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旅途和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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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窗户开着一道小缝，清凉的晚风顺着吹拂进来，将银绿色的窗帘布吹的轻轻摇曳。烛台上点着蜡烛，照亮了白石墙上贴着的照片，多是两个孩子手挽着手，冲着镜头淡淡地笑。
周围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压抑的喘息，混着女孩低低的哭泣声，从雕花大床的帷幔里流露出来，使得气氛变得甜丝丝，又有些粘腻腻的。
直到天色介于夜晚和黎明之间，屋子里头才彻底安静下来。
被人压在身下的女孩挣扎着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抵着他的胸膛，只见她纤细白嫩的胳膊上满满全是红痕。
“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折腾我，我们就……分……”
“我只是舍不得你走！”他声音嘶哑，又猛地一收胳膊，将想逃离的她桎梏在怀里，“你走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忒弥娅一会儿没说话，看着他的眼尾迅速泛起红晕，心里一软。
“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吗？”她软着声音说，这时德拉科突然撑起了身子，不再压着她了，这让她大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们再来一次吧？”他神采奕奕地说，作势又要吻下来。忒弥娅的半口气顿时吊在了喉咙里，差点儿没把她憋死。
突兀的，毫无预兆的，楼下传来黑魔王带着怒火的声音，准确传达到他们的耳朵里。
伏地魔大声传唤着德拉科的名字，毫无疑问，整座城堡都被他吵醒了。
忒弥娅很明显感受到身上人的动作一顿，他嘴上愤愤咬了她一口，一脸谷欠求不满的表情，说道：“等我们结婚了，一定要搬出去！”
德拉科让她留在房里，但她没有照做。
凌晨的天色好像又暗了下来，她行至楼下时，大门敞开着，门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时她注意到庄园外的路灯在远处明明灭灭，最终扑通一下灭了。
外面的世界恢复了一片漆黑。
“罗尔，是再来一些，还是到此为止，拿你喂纳吉尼？伏地魔不难保证这次是不是能原谅你……你把我召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哈利.波特又逃跑了？”
伏地魔冰冷、高亢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忒弥娅走了进去，火光照亮了这个长长的房间，一个食死徒在地板上惨叫挣扎，伏地魔举着魔杖，恐怖犹如夜间吸血的鬼魅。
德拉科一下便注意到她的到来，手挥了挥，示意她到边上去。
一段木头落在炉火里，烈焰腾起，火光照得德拉科的脸色惨白，忒弥娅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直到纳西莎将她拉到身后。
“德拉科！”伏地魔猛地转脸过来，“再让罗尔感受一下我们的不满……快，不然我就让你尝尝我的愤怒！”
她攥紧了身上的披肩，但这样并不能抵御一丝的严寒。
阴冷的穿堂风像是在黑暗中扑出来的恶兽，她隐在黑暗处，看着德拉科神情冷漠地对罗尔施钻心咒，火光照出了他脸上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惊恐。
他好像越来越善于掩藏情绪了，这是件好事，但她竟看得不住流眼泪。
“奥利凡德那边怎么样了？”
伏地魔对她说这话时，罗尔的惨叫声停了停，因为最近和黑魔王的关系实在很差，她知道德拉科一直很担心这点。
“快撬开嘴了，”她用余光注视着德拉科，“我会努力。”
“哼，”伏地魔冷哼道，“接下来我要去趟德国，如果你想与我一起——”
“我想我很快就要回霍格沃茨了。”她一口回绝道。
伏地魔一直都是个□□者，虽然她不想离开马尔福一家，但他还是坚持把她带上了路。
他们穿行在德国昏暗的大街小巷，找一个叫格里戈维奇的制杖师。在某些方面来说，他对她一直是知无不言的，忒弥娅也知道他在找一根老魔杖。
这一天，他找上了格里戈维奇的曾经住过的地方，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女人。
“他不住这儿了！”她摇着头喊道，妄想着把门关上就能拦住伏地魔，“他不住这儿！他不住这儿！我不认识他！”
最后女人放弃了关门，往黑暗的门厅里退去。伏地魔跟着飘了进去，忒弥娅注意到他苍白的大手已经抽出了魔杖，她不忍地撇过了头。
“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搬走了！”那女人突然神色一转，面上满是惊恐，“小姐，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
忒弥娅眼珠僵硬地几乎无法转动。她看着伏地魔举起魔杖，女人尖叫起来，吵醒了屋里沉睡的婴儿。她张开双臂护住他，像是护崽的母鸡——“小姐，求求你，我的孩子！”
“大人，能不能......”她颤抖着伸出手去。
伏地魔没有理会她，一道绿色的强光一闪，死亡如期而至。
忒弥娅回到英国时，九月已经过去了一半，当然错过了返校时间。当天夜里她就被送上了火车，伏地魔无视了她想见德拉科的要求。
“当我需要你时，随时响应我的召唤。”这是他对她下的最后一道命令。
火车到达时已是深夜，已经成为校长的斯内普负责接她。站台上，他看着她从手袋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血淋淋的东西，便皱起眉头。
“你抱着的是什么东西？”斯内普嫌恶地说。
“一个婴儿，”她抬起头，一双眼中什么都没有，“我想埋了她。”
忒弥娅被搀扶进了校长办公室，斯内普冷冷扫了一眼站在外面的黑影，关上了门。他转过身，她死气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像是已经死了。
斯内普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现在告诉我，黑魔王带你去做了什么——”
某个开关像是被打开了，像是回忆起极度可怖的东西，她的脸纠结在一起，恐惧在眼里疾射而出。忒弥娅双肩颤抖着，仿佛不能承受更多的焦虑了。
“都死了，他一路上都在杀人。”
斯内普挑了挑眉，轻轻问道：“格里戈维奇呢？”
“今天他把他捆在那里拷问，”她简短地说，“也死了。”
“他说了什么吗？”
忒弥娅顿了顿，眼珠僵硬地盯着斯内普，“邓布利多呢？他在哪里？”
“校长有他在做的事。”斯内普说。
这话让她的心头突突一跳，这趟旅行积攒的恐惧、怨恨、无能为力的自责汹涌而出，瞬间吞没了她。
“够了！我受够了！”她高喊道，“我不想每天都看到有人死去了，凭什么要我面对这些，而他就只是让我在那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墙上霍格沃茨历任校长的画像都从沉睡中发出惊叹，而忒弥娅与斯内普对视着，他依旧只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没有任何安慰，仿佛她是个要不到糖就发脾气的孩子。
算了。
忒弥娅放弃了那个答案，或者斯内普也不知道，她这是在为难他，他也足够可怜了。
“我们是孤立无援的，是不是？”她将脸埋入手掌中，低声哭了起来。
“不是，”这次斯内普几乎是立刻说道，他塞给了她一把双面镜，脸上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黎明总有一天会到来的。”
忒弥娅拿起镜子，对面是许久未见的德拉科，正对她焦急地笑着。
“我好担心你，弥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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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回响在城堡里，几个格兰芬多、赫奇帕奇高年级等待在长廊上，见一个斯莱特林姑娘从麻瓜研究课的教室里出来，便推搡着跟了上去。
“嘿，莱斯特兰奇！”厄尼.麦克米兰讥讽地说，魔杖像趣÷阁杆一样旋转在掌中，“你和马尔福那个混球分手了吗？”
见她不说话，也不停下脚步，挑衅的几人胆子大了一些，麦克米兰又说：“你妈妈知道你来上麻瓜研究课吗，她不会折断你的魔杖？”
“你肯定知道马尔福在哪吧，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呢！”麦克拉根大声道，魔杖一桶她的书包，“四分五裂！”
咒语击中了，忒弥娅的书包碎开，里面的镜子、羊皮纸、怀表散了一地，同时耗尽了她最后一点耐心，斯内普的叮嘱全都不作数了，她去抽魔杖。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她的身前，他刚刚从麻瓜研究课的教室出来，手上还拿着教材。
麦克米兰他们却没有退缩，原因是他们与这新来的教授本来就认识。
“厄尼，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塞德里克说。
塞德里克在学生时期就深受老师和同学的喜爱，三强争霸赛的时候，他对上伏地魔又活了下来，这段故事几乎已经和大难不死的哈利.波特一样被传的神乎其神。
麦克米兰他们走后，人来人往的长廊上，已经是教授的塞德里克蹲下身帮她捡东西。
“我不会有一点动容，”她冷冷地说，从他手里一把抢过书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挤掉的阿莱克托.卡罗，暂时认为你有通天的本领吧。如果你没意识到这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我大可提醒提醒你，据我所知，上个老师已经——”
“死了，”塞德里克平静地说，“我知道。”
忒弥娅压下心里的错愕，“所以，你不应该立刻回去吗？”
“我不能，”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里面闪过一种不明的情绪，忒弥娅皱起了眉头，他便立刻转移了话题，“你这个女学生会主席怎么做的有些可怜，忒弥娅，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请教一下我呀。”
忒弥娅看着他笑着的模样，不禁怀疑他来到这里是不是为了她。
“不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微微颔首道，“你还是不要和我靠太近了，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去，而塞德里克看着她的背影，用一种几乎耳语的声音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能独自前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