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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痛,我皱了皱眉,才发现他一手抚在我的背部,满眼惊怒。
我暗叹了口气,他定是手掌接触我背部时,隔着那轻薄的亵衣摸到了我背上那纵横交错着微微凸起的伤痕。他顾不得顾及我的羞恼,掀起我背部的衣物看了一眼,又惊又怒地道:“她们……她们竟下如此重的手!该死!”
我拉了床上的衣裳,旋身间将衣裳披在身上,顺手拉了被子隔在身前,坐于床前道:“你可以出去了。”
朱询却恍若未闻,立于当地看着我,轻声问道:“很痛罢?”我想赶了他出去,却发现他身子微微抖着,双手紧握成拳。我心一软,摇头道:“不痛了。早痛过去了,结了伤疤就不痛了。可是,朱询,我害怕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痛,你明白吗?”
朱询静静看着,眉宇间毫不掩饰的心疼,慢慢走近,慢慢蹲下身子,慢慢脸埋在我双膝之上,闷声唤道:“颜玉。”
“颜玉,对不起。”
“颜玉,原谅我。”
……
我在他的低喃中,却怎么狠心不下推开他,任他伏在我膝上,任眼中泪意蔓延。
突然门外传急促之极的奔跑声,门“砰”的一声被撞开,鹃儿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小姐,志儿、志儿不见了。”我还在发怔间,鹃儿喘着气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
但看到朱询伏在衣裳整的我膝上那一副暧昧景象,鹃儿脚步猛地一顿,嘴巴张成“o”形,忘记了刚才嚷嚷的内容,一脸惊讶地望着我们。
志不见了?我心下一惊,朱询从容地站了起来,我顾不得不好意思,一边迅速地起身系着衣裳,一边说道:“鹃儿你别急,怎么回事?。”
鹃儿这才似乎回过神来,急:“志儿走失了。”转身对朱询道:“王爷,馨月姐姐求你多派些人去寻志儿。”朱询点了点头,往外面行去。
我边心急如焚地跟着往外走去,一边问鹃儿:“你馨月姐姐呢?志儿怎么会走失呢?”
鹃儿在一旁小步跑着跟上我的步伐,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馨月姐、姐在外面、找志儿。那带志儿、的、的婆子图热闹,偷偷地抱着志儿、去了万庆门,后来一转眼、一转眼志儿就不见了。”
我心头一阵惊慌,馨月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儿?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志儿那孩子我也见过,粉嘟嘟的很伶俐可爱,一口娇俏的童音嘀嘀咕咕地说着,很是讨人喜欢。他怎么能不见了呢?不行,志儿,我们一定要寻到你。
朱询边走边吩咐着下人什么。那下人点了头应了退下去。朱询停住脚步,拉住我道:“夜深了,天气凉,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先回去等消息罢,我派了人去寻,有消息了一定会通知你的。”
我摇了摇头道:“馨月肯定还在外面寻。我帮着找找,多个人多分力量。或者先把馨月带回来等消息。”
朱询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对旁边的下人吩咐了句什么,跟上我的步伐,行出了王府。
夜已经很深了,大街上早没有了之前的热闹,冷冷清清的,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滴溜溜地旋转飘起。我身子一冷,打了个寒颤。朱询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披在我身上。我心里一暖,向他点了点头,低声道:“谢谢。”
七十七、无踪
马车靠了近来,朱询拉着我上了车,问明鹃儿馨月寻了过去。马车慢跑着,我从车窗探出头去张望,终于远远看到两个人影看似馨月和杨易,马车跑快了一些,果然是杨易和馨月。我跳下马车,向馨月奔去。
馨月精心梳理的头发有些散乱,满脸泪痕,一脸惊慌恐惧,满眼担忧,一把拉住我的手,指甲掐进肉里,却依然在微微抖着:“小姐,怎么办?我的志儿,志儿。”我心里也是又慌又急又乱,担忧之极,无措看着她安慰道:“别慌别慌,王爷已经派人去寻了。”
朱询走了过来,杨易虽未失态,向朱询行了一礼,然也是眼含担忧,毕竟父子连心。馨月松开我扑过去跪在朱询脚下道:“王爷、王爷,求你一定要帮我寻到志儿。我找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是没有找到。王爷,求你。”
杨易忙过来心疼地拉住馨月道:“娘子,别这样,娘子。”
朱询点了点头道:“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了护卫去寻了。很快便会有回音罢。”馨月眼睛一亮,向朱询重重磕了个头。有派出寻人的王府护卫从身边经过,向朱询和杨易行礼。馨月见了,紧绷的身子似乎一下松了下来,好像看到了希望。
我将馨月扶起,握着她冰冷的手道:“馨月,先回去罢。王爷派了很多人去寻,一定很快就会有回音的。你若不在王府,岂不是找到了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回去等消息罢。”馨月虚弱地点了点头,身子一软,往我身上一靠往下一滑。杨易忙赶前两步,扶住馨月。
朱询道:“你们坐马车回去。”杨易道:“这如何敢当,属下如何敢用王爷的马车。”朱询道:“杨娘子已经很虚弱疲惫了,再这样会生病的。你无需多礼回王府歇息等着消息罢。”杨易犹豫了一下,向朱询点了点头道了谢,扶着馨月上了马车。
因为出来是图方便轻快,马车轻便,只容两个人坐,三个人便显挤了。杨易将馨月扶上马车后便跳下来,让我上去。我摇了摇头道:“馨月现在更需要你的安慰跟她一起回去罢。”杨易想了想,点了点头,跳上了马车。
朱询从车夫手里接过个气死风笼车夫吩咐了一声,马车轻快地向王府跑去。
我与朱询肩并肩,向府行去。天地间只有路边一些大户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还在亮着,在风中摇曳着,照得街上洒下的一片模糊淡光忽明忽暗。朱询手里的那一盏灯,发出淡黄的光亮着我们脚下的青石板路面。
对峙地两府之前投下地灯光交映。我和朱询地影子投在地上。如叠在一起一般。我心事重重地默默走着。害怕志儿会不会找不着。又摇了摇头。自唾了一口。不会地派了那么多人。一定能找到地。
朱询看着我地脸色声:“别担心。志儿也许是人多拥挤自己走丢了。害怕了躲在哪里地方;也许是被好心人带回家了明天自会送回来。就算是被人牙子拐了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地。派了那么多人去寻。一定可以寻着地。”
我想想也有道理下一宽。低声道:“谢谢。”
朱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若真要谢我。嫁与我便好。”我白了他一眼道:“哪有任务还没完成就要奖赏地?你带属下就是这样带地吗?”
朱询笑道:“好。我们便以此为赌注。若寻着了志儿。你就嫁与我
”我侧头看着他似真似假地笑容。也半真半假地道个条件。”他问:“什么?”我道:“你将秋延天放出来。”
朱询停住脚步,盯着我看了一会,又举步向前走:“好。”
我一怔,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脚步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狐地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笑道:“怎么?这街上的冷风很好吹么?”我跟了上去。他没答应救秋延天时,我觉得正常,而当他答应了救秋延天,我反而觉得不安。
王府近在眼前了,身边的朱询用低得简直听不清的声音道:“我倒希望我们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我回头向他一笑道:“好呀。一直走、一直走,不过,不是‘我们’,而是‘你’。”边笑着边往王府侧门行去。
朱询笑着跟了来,问明了杨易和馨月在偏厅。丫鬟回道,馨月喝了姜汤,又勉强用了几样茶点,但就是强撑着不肯去歇息。
我忙加快了步伐,向偏厅去。
听到有人进,馨月满眼希望地抬头看向我们。我心里一滞,有些歉意地向馨月摇了摇头。馨月眼神一黯,要站起来向朱询行礼。朱询忙双手虚扶一下,让她坐下。杨易在一旁陪着她,虽然眼里有忧虑之色,但为了安慰馨月,偏撑着一副轻松的样子。
我们陪着她们在偏厅等了一阵,依然没有人来回报。看来志儿还没有寻到。看着时间慢慢流逝,我心里越来越急,而馨月更是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担心等志儿找到时,她已经生病了。便将朱询安慰我的话说了一遍,让她先去歇息。但她却只是固执地摇头,不肯去歇息,只是劝我们快去歇息。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叹了一声,也确实心里挂记着志儿,便陪在旁边等着。
眼看得天边渐渐地发白了,逐渐有卫回来报着,却是些东城寻遍,未发现踪影,北郊寻出五里,未发现踪影……这一类的消息。馨月脸色越来越苍白,直站起来要冲出去寻,好在杨易和我劝住了她。
天色渐渐大亮了,日头渐,我撑不住在凳子上打了个盹儿,与朱询去用了膳。馨月受了风寒,又惊又怕,发起了烧,却不肯离开一步,只得唤人送了饭菜过去,却几乎一口未动地送了出来。我又急又担心,却只能无奈地叹气,传了大夫给馨月看了病,吃了药。
眼看一上午过去了,却依然没有回报寻着的消息,志儿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向安定从容的朱询脸色也有些难看了。唤了如影进来,吩咐道:“传黑卫去寻,多画些画像给他们。”
杨易脸色一变,站起来道:“王爷,不可。这黑卫一动,若皇上知觉了,只怕……”
馨月并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但听得杨易竟阻止朱询派人去寻她们的儿子,不竟有些急,有些怒道:“易哥,志儿是我们的儿子。”
杨易道:“娘子,这些事儿你不懂。”
如影道:“不如派捕厅的人去寻?”
朱询摆了摆手道:“如今不宜派捕厅之人大肆搜寻,只为搜寻一名孩童弄得满城风雨影响更大。不用多说了,如影,传令下去。”如影点了点头退了下去。杨易看着朱询,突然重重地拜了一拜。我心中那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七十八、别院
后,志儿寻了回来。馨月扑上去搂着又哭又笑的。母亲直哭,那场面看得人心酸酸的。原来志儿是被那人牙子抱走了。万庆门的表演还没结束时,乘当晚城门关得晚,便抱出了城外。第二天一早藏在箱子里与些货物偷偷的运离了都城。王府护卫自然四处寻找也找不着。虽然也四处打听了,毕竟在明处,也不能采取什么过分的措施,所以一无所获。而那朱询口中的“黑卫”,派出不久便能寻着志儿,看来是不简单的一个组织。至于那些人牙子,自然是抓了官办。
馨月高兴得好像病好了大半,与杨志抱着志儿向朱询磕了个头,出了王府,一个满脸苦相的婆子站在门外磨磨蹭蹭地靠了上来,陪着笑脸道:“志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馨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王府护卫道:“如此不安份的刁奴,拉了去按官办处置。”那婆子吓得满脸青紫,向馨月磕头求饶,可惜馨月正气她丢失了志儿,怎么也不答应。
过了几天,朱询脸色却有些凝重,来到忆园后的话语也少了许多。我有些纳闷,但他不说,我也不问。也许他担忧的是朝堂上的事儿吧。
朱询问我是否愿意到郊外别院住段时间,散散心也好。我想了想,朱询答应了救出秋延天,我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虽然我不能全信他,但暂时却依然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忆园自成一园,住得久了难免遇到许多以前认识燕信飞的人,也不是很好的,便答应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反正也没有多少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和鹃儿坐着马车,与朱询来到了郊外的别院漱玉园。
这别院与府院不同。府别院是精致而玲珑。而王府别院却是粗放而在细节处细致。比如花草树木都有一种不经刻意修剪的蓬勃架势,房屋宽大而内设简单,但也许墙影的几杆潇湘竹山后的一条细流,却显出一种江南的温婉和细致。
相映而又和谐。
朱询带着我在园里漫步了一圈,远远听得不远一个院子有高声叫好的声音和笑声。
朱询笑道:“肯如风带着护院们在习习武艺。”我来了兴致,央着朱询去看看。朱询笑摇了摇头,带着我去了。谁知道听着很近,却兜了好几个圈才到,原来那练武场是在外院了。
我们进去时,只见如风教朱询的义子朱逸练习射箭边还有几个护院陪着。朱逸平举着弓箭,拉了个满弓如流星射了出去,一连几箭虽然都未中靶心,却也都离得不远,引来一阵叫好声。那群人笑闹着,都看着场中并未留心门口。
朱询点头笑道:“习学时间不长便能做到如此。不错。”众人这才发现站在门口地朱询和我纷行礼。
朱询摆了手。让其他护院退了下去。如风笑嘻嘻地看着我。行了个礼道:“颜小姐。”我回了个礼。那朱逸也行了个礼。只是眼光看向我时。似乎有寒光闪过。我怔了怔再看时依然是那个嘴角噙笑地清秀少年。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我提放在如风旁边地弓发现重得很。心里不服气双手拎了起来。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