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曹系人的不甘

也就是说，曹吉祥不在了，这些人最多可以控制一个锦衣卫而已，而一旦有人要对锦衣卫下手，他们除了干看着，那也是一点办法没有的。

“等，等大哥回来，一切都办好了，那个时候要让这个牟木吃不了兜着走。”眼看着那么多的曹系人用着期盼的眼神看向自己，无奈之下，曹整只能这般的说着。

“也只好如此了。”众人此刻也只能点头应是。这些年来，曹吉祥还是有些手段的，至少这些人就对他是心服口服。可是大家并不知道，曹吉祥已经回不来了。

南明朝廷，第一个知道曹吉祥出事的就是英宗皇帝朱祁镇。

朱祁镇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大太监总管钱僧保告诉他的。钱僧保就是听牟木所说的。

当牟木通过自己的联络小组，向杨晨东汇报说，他已经开始向锦衣卫伸手，并取得了一个开门红之后，杨晨东便把这些情报送到了牟木的手中。不仅如此，还把杨系正在调动军需，调动军队，准备向南明开战的一些步骤都一并告诉了联络小组。为的就是让牟木可以更加稳定于自己的位置。

至于说因此是不是会暴露了自己的战略意图，而引来了南明提前有所准备，杨晨东会在乎吗？

有些事情根本就瞒不了。再说了，杨晨东还巴不得南明能将大军集中起来，这样他一役而必其功，总要好过每一个城池都要打一下，最终把南明打烂的好。

杨晨东要的是一个富庶的南明，而不是一个烂摊子。这般看来，给南明时间，让他们集结军队，来一场大会战解决战斗无疑才是更好的方式。

“你说什么？”侧殿之中，朱祁镇一脸的震惊，然后一伸手抓住了钱僧保的脖颈，大声质问着。

看着朱祁镇那似是可以吃人般的眼神，钱僧保着实是被吓了一跳。但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先得到的消息，那等于是立了一大功，便不在害怕，而又重复了一遍说着，“皇上，锦衣卫那里传来了消息，曹公公事情败露，已经落到了武南王的手中。武南王拿到了曹吉祥手中给杨顺明的圣旨，然后以南明要对其下手为由，准备反攻击我南明。现在正由赤嵌城调兵调粮向广西之地囤积实力呢。”

手一松，朱祁镇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数步，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没有摔倒在地上，还是钱僧保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

这一会的朱祁镇脑袋里是一团的浆糊。

从钱僧保的汇报来看，曹吉祥是真的出了事情。要不然的话，钱僧保不会说出什么圣旨之事，这可是绝密呀。

这个曹吉祥，正是愚蠢到家了，之前不是说了吗？事有不逮的话，一定要将圣旨安全带回，再不继也要将其烧毁，怎么通让它落入到杨晨东的手中？

现在好了，有着那另立武南王的圣旨在手，杨晨东就等于手中拥有了大义，拥有了名正言顺可以向南明动手的理由。

这当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眼看着好一会的时间了，朱祁镇座在那里连吭一下都不吭，生怕其气坏身体的钱僧保连忙小心的问候着。

钱僧保这一叫，让朱祁镇回了魂。然后就是庆幸，好在自己提前知道了一切，如此一来，还可以马上做些准备。想到此，他不由一脸欣慰的看向着钱僧保说道：“大伴，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锦衣卫也很是得力。现在曹吉祥出了事情，你可考虑过继任者的人选吗？”

之前牟木向钱僧保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着实给他吓了一跳。

一来惊讶于曹吉祥会被武南王所抓。当然，他心中是有些窃喜的，这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二来，震惊于这样的消息竟然这么快就被牟木所知。难道说锦衣卫当真有这样的实力吗？可为何以前不见他们这样的得力？

看到钱僧保那疑惑般的表情，牟木早就准备了解释的语言道：“钱公，其实解衣卫中还是有不少能干的人。只是因为曹吉祥排除异己，只知道敛财，所以被压制了。现在这些人得钱公的支持拥有了一定的权力，那自然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做事，打听到一些事情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曹吉祥的原因，钱僧保对于锦衣卫的工作一直不甚了解。所以全是听牟木说，他也就没有什么怀疑，然后拍了拍牟木的肩膀说道：“不错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即是曹厂公出了事情，那你这个副厂公也可以扶正了。”

“多谢钱公。”牟木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一张二十两万的银票即送到了钱僧保手中。

看着那银票上面的数字，钱僧保着实心急跳了好一阵。然后将其收起，拍着胸脯打着保票说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其实就算是牟木不送银子，这厂公之位多半也跑不了了。毕竟钱僧保已经是大太监总管，如果在任锦衣卫厂公，那他的权力就太大了，便是连皇帝都要忌惮的。

即是自己不能上任的话，那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要知道，除了曹吉祥之外，还有一个御马监太监蔡忠在盯着呢。相比有野心的蔡忠，当然是听话又知道孝敬自己的牟木更为合适了。

牟木又何偿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可他还是把银子送上了去。为的就是让钱僧保更加的卖力来推荐自己。用二十万两银子把事情做瓷实了，得一个锦衣卫厂公的位置，那绝对是不亏的。

皇上问及，早有准备的钱僧保当下开口中便道：“皇上，您忘记了，之前不是安排伺候皇后娘娘的牟木公公任了锦衣卫副厂公吗？要说他还真是有些能力，这才多长时间，就把锦衣卫治理的是井井有条。就像是这个消息，就是他提供的。”

“哦？他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看来英才就在身边，朕还真是忽略了。即是如此，牟木有能力，又够忠心，还得大伴的推荐，那就让这个牟木接任厂公之职吧。

对他说，朕期待着他再接再励，创下新功。”

“臣遵旨。”钱僧保眼看目的达到，自是开心不已。

然朱祁镇脸上的忧色并没有除去，他继续的说着，“这样，传朕旨意，召告天下，就说之前的锦衣卫厂公曹吉祥偷似了朕的圣旨，偷盖了大印。他之行为，南明朝廷不认，朕亦不认。”

朱祁镇耍起了无赖。虽然聪明人都可以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太监，即便是有些权力的太监就真的敢偷拟旨意，还加盖玉玺吗？

可看透是一回事，朱祁镇就是不认，至少可以挽回一些影响的。

牟木就此成为了锦衣卫的厂公，沈南塘和吴贲等人自然是高兴不已。曹整等人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了。

他们的靠山曹吉祥落到了武南王的手中，可以想像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而做为曹系之人，他们又要何去何从呢？

曹整是现任锦衣卫的指挥使，看起来是大权在握。但他不过就是曹吉祥身边的一条狗，一个棋子。说到底，重要一些的棋子而已。他并非是太监，没有旨意不能入宫，更见不到皇帝。

论起在宫中的皇上面前的影响力，自然是远远不如牟木这个原本就是太监总管的人物。现在牟木的职位又在自己之上，曹整顿时做了难，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向牟木低头吗？

一向骄傲的曹系人不甘心如此。至少曹整认为自己等人还有一拼之力，想着这十多年来兄长曹吉祥在锦衣卫的布局，他决定要和牟木扳一扳手腕。只要他可以控制住整个锦衣卫，那个时候就不愁牟木不找自己谈，那个时候在顺势低头，提一些条件，便可以重新的掌握主动权了。

曹整把自己的想法和其它曹系人说了，得到大家的支持。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此刻谁也逃不脱，只能尽力一试。

只是他们把自己想像的太过强大，也把牟木看太低了。

无权不能许以官职，又没有牟木这般强大的经济基础之下，斗争的结果是必然的。尤其是锦衣卫得知曹吉祥被武南王所俘之后，原本被压制的众人立马就起了心思，而这个时候，沈南塘和吴贲等人开始招兵买马，又是给钱，又是许官位的，可想而知，谁还愿意为曹系卖命呢？

未过多长时间，不仅原本被压迫这人站在了沈南塘这一方，中立之人也站到了沈南塘这一方，便是曹系中一些不重要的人物心思也活泛了起来，也投奔而来。且他们还不是空着手，握有着一些曹系贪污腐败的各种证据。

墙倒众人推，足足近一个月的时间，锦衣卫开始了内部的血腥清洗。但凡是曹系之人，或是与曹系有关系的，最后发展到一些为作为的锦衣卫都成为了被打击的目标。

牟木这是提前的开始为杨系进入做准备了，他要交给杨系一个能战的队伍，而不是一个只是在其位不做其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