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等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倏然,她眼前一晃,安诺寒一把握住一个打手的手腕,抢下他的木棒。再一闪身,挡在另一个打手身前,一拳将他打得退开……

其他的打手都停住动作,看向韩濯晨。

安诺寒走到沫沫身边,拿走她手中的瓶子,用手指托起她的下颚,细细审视她的伤口。

“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别伤害自己。”他沙哑地说。

“小安哥哥……”受惊的沫沫伸手去搂他的手臂,想要从他身上汲取点温暖和安慰。安诺寒退后一步,避开。

“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

他洒脱地转身,走出酒吧。

沫沫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有一种错觉,这一次他走了,再不会回来!

“沫沫……”韩濯晨走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想要安慰她。

她气得狠狠推开他。“你以为你是我爸爸,就能为我做决定?!你错了!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决定我的未来!”

“爸爸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想嫁给小安……”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伤心,失望一起涌上心头,她大喊:“你什么都为我安排,你有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她是想的,想有什么用?!

一个始终无法爱上他的男人,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能拴住他么?即使拴住了,她就真的快乐吗?就像薇说的,他的人属于她,他的心属于别的女人,受伤的是三个人!

“你不愿意嫁给小安?”

“我……”她闭上眼睛。“以前我小,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我明白什么才是我最想要的。”

她终于说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看见有警车驶来的安诺寒匆忙回来通知他们,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他站在门口,牵了一下嘴角,只说了一句:“晨叔叔,警察朝这边来了,你快点带沫沫从后门走,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韩濯晨因为身份背景复杂,不能进警察局,他带着沫沫从后门离开。

沫沫被带走时,回头看了安诺寒一眼。“你救救他!”

他点点头,走向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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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走后,安诺寒让那些打手开车从正门走,引开警察。他关上酒吧的门,反锁,不慌不忙取出酒吧监控录像的录影带,收好,又从吧台后面找到一些残留的半融化冰块,倒在诚的脸上。

由于冰冷的刺激,诚呻吟一声,清醒过来。当他看清眼前的安诺寒,充满恨意地瞪着他,双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他半蹲在诚身边。“你是聪明人,一会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应该知道。”

诚扭过脸,不看他。很明显表示拒绝。

“如果你在警察面前说错一句话,我保证明天让你为她收尸……”他的声音阴寒入骨。

诚本就苍白的脸,骤然变得毫无血色,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费尽气力才从齿缝间逼出一个字:“不!”

外面的警笛声越来越大,安诺寒看了一眼门口,又问:“你爱上了沫沫?”

诚坐起来,擦擦嘴角的血,笑了。“谁能不爱一个为他连命都不要的女人?”

安诺寒一把揪住诚的衣襟,眼神里杀气腾腾。

诚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你对付自己的情敌除了用拳头,还会用什么?”

他挥起的拳头在诚的面前顿住。

诚笑了,嘴角渗着鲜血。“想留住一个女人的心,用拳头是没用的!”

安诺寒松开手,拿起手绢擦擦手上染的血迹,站起来,“要让我知道你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从后门走出去,在路口处,有人开着他的车过来接应他,载他开往机场。

……

第 19 章

澳洲*海滨

豪华的别墅里,海风吹乱了白色的蕾丝窗帘,吹起满室的浮躁。

沫沫从柜子里拿出箱子,熟练地往床上一放,抱出衣柜里的衣服往里面丢。

“沫沫?妳做什么?”韩芊芜按住箱子,脸上没有一点愤怒,有的都是妈妈的宠溺与纵容:“妳小安哥哥回英国了,妳离家出走能去哪?”

沫沫愣了一下,很快认清了形势,但无论如何气势不能弱。“去哪里都行,我没法接受这种毫无人性的爸爸! ”

“妳怎么可以这么说妳爸爸!?他是个好人,不管他做什么,肯定有他的理由。”

“理由?爱我的人就应该被打死这算什么理由?”

“他是为了保护妳! ”韩芊芜从她怀中拿下几件完全不合时宜的衣服,见她又转身去柜子里拿衣服,无奈地说:“沫沫,别闹了,妳爸爸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疼妳。”

沫沫从不否认她的爸爸很疼她。

她清楚的记得,有一次她高烧不退,浑身发冷。他抱了她一整夜,一遍遍给她讲童话故事,讲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讲青蛙是如何变成王子的,还有睡美人被王子吻醒……

她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睡睡醒醒中童话故事从未间断……

第二天清晨,她睁开眼,看见那个她记忆中永远强大的爸爸眼底一片红丝,眉心竟有了展不开的皱纹。她又看看身边,安诺寒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睡梦中修长的剑眉还拧在一起,窗外的朝阳在他脸上散了一层薄薄的雾色,朦朦胧胧的忧虑。

“爸爸?”沫沫哭了,浑身酸痛的长夜都没有让她落泪,她却被这一幕感动的哭了。

爸爸的大手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还冷吗?哪里疼?”

她摇头,她以后都不要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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