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梦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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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炎热的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户，照射在那些低下去的脑袋上，在明亮的光线中，那些脑袋映现出黑色、棕红色和金色的光泽，周围只有羽毛趣÷阁的嚓嚓声。这显然是在进行考试。
忒弥娅检查完最后一遍后，把魔法史的卷子反扣在桌上，闭上眼睛。
最近疯狂的复习让她厌烦疲倦，所幸这已经是最后一门考试，没过一会，她很快昏昏欲睡。
忒弥娅靠在椅子上，样子很放松。近乎灼热的日光穿过玻璃窗照射在她身上，使得半张脸泛着红晕。她非常漂亮，黑色的长发垂在脸旁，不经意间带出几分典雅。
德拉科就在忒弥娅旁边的位置，他写完以后，很快开始东张西望。
日光把他淡金色的头发照得非常耀眼，他转过头，满怀期待地注视着女孩，可她睡着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用一种近乎灼热的目光看着她。
她嘴角衔着笑意，显然是做了什么美梦，德拉科注意到她脸颊泛红，于是他挪了挪身子，为她挡住阳光。
他心里泛起股隐秘的窃喜，因为他把她收进了自己的影子下面。
“还有五分钟！”
这个声音吓了德拉科一跳，他没好气地瞪向前面的乌姆里奇，又回头去看她。忒弥娅这时已经醒了，她眼睛圆睁着，长睫毛在日光下紧张的颤动。
“你还好吗？”他低声问。
忒弥娅僵硬地转头，轻声告诉德拉科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刚开始是美梦，后来变成噩梦的梦。
这个学期忙碌平静，这导致有一些很重要的事她差点忘记，直到做了这个梦才又一次想起——黑魔王曾经说过需要哈利去取一件东西，她那时很疑惑，要怎么让哈利主动去取。
她梦里梦到了小天狼星，这次他没在她的梦里死去，但这却让忒弥娅更加不安。
“别怕，弥亚。”
她默默点头，感觉自己过于神经紧张了。这时。
轰隆隆——
礼堂外面传来奇怪的、沉闷的声响，并且连续不断。
如果不是照射在她脑门的日光十分灼热，忒弥娅还以为是打雷了，她转头望去，礼堂里，羽毛趣÷阁的擦擦声低了下来，羊皮纸转换位置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大家都探过头。
礼堂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达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乌姆里奇站起身，在众人面前踩着小碎步穿过中间的通道。
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交换着不安的视线。
砰地一声爆响——礼堂门被轰开了。无数的烟灰尘土伴随着火星子扬了进来，尖叫声中，德拉科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角落。
忒弥娅被他护在怀里，只听见外面的尖叫很快转换成欢呼声和掌声、无数烟花爆竹声。
“拦住他们！”乌姆里奇尖叫道，忒弥娅挣开他的手转头望去。
她看见全校最调皮捣蛋的韦斯莱双胞胎骑着飞天扫帚夺门而出的情形，整座礼堂霎时乱了套，五年级学生显然被压抑太久，大家跟随着双胞胎的身影，尖叫着往门口蜂拥而去。
忒弥娅和德拉科也被人群带到外面。
他们出了城堡，越来越多的学生围拢过来，城堡的场地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好像刚刚油漆过一样。万里无云的天空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中的倒影微笑。丝缎般光滑的绿茵在微风中轻柔的起伏。
欢呼和掌声没有一刻停止，这座连日来死寂的城堡被点燃了，她绽放出勃勃生机。韦斯莱兄弟就这样在暴风雨般的喝彩声中飞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融入了辉煌夺目的夕阳之中。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赫敏的尖叫格外明显......
“哈利！”
忒弥娅侧目望去，神色慢慢凝滞。
“真是风光啊...”德拉科看着夕阳下巍峨壮观的群山说，双胞胎已经不见踪影，这时，忒弥娅忽然甩掉了他的手。
他猛地回头，只见她朝一个地方扑了过去。
哈利.波特倒在地上，被他的格兰芬多同学团团围住。打滚嚎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抓住了他——他要杀了他！”
“他怎么了？！”
德拉科听到她语无伦次的声音，心砰地一声沉入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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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求求你了！”赫敏焦急地说，“在我们赶往伦敦之前，请先核实一下小天狼星在不在家。如果发现他真的不在，我发誓我绝不会阻拦你。我也会去，我会做——做什么都行，只要能够救他。”
“小天狼星眼下正在受折磨，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哈利嚷道，“再说我们要怎么核实？”
“但如果这是伏地魔的诡计呢？哈利，其实你用不着……”塞德里克说。
“用不着你们管！”哈利粗暴地说。
大家吃惊地扬起眉毛，哈利骂了一声，转过身去。
“听我说，”赫敏急切地继续说，“我们可以利用乌姆里奇的炉火，看能不能联系到他，我陪你一起去，哈利！”
哈利虽然怒气冲冲，很不耐烦，但他承认赫敏提出陪他一起去乌姆里奇办公室是一种关心和忠诚的表示。
“我……好吧，谢谢了。”他低声说，“那我们在五分钟之内就要赶到那里——”
哈利和赫敏在外面拥挤的人群中奋力穿行，两分钟后，他顺着走廊往回跑，跳下最后几级楼梯，赫敏却在频频转头往后看。
“快点，我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哈利压着脾气说。远处，罗恩、金妮、卢娜、塞德里克和秋已经聚集在乌姆奇里办公室外的走廊尽头。
赫敏最后往楼梯口望了一眼，追了上去。
“人都弄走了，包括乌姆里奇。”罗恩低声说，哈利和赫敏回到他们中间，他们一起往长廊尽头的乌姆里奇办公室奔去。
乌姆里奇办公室门口有两个璧龛，一个中世纪男巫的丑陋头像立在柱子上自喃喃自语，罗恩看着壁龛旁模糊的黑影，尖叫道：“那里有人，别过去——！”
“是我们。”一个声音简短地说，两个戴着兜帽的人从壁龛里一跨而出，其中的矮个子穿着繁复的，显然是珍贵的神奇动物皮制的斗篷。她把兜帽摘下，墨一样的黑发衬地她脸色惨白。
“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就知道！”赫敏叫道，罗恩瞪了她一眼，但很快，德拉科说话后，赫敏恢复了严肃。
“当然还有我，你别想把我丢下！”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从兜帽底下快速发出。
d.a几人面面相觑，赫敏没有料到马尔福真的会跟过来，但让他和他们一起去，显然是绝不可能的。
“马尔福，那天是你和乌姆里奇一起炸了我们的集会室，对吗？”卢娜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金妮、罗恩的神情非常厌恶。
塞德里克没有说话，秋.张一遍遍地打量着忒弥娅。
“我们来这儿是浪费时间的，是吗？！”哈利十分恼火地说，又低下声音，“想想小天狼星吧，忒弥娅，考虑好你到底要不要跟过来……但马尔福绝不能和我们一起！”
“你是在发号施令，是吗，波特！”德拉科怒道。
“马尔福跟过来我们还做什么，他不告密就谢天谢地了…”罗恩没好气地说，“照我说，莱斯特兰奇也不应该——”
哈利，赫敏，塞德里克瞪向他，罗恩吃瘪地闭上嘴。
赫敏和哈利先行进了乌姆里奇办公室，忒弥娅把闹脾气的德拉科拉到一边。
塞德里克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方向，秋.张对这一切都感到不快，她现在甚至想掉头就走。
角落在爆发争吵。
“没有我你哪都别想去，你休想再离开我眼皮子底下，我说真的——”
“复方汤剂只够一个人的量，德拉科，”忒弥娅平静地说，“再者说，我想你爸爸也在那，你可以对他魔杖相向吗？”
“难道你可以吗？！”他愤怒地说，猛地攥住她的肩膀，忒弥娅相信，如果她承认了，德拉科立刻就会把她的肩膀捏碎，“不止我爸爸，贝拉特里克斯也在，你到底在想什么？要是让她发现了——”
“但是我必须得去！”她用一种非常强硬的口吻说，转过身去，她的视线在d.a军的脸上一一划过，眯起眼睛，“我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让我看看你们哪个人不是真心想去救小天狼星……”
危险的气氛围绕在顶上，她的手往袍子里探去，秋.张以为她在掏魔杖，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
“看来是你…”她的声音飘忽地传来，忒弥娅目光锁定了秋，她走过去，飞快地冲秋的脑袋伸出了手……
秋痛呼一声，怨恨的目光转为畏惧。金妮和罗恩交换着眼神，在努力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了……”忒弥娅轻轻说，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等这一切结束，我会再次表达歉意。”
她说着，打开弧形酒瓶把头发放了进去。德拉科伸手去夺，忒弥娅跳出几步，快速喝下。
德拉科脸上血色全无：“你疯了…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
忒弥娅装作没有听见，喝下复方汤剂后，她的卷发开始变直，很快变成了秋.张的样子，众人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秋本人尖叫一声，跑开了。
塞德里克打破僵局，他不安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忒弥娅说，转头看着塞德里克，“我只是想去救小天狼星……”她又看向德拉科，他仍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当然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忽然，一串类似小女孩的笑声从阔深的石廊回荡过来。
他们转头望去，只见乌姆里奇在走廊尽头，用那根短的出奇的魔杖指着他们。
塞德里克回头问罗恩：“不是说把她骗到变形课教室去了吗！”
“很简单，她去了又回来了……”罗恩颤抖地说。
金妮不敢置信道：“这么快，变形课教室可有那么远啊，罗恩。”
这时，乌姆里奇的声音伴随几道恶咒劈头盖脸地扔过来：“马尔福，抓住他们——！”
一道红色的倒地咒击了过来，忒弥娅敏捷地跳开，她看着石板地上刨出的坑，冷冷地笑了。
“让开——我来搞定她。”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忒弥娅拦到他们身前，抽出魔杖指向乌姆里奇。
“速速禁锢！”
“除你武器！”
忒弥娅震惊地看向德拉科，只见他在空中接住她的魔杖，一手探过臂弯把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并用魔杖轻轻抵住她的脸颊。
“你听话，弥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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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从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出去之后，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那些特别行动调查小组的成员在使劲制服着纳威和其他人。纳威是刚刚被抓来的，他正不断发出骚动和扭打的声音，鲜血从他的圆圆脸滴到乌姆里奇的地毯上。罗恩在克拉布的怀里扭动着，脸色越来越青，赫敏拼命想把米里森从身上甩掉，可怎么也甩不掉。
可谁也没有哈利情况糟糕，他刚被乌姆里奇扇了一巴掌，眼镜歪在脸上。
“很好，”她说，抽出了魔杖，“很好......这样我就没有选择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学校的纪律......还涉及魔法部的安全......没错......没错......形势所迫，我相信部长会理解我的别无选择......”
忒弥娅看着眼前荒诞的景象，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际落下，又被德拉科轻轻擦去。
“钻心咒应该能把你的嘴巴撬开吧。”乌姆里奇轻声说。
“不！”赫敏尖叫起来，“乌姆里奇教授——这是违法的！”
可是乌姆里奇不予理会，忒弥娅又看了一眼时钟，她浑身直冒冷汗，神情完全崩溃了。只见她猛地望向德拉科，脸上带着最卑微的祈求神情。
“求你...德拉科，我求求你了...别这样...”
德拉科咽了一口唾沫，他握着魔杖的手往前一探，忒弥娅的余光也跟着他晃悠，他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弥亚......”
“对不起。”她冷静地说，一手攥住他的魔杖，“昏昏倒地——！”
乌姆里奇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她的魔杖滚到哈利脚边，哈利和高尔同时扑向那根魔杖，并扭打在一起。赫敏尖叫道：“小心！”
忒弥娅回过头，她看见米里森的一道石化咒直冲她而来。
“速速禁锢！”她飞快地，接连不断地冲其他人发射禁锢咒和昏倒咒。霎时，粉色的房里各种颜色的恶咒击来击去，散发着淡淡的烟雾，桌椅板凳破碎了，盘子上的小猫快速逃命。
很快，所有特别行动调查小组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除了德拉科。
他僵硬地站立在原地，冲她的背影伸出手去。
“快走——！”哈利跳起来说，“干得好，秋，太奇妙了！你是怎么做到......”他的声音戏剧化地低了下去，并揉了揉眼睛，因为看到马尔福把秋抱在了怀里。
“哦...那是忒弥娅。”罗恩很尴尬地说。
“哦...好吧，快点，忒弥娅，”哈利抓乱头发，暴躁了起来，“你要知道，小天狼星眼下正饱受折磨——”
“等一会儿，哈利！”赫敏说，作了个嘘声。哈利虽然仍旧很不耐烦，但他还是闭上了嘴。
一旁，德拉科竖起忒弥娅的斗篷领子，又紧了紧衣服，他微微发抖。
“你为什么总是把事情弄得无法挽回。”
“对不起，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忒弥娅简短地说，把他的魔杖插回衣兜里，并伸出手，“现在把我的魔杖还给我。”
“你要保证你不会把自己弄伤，你保证，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我不会把自己弄伤，我保证。”她毫不犹豫道。
德拉科慢吞吞地拿出她的魔杖，犹豫着不想交给她，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只要小天狼星还会遇到危险，这就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好吧，你们能快点吗？”哈利忍不住说，毫无疑问地被德拉科骂了一句，“马尔福，快把魔杖交出来吧，你要知道小天狼星眼下正在——”
“饱受折磨，我知道！”德拉科恼怒道，“闭上嘴，波特，谁在意那个布莱克——”
就在这时，忒弥娅再次从德拉科手里抢过魔杖，她挤出一个笑容：“德拉科，要和我吻别吗？”
“不了，等你变回来吧。”德拉科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弥亚，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回到我身边。”
“我再次向你保证。”她说，转身看向哈利众人，“现在，我们要怎么过去？”
“我们可以用飞的——”卢娜愉快地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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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禁林边缘，夏日漆黑的夜色还带着凉意，高大的黑树林在风中颤抖，看起来阴森恐怖。
卢娜和哈利声称夜骐在禁林深处，于是他们不得不走到里面去。
忒弥娅再一次让德拉科回去，他却坚持在禁林外面目送她。
“他在这儿也没用，我们不会让他跟来的，”罗恩嘟哝着说，“就是忒弥娅你，我也不怎么放心。”
“罗恩！”赫敏尖锐地反驳，“你不会不知道忒弥娅和小天狼星关系如何吧，他最喜欢她了！”
哈利好像突然患了感冒，但赫敏坚持道：“别和他一般见识，忒弥娅。”
“用不着生气，赫敏，”忒弥娅冷淡地说，再次望向禁林外面，“德拉科不会跟来的，他的家教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
而德拉科一看见她回头，心又提了起来，他实在是不安极了。
“忒弥娅——”他果断地厉声说，禁林里的鸟儿被惊飞到树梢上，“和格兰杰在一起，你们不要走散。”
赫敏吃惊地和忒弥娅对望一眼，拉住了她的手：“我们不会走散的，会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