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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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宴西开车到萃华酒楼,万潞源在那儿订好了包厢。
萃华酒楼伫立在洋湖边,有湖有景,空气清新,环境一片幽静。楼下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停着富人的私家车。
经理带着宴西上了二楼的雅间。推开门,万潞源已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等你老半天了,周家那边如何”?万潞源收了手机,替她倒了杯茶。
宴西把手机车钥匙放在桌上,在旁边小金盆里净了手,落座。
“没问题”。
“我这边也没问题,你真决定这样做了”?万潞源问道。
宴西喝了口茶,沉默地点头。
万潞源也不再多问,她是相信宴西的能力,只要她想,就没有不成功的。
“点菜吧”,万潞源将菜单递给她。
宴西没接,“约了人”。
万潞源怀疑地看向她,“谁?我以为你约的是我”。
“明斯年”。宴西看了眼时间,抬头道,“你自己吃”。
万潞源显然是被她震惊到,“不是吧,动作这么快”。转念想想,的确符合宴西闷声干大事的性格。
“明家的大公子,麻省理工的高材生,美丽大方,聪明又善解人意……”,万潞源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
“这边处理完了你就可以回去继续处理嘉禾的事了”,宴西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准备离开。
万潞源吃瘪,撇了撇嘴,“你做这些不告诉沈央悠真的好吗?”现在又要瞒着他去和别的男人约会吃饭。
宴西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佛珠,云淡风轻地提起,“我记得下个月要飞一次加尔各答……你是想去吗”?
“别别别,我不想去”,万潞源连忙摆手,苦大仇深地看着她。出差什么的,尤其是去炎热的印度,她实在是受不了。
万潞源的性格,宴西早已学会如何一句话就抓住她的利害,让万潞源每每都只能认怂。
“不想去就好……”,宴西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宴西直接上了三楼,与明斯年约定的时间刚好。她推门进去的时候,雅间里没人。
据她所知,明斯年应该是个很守时的人。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宴西回头看。
“不好意思,去了趟洗手间”。进来的男人正是明斯年,白得发亮的脸蛋儿上尽是温柔与歉意的笑意。
明斯年很漂亮,通身的气质和高挑的身材又为他赢得了几分魅力。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小洋装,脚下是八厘米的高跟鞋,长长的头发束了起来,添了几分果敢和知性。
宴西看了他几眼,收回目光。笑了笑表示不介意,邀请他坐下再谈。
明斯年有些惊讶,往常他在生意上遇到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一见面就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然而……宴西却没有,他甚至没有在她眼中看见惊艳。
“嘉禾在互联网……”,明斯年入座后就直奔主题。
宴西礼貌性地打断他,“先点菜,边吃边谈”。
明斯年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的确现在是晚饭时间,该吃晚饭。
“宴小姐是个细心的人”。他在公司结束了会议,就开车过来了。想起来忙了一天,午饭也没吃几口,这会儿胃开始抗议了。
宴西扬了扬眉,“我做东,明先生尽管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明斯年脸上的笑很灿烂,衬得他五官愈加明媚可人。
这是他接触过的最让人爽朗舒心的生意伙伴了。
明斯年点完菜,把菜单搁在一旁。“宴小姐的嘉禾在椿城做的很出色,怎么想到把公司往洋城发展呢”?
“嘉禾需要更大的发展空间,洋城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本身也是洋城人”,宴西回道。
明斯年听后有些惊讶,“想不到我们洋城的青年一个比一个优秀”,明斯年单手托着下巴,目光里是对她毫不掩饰的赞赏。
宴西淡淡一笑,“明先生不仅头脑聪明还慧眼识人,把明氏打理得如此好,更是我们中的出类拔萃”。
明斯年在明氏总裁的位子上待得时间长了,身边不乏谄媚的人,恭维的话。他能力强,家世好,容貌又出色。拿出哪一样都是十分吸引人的。
有人不动声色地须臾奉承,也有人明目张胆地溜须拍马,然而像宴西这样把话说得好听又不让人反感的却没有。
经理领着服务员把菜呈了进来,吃惯了八珍玉食就要换换口味,有钱人都爱来这里尝尝独门私房菜。
“宴小姐,明先生请慢用”,经理把红酒放入盛酒器后,笑着说道。
宴西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经理和服务员退出雅间后,两人才一边用餐一边谈论正事。
和明斯年吃完了饭,宴西并没有开车回椿城,开着车去了南梦花苑。
那是她在洋城的公寓,坐落在江边。夜里可以看美丽的江景,开了窗还能听见渡轮的鸣笛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嘹亮悠长。
公寓的电子锁密码一直没变,宴西输了密码进去,按了玄关处的开关,室内瞬间明亮,这是她时隔四年后第一次踏进这里。
四年没人住,也没雇人定期清洁。门口玄关处的柜子落了厚厚一层灰,套在沙发上白色的防尘罩也灰扑扑的。
宴西推开卧室门,打开灯。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去。
床头柜上只有一盏布艺的琉璃灯,宴西盯着那盏灯看了好久,才俯身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一个银色相框,背面朝上。宴西拿出来,拂掉上面的灰。
相片里是两个人的合影,男生纤细柔婉,清丽的脸雪白秀美,一双翦水秋瞳,着实让人惊艳。女生俊美帅气,精致漂亮的眉眼,嘴角挂着玩世不恭地坏笑。
宴西默默凝视着照片中的男生,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他们现在也许……
她不敢想,这一个多月来的准备耗费了她太多精力,终是抵不住袭来的疲惫和困意,宴西抱着相框和衣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