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远走
这时,张君宝想着想着,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张君宝为了留住马斌,立刻又开始出起手来,马斌猛一看见张君宝向他攻来,心里立刻知道张君宝在试探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住这一波将要攻破他身体伤痛的攻击。
马斌手起,便来防御,又忍着伤痛与君宝比试了起来。几招过后,君宝和马斌僵持着。马斌毕竟是经验老到,习武多年,岂是一个刚刚习武的人所能比拟的,即使这个人是学武的千年奇才,所以,马斌立刻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不妙形势,他知道如果继续拖延下去,必将对自己不利。故而,他不顾身体传来的隐隐作痛,立刻又发起了压制,几番回合下来,终于艰辛地把张君宝又拿住了。这次,马斌故作平静地说道:“君宝,你不要再闹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走的。今天,你就是把我打趴下,我都是要走的。”说完,他便放开了拿住君宝的双手,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把包裹往肩上一担,向外面大步流星地走去,张君宝看着马斌倔强而又坚定的背影,没有任何办法留他下来,不知怎么心里一阵子惆怅,惆怅过后,只得双手合在一起,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一定能风平浪静地到达少林寺。
马斌走在一路上,都是忍着剧烈的疼痛,每走一步,身体上的疼痛便会加剧一分,他这时候才意识到观主武功的高深莫测和可怕。没有想到这个观主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阴狠毒辣,杀伤力如此之强,自己已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养,自己又是习武之人,这么长时间又勤于练习内功,来治这内伤,竟然还是没有好清,他的武功难道是具有如此绵绵不绝的杀伤力吗?是什么样的武功具有这样神奇奇异的特点,马斌一边忍着剧痛走着,一边心里在思考着,他想了又想,忽然灵光一闪,一下子想出了一个擎天巨派,这个擎天巨派的的确确比少林寺还要威名远播,高深莫测。难道那个观主的武功就是这个门派的,马斌思来想去,恐怕也只有这个门派能有这样精妙绝伦的武功。
这时,马斌越走越远,但也越走越疲惫,他感觉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直直地向下坠,身体越来越疼痛,他很想在这里随便往地上一倒,就此睡上美美的一觉,可是,他不能在这里睡,他不能让君宝看见自己这一幕,于是,他便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硬是撑到了原先与君宝相约的破庙里,刚刚进入这个破庙,他就再也忍受不了眼皮的沉重、伤痛的身体,一下子就趴在地上,没有多久一会儿,便进入了梦想。
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一夜了,这早上,阳光明媚,不过,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怀里的包有没有被人翻过,仔细检查一看,里面的贵重物品的的确确没有人翻弄过,这下,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本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已经平平稳稳了。他的包袱也难怪没有人去翻弄它,不是因为里面没有贵重的物品,那包袱里至少有三十两纹银这笔不菲的收入啊!那是为什么呢!因为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蒙古铁骑早已攻打到更向南的地方了,故而,这里并没有什么难民,没有难民,谁又愿意到一个不能够遮风避雨的破庙里去呢!所以,马斌的包裹这次没有人翻弄,更没有人经过这里,发现破庙里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昏睡几天几夜的一个人。
这时,马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显然很是舒服的样子,但是,他的身体在做动作的时候,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比一步步踱到这里的那天要强得太多。果然,这世间睡眠就是治疗身体最好的良药啊!此时,马斌的精神也恢复了过来。于是,他正式启程,向少林寺所在的方向进发了。
这边,张君宝也受到观主的孜孜教诲,武功一直在突飞猛进,观主在教张君宝武功的时候,连连点头称奇,直夸张君宝是一个习武的千年奇才,时不时,给他来个举一反三。就在观主在称奇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指给他一条明路,让他去自己以前的那份擎天巨派里学习武功,这样比在自己这里只会误人子弟的庸人面前要强得多了。不过,观主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付诸于实际行动。
当然,在另一个地方,事情也在同时的进行着。
终南山,一居草堂中,一个高大伟岸的人背对着余下的众人负手而立,沉默不语。只见此人,生得仙风道骨,长须飘飘,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扎了起来,眼神平静,可是,丝毫挡不住他人逼人的旷世英气。只见他沉默了好久,头也没有向后面回,而是,直接背对众人说道:“徒儿们,你们觉得现在当今之世如何啊!”
这时,谭处端说道:“当今之世,大宋王朝腐败无能,奸臣当道,有能之士得不到重用,奢靡腐败之风盛行……”
“够了,大宋王朝真有那么差劲吗?”刘处玄打断了谭处端的话,然后,对着那个负手而立的人说道:“师父,依我看呢,这大宋王朝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不然,怎么能让您这种天下闻名的高道青睐有加呢!想当年,您在华山上时,连续打败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成为天下第一,是何等的威风啊!再加上,这大宋王朝再不济,也是我们汉人所建的王朝,有一句话说,血浓与水啊!”一边说着,刘处玄的眼睛还紧紧地盯着这个负手而立的人看,生怕自己错过观察他的一丝的表情。
这时,这个负手而立的人摆了摆手,一张脸微微皱起,然后,眼神之中充满了不耐烦,之后,说道:“好了,拍马屁的话,就不要继续说了,处端,你接着往下说。”刘处玄从侧面一眼便看见了这个负手而立的人的表情,知道不可以再说下去,于是,缩了缩头,悻悻地沉默了起来,眼睛也也看向地上。
谭处端见师父叫他说,他也没有思考什么,便接过话头,接着向下说道:“如今,大宋王朝虽然不实行严苛峻法,老百姓也不是被大宋王朝搞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间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过大的冤情。”谭处端在讲这些话的时候,这个负手而立的人的嘴角微微上扬,虽然他的表情一闪而过,但是,也掩盖不住他的欣喜若狂之情。
当然喽,谭处端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负手而立的人的喜悦之情,而是,继续直言不讳的讲了下去,只听他道继续:“但它的官员上下勾结,贪污腐化,已达不可救药之地,它的朝政又昏庸无道,再加上它重文轻武,而武将的权利遭到大大削弱,造成整个王朝军事实力极为薄弱,经不起外族的侵犯,所以,南方大理、交趾国,北方契丹、金和西夏纷纷崛起,铁骑横行,常常侵犯我中原地区。大宋不但无力与他们交战,而且,因为腐败造成大宋上下像一堆腐烂的臭肉,任人宰割。”
刚刚说到这里,这个负手而立的人的脸似乎有些不高兴,只见他的一张脸突然板了起来,拉得老长,重重地往后面挥了挥手,然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一下子转过身来,大步流星似的离开了这里。在他转过来的顺间,一看,原来他的那张脸竟长得十分英俊,加上他潇洒的身影,整个草堂仿佛都被他璀璨夺目的英气逼得耀耀生辉了。
谭处端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什么地方得罪了师父,一张脸憨着,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师父离开草堂,而一边的刘处玄则是用着一只手捂着嘴巴在偷偷地笑着。
这一刻,草堂里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没有多久,刘处玄先是带着幸灾乐祸的样子离开了,其他人接着也纷纷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谭处端不用说,另外一个是谁呢!只见他身材高大,一双强而有力的猿臂,生得剑眉星目,十分的俊朗,再配上他那瓜子脸型,简直俊美得像个画中走出来的女人一样,身上散发出那种世外高人才有的气质——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只见他慢慢地将头扭了过来,对谭处端说道:“谭师兄,对于师父刚刚的举动,你也不要太过记在心上。毕竟,一百多年前,师父技压群雄,夺得天下第一的威名时,还是大宋王朝的八贤王给他做评判的,而且,他又在大宋王朝生活了那么久,自然对它有些情感,导致割舍不下的。我们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