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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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萌你不亲亲再走吗?
听罢系统所言,沈池指关节颇为悠闲的轻轻敲打着屈在身前的膝盖,轻微的敲击声在这幽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若系统说的是真的,那么与它合作确实算得上是互利行为,再者它现在已经在他体内了,并且他一时也找不到方法将它驱逐出去。
沈池心神电转,很快便神色一松,问道,
系统似是没反应过来沈池的突变,顿了顿,才意识到沈池问的是什么问题,似是害怕沈池责怪,又继续补充,
虽然系统的声线并无波动,沈池却生生听出了委屈之意。
没理会系统的那点委屈,沈池从胸前衣襟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略微一晃,漆黑的视线中便清晰了起来。
这个火折子是刚刚给他传音的那名小个子护卫临走前偷偷塞给他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温热的小纸包,不过经过了几个时辰,如今早已冰凉了。
就着火折子的亮光,沈池盯着那个刚刚被他打开的小纸包,愣了愣。
那是两只烤鸡大腿,虽然凉了,但依然散发着阵阵肉香,想必是那小护卫用来加餐的。不过这鸡腿烤的有些焦了,难怪在塞给他时那护卫脸有些红。
将纸包再次合拢,沈池将它随意丢在一边,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沈烈似乎忘记收走的匕首,走到门边。
这是一道毫无特色的铁门,年深久远,上面还布满了点点红锈,走近了甚至能闻到一股子铁锈味儿。
但沈池却并不认为它只是简单的铁门。
这扇门上足有十七道法阵,每一道法阵都牵连着另一道,绝对是一位阵法方面的大能才能布置下来的连锁法阵,只要触及任何一道,便会让所有法阵一同触发,以他现在的力量,定是尸骨无存。
在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沈池能够看清这些阵法走向,对他来说已是极限,想要强力突破,必然要有元婴以上的修为才能一试,而这对现在的沈池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对于系统方才作出的保护他的承诺,沈池虽然不怀疑,却也不深信。
相比于任何其他外来力量,他只相信自己。
既然无法强攻,那便巧取。
沈池前世曾获得过一位阵法大能毕生传承,再加上他本身多年对阵法的研究,对连锁法阵接触也不少。几乎所有连锁法阵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只有一个阵心。
只要将阵心毁去,便可破阵。
乍一看这些阵法所行的灵力线条凌乱不堪,杂乱无章,就连如今许多阵法大能也无法短时间内数出究竟有几个法阵,沈池能一眼看出这里有十七个法阵,并且清楚地说出它们各自的效果,可见其阵法上的造诣。
可惜魔修布下的法阵皆是杀阵,不像道修那般生杀幻迷皆可,这对沈池来说也算是一桩小小的憾事。
能重新来过,虽不知何种原因造成,但沈池很珍惜这次机会,而这些曾经的憾事,定然不会再度发生。
至于这个神秘的系统,沈池皱了皱眉,暂且也只能先留着。
沈池身形趣÷阁直,站在门前,举着火折子依次一个一个梳理这些法阵。
半刻钟后,沈池眼神微微一亮,终于确认了阵心。只要将他手中的匕首刺入其中,这门便再无阻挡他的能力了。
但沈池却没有立刻将它破掉,而是举着火折子,朝后退了两步,环视了这狭小的空间一圈,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见沈池久久伫立,系统贴心地开口。
沈池没想到那阵心竟会如此之高,以他如今刚过三尺的高度,若要准确地破坏阵心,必然要与这铁门碰触,届时阵法启动,恐怕就算后面破了阵,他也难逃一劫。
简言之——他太矮了。
忽而听见系统发音,沈池神色一动,
系统回答之后,沈池只觉一股说不出体系的能量从自己丹田处流出,顺着经脉灌注于他手上,注入匕首之中,随即那匕首便渐渐飘了起来,稳稳地朝沈池所说的地方刺去。
随着匕首的刺入,沈池仿若听见‘啵’的一声,再一看,这门上的阵法已经全部失效。
想到方才从自己丹田处涌出的能量,沈池若有所思,无论如何,到底是知晓它所寄之处了。
虽已经决定暂且与系统合作,但它来历太过神秘,更何况又是寄生在自己体内,沈池不得不防。
显然不知道自己所在之处被发觉,系统在完成沈池交代的任务之后,再次出声,
正当系统将匕首拔出,准备再度使力将门破开时,沈池忽然阻止了它。
迅速将回到手中的匕首收进袖口,沈池掐灭了火折子,退回了角落的干草堆上,贴着墙壁再次坐了下来,在确定并无疏漏之后,屈膝蜷成一团。
“哒哒哒……”
一道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此人走得不快不慢,仿佛每一个脚步都踩在同一个节点上,有一种自然雅致的韵律。单从脚步声听来,来人应当是毫无修为,但能在沈家地牢如此畅通无阻,身份定是不低。
来人显然在找什么,一道道牢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虽然那人已经极力控制将声音放轻了,但却逃不过沈池的耳朵。
最终,脚步声停在了沈池所在的房间门口。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铁锁被放在地上时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沈池手指搭在匕首手柄上,身体紧绷,只待那人一有异动便朝他发起攻势。
然而过了许久,也始终不见那门被拉开。两人一在门内,一在门外,屏息沉默,两厢对峙。
沈池耐性从来不错,但门外之人比他也丝毫不差。
一个时辰后,若非那几不可察的呼吸声,沈池差点以为门外人早已离去。
三个时辰后,沈池手有些僵了。
而此时,那人终于动了。
黑暗中,沈池犹如一头蛰伏的野兽,紧盯着门的方向,只待那人一进来,便抢先夺得先机。
然而诡异的是,门只被轻轻拉开了一条小缝,那人便似乎被吓到了一般,匆匆跑走了。
比起来时的优雅稳重,那人离开时的脚步声显得极为匆忙,沈池甚至听到了他被门槛绊得一踉跄的声音。
“……”怎么回事?
系统回答,似是怕沈池嫌它无能,顿了顿,又加上一句,
机缘这种东西,对大多修者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上一世沈池唯一一次机缘便是一位阵法大能传承,而这系统竟开口便是‘许多’这个词。
沈池微微闭着眼,没有接话。
在确定门外无人之后,沈池才终于稍微放松了身体。不过他并未将匕首收起,火折子也没有重新点燃,只是缓缓起身,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准确的摸到了门把手。
门锁已经被方才的不速之客打开,沈池只轻轻一推,它便微微发出一道划拉声,朝外打开。
远处通道拐角有一盏长明的油灯,闪烁的光点拐了个弯为地牢投下了一丝阴暗的光线,就着这道光线,沈池能看到这地牢长廊中空无一人。
而就在他脚下,正放着一块展开的霜色锦绸,锦绸上一个墨色玉环在幽暗的光线下格外润泽,尽管光线昏暗,但它内侧的那个‘池’字,在沈池的眼中仍格外清晰,此物——正是前日沈池母亲去世时,沈益从沈池手中夺走的遗物,而它的旁边,是一枚刻着繁复痕纹的暗青色令牌,却是这座地牢的通行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