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大长篇可以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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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产期越来越近,沈央悠被安排住进了医院。这还是他极力争取来的待遇,否则一个月前就该被安排住进来的。
周姨和周雅过来看望好几次,煲汤煲粥的送,沈央悠哭笑不得,在医院陪护人员,也有营养师,都是专业的。
倒是奶奶周子峋来的次数少,每次来都避着宴西和维维安,就算遇上了宴西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维维安来看过他好几次,带着两个可爱活泼的双胞胎女儿。沈央悠一见了evan和owen就特别开心,抱着她俩亲个不停,父爱泛滥地过头了,两个小丫头被热情的哥哥亲了一脸的口水,一见到他就吓得往姐姐宴西怀里躲,异口同声地大声喊着,“no!idon\'twannapuppy”,惹得几个大人开怀大笑。
evan和owen极其喜欢宴西,只要宴西在,两个小家伙就黏着宴西“姐姐姐姐”地喊着要抱要骑马。
沈央悠看了有些吃醋又有些开心,再过不久他就能看到宴西这样宠着孩子的样子了。
九月九号那天,沈央悠生下了一个七斤二两哭声嘹亮的丫头,看到小丫头红通通皱成一团的小脸,沈央悠开心地笑了。
小丫头皱巴巴的小脸一长开,粉嫩可爱,一双葡萄般黑亮的眼睛不怕生地盯着每个抱起她的人看,一逗就咯咯笑。
周子峋对这个曾孙喜爱得不得了,捧在手心里地疼爱,连带着看宴西都顺眼多了。
“这眼睛这鼻子跟宴西小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周姨一手轻摇着婴儿篮,一手摇晃着拨浪鼓,逗得小丫头芃芃咿咿呀呀地伸手要。
六个月大的芃芃已经会清晰地喊妈妈喊爸爸,只可惜这会儿妈妈爸爸都不在身边,沙发边上坐着的曾祖母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于是黑亮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向她,口齿不清地张口唤了声,依稀可辩是“太婆”二字。
这一声软糯含糊奶声奶气的“太婆”可把老人家的心都叫化了。拿着呱呱叫的小青蛙塞到她软软的小手里。
“嗯,芃芃,真乖,再叫一声太婆来听听。”
小家伙得了有趣的玩具,一屁股坐回摇篮车里,低头安静地玩弄着。
周姨笑了笑,“这性子也像宴西小姐。”
今年开春开得特别早,三月初冰雪就已全部消融,青嫩的小草冒出尖儿,街道上两旁的樱花开得盛,微风一过,扬得花瓣漫天飞舞,美不胜收。
沈央悠和宴西回了趟椿城,因为小丫头还离不了爸爸,所以得早去早回。回椿城也不过是看看那套公寓和几家店。沈央悠明白自己终究是要跟着宴西在洋城落地生根的,也做了把店开到洋城去的打算。
回洋城的路上,宴西突然开口说道,“南梦花苑那边的房子我已经卖出去了。”
沈央悠愣了下,瞥了眼她,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那地段寸土寸金,在那儿买下两百多平的房子花的都是天价。她想卖他不会拦着。
宴西转头看他一眼,抓起他的手使了七分力紧紧握住,又瞥见他一副冰冰冷冷故作自然镇定的样子,失笑道,“从芃芃出生,你就没对我笑过,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沈央悠抽了抽手,没抽动,虽然她没看他,可他仍觉得不自在,扭头看向窗外,“哪里不好?”
“芃芃会以为爸爸不爱妈妈。”
沈央悠听着她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浑身就变得更不自在了,梗着脖子不回头,“哪里不爱了,芃芃先开口叫的还是妈妈呢……”
说完,他自己先红了耳朵,卯足了劲儿使劲儿往外抽着自己的手。
宴西握紧不放,下了高速在路边停稳了车。扯掉安全带转过身子,伸手勾了勾他扭向窗外的下巴,“转过来,我有话说。”
“不听。”
“听话。”宴西打开车顶的天窗,揉了揉他剪短至耳畔的短发。
沈央悠躲了下,“就这样说。”
车厢沉默了几秒,宴西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从车前几步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胳膊搭在车门上,“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沈央悠转过了头,双手抱胸,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宴西单手叉腰看了两秒,躬身探进车子里,咔一声解掉安全带,把人连抱带扛抱出了副驾驶。
许久没体验被扛上肩头的沈央悠对着她又是捶又是打的,双腿挣扎着,“你放我下来!不行了,脑子充血了……”
宴西把人轻放在车前盖上,前膝抵上去,掐起他下巴看了看,脸色放缓了些。
她以为自己又把人惹哭了。
沈央悠倏地下把拍掉她的手,恼怒地瞪着她。
“你成心的吗?每次都这样!肺都被你抖出来了。”
“嗯,我错了。下次公主抱。”宴西嬉笑着轻抚他的胸口。
沈央悠看她一眼,冷下脸,“什么抱都不要!我现在难受,想回家睡觉!”
说着就去推她,想从车前盖上下来。宴西稳稳地站在原地,任他随意推,象征性地退了几步,又向前堵着,脸上挂着年少时才有的轻狂不羁的笑。
来来回回推了四五下,沈央悠再反应不过来她是故意的他就是个傻子。
“要不要这么幼稚?你女儿还在家等着喝奶呢!”
宴西仍是挂着没个正形的笑,“早上不是备在奶瓶里了吗?”
提到这个,沈央悠更来气。五个月大本来就是要喂奶粉的,但是小家伙一闻到奶粉儿就哭,育婴师说这是正常的,哄着喂让宝宝慢慢接受,但是宴西就说再让小丫头喝两个星期吧,这喝着喝着又喝了一个月。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天天……”沈央悠本来是很生气很严肃的,一看到宴西眼角眉梢的笑没忍住红了脸,又羞又窘地噤了声。
“芃芃哭得小脸通红,你做爸爸的看着忍心?”宴西捏了捏他气得鼓鼓的脸颊,随后又凑近了他耳边低声说,“你以为我想让她喝,这可是我的口粮。”
沈央悠脑子轰然一炸,又羞又怒,瞪着她气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好了,我不胡说八道了。”宴西收了没个正形的笑,握着他两只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两个人沿着僻静的马路牙手牵着手,并肩走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三月夹杂着青草香花香的微风清新宜人,柳条抽了芽,一簇簇可爱的小雏菊迎风招展,河里鹅黄色绒毛的小野鸭排着队跟在鸭爸爸身后。
沈央悠转头看着身旁的人,突然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宴西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冷不丁停了下来开口说道。
沈央悠心不在焉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子,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生命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教会我成长,一个教会我责任……”
“你爱我吗?”沈央悠突然抬头盯着她问。
人们总说一孕傻三年果然说的没错,“你问这个傻问题做什么?”宴西失笑道。
沈央悠咬着唇固执地看着他要她亲口回答。
宴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单膝跪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宝蓝色天鹅绒的方盒,沈央悠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开始说着求婚的台词了,她准备了许久的求婚台词。
“我不知道这个求婚方式你喜不喜欢,只有野花小草野鸭子当观众。要是不喜欢没关系拒绝了我再求一次,求到你答应为止。”
幸好这儿没什么过路的车辆,要是看到还不得羞死。沈央悠脸红耳红地瞪着单膝跪地的宴西。
宴西收起了不正经的笑,变得认真起来,目光炙热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你总是爱问我爱不爱你,我似乎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来……我觉得如果把爱这个字挂在嘴边,那就成了槟榔,吐出来的就是渣滓,没有价值。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是爱,一见钟情是爱,怦然心动是爱,日久生情也是爱。”
说到这儿,她郑重地牵过他的手放在左心房,一字字清晰缓慢地问道,“如果你想问一个我爱你的理由,那么这些就是理由。沈央悠,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央悠捂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全身颤栗,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都显示着此刻他激动不能言说的喜悦心情。
宴西久久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心里也着急了,面上却不显。
抬起他的手亲了亲,看着他的眸子黑而清,专注又深情,笑着说,“宝贝,我腿跪麻了。”
沈央悠仍是带着恼意地瞪了她一眼,咬着红唇,揉了揉发红的鼻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语气略带责备又颇是无奈,轻声咕哝一句,“你总是来让我措手不及……”
得了这句话,宴西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落地,把准备好的戒指戴上他的无名指,珍而重之的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