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借口
当他一脚正准备踏出重阳宫的大门时,一个在黑暗观察他好久的人走了出来,只见此人生得剑眉星目,瓜子脸型,不是丘处机,又是何人呢!只见他缓缓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这个小道士的言行举止自然一一被丘处机看在眼里,只听丘处机淡淡地说道:“玄虚,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个小道士原来叫玄虚,只听玄虚一听人说话,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他的身体猛地一抖,手掌猛然一松,差点连手中的金锏都拿握不住。
等到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一看是丘处机,一张脸已经皱了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心里想到,我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丘处机这个不好对付的杂毛老道,真是烦死人了。不过,这个老杂毛向来性格细腻,观察人和物时,慧眼如炬,恐怕他已经知道自己大概要干什么了,只不过,他的的确确不知道自己所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想到了这里,玄虚便立刻回答道:“回禀邱师叔,我这里有一点点小小的事情要办。”丘处机看了看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手中所拿一把条形状的东西,又黑布包着,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应该是像剑一样的那种兵器吧!再看看他衣服穿得很厚,估计晚上要连夜出去,他刚刚的心惊胆战的样子,摆明这里面有着不小的阴谋啊!不过,自己又能拿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没有证据啊!
丘处机一看玄虚手中所拿之物,立刻对他说道:“哦?你深更半夜出重阳宫,所为何事呢?”玄虚一听,心中直接把丘处机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连牙齿都咬得紧紧的,不过,他的脸色却是不敢有什么憎恨丘处机的表情,毕竟他也是威名满天下的全真七子之一,而且,还是全真七子之中武功和道法最为高深莫测的。自己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他无奈地咬了咬牙,然后,说道:“禀告邱师叔,我白天有些事情,忙得脱不开身,所以,耽搁了,这才晚上出去。”丘处机哪里肯信,一脸上的左边的八字沟明显地深了下去,然后,说道:“哦!那么既然白天耽搁了,那为什么不第二天白天去呢!为什么一定要在晚上,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偷偷出去呢!”玄虚回答道:“禀告邱师叔,因为这件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我之前忘记了,所以,就只好在今天晚上连夜出去办。”
丘处机看了看玄虚的上下,又说道:“你全身上下除了手中所拿之物以外,并没有带任何东西,而你全身穿上比较厚的衣服,干什么,准备连夜出去吗?你在这个季节穿这么厚的衣服,是准备御寒过冬,很显然,你并没有想回来的心思。你准备一去不回头了吧!”
这时,丘处机把玄虚心里的心思一五一十地指出来后,玄虚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丘处机把他的心思指出来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穿得比较多的缘故,只见他心里想到这个杂毛老道,还真不好对付。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刘处玄,然后,他就立刻对着丘处机深邃而又平和的目光,一张脸满是可怜巴巴的神情,用悲伤的声音说道:“邱师叔,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也是按照刘师叔的命令下山的。”玄虚的装可怜这招怎么能瞒得过精明强干、高瞻远瞩的丘处机呢!
只见丘处机立刻拉着玄虚,然后,说道:“走,那我们就一起去刘师兄那里去看看,刘师兄到底交给你什么事情,非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鬼鬼祟祟地去办。”玄虚此时很想挣脱丘处机,可是,丘处机的武功那么的高深莫测,岂是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够对付的了的。于是,他们两个便一起来到了刘处玄的房间外面,丘处机在外面说了一声,“刘师兄,我有事情找你啊!”刘处玄一听,是丘处机的声音,这时,玄虚也立刻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刘师叔,两天前在大门外,您是不是交代我去办一件事情啊!”丘处机一听,立刻瞪了玄虚一眼,示意玄虚不要继续说话。刘处玄一听,是玄虚的声音,忽然间想起,两天前,他不是在大门外对付一个自称是大宋王爷的年轻人嘛!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开始犯嘀咕,这件事情还是不让丘处机知道的为好。于是,便朗声说道:“哦!是玄虚啊!邱师弟,你不要难为他了,他也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办事的。让他去吧!”此话一出,玄虚咧嘴大笑,可是,他又不能得罪丘处机这种风云人物,只好用手掌捂住了嘴巴,竭尽全力忍住了笑。
丘处机一听,心里想到这个刘处玄人品虽然下作,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啊,而且,他又忠于全真教,不会做出什么对全真教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来,估计,叫玄虚出去办事也只是关于他的私人秘密,于是,当场带着一脸的云淡风轻的表情离开了这里。
丘处机离开这里,玄虚把刚刚怎么遇到丘处机以及丘处机怎么胡搅蛮缠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刘处玄,但没有把自己所藏金锏及自己想要下山一事告诉刘处玄,刘处玄却轻声地安慰他不要声张此事,自己可以自行离去吧!
就在玄虚离开这里的时候,刘处玄脸上却是一脸的阴毒的表情,一双眼睛斜着,阴笑着,然后,只见他心里想到这个玄虚绝绝对对不能留。但是,刚刚玄虚给他讲那些事情,没有说今晚就要离开,所以,这个刘处玄万万都没有料到这个玄虚会走得这么的急切。事后,刘处玄也是后悔不已,但是,天下从来没有卖后悔药的,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玄虚一得到刘处玄的发话,再加上没有丘处机的阻拦,便立刻向山下飞奔而去,一路上,他被吓得时不时,东张西望一下,甚是害怕自己会被刘处玄或者丘处机抓住,他的一张脸的眉头紧锁,一双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一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就这样,跑跑停停地离开了终南山,当他终于离开终南山的时候,只见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长长地输了一口气,一张脸满是轻松的表情。然后,他又将手里由黑布包着的金锏拿了起来,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由黑布包着的金锏,直直发出精光,口中还喃喃自语地道:“发财了,发财了,我要发财了……”喃喃自语了好久,这才放下手中的金锏,继续赶路,并且口中还念叨着,“以后,还做什么鸟道士,有了这东西,我先把它给卖了,换它个几千两银子,以后,在城里盖个豪宅,娶个美娇娘,再做个生意,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嘛!”他一边走着,心里一边幻想着,眼睛也根本没有看着前方的路,而是,怔怔地出神。不过,他并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因为他本就是夜里行走出来的,?即使有人,估计也是半夜准备工作的盗贼,但是,。哪个盗贼是闲到没有事情干了吧!会出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乡僻壤,估计要出现,也是像长安或者汴梁这种大都城出现吧,毕竟只有在这种繁华的大都城里才能有油水可捞吧!关键是哪个盗贼知道像玄虚这种一穷二白的小道士会有如此值钱的金锏呢!还有,就算有个别个小盗贼知道的话,他也不是玄虚的对手,玄虚毕竟出自于重阳宫,拳脚作为出家人的必修的一个科目,他就是再不济,也比一个两个小盗贼来得厉害吧!
就这样,他马上走到了离终南山有一截子的村落里,这时,天微微亮了,天气有些冷,不过,这个玄虚在来之前就已经穿了很厚的衣服,所以,他身子也没有看见有一丝一毫因为寒冷而带来的瑟瑟发抖。他回头,又昂头看了看终南山,又四周看了看村子,心里想到现在我已经走到了这个村落,天都快要亮了,量丘处机和刘处玄两个人即使都找到这里,也没有用了,因为,丘处机不能让自己回去,而刘处玄也不能在这个村落里大摇大摆地杀害他。想到了这里,他张开了嘴巴,长长地输了一口气,眼睛变得有些空洞,显然是比较放松,不像之前那么的紧张了,于是,他找了人家房屋旁的地方,然后,坐了下去,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玄虚也睁开眼睛,不再闭目养神,他只见整个村子的有一些人都已经开始活动了。这时,只见他一个“骨碌”就站起来了身体,立刻带着一脸笑容去找到村民,然后,问道:“请问您这里有马卖吗?”这个村民一听,再一看,玄虚是道士打扮,心里就开始估计这个道士十有八九就是终南山上重阳宫的,然后,不由地用尊敬的眼神多看了玄虚两眼,最后,说道:“我这个隔壁张二家有养着的一匹马,可是,那马要用啊,估计是不会卖的。”玄虚一听,眼睛立刻放出了精光,然后,手一抖,脸开始板了起来,显然有些急躁,刚刚这个村民上下打量他全身以后,带着恭敬的眼神,玄虚又不是没有看到,于是,开始说道:“那您快点带我去,实不相瞒,我是终南山上重阳宫里的道士,我这次下山有急事要办?您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我!说实话,我可以出二十两买他家的马。”
这个村民见他有亲口承认自己是重阳宫的道士,又是为重阳宫办急事,再者,出二十两纹银买一匹马,太划算了,便说道:“好,我这就领你去。”说完,自己在前面开始带起路来。
走了几步,那村民开始用手敲了敲张二家的大门,并且喊到,“张二,有事情找你。”张二家也不是懒起的人,便开了门,问道:“王三,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王三道:“这里有个重阳宫的道长,要买你家的马去办急事。”张二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一皱,然后,说道:“王三,我不是说过,我家里的马不卖的吗?我还有用的到它的地方。”王三伸出了两只手指在张二面前直戳,然后,瞪大了眼睛,用着极为激动的声音说道:“二十两纹银,整整二十两纹银,他要用二十两纹银来买你的马啊!”张二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用着不可置信地语气说道:“什么?二十两纹银,王三,你没有说错吧!”最后一个“吧”字,不知道是因为故意提高声调,还是因为疑问,昂或者激动所知。王三说道:“是啊!整整二十两纹银,你不相信我的话,这位道长就在我的后面,你可以亲自问问他吗?”于是,张二伸头看了看玄虚,只见他一身道士打扮,附近也没有什么道教的庙宇,估计应该是重阳宫的。然后,张二就向玄虚问道:“道长,你真的要用二十两纹银来买我家的马吗?”玄虚一听,心里一想,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带这么多的银两,不过,事到临头,不管怎么样,死撑着硬上,于是,只见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是的。”这时,张二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世道艰险,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只听他说道:“那请问道长,你一个出家之人,那会有这么多的身外之物啊!”玄虚一听,心里一想,编出个好理由,可是,他的脸色还是处于平常时的风轻云淡,只听他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下山是奉了祖师王重阳之命,要我去办理一件急事,那王重阳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他可是素有天下第一美名加身的高道啊!我没有多少钱,难道我师祖王重阳不会拨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