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很厉害
顾母心如刀绞一样，“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怜的两个孩子，一个心脏衰竭，一个肝癌晚期，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医生叹气，“无论是救哪一个，心脏移植和肝脏移植，手术都有很大的风险，你们要考虑清楚，想好后果，尽快做出决定。”
“爸，我愿意把心脏给阿笙……”
顾淮箫刚说了一半，顾父直接打断他，“不行！”
“你不用再说了，无论是你还是淮笙，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愿意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必须做出牺牲，顾家只有你才能把爷爷的遗愿继承下去，淮笙也会理解的，不过为了他好，在最后这段日子里什么都别告诉他了，就让他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夏沫回到病房，顾淮笙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就算胸口仍然不适，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这时病房的门拉开了，顾父走进来，对他们说:“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出院，回家好好养着吧。”
顾父的眉目依旧慈祥，可夏沫第一次感觉不到那份温暖了。
如果她没有偷听到那些对话，也会被蒙在鼓里，开开心心和顾淮笙一起回去。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让淮笙回去，就是让他回家静静等死。
她也不敢告诉顾淮笙，因为她了解他，纵然知道真相后生气和难过，最后他肯定也会同意顾父的决定。
不知如何是好的夏沫不知不觉停在了顾淮箫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顾淮箫正在吃药。
她心头咯噔了一下，之前从顾伯伯嘴里偷听到肝癌晚期四个字时还觉得不真实，可是现在亲眼看到他在吃药，夏沫却一下子意识到，这不是梦。
“淮箫哥哥，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顾淮箫把药收进抽屉里，冲她笑了笑，“一点小毛病，不碍事……”
夏沫沉默了几秒后，不愿意再装聋作哑，“你和顾伯伯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顾淮箫愣了一下，笑容随即有些苦涩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直以来，我还自信过头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
夏沫摇了摇头，顿感不妥，又点了点头，“……你很厉害。”
她一直觉得这位大哥哥不会倒下，所以心里想得更多的人是顾淮笙，可是眼前的顾淮箫，眼底的黯然无所遁形，让她心生愧疚，说不出话来。
夏沫失落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宁静的夜晚，露台上依偎着两道黑影。
夏沫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对身边脸色极差的顾淮笙说：“淮笙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心愿？譬如说特别想做什么或者特别想要什么……”
“怎么突然这样问呢？”
“你把我的房间布置得那么漂亮，我就是想谢谢你嘛，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依不饶，顾淮笙勾起嘴角，还有些腼腆，只好轻轻呢喃了一个字。
夏沫没有听清楚，让他重新说一遍。
顾淮笙扭过头来，苍白泛起红晕的脸庞，漆黑的眼睛里漾起一丝晶莹剔透的波澜，重重咬出一个
顾母心如刀绞一样，“我们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怜的两个孩子，一个心脏衰竭，一个肝癌晚期，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医生叹气，“无论是救哪一个，心脏移植和肝脏移植，手术都有很大的风险，你们要考虑清楚，想好后果，尽快做出决定。”
“爸，我愿意把心脏给阿笙……”
顾淮箫刚说了一半，顾父直接打断他，“不行！”
“你不用再说了，无论是你还是淮笙，都是我的儿子，我不愿意放弃你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必须做出牺牲，顾家只有你才能把爷爷的遗愿继承下去，淮笙也会理解的，不过为了他好，在最后这段日子里什么都别告诉他了，就让他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
夏沫回到病房，顾淮笙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就算胸口仍然不适，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这时病房的门拉开了，顾父走进来，对他们说:“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出院，回家好好养着吧。”
顾父的眉目依旧慈祥，可夏沫第一次感觉不到那份温暖了。
如果她没有偷听到那些对话，也会被蒙在鼓里，开开心心和顾淮笙一起回去。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让淮笙回去，就是让他回家静静等死。
她也不敢告诉顾淮笙，因为她了解他，纵然知道真相后生气和难过，最后他肯定也会同意顾父的决定。
不知如何是好的夏沫不知不觉停在了顾淮箫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的顾淮箫正在吃药。
她心头咯噔了一下，之前从顾伯伯嘴里偷听到肝癌晚期四个字时还觉得不真实，可是现在亲眼看到他在吃药，夏沫却一下子意识到，这不是梦。
“淮箫哥哥，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顾淮箫把药收进抽屉里，冲她笑了笑，“一点小毛病，不碍事……”
夏沫沉默了几秒后，不愿意再装聋作哑，“你和顾伯伯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顾淮箫愣了一下，笑容随即有些苦涩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一直以来，我还自信过头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
夏沫摇了摇头，顿感不妥，又点了点头，“……你很厉害。”
她一直觉得这位大哥哥不会倒下，所以心里想得更多的人是顾淮笙，可是眼前的顾淮箫，眼底的黯然无所遁形，让她心生愧疚，说不出话来。
夏沫失落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宁静的夜晚，露台上依偎着两道黑影。
夏沫望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对身边脸色极差的顾淮笙说：“淮笙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心愿？譬如说特别想做什么或者特别想要什么……”
“怎么突然这样问呢？”
“你把我的房间布置得那么漂亮，我就是想谢谢你嘛，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依不饶，顾淮笙勾起嘴角，还有些腼腆，只好轻轻呢喃了一个字。
夏沫没有听清楚，让他重新说一遍。
顾淮笙扭过头来，苍白泛起红晕的脸庞，漆黑的眼睛里漾起一丝晶莹剔透的波澜，重重咬出一个
字音:“你。”
夏沫怔了怔，两个人面对面这样近距离凝望，顾淮笙清晰地看到夏沫眼底渐渐冒出浅浅的水光。
“我吓到你了吗？”
顾淮笙有一丝无措，却见夏沫摇了摇头，“那我以后可以叫你的名字淮笙吗？”
去掉哥哥这个称呼，从今夜开始，他不再是她的哥哥。
顾淮笙嗯了一声。
下一秒，夏沫主动上来抱住他。
这是她喜欢的人！
在他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时候，她不想让他带着遗憾离开。
于是她贴着顾淮笙起伏迟缓微弱的胸口哽咽道：“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说完，她抬起头，主动吻上去。
一夜花开无声。
翌日顾淮笙的身体状况就变得很糟糕，张嫂把氧气罩拿出来给他戴上，一直昏昏沉沉睡到下午才起床。
夏沫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在楼道里瞧见顾母偷偷抹眼泪，顾父正在压低声音吩咐顾母准备后事。
那一刻，夏沫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同掉进水里，呼吸不上来。
她失了魂一样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在门口撞到了顾淮箫。
顾淮箫见她神色不太对，忍不住追着进到夏沫的房间里来。
“小沫，你怎么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顾淮箫小心翼翼把夏沫扳过来，看到她源源不断的眼泪，心疼不已。
夏沫拽着顾淮箫的胳膊，身体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跪在了地板上。
“淮箫哥哥，我不想淮笙死……你救救他好不好……我把我的肝脏给你……”
她忏悔着，磕着头，顾淮箫拉她，她也不肯起来，这一刻没有什么能够凌驾于顾淮笙的生命之上。
顾淮箫俯首凝视着夏沫颤抖的肩膀，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
他想知道，她知不知道，这是一场二选一的手术，他和阿笙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他一张嘴，夏沫就明白他想说什么，整个人瞬间绷得紧紧的。
夏沫捏紧了手心，“医生说，淮笙的手术，只要找到合适的心脏，手术成功后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癌症不一样，就是进行手术后，细胞也可能转移或者扩散……”
她是个自私又无耻的女人！
可是她不能失去淮笙，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原来你一直在替淮笙操心。”
顾淮箫把她扶起来后慢慢松开了手，眼底的黯然藏也藏不住，“说起来我都有些嫉妒阿笙那小子了！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丫头，居然被他先抢走了……”
夏沫惊慌失措的望着他，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给吓着了！
顾淮箫也不再掖着藏着，勾了下她的小鼻梁，“傻丫头，你不会不知道，我和阿笙一样早就喜欢你吧？”
“……淮箫哥哥。”
夏沫心跳如雷，一下子结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