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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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元旦过后的第一天,沈央悠睡到了日上三竿,伸手一摸,身旁无人,被窝里一片冰凉。直愣愣地坐了起来,卧室里安安静静的,床头放着一套新衣服。
洗漱一番后,换上那套干净衣服下楼。家里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偌大的房子显得很是诡异,正当他要拿手机拨宴西号码时,一个朴实的中年男人从院子里进来,是周家的佣人。
“啊!沈先生您睡醒了,厨房还给你温着早饭呢,我这就给您端出来。”
沈央悠点了点头,疑惑道,“家里怎么这么安静?他们人……”。
佣人将早饭端上桌,一拍脑门,“您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宴西小姐让我等您醒了后给她打电话。”
沈央悠坐在餐桌前喝着温热的小米粥,等佣人去打了电话,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没什么心思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佣人拿着电话过来,“沈先生,宴西小姐让您听电话呢。”
沈央悠擦了擦嘴,接过来放在耳边,轻声“喂”了一声。
“早饭吃了过吗?在家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奶奶住院了。”
“是因为什么?很严重吗?需不需要……”。
“已经抢救过来转入普通病房了,不用太担心。开车,先挂了。”
沈央悠挂了电话,心思有些走神儿,原来家里没人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旁的佣人接过电话后去收拾餐桌,见他就只用了那么点饭,劝他再吃点儿。
“沈先生的饭量太小了,吃这么点儿,宴西小姐还让我特意给您蒸了蛋羹,要不您在用点儿吧?”
沈央悠摇了摇头,朝他勉强笑了笑。如果换做往常,他是能坐下再吃点儿的,可是今早一起来就没什么胃口。
佣人叹了口气,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跟他搭话,“宴西小姐一会儿是要接您去医院吧?唉,老夫人凌晨五六点突然犯病了,好像是脑溢血,惊动了一屋子的人,阿雅少爷哭得不成样子,宴西小姐都慌了,亲自开车送医院去的。昨晚周管家就给我们放假了,下人们基本上都回家了,我老家离这儿挺远的,在洋城也没我啥亲戚,所以就没回去,也幸好我起得早打扫房间,要不是我发现得及时……”
沈央悠听得眼皮一跳,心神不宁的,他到底是睡得有多沉呐,竟然一点儿动静都不知道。原本来周家就内心忐忑,还在担心会不会留下个不好的印象,结果第一次留宿就睡到中午,哪个客人会在主人家这么没礼貌……
胃里突然一阵翻腾,急急忙忙跑进卫生间。
佣人紧张地跟着跑进来,“哎呀,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
沈央悠正半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干呕,虚弱地摇头又摆手的,其实他根本吐不出来什么,刚入肚的两口粥吐出来全是清水。
“我还是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吧,您的脸色看着很吓人。”佣人很是担心地说道,替他拧了热毛巾递给他。
沈央悠接过擦干净嘴,还是摇头,说了声“谢谢”。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佣人赶紧扶住他。
“天呐,您这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没有生病,就是胃里不舒服吐不出才会这样,不用担心也不用叫医生。”
佣人还是很担心地看着他,沈央悠无奈,只能让他去给自己接杯热水,见他丝毫不让步,佣人叹了口气去厨房接水。
沈央悠拧开水龙头漱了口,用温水拍了拍难受的发白的脸后,心里舒服多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犯恶心了,兴许是昨晚快至深夜吃的那个三明治或者是今早饿得太久了?
佣人端来一杯热水,贴心问道要不要加点蜂蜜,一察觉是甜的他就忍不住蹙了蹙眉,摇头拒绝。想起周子峋住院的事,问道,“周老夫人怎么会突然脑溢血?”
“我觉得应该是早上起床用力过猛了,老夫人这个病是一直有的,老人家嘛,身体差,何况老夫人年轻时那么拼搏,身子应该是那时候熬坏的。”
沈央悠心不在焉地捧着水杯,热气袅袅,遮住他的面孔。就在他想东想西的功夫,宴西的车子到了。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他,一边脱掉外边的羊绒大衣,一边看他,“脸色那么差,起床后吃饭了吗?”
沈央悠正想回答,旁边佣人走过去接大衣,开口道,“沈先生早上就只用了两口粥,刚还全吐了出来,两只手拔凉……”。
宴西的眼神锁在他身上,走过来握住他两只手,果真是冰冰凉凉的,顿时就皱了眉,伸手贴他额头,他躲了下。
“没有感冒发烧,就是胃有点难受,犯恶心。”
“待会儿到医院检查就知道了,治过敏的药在你包里?”她还是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沈央悠想了想,记起来原来他还得挂两瓶点滴。
一想到要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扎针,他就难过,委屈道,“可不可以不打了?我感觉好多了,只要不碰狗毛就不会过敏了。”
看他很是难受的样子,宴西低头亲了亲他,声音也放轻了,“盐水请医生来家里挂,医院还是要去一趟,好吗?”
“嗯。”
这个时间医院的人不算多,有可能是大家都不想在新的一年就往医院跑,大厅里寂静冷清,宴西把围巾垫在冰凉的椅子上,让他坐下。
“等我一会儿,我挂个号。”
“为……为什么要挂号?我们……不是来医院看奶奶的吗?”
宴西蹲下身来,仰头看着他,“先给你做检查看了医生,你这样我很担心,知道吗?”
“好嘛”,沈央悠为难地看着她,“可是我不想吃药也不想打针。”
“咱们好好的就不吃药也不打针,好吗?”宴西摸着他的脸,柔声哄道。
沈央悠撅了下嘴,心情很郁闷,不太想搭理她,可是又不敢不听话,心里委屈得要死。
宴西知道他心里抵触,捏了捏他的脸,无奈地起身去挂号。
开了三个挂号窗口,宴西排着队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他蔫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抠着大衣的纽扣。
宴西挂了号,领着他去医生的科室。沈央悠看了眼墙上的牌子,觉得不对劲儿。
“为什么来这边?”
宴西神情严肃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