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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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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赶往桐城的路上,顾城歌直接打电话给沈惜微,沈惜微直接去问了情况后告诉他:“台里暂时没有本台记者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但是目前和前线记者失去联系,正在紧急联络。/www、qВ5。com\\”

然后她笑着调侃他一句,“顾大律师,看到你也有慌神的一天真是难得。放心吧,你的未婚妻不会有事,一有消息我再联络你。”

顾城歌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回应她的调侃,只沉着声音问:“他们最后发回报道是在什么方位?”

沈惜微在那边问了一声后答:“溶江镇。”

顾城歌挂了电话,一径往桐城溶江镇开去。

由于地处溶江中下游,溶江镇是受灾最严重的村镇之一,尚未入镇,车辆已无法通行,顾城歌别无他法,只得弃车,最后搭上一家外地媒体的简易船。

到达凤尾村后,很快从在现场拍摄采访的其它媒体记者口中得知,失踪记者的并不是枫城电视台,而是枫城一家报社。

顾城歌立刻回电话给北野清妩,告知不是阿墨失踪。然而即便如此,却没有在凤尾村找到枫城电视台记者组。

到黄昏的时候,沈惜微打来电话。

她说:“顾城歌,去桐城采访的记者专车回台里了,但是没有看见你的未婚妻,回来的同事说她在桐城还有要事,没有一起上车。”

有要事?找顾城西?

“知不知道她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沈惜微说,“同事说不知道。”

顾城歌找了一夜没有任何消息,第二天早上,他只能打电话到赵宅。

赵子墨回来的时候,尚未进门就听见妈妈焦急的声音:“青云,城歌在桐城找不到墨墨,你赶紧打电话到桐城公安局,我马上打电话要墨墨她舅舅派人去找。”

推门进去,赵子墨出声:“妈,派人找我干吗?”

北野清妩转身看到她,松了一口气,对着话筒说:“青云,不用打了,墨墨回来了。”

挂了电话后,北野清妩脸色很不好:“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赶紧打个电话给城歌告诉他你平安,桐城那么大水,他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

赵子墨:“……”

立刻奔向座机拨号。

三个小时后,顾城歌赶回枫城,直接到赵家。

头发是湿的,衣服是湿的,全身都是湿的,一副凌乱而狼狈的样子,胸口起伏得厉害。他进门看到坐在客厅里平安无事的人,唇抿得紧紧的,目光沉沉。

赵子墨愧疚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心虚地:“城歌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拿爸爸的衣服给你换。”

顾城歌盯着她不说话,目光深深。

赵子墨抬起可怜兮兮的脸:“我……”

顾城歌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帮我去拿衣服。”

赵子墨感觉,他抚在她脸上的手,在轻轻颤抖。

……

顾城歌很快收拾干净出来,赵子墨以为,她这一回肯定要挨训,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什么都没问,神色一如往常坐到沙发上,和妈妈随意聊着天。

赵子墨心里却没底。

极品这个人哪,最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然后出其不意地跟你算总账,晚饭过后,她决定主动承认错误,坦白交待。

站在阳台上,她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城歌,我错了,我不该明知道危险还独自一人滞留在桐城。”

顾城歌:“嗯。”

反应就这样?

赵子墨:“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机被雨淋湿了嘛,我后来才知道。本来也是要和同事一起回来的,上车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真的很像西西,就追过去看看……”

其实在那几天采访的时候,她就利用晚上的时间按照纪安晨提供的信息去找过顾城西,但是没有找到。

顾城歌看了她一眼,说:“有没有追到?”

“没……”

“哦。”

就这样?

顾城歌转过身:“我回‘一生之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赵子墨委屈地摇头:“不去……”

“那也好。”顾城歌一惯地淡定,“我明天早上过来接你。”

“接我去做什么?”

顾城歌俯身,吻住她,没有肆意地侵略夺取,也没有狂野地攻占城池,他只是用他温热的唇,用力压住她的,长臂圈住她的腰和背,紧紧地把她按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

他整个身体都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唇微微错开时,她听见他说:“明天去领结婚证。”

“呃……”

“如果你要考虑,我给你三个选择。”

“???”

他抵着她的额,说:“第一,明天去领结婚证;第二,就算不同意,也要说同意,然后明天去领结婚证;第三,如果你需要考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然后明天去领结婚证。”

赵子墨:“……”

这叫三个选择吗?

然后她听见他压抑的声音。

他说:“阿墨,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唯独结婚这一件。”

他说:“阿墨,我也会害怕。”

第二天天气晴朗,盛夏早晨的阳光已带着灼热的温度,徐徐拂过的风亦是暖热的。

赵家楼前,顾城歌穿着简单精致的湖蓝色衬衣,长身玉立于微风轻拂的法国梧桐下,头发和脸显然都经过细致的打理,几年的社会历练使得他愈发俊雅风华起来。

他眉目平静问:“阿墨,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去民政局?”

赵子墨穿一身白,白色上衣稀稀落落点缀了些淡雅的浅蓝色小圆点,下摆和短袖口都是褶皱收缩的效果,纯白色七分裤将她的双腿和臀部包裹得曲线毕露,脚下是白色镶碎钻坡跟凉鞋。

她跨在一辆浅蓝色自行车上,单脚抵地,一脸笃定:“当然要这样去。”她望向车后座,“上来啊!我载你。”

顾城歌抽了抽眼角,建议:“我们还是开车去……”

“我这开的也是车!”赵子墨正儿八经,然后一副特自豪的样子,“而且还是自行的。”

顾城歌:“……”

他默默地坐上车后座。

可是,她为什么一定要骑自行车去?

赵子墨踩上脚踏板:“出发!”

于是,在这个阳光飞溅的早晨,车水马龙的街头,很多人都看到一名容貌倾城倾城的极品美女用自行车载着气质清雅风华的极品美男缓缓慢慢地爬行……

吭哧——

吭哧——

倾城女子气喘吁吁卖力地踩着,清雅男子却坐在后座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嘴角还噙着细细的微笑。

赵子墨被沿途的女性同胞羡慕死了:为了这样一位极品美男,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乐意啊!

而顾城歌却被看见的男性同胞用眼神强烈地鄙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极品美女而且还这么坦然!然后又嫉妒死了:凭什么他们就享不到这样的福气……

终于到达民政局门口。

赵子墨拧下刹车,只感觉口干舌燥,喘气不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累了?”顾城歌下来接过车推至旁边的树荫下上锁。

“累死我了。”赵子墨胸口起伏得厉害,“我原本想利用骑自行车的时间来悼念我短暂的未婚生涯,但是这一路太累就没时间悼念了……”

顾城歌:“……”

这就是她一定要骑自行车来的原由?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赵子墨稍稍顺了气,端着一张因奔波而更显白里透红的脸,“以后如果我们吵翻了,我只要一想到今天这一路的艰苦卓绝,就一定会舍不得和你离婚。”

顾城歌:“……”

他终于知道,对于即将成为他妻子的这位,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办完手续从民政局出来,赵子墨把自行车往旁边人手里一推:“回去你骑。”

顾城歌默默地接过:“说实话,我没骑过这‘自行的’车。”

有必要强调“自行的”这三个字么!

赵子墨默默地黑线,然后问:“谈恋爱有人教你么?”

某人嘴角抽搐。

“对嘛,没人教!”赵子墨郑重其事,“你谈恋爱都有本事无师自通,骑自行车当然也是可以的。”

顾城歌:“……”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他神情默默地,“将来如果我们吵翻了,我只要一想起娶你回去的这一路是如何艰苦卓绝,都会舍不得……”

他慢慢地咬牙切齿起来。

她现在能不把离婚这两字挂在嘴边么!

赵子墨却猖獗地笑着上了车后座:“极品老公,你真聪明!”

顾城歌:“……”

好吧,看在她这一声“老公”的份上……

午饭是在酒店里吃的,父母请来了顾城歌的外婆和养父顾柏年,商量着婚礼的事。

当年傅轻灼沉冤得雪后,顾城歌还是接纳了顾柏年。

一来,他姓了顾;

二来,顾柏年早已悔不当初,他之所以任由傅轻灼被定罪,完全是因为他在事发后收到傅轻灼和赵青云状似亲密的照片,以为她背叛他;

再三,顾城西至今没有消息,顾柏年茕茕孑立,孤身一人……

与其让那些没法纠结出结果的事情影响自己的生活,不如选择放下。

双方家人在商量婚礼事谊,赵子墨就忙着给朋友报喜,重要的是……

她命令:“萧楚衍你要把你未来老婆的那份也给包上!”

她威胁:“小肥,到时候你不给我包个厚厚的,后果自负!”

她引诱:“姜姜,你没钱没关系啦,我借你……你要借十万以上啊,那也没关系,我家极品老公有!不算利息也行,反正你把红包包好了包厚了就成……”

接了电话后,萧楚衍倒是没什么反应,姜姜和施小肥不愧是同吃同住四年的好朋友,通话结束后都默契地对着手机吼:

“臭墨,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

然后施小肥打通了姜姜的电话。

施小肥说:“姜姜我有怨气……”

姜姜说:“小肥咱有怨报怨……”

在赵家吃过晚饭之后,稍坐片刻,顾城歌起身告辞:“爸,妈,我和阿墨先回去了。”

赵青云看了他一眼,点头。

北野清妩盯着电视屏幕头也不抬:“啊,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被随手拉起的赵子墨傻乎乎地跌回沙发:“我晚上吃得太饱,不想动啊,今天不去你那边了好不好?”

“不好。”顾城歌毫无犹豫回答,然后偏头靠到她耳边,“你不过去怎么行,从今天上午十点三十八分开始,你已经是我的妻,哪有夫妻结婚第一天就不在一起的道理。”

“……”

说的也是。

“可我真走不动了,”赵子墨扬眉娇笑,“你抱我下楼?”

……

北野清妩掀起眼皮瞅一眼被凌空抱出门的女儿,说:“咱们阿墨还是有福气的。”

回到“一生之水”,才来得及喝一口水,赵子墨就接到施小肥的电话,那边状似随意地问:“阿墨你在哪呢?”

赵子墨如实回答,那边飞快地挂了电话,她莫名其妙:“这个没头没脑的小肥!”

“阿墨,过来。”顾城歌坐在沙发上叫她。

“什么?”

他拉她在旁边坐下,从拿在手里的钱包抽出卡,一张一张介绍:“这一张是家用,这张你的零用,这张家庭存款储备基金,这张是孩子学习成长基金……”

赵子墨睁大眼,再睁大眼:“极品你想得好长远,每一张里面都有很多钱了吗?”

“不多。”顾城歌说,“这些卡是我们去年订婚的时候才办理的。”

订婚时购房花去他以前的一大半存款,本来顾柏年、外婆以及阿墨的爸妈都要给他们购买婚房,但是他一概拒绝了,他对他们说,“我负担得起阿墨所有的幸福。”

就这样他们都未勉强,而这一年来,虽然cc软件和事务所带给他的收入不算菲薄,但不久之后又要准备婚礼,所以分配到这些卡里的钱,真的非常不多。

赵子墨忽然笑眯眯地亲吻这些卡:“极品老公,你这是在移交财政大权么?”

“嗯,你是财务总监。”

赵子墨得意洋洋。

但是……

顾城歌又说:“我是家庭总裁。”

赵子墨默了:“……”

内心天人交战:她是要接受这财务总监的任命呢,还是推翻政权自己当家庭总裁呢……

顾城歌继续说:“这些交给你保管,密码都是我的生日倒过来……”

赵子墨忍不住插嘴:“为什么用的是你的生日?”

言情小说里有写,男主为了表达对女主的爱,设密码之类的都会选择和女主有关的数字,为什么她的极品老公不是?

“嗯。”顾城歌一脸坦然,“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的生日。一举两得。”

赵子墨:“……”

看吧,顾城歌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出奇不意地跟你算陈年旧账,她不就是去年的时候不小心忘记他的生日嘛,可她真不是故意的,明明他生日前一天还记得,并且选好了礼物,结果电视台一通电话……她忙到深夜才收工,回来找到他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好吧,是她不对,她应该至少打一通电话给他的。

赵子墨心虚地别开视线,然后就瞅到他的钱包,立刻趁机转移话题,“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存私房卡。”她夺过他的钱包。

里面只有二十来张红色钞票和一些零钱,其他什么卡也没有,包壁上夹着他们订婚时的合照。

顾城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夹在指尖:“有。私房卡在这里。”

“你还真有啊?”

“这张是为婚礼准备的。”顾城歌慢慢一笑,“我保管就好。”

“也是在订婚时办理的?”

“不是。”顾城歌摇头,“更早。”

他声音暗哑:“阿墨,这一天,我等了很久,想了很久,盼了很久,计划了很久。”

不知怎么的,赵子墨忽然就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掩饰地低下头,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皮夹上他们的合照。

合照上的两个人笑得异常幸福。

顾城歌的笑向来很矜持收敛,但这一张他笑得很开,一双眼流光溢彩,熠熠生辉,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幸福模样。

赵子墨忽然就微笑了,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温情起来。

“阿墨。”他低声唤她。

“嗯?”

“时间不早,你是不是该去洗澡了。”

……

赵子墨关了淋浴控制按钮后,就隐约觉得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她穿好衣服出去,就看到两个女的在顾城歌有礼的接待中坐到沙发上,笑得生机盎然。

她擦着头发过去:“姜姜,小肥,你们两这么晚了跑过来干什么?”

“嘿嘿,阿墨你洗好澡啦。”施小肥贼兮兮的看她一眼,然后转向男主人,“听阿墨说你们今天领了结婚证,也定了婚礼举行的日期,我和姜姜逛街回来刚好路过这里,就忍不住上来当面恭喜一声。恭喜啦,极品表哥!”

顾城歌颔首:“谢谢。”他站起来,“阿墨,你招呼客人。”

望着走向卧房的身影,施小肥和姜姜对视一眼,姜姜立刻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小包装袋,一本正经地:“阿墨,这是我和小肥送给你的领证礼物。”

赵子墨奇异地睁大了眼。

领证也送礼物?她的好朋友太有爱了!

伸手接过,赵子墨打开,然后,脸绿了,红了……

勾出一条几乎没有布料的红色丁字裤和小可爱,赵子墨吞了吞口水:“这能穿么这?”

“当然能!”施小肥一脸郑重其事,“这可是我和姜姜跑了好多个地方才找到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夜晚,别告诉我你身上穿的还是棉质的,有流氓兔的!”

赵子墨:“棉质的怎么啦,棉质的舒服!”至于上面印了流氓兔,那纯属个人爱好。

然后她才回味过施小肥的话来:“重要的夜晚?”

“是啊,洞房花烛夜。”施小肥贼贼地笑,“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子墨:“……”

她当然,不至于没想过,并且,会紧张,但是回来后他根本没什么表现嘛,一直都在跟她移交经济管理权……

施小肥继续激她:“我就说我能赌赢嘛,都领证了你哪有不被马上吃掉的道理!阿墨,你想让我输,我也输不了了。嘿嘿。”

赵子墨呼吸,深呼吸:“施小肥,今天我一定让你输!”

姜姜淡定地用眼神瞟向卧室:“你极品老公应该在洗澡了。”

“阿墨,如果你被吃干抹净,婚礼那天呢,我和姜姜,就都不包红包了;如果今天你没有被吃掉呢,”施小肥忽然豪气冲天:“婚礼的时候我给你包十万红包!”

赵子墨握拳,站起,拖起姜姜。

被拽起的姜姜惊呼:“阿墨你干什么?”

赵子墨一本正经:“姜姜,今晚我到你那睡,等小肥给我十万红包,我分你一半。”

施小肥黑线万丈。

姜姜满眼金币。

顾城歌从房间里出来,头发是湿的,明显已经洗浴整理过,眼冒金币的姜姜看到他立刻扬声:“顾表师兄,阿墨说今晚要到我那睡,你肯是不肯?”

施小肥掐她的小蛮腰,咬牙切齿:“臭姜你敢背叛我!”

顾城歌过来揽住心虚得一双眼开始乱瞟的妻子,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当然不行。”

施小肥乐了:“是啊是啊,当然不行了,极品表哥,那我们先走了啊。”她拖着姜姜便走,溜出门之前还回头恶劣地朝赵子墨眨眼,用口型说,“阿墨,你要输了哦。”

姜姜忽然返回,跑到顾城歌面前:“顾表师兄,我和小肥今晚算是来闹洞房的,闹玩了你总得打发一下吧。”

顾城歌神色平静:“你等一下。”

他转身回卧室。

赵子墨接收到施小肥的唇语,阴着眼飞了两把“我不会输”的刀过去后,跟着进了卧室。

卧室里,顾城歌正封好两个红包,见妻子郁闷着一张脸,问:“怎么了?”

赵子墨斜乜他一眼,默默地,有气无力地:“封了多少?”

顾城歌竖起一根食指。

赵子墨往床上一躺,自言自语:“两百块飞了,十万红包也要飞了……”

“傻墨。”顾城歌好笑地俯下身,在她唇角轻轻一触:“已经晚了,我送一下她们,等我回来。”

……

等他出了房间后,赵子墨立刻从床上弹起,迅速把门反锁,倒回床上后,她乐了。

反正都已经等了那么久,就让他再等一个晚上呗,门反锁了他进不来,她赢定了!

她就不相信,都成已婚妇女了她还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她一定要看看婚礼那天施小肥如何给她封十万红包。

当然,真要施小肥封十万礼金也是不现实的,她也没这么黑心,她就是想看看小肥到时候如何兑现这豪言壮语,嘿嘿嘿!

她美滋滋地想着想着,睡意很快来袭。

是被颈脖锁骨等处传来被吮**拭的湿意感受以及重压感闹醒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拂,却抱到一个球状物体,迷迷糊糊半睁了眼,顾城歌正一路从锁骨往下吻去……

全身传来颤栗地快意,她情不自禁嘤吟出声,同时不由自主扭动了身子。他停止了动作,声音暗哑又带了一丝笑意:“终于醒了?”

她困乏地眨了眨眼,脑子还不很清醒。

他微微地笑着,单手撑在一侧支起身子,双眸在床头射下来的暖色灯光里灼灼发亮,他说:“这样穿着睡觉你不难受?”

收腰束胸都很□的衬衣,贴身的七分裤……虽然之前没有搬过来住,但也是在这里留过夜的,睡衣什么的都有准备,这回睡之前忘记换。

赵子墨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

然后她彻底清醒了。

衬衣不知何时已被解开全部钮扣,胸前风景若隐若现,肩膀已□在空气里……

怎、怎么就衣衫不整了呀!而、而且,她拢了拢衣服,“你怎么能进来的?”她明明已经把门反锁了!

他抚着她的脸,在她分神之际,一路往下不动声色拉开她拢起的衬衣,大手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连,他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你忘了,客房和书房相连,书房和这间主卧相连,你只反锁一张门而已。”

赵子墨:“……”

她默了一下,才后知后觉身上已凌乱一遍,张口还来不及说话,他已压下来,火热的唇猛烈地攫住她的。终于能够抛开所有禁令和顾忌,他吻得狂野而肆意,仿佛要把积蓄已久的热情和**释放出来,没有任何克制。

赵子墨被吻得呼吸不畅,双手不由自主抵到他胸口推拒起来,却得到更惩罚性的深吻……

终于,他放过她的唇,她却并没有轻松下来,因为他转而开始攻占其它阵地,耳垂、颈脖、锁骨,再一路往下,吸吮,啃噬,掠夺。

待他即将褪下她的衣服,她低喘着开口:“等、等一下……”

他忍耐着停下来。

她视线迷蒙地看着他,他的衣衫已经凌乱,如大卫般精美的浅麦色胸肌暴露在空气里,双眸因为隐忍已经泛着腥红,仿佛火焰在燃烧,濒临引爆的边缘。

罪恶感瞬间涌上心头。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苦痛地忍耐着取笑她:“还在惦记着那十万红包的事呢。”他低头,重新攻占领地,囫囵着低语,“傻墨,你怎么能因小失大,本末倒置?”

他撕碎她的衣服,褪下各自身上所有碍事的物件。

他在她耳边哑声低语:“阿墨,你不能让我再等下去了。”

飘飞,坠落,起升,跌宕,难耐的疼痛与难耐的快感,这是赵子墨在燃烧中最深刻的感受。

赵子墨是被一阵无休止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摸索着按了接听键。

姜姜在电话那边吼:“赵子墨你家极品老公是典型的不锈钢公鸡!”

诋毁她的极品老公?

赵子墨清醒了一点,问:“他怎么你了?”

姜姜委屈得跟什么似的:“你知道昨天晚上他用多少钱打发我跟小肥吗?”

“不是一百嘛。”

姜姜吼:“一百你个头,他给我们一人封了……”

多少?

“一毛。”

姜姜啪地挂了电话。

赵子墨动了动嘴角,再动了动,终于忍不住笑得浑身颤动起来。而这一动才感觉身子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搂住,长臂横过腰,大掌在腹部的位置轻轻地摩挲着。

想起昨夜的缱绻和温柔,脸颊瞬间爬满微红,她不敢回头看他的脸,身体有些微不自在地微微挪动着,摩挲着。

殊不知……

“阿墨。”已经醒过甚久并拼命忍着不打扰妻子睡眠的某人暗哑的声音染满了□的味道,抚在她身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赵子墨有一丝退却。

昨晚真的很累呢,现在腰啊大腿啊全部都酸酸的,稍微动一动的力气都使不上来。

电话铃声救了她。

“我、我先接个电话。”

才一接通,就是施小肥惊天动地的哀嚎:“赵子墨,你家极品老公太腹黑了!”

呃……

赵子墨觑一眼双手正卖力地在胸前肆虐的某人,忍着自然而激烈的身体反应,尽量克制着声音不变形:“他、他也怎么你了?”

为什么她的极品老公才上任一天就遭到自己两位好友的投诉?

施小肥状似呜呜呜:“昨天晚上他送我和姜姜回家,半路上他说为了感谢我们这些年对你的关照,请我们吃夜宵,吃了一个多小时,他先送姜姜,然后再送我,在我租住地的楼下,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话吗?”

赵子墨已被身后的人抚弄得软成一滩水,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施小肥自顾自地继续:“他说,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然后停顿了两秒,又说,现在是零点零一秒,婚礼时记得准备十万红包!”

赵子墨:“……”

施小肥悲愤极了:“你老公怎么能这么黑!他怎么能这么黑!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表妹,他怎么能这么黑!他怎么能这么黑……”

在施小肥像回音一样的控诉里,赵子墨完满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她主动吻住身上已蓄势待发的人,幸福洋溢地说:“极品老公,我爱死你了!”

她再也不怕被欺负了,反正有人会帮她欺负回来!

……

再度平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盛夏的阳光穿透像湖水一样蓝的窗帘投射进来,他抱着她清洗过后再度躺回床上,她窝在他怀里,疲乏地眨着眼,有昏昏欲睡的念头。

此项运动真的很消耗体力啊!

“墨。”他亦半阖着眼,低而软地唤她。

“嗯……”

“我有一个很无耻的念头。”

“什么?”

“想分分秒秒都住在你那里面。”

“……哪里面?”

“那里面。”

“哪个里面?”

“就那个里面……”

“……”

顾城歌觉得,他缺失的人生是从与阿墨相恋开始渐渐走向圆满,这是他在最初见到她时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第一次看见她,或者说第一次知道她这个人,并不是大一那年冬天的平安夜,而是在高一的时候。

那时候他经常住在外婆那边,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傅轻灼并不是他的生母,那时候他信誓旦旦要当一名律师,那时候顾城西很粘他这个哥哥。

有一次城西来外婆家,塞给他一张比扑克牌略小的照片,照片上是她自己和一位很清妩明媚的小姑娘,两人肩并肩站着,不约而同露着天真烂漫的笑容,而那小姑娘笑得尤其明媚灿烂,眼里盛满了阳光,仿佛她只一笑就能将阴云密布的天变成万里晴空。

但那时候城西并未对照片上的小姑娘说过片言只语,只在塞给他照片后说:“哥,你不是在外婆家就是在妈妈的临时公寓,我们居然可以有三四个月见不到一次面,哪,给你这张有我的照片,想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那时候他和顾柏年关系不善,和顾城西倒像一对兄妹,虽然她塞照片时他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她走之后,他还是把照片放进钱包里,一直都放着。

后来拿钱包的时候,他也真的会偶尔瞥上一眼照片上的人,因为城西旁边的小姑娘实在太过耀眼明媚,时间一长,她那张眼里盛满阳光的明媚笑脸,就潜移默化进了他脑海。

因为这样,大一那年的平安夜,烟火广场的大理石雕塑下,她刁蛮地指责他喝过的啤酒罐越了界线,虽然她出落得更加清妩美丽,但只一眼,他就认出她是城西给他的照片里的那个小姑娘。

他没有和她计较,而且那一晚他的心情实在很差。

他之所以会在那里喝啤酒,是因为那天外婆告诉了他一切真相,包括傅轻灼不是他的生母,以及生母枪击傅轻灼的儿子再被傅轻灼击毙的事实。

甚至,他的身世。

外婆告诉他,他的生母萧箫年轻时染上毒瘾,误入歧途后做了当时领导枫城毒网的毒枭的情人,后来在萧家的强制下,戒毒成功并嫁给外婆的儿子傅轻川,但是婚后不久,萧箫不但重新回到毒枭身边,还蛊惑傅轻川染上毒瘾并参与贩毒……因为这样,傅轻灼才会弃画从警,才会在从警后选择参与缉毒行动。

而他的生父应该是那个她不知道姓名的毒枭,毒枭在当年也曾想改邪归正,但在即将彻底退出前,被缉毒警察抓获归案并枪决……

讲完之后,一向待他甚好的外婆冷冷地说:“轻灼当年之所以收养你,不是抱歉,不是愧疚,而是报复!你的母亲萧箫害得我们傅家家破人亡,也害死了她的孩子,她要日复一日地折磨你!你现在已经成年,我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你以后也不必再来我这里!”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世界从来都是残缺。但是后来冷静地想一想,觉得傅轻灼最初决定收养他是真的想报复,后来应该是放弃了,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傅轻灼对他一直很好。

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执着于它的初衷是什么,过程和结果才是最重要,而且,他和外婆在一起的日子比在顾家要多得多,几乎可以说是外婆一手带大的,于是他坚持仍叫她外婆,仍然会去她住的养老院,即使外婆对他和从前判若两人。

在他的坚持下,外婆终于对他稍微回暖,但仍保持着淡漠疏离。如果不是阿墨的出现,也许外婆对他就会一直那样了。

从那时候开始,他残缺的人生,慢慢地向圆满迈进,直至现在,结了婚,终于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他爱的人,刚好也爱着他,这一切的一切,他很满足。

过去的所有残缺的一切,就让它们成为云烟,他只要现在和未来。

“极品老公,我下班回来了!”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城歌保持懒懒的姿态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望向步伐轻盈进来的妻子,眼底是浓浓满满的柔情。

赵子墨扔下手提包扑进他怀里:“今天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

赵子墨佯装皱眉:“你确定要先听坏消息?”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顾城歌还是说:“确定。”

“好吧,坏消息就是——”赵子墨深吸一口气,“今天电视台全体员工去医院体检我被检查出子宫里面长了个小东西!”

顾城歌倏地坐起来,伏在他怀里的人促不及防,几欲往后栽倒,他立刻伸手捞住,沉着嗓子问:“是什么东西?给报告我看!”

赵子墨眨吧一下眼,“体检报告归档了,没拿回来。不过医生说,我以后不能太劳累,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不能用电脑和手机,要注意身体营养,注意……”

“到底是什么!很严重?”顾城歌打断她,声音沉沉。

赵子墨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严重,这样吧,我明天把体检报告拿回来,你自己看。”

顾城歌开始皱眉,因为眼前这一向不善掩藏情绪的人,此刻眼角和嘴角都不由自主泄露出一丝很显诡异的笑意。

赵子墨已经开始转移话题:“坏消息听过了,好消息要不要听一下?”

顾城歌谨慎地看她一眼:“你讲。”

赵子墨笑逐颜开:“好消息就是,我不再当记者每天东奔西跑了,从下星期一开始,我就是七点半枫城新闻联播的节目主持人了!”

“真的?”顾城歌眼睛亮了亮。

“当然。”赵子墨神气活现,“不过有一个月的实习期,通过了才是正式主持人。”

“这样很好。”顾城歌微笑,只是,“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再当记者?”

“因为你呀!”

“???”

赵子墨眼睛骨碌一转,然后肃了神色,一直坐在他腿上,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她说:“城歌,我知道桐城大水那次事件之后,你很担心我今后在采访报道的过程中仍然可能发生不测,我不想让你再提心吊胆。”

顾城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搂紧了她,低头亲吻在她发间。

片刻之后,他才沙哑着嗓子说:“你其实可以选择综艺类节目主持……”轻松活泼一些,也符合她的个性一些。

她其实在毕业之前是上过一次综艺节目做主持的,但是由于他非常不乐意他的宝贝被别人当作梦中情人什么的,她就没再上了。而频道总监制非常看好她超强现场发挥的主持能力,为她保留了“想上就上”的权力。

“那可不行!”赵子墨立即否决,她不能再穿高跟鞋了啊!她抿嘴掩住即将浮出的笑意,正了神色笃定地说,“我比较喜欢当新闻联播的节目主持人。”

她直起身子与他对视,目光诚挚,“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坐上中央新闻联播节目主持人的位置,虽然这很遥远,但它是我的梦。”

然后她忽然就笑了:“如果西西、姜姜和小肥知道了,一定又要说我浪费了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播报新闻啊,要严肃,要不苟言笑……”

“没有关系。”

顾城歌轻轻地打断她。

赵子墨:“?”

“因为……”顾城歌附到她耳边细语。

赵子墨听完就微笑了。

他说:“阿墨,你笑不笑都倾城。”

她已经学会读懂他的话中话。

你笑不笑都倾城。

你笑不笑都倾“城”。

第二天,赵子墨到电视台才在办公椅坐下,就接到顾城歌的电话,那边声音沉沉:“赵子墨,解释一下,昨天你说的‘子宫里长了个小东西’,那个小东西究竟是什么!”

最后一句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嘿……那个啊,”赵子墨在这边缩了缩脖子,“它其实不是东西……”

“赵子墨!”

顾城歌站在梳妆台边,捏着一张医院检验报告,目光沉沉看了数秒后,深邃无波的眸慢慢覆满柔软,唇角亦不由自主翘起喜不自禁的弧。

“为什么要骂我们的宝宝不是东西?”

“……”

作者有话要说:结局就是这样子了哈,至于婚后番外什么的,可能有,可能就没有了。

谢谢全本小说网到最后的这些朋友。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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