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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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翎踏前一步，羲和剑感应到宿主的浓浓战意，剑身散发强烈的剑芒，随着萧翎一剑劈出，剑芒划破虚空，银紫色的剑气闪烁。剑气临身，战云天杀气滔天，左手划出一道弧，引发空气激荡，和萧翎的剑气正面相撞，“砰”的一声，飞沙走石，尘土飞扬，落叶满天。战云天右手一指虚空，一缕指风如激光劲射而出，破空直指萧翎胸口，口中沉念：“渡魔指！”
萧翎举剑堤防，长剑递出，这缕指风厉在剑身之上，“铮”的一声，犹如兵器碰撞，气劲四散。萧翎在这一指之下，不由得向后退出一步，心中一凛，脸色凝重。这个老家伙三十年前便已称霸黑道，功力果然非同凡响，非他此时所能及。
一指得手，战云天沉声轻喝：“一指化魔。”又是一缕指风激射而出，这一指威力更甚和还带着幽幽魔气，让人为之色变。
萧翎羲和剑刺出，剑尖和这缕指风刚刚碰撞在一起。这一次，地面摇晃，枝折叶落。那一缕指风碰撞之后，如同烟花开放，以一化繁，划过一道道弧线，对萧翎形成一圈包围。
这老头人老招式可不老，这一指之神通，实在是举世罕见。萧翎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此指带着魔气，威力太强，稍一不慎，即有魔气侵体的危险。他心念一动，放出护身罡气圈，银紫色的护身罡气和透着黑气的一指化魔的较量，渡魔指烟消云散。
两指之力落空，战云天右手屈指连弹数下，五道指风发出，空中五指合一，带着凌厉的气势，破空刺向萧翎，同时轻喝：“一指成劫！”
萧翎正想以剑堤防，这成劫一指又以一化五，分袭萧翎身上五大生死玄关。萧翎手腕一翻，挽一个绚烂剑花，这一招剑意为以蚁吞象，一弱打强，剑花幻化的剑气成千上万，把五缕绵长的指风寸寸削断，支离破碎，消于无形。这是萧翎自地下天宫学得的逍遥三式之：“无功！”
“你这破手指指了这么久，也该到我了，无己！”萧翎再破战云天一指，纵身而出，意念融入剑意之中，人剑合一，人即剑，剑即人，无所谓剑灵和宿主。这一式，剑意为忘我！
战云天的眼中，对方的剑好像慢慢刺来，但速度其实极快，好像只有一剑，又好像有千剑万剑。这一式之精妙，丝毫不逊色于他的渡魔指，战云天不敢大意，右手手指虚空连点，无数道剑气和无数缕指风的交锋，剑力和指力都向旁散开，身边的参天大树，或摇摇欲坠，或从中断折，或枝折叶落。
林海雯看在眼里，震撼在心里，她刚刚接触古武，“圣心诀”的修练刚刚起步，能够亲眼目睹两大绝顶高手的对决，只要能领会其中意境，对她日后的修练，意义非凡。
“无名！”逍遥三式最后一式，也从他的羲和剑之下，施展了出来，这一招的剑意则是忘却自己有关的一切，忘记身处的环境，忘记自己的对手。
这一次对抗，以萧翎和战云天为中心，打破空气的平静，引发一股空气波lang，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波纹道道，树木连折。林海雯站得遥远，又不少树木替她抵消了这股空气波lang攻势，她再运功护体，总算相安无事，但也有一瞬间的气息不稳。
萧翎和战云天都后退两步，战云天颇为讶异萧翎年纪轻轻却足以震惊古武界的修为，喝采一声：“好！”然后把气势又增强了几分：“如果你能接下本君这一招，本君就承认，你无愧于千年一遇武学奇材的称号！”
萧翎这一刻的气势攀升直傲视天下，睥睨一看战云天的起手，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尽管施为，我一并接着。”
“好！看这一招，一指黄泉！”战云天身上的滚滚杀气汇于右手，食指变得一片黝黑，虚空一指，一指巨大的手指指向萧翎。这一根巨指若是戳在一幢摩天大楼之上，怕是也足以让其土崩瓦解，更别说击在人身上的结果了。
这一指的意境，萧翎在熟悉不过了，他是修练了“道家九劫”的人，对于黄泉的气息，他已经熟悉无比。
漠然一笑，他傲视苍生，睥睨天地，大笑道：“你有你黄泉，我有我炼狱，看看是你的神通厉害，还是我的武功高明！”
他张口一吼，一个巨大的鬼头从天灵幻化而出，看见战云天那根巨大的手指，就像看到了美味的补品，张大巨口对着巨指吞去。指风如口，鬼头闭上嘴巴，身体消散，而后又聚，那表情仿佛吃饱喝足，再次消散，融入已经天灵之中。
林海雯变了脸色，这样的情景她此前不敢想象；战云天也变了脸色，此子年纪轻轻，但武功造诣已经超越无数前辈中人。他，留不得，他日后的成就，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更不是他能够抗衡得了的。他此时武功虽然根强，但毕竟年纪轻轻，功力尚浅，断不是他地魔星君逾甲子的功力修为之对手。
打定了主意，战云天暴喝着冲过来，一掌巨掌推向萧翎。萧翎抬剑直此其掌心，势若风雷。战云天却不避，这一掌毅然决然地推过去，和萧翎的剑影相碰，地动山摇。
两个人都不再移动，剑一直平平举着，掌一直当胸推着，两人交战的圈子里，一个银紫色和暗红色混杂的光圈逐渐扩张，他们脚下的地，在碰撞之初，震出了一个浅坑，随着那个色彩混杂的光圈的扩张，浅坑圆状蔓延。
林海雯脸色大变，这样的情景对她来说算不得陌生，这是他们在拼内力啊。这样的比拼方式，太过凶险了，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只是，她也只能干着急，在那层光圈的笼罩下，这两个人的身体都容不得她靠近，她根本帮不上忙。
正当林海雯看着比拼内力越演越烈的两人的时候，一个危险的信号袭入心间，一道死亡的阴影笼罩心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危险的信号和死亡的阴影，来自哪里。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毫不犹豫的身体疾移，挡在萧翎背后。
这一瞬之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是多么的短暂，一个不知物体，以她无法想象的速度，穿透她的身体，绽放一朵血红的花朵，一声痛苦的叫声，从她口中喊出。那个不知名的物体，去势未减，速度并未因此减弱，继续前进。
萧翎和战云天的比拼到了紧要关头，忽然一道久违了的死亡阴影笼罩心头，他脸色微变，咬牙把长剑往前一推，跟着纵身闪开，那个不知名的物体，从他腰际掠过，划破衣服，留下一道伤痕，再从战云天身边掠过，消失无踪。速度之快，萧翎也难以捕捉。
他这一避让，战云天的掌力入决堤凶轰，奔涌而来。虽然被抵消了部分力道，但是余下的掌力同样打得他气血翻滚，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是，他此刻无暇顾及自己伤得如何，林海雯那一声痛苦的惨叫传入他耳中，几乎要让他失去听觉，痛彻心扉。
“海雯！”萧翎的心里，油然而生一丝恐惧，身体瞬移，在林海雯的身体摇摇欲坠，就要向后摔倒的时候，来到她身后，一臂揽着她的腰身，慌乱地问：“你怎么样了？”
“小心！”林海雯抱着他一个转身，和他位置互换，战云天袭击过来的这一掌，重重地大在她的背上，一口鲜血从她口中激喷而出，喷得萧翎满身满脸都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给我滚！”萧翎悲愤地怒吼，羲和剑横挥，卷着浓浓恐怖的死气，吞噬生机，铺天盖地，如波lang怒卷狂涌。他恼恨战云天乘虚而入，让林海雯伤上加伤。这一剑，是怒气冲天的情景下所发，更是用的道家九劫之寒泉劫的真气，威力惊天地泣鬼神。
黑压压的死气，瞬间在树林里爆涌开来，笼罩着大山的树林。战云天惨叫一声，洒下一口鲜血，匆忙逃逸。萧翎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但他顾不上自身了，抱着林海雯连忙坐下。
死气肆虐过后，方圆近半里的山林，树枯草折，生机死绝，被一片像是烈火焚烧过后的乌黑笼罩。
“海雯，你伤得怎么样？”萧翎抱着弱得不能再弱的林海雯，急得眼睛通红，惊得双手颤抖，声音哽咽之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恐慌的颤抖。
“我……没事。”林海雯牵强笑着回应，笑容苍白，全无血色，有种玫瑰凋零般的凄美。
“别说话。”萧翎从精神世界储物空间拿出一颗回魂丹给她吞下，然后做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按在她背上，说道：“我现在运功帮你疗伤，你不要运气。”
“不要……”林海雯费劲地扭动娇躯，阻止他给她输入真气，“你有伤在身，不能帮我疗伤，否则……否则你的伤势会加重的。”
“只是轻伤，不碍事的。”萧翎意动功生，先天真气徐徐输入林海雯的体内。
“不要……”林海雯还在拒绝。
“不要抗拒，否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萧翎连忙提醒她。
“大坏蛋……”林海雯声音虚弱地说。
“不要说话，集中精神。”她不停地拒绝，萧翎心急如焚。
“我原本希望，能够一直像以前希望……欺负你一辈子，直到我们老去，死去。”林海雯凄然苦笑，眼眶含泪，“只是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老了。”
萧翎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剧震，一阵空前的恐慌从心底生根疯长，全身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