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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走吧,省得你前面遇上了我寨子里出来的人,还要费心帮我收拾。”话完,他倏然翻坐到净莲的马上,在他身後轻薄地搂住他的腰,亲昵地调戏道:“至於小莲儿,你也随行吧,别跟在哥哥後面跑了,哥哥心疼死你了。来,哥哥好好抱住你,莫要叫你跌伤了,细皮嫩肉的,让我摸一把,真是美人儿。”如斯荤话是接二连三的出,还将他带进怀里,探手将要伸入他的衣襟,让这净莲吓得跌下了马匹,忙不迭地手脚并用爬出去好远,心一慌就乱在念经。
他羞愤不已的模样愉悦了邵朗,他猖狂大笑,笑得捧腹弯腰,还不能自己地捶著马鞍,道:“哈哈,这和尚真好玩儿,比小姑娘还羞答答的,我只是摸了他一把,你们瞧他的脸蛋,红得快出血了。”净莲被说得无地容身,他惭愧地低眉垂眼的,不言不语。关慎争看完了闹剧,应承了邵朗的决定,几人结夥同去,武年和武夫人便不好说话了。
邵朗还在逗著净莲玩,范元智在後方干瞪眼,他简直不能理解地挠著头,凑到韩衡身边,低问道:“这是啥事来的?邵阳不见了,大哥咋不当回事?大哥向来很关心邵阳的。”韩衡斜眼瞄了他一下,道:“你靠近我作甚?不是很怕沾了我的娘们气?”范元智眉毛怒挑,粗鲁地推了他一把,催道:“你还真是娘们,这点话你还记仇!快说快说!”韩衡踉跄了几步才站住了,他咬牙瞪了瞪这傻大个,最後终是泄气了,好声解释道:“凤凰的时候去找过铁口许老头了,他拿命跟大哥担保,邵阳这次是一点事都没有,而且红鸾星动,会找到他的姻缘,让大哥不要过分去干涉邵阳。”范元智听了是一面的不信,他嗤弄道:“瞎说,邵阳这样怎懂得去谈姑娘?你们遇上神棍了!”韩衡把手一摊,随和地笑笑,道:“你爱信不信,我和大哥是信了许老头了。”话至此处,范元智还要同他争辩,韩衡全是不理了,只用剑去翻了染有血迹的泥土,反面把血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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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武年等人浩浩荡荡朝幽魂林深处进发,一路上你说我谈的好不轻松,大当家还掏出一把弹弓,沿路打著鸟儿作耍,全无丝毫隐瞒踪迹之意。关慎争不时施展轻功去捡鸽子,放到腿上就拔鸟毛,想的都是把它烤熟了来打牙祭,净莲小和尚看得是险些把头给摇断了,好生造孽。这不像去寻仇的,倒像是结伴游玩的。贼窝前有小喽罗俯在草丛望风,他们光明正大地跑到他眼里边来了,他惊得大张了嘴巴,调转脑袋便急吼吼跑去知照熊伟。邵朗远远见到有人狂奔,他估摸著差不多要到了,於是正了轻浮的神色,放慢了速度,对关慎争拱拱手,说道:“小兄弟,你们就留在这儿吧,待我们前去扫平了道儿,你们再过。”其余几人也同他般减慢了,前後围靠在一处。关慎争驾的是马车,他回眼望了望车厢,稍事沈思,突然转向了范元智,道:“你代我看他们,我去看看。”范元智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困惑地指住自己,歪头道:“俺?为啥是俺?凭啥呀?”关慎争只当没听见,直勾勾地去盯住了邵朗,眸内透露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范元智一见气急了,嚷道:“大哥,听他乱使唤人呢,我不干!”邵大当家左右靠不拢,他为难地搓了几回下颚的小胡茬,忽有灵机一闪,遂驱马踱到净莲身边,嘿嘿笑道:“咱家的小净莲守马车最合适了,看他这清纯的样子,怎适合同咱去厮杀?他留下最是便当了。”净莲呆了一呆,直觉摸起了干净净的脑门,讷讷地说道:“呃,这是要小僧吗?可是小僧……”他还有话待说,奈何没人听他,邵朗趁他不备揪住他的衣领往後一扔,他被逼顺势翻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落在了後方的马车顶上,而这空当下关慎争已夺取了他的马,扬鞭一挥,几人马蹄奔疾地去了。
附近强人出没,净莲无法抛下他们母子,只得从车顶翻下来,抢了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儿,末了才同车内的人说:“施主,小僧叨扰了。”武夫人是很欢喜净莲的,随即开了车窗,同他还了礼。他们这厢风平浪静,那厢四人争赶著冲入密林,马蹄夹杂著猎猎的鞭打声,莫说,还真是很有番英勇闯荡的架势。如此疾驰了几里地,邵朗看到前方有十数人架刀等候,他狂妄一笑,非但不停,反倒又是一记恶鞭抽下,狠狠提起缰绳,马儿仰脖尖声长嘶,一跃前蹄竟是直飞过了木栅──正是骄日高上的时辰,在射穿枝叶的阳光映照下,他驾驭飞马的身姿变得有些不真实,仅见这狂霸男子的长发飘扬,眼神锐利,彷若神将一样的降临,其锋锐不可挡!
邵朗直捣了敌方阵营,扑腾马脚扰乱了他们的队列,其余三人岂肯落後,同等的潇洒越过木栅,又是马蹄刨得灰尘狂卷。树木摇曳,抖落了叶子无数,每片树叶都似绕著缕缕杀气。寨内的人冲散开後又聚在他们四周,一概不由分说,举刀照住他们就一通乱砍,呐喊道:“杀!杀!杀!”壮大声势也无用,四人稳稳坐於马鞍上,各使开兵器相迎,邵朗所用的是一把斩刀,他的刀锋一晃一挑便斩下了某人手臂,惨叫顿起,整条断臂倏然落地,暗红的鲜血喷溅向他的脸庞,他随手抓起几张冥纸挡住,拨转马头面向众人,朗声高道:“纵使你们背叛了我,我也无意杀了你们,我早说过虎峰寨你们要留要走都行!现在,你们莫要同我对抗,把刀放下,如若不然,”他顿住了,眸色顷刻深沈了许多,唇际微挑起几分残忍,手中的冥纸望天空一把掷去,带血的纸张纷纷落下,伴随著一道阴测测的细语声:“这些冥钱,便是我送给你们去买通黄泉路的!”这狠厉的劝降说辞令众寇心中大惊,风吹了冥纸飞掠过他们的身边,不说他们,便是范元智等人也不由得震住了,惟有韩衡浅浅笑了,也洒了叠冥纸,道:“熊伟,我大哥用一叠冥纸买断了你们从前的情意,你便出来吧,何必还躲著呢。”许多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约而同地退後了一步,本能地将刀放低些许了。这是无意交战的暗示。他们身後,终於出来了一个人。
这人的面貌粗犷,体格雄壮,笨重如山,这等热的天时,披挂了满身的褐色毛绒服饰。他持定了一把掩月大刀,锋刃沈淀著黑红的颜色,光照之下,泛著一股子妖异的感觉。他的背後,也有相似的三人跟随,每个都龇牙咧嘴的,妖里妖气的形状。范元智仔细观察了一遍,很嫌晦气地吐了口口水,道:“大哥,当初说了这夥人留不得,这哪是个人的模样?”韩衡手肘捅了他的腰一下,又朝关慎争努了努嘴,范元智顺著望去,那才发现少年正兴奋得一个劲的怪笑,指尖反复摩挲著剑鞘,连眼瞳都在小小的收缩。这位好似也不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