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请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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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词的诗词,在京中一向是千金难求的,贴在平郡王府大门外的诗词,都能被人偷去收藏,他写的催妆诗,自然更是难得一见,拿出卖,是能卖不少润趣÷阁资的。
但这简直就是笑话,堂堂新科探花,去迎新娘子,还写不出催妆诗吗?郑秀分明就是恼他醉在了荣国公府,故意寒掺他呢。
皮秋阳也不是傻子,盯着催妆诗看了小半日,整个人哭笑不得。堂堂荣国公,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儿呢。不过这份贺礼倒确实还算合他的心意。
不是真心想娶的那个人,又怎么写得出情真意切的催妆诗,这三首诗,倒确实用得上,何况还是出自赵词的手,值得收藏。然后再一想,郑秀把这催妆诗给了自己,来日他成婚时,怕是又要找赵词讨诗。他与裘家二姑娘之间本无丝毫干系,但婚礼之上用的催妆诗,同出一人之手,隐约便也算有了关系。
暗暗升起的满足感,让皮秋阳再无一丝芥蒂,郑秀要是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大抵能跳着脚把催妆诗偷回去一把火烧了。
紧接着,承恩侯府传出了好消息,裘慎有了身孕,陆晔高兴坏了,苏氏自是更不用说,亲自跑去承恩侯府看了女儿不说,更是各种孕妇合用的药材食物流水般的往承恩侯府送。裘怫和裘怡则在绣自个儿的嫁妆之外,又开始给未来的小侄子或小侄女做小衣裳。
郑秀一瞅,也是眼红坏了,十天里跑了三趟东宫,就指望着太子这个大媒,赶紧去跟裘家商量订婚期。太子被他催得不行,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抽出工夫跑了一趟钦天监,拿回了三个好日子。
一个就在今年十月底,堪堪过了裘怫的及笄日,是个大吉的好日子,一个在十一月中,不过只是个中吉日子,不算最好。第三个则在来年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大好日子。
虽然郑秀很想裘怫一及笄就把人娶回家,但婚姻大事,一辈子他就认这一回了,怎么着也不能像皮秋阳的婚礼那样办得仓促。最后他挑了来年三月那个日子,让太子妃带着往裘家商量去了。
这个日子,就算是苏氏不想太早嫁女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来年三月,离着裘怫及笄都快半年了,有半年时间给裘家做嫁女准备,都不好意思以时间太紧来推托。所以太子妃没在裘府耽搁太久,就回了东宫。
三月十六,顶顶好的日子,郑秀心满意足,确定婚期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先跑到韩大将军那里,把来年三月的假给请了。
韩大将军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这臭小子,哪有人提前这么久跑来请婚假的,不过看在这小子无父无母无人做主的份上,罢了,准假。
然后,赵词就该着急了,他家三妹妹跟二姨姐也就差半岁,那头婚期定了,他这头是不是也该着紧些?顶不住上窜下跳的儿子,平郡王妃也只好加紧步伐,小定礼已经下过了,转头得准备大定,将聘礼都送到裘府,再收到裘府送来的嫁妆单子,才能请期。
来年三月已经被郑秀给选了去,裘家两个女儿总不能同日出嫁,赵词再着急,也只能往三月后头的日子里去挑。四月还有两个大好日子,可离三月太近,总不能让亲家母太受累,平郡王妃直接排除,五月的日子不算大好,赵词不想委屈自家三妹妹,排除,六月七月太热,排除,八月逢中秋,月圆人圆,排除,九月没有好日子,十月的好日子在月底,恰逢十一月头上有个一年中最利婚嫁的上上大吉日,两个好日子前后只差七八天,赵词再急也不差这七八天,因此果断择了十一月初二那一日。
总之,来年里,苏氏注定要面临着女儿接连出嫁的心酸,哎,不提不提,还好,如今她膝下还有个过继来的儿子承欢,女儿都嫁了,也不至于会太寂寞就是了。
婚期一定,裘怫就越发的轻易不离流香庵了,连上善观那里都去得少了。至善娘子倒是没再生气,她正忙着翻自己的私库,打算私下里替裘怫添一份厚厚的嫁妆,不上裘怫的嫁妆单子,单给小姑娘压箱底。
结果这事儿不知怎么被宁远侯府的人知道了,气得宁远侯夫人关了门破口大骂,亲侄女不见至善娘子这么关照,对个无亲无故的人却恨不得捧上天去。
因着这一遭,宁远侯夫人就深深记恨上了裘怫,认定要是没有裘怫横插一杠子,至善娘子私库里的那些好东西,至少得有一半是归她女儿的。
宁远侯夫人的女儿是哪个?就是曾经跟苏伯勤订亲结果后来又退亲的那位李大姑娘。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退的亲,总归,这件事儿对李大姑娘的名誉是有损害的,退亲之后,她也寻不上比伯府更高的门第,蹉跎成老姑娘都没地儿喊冤,最后还是宁远侯做主,干脆就在春闱放榜时,直接来了一出榜下捉婿,不挑门第,只挑这姑爷有没有官场上的潜力,保不准就赌对了呢。
因着李大姑娘的年纪实在不能再拖了,捉婿之后,紧着三个月里就嫁了,恰跟皮秋阳的婚礼一前一后挨得紧,只是前者虽然仓促,但有太子妃压场子,且女方家也不是寻常人家,婚礼依然办得盛大热闹,后者就没什么声息了,李大姑娘虽是侯门贵女,奈何她这夫婿的家世实在一般,只能算个富户,连豪绅都差了点儿,唯一能拿出来让人夸一夸的,就是他的榜上名次,二甲传胪,皮秋阳之后就是他了,当得上少年才俊之称。
大礼之时,宁远侯府给上善观送了喜柬,也没指望至善娘子这个方外之人能来捧场,但想着她到底是李大姑娘的婶娘,就是看在李驸马的面子上,添妆礼总得备上一份厚厚的吧。但至善娘子早些年被李驸马的这些侄女们给烦透了,瞧不上这些一心盯着她名下那个郡主头衔的侄女们,所以添妆礼就只给了一两件寻常东西,远达不到宁远侯夫人的预期,心里头早积了一层不满,再看至善娘子那么重视裘怫,一对比,岂有不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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