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噩梦
“宇智波鼬你告诉我！！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凭什么可以决定那个人是宇智波佐助！！！”
只是一个擦身而过的瞬间，宇智波鼬眼里的世界变得天旋地转，从此破碎不堪。
他回想起朔也拉他进入的那个空间，在他亲眼看到世界的未来前怒吼出的话，和朔也那双疯狂旋转的写轮眼流露出的愤怒。
他怔怔地低下头，将脸埋在手心。
……
凭借着观测之眼的视角，他看到了许多不曾看到的东西。
母亲对他深感亏欠而流露出的悔意和想要弥补却又无从下手的彷徨，一直在他心里以站在村子的对立面憎恶的面貌出现的父亲，在最终放弃了反抗，将最后一点温柔留给了自己的孩子，毅然赴死……
“虽然想法不同，但你依然是我们的骄傲。”
直到最终也未曾指责过他背叛家族……
“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佐助就拜托给你了”
他看到自己终于忍不住短促地呜咽出声，拼尽全力按耐住自己崩塌的情绪，双眸流下了无声的眼泪，然手却未犹豫半分，刹那间挥刀而下……
“哥哥？”
小小的佐助歪过头茫然地唤道，手中的书包掉落在地。
画面最终定格在这里。
……
浓重的血腥从四面八方来袭，将他从头到脚淹没，混沌的画面支离破碎又再次组织成新的杀戮……
这是一场无尽的轮回，一场来自未来的审判……
宇智波鼬就此沉入了海底……
那里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
全然的黑暗泯灭掉掉全部的生气，留下无穷无尽的铺天盖地的绝望。
和……他自己。
……
“止水哥……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宇智波朔也想了又想，终究是没忍住，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那天早上，他从梦魇重醒来后，莫名的产生了某种预感。
也许有一天……他会亲手将宇智波鼬推入万丈深渊。
没想到，这个预感，成真了……
宇智波止水回过神，安抚性地笑了一下，道：“没有……你只是给我们看了未来，这些事……确实是我们亲手做下的……”
话语到最后逐渐变轻，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可是……
“……那只是平行世界的他，现在的他并没有去做……”
宇智波朔也喃喃道。
拿未来的事情去惩罚现在的人……
总觉得这样对宇智波鼬，是很过分的一件事……
此刻朔也和止水两人，正在鼬家的墙头上坐着。
因朔也担心鼬知道未来后承受不住，非要拉着止水来看看他的状态，结果却因为是自己给予对方那致命的一击而心生胆怯，不敢直接去找他。
而止水也产生了同样的心理——“……朔也，老实说……我也不太敢面对他，要不是因为我自以为是，妄自托大，去找志村团藏结果反被噬……为了让鼬开眼，还说了那些话……把他逼得不得不走到那条路上……”
“不是的，止水哥！”朔也条件反射地大声打断了他，一时情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不用安慰我，朔也……”止水苦笑了一下，他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着上面因常年的忍者生涯留下的痕迹，陷入了恍惚之中。
两个人都认为责任在自己身上，互相想着安慰对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直到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起，两人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去——
宇智波鼬的身影出现在长廊外，他将门阖上，正想转身走，视线的余光扫到了墙头上杵着的二人的身影，停顿了片刻，这才向着二人慢慢走去。
看到鼬走来的身影，朔也瞬间紧张起来，直到对方在墙头站定，清冷的声线如时常一般无二响起：“……你们在哪儿干什么……?”
“……啊？”一直关注着对方的状态的朔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神经兮兮地啊了一声，倒是止水叹了口气，问道：“鼬，你没事吧……?”
“没事。”鼬平静地应了一声。
朔也望着对方黝黑而安静的眼眸，明明看不出任何不对，却隐隐透着不可捉摸地情绪来。
真的……没事吗？
朔也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不过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倒是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得不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下。
“……什么时候动手?”
朔也终于反应过来，在借助观测之眼看过了未来之后，他们终于开始同意按照他的计划去实施了吗？
也对，在知道未来是那样的走向，无论如何都想要搏一把吧？
纵使可能性并不十分大，但……先试试再说……
朔也这般想到，接过鼬抛出来的下一句话，瞬间打乱了他的思绪：“……如果不成功，情势如此，我还是会去做……”
朔也一愣，他望向对方安静却蕴含着坚定意味的眼眸，忍不住心里凉了下来。
是这样吗……?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认真的……也奇怪地放下心来，认为对方有这样的反应才真实。
他将对方拉入了观测空间，见到了未来后，争取到了一个机会吗？……
“噢。”朔也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不知该作何反应，但心里不自觉地压力变得更大了起来。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一旁的止水见状，出声打起了圆场，将话题转向了最重要的方向：“……那么接下里……”
……
在那一天晚上，三个人促膝长谈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只有天上的月亮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连朔也都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命运的车轮终于从固定的车辙上被撬开，马不停蹄地驶向了未知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按部就班渐渐开始忙碌起来的族地爆出了一个令全族哗然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族地广场上的那面自战国以来留传下来，见证着宇智波创造的一代又一代的辉煌，体现了一族之底蕴的古老而硕大的鼓，其作用是为不服当代的宇智波一族的领导，挑战族长的权威的象征，在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之后，再一次被人敲响了！
族长富岳原本要按照计划去忍猫聚居区秘密安排物资的进项，结果今天一早，就被这鼓敲没了。
他立刻唤人将暂时搁置的消息传递给猫婆婆，然后无视了听闻那震天的鼓声跑来找族长的一众长老惊怒不定的神色，大手一挥，平静地道：“走吧。”
姑且让他好好瞧瞧，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来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