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向导
保罗比我更擅长分析，他给我指了方向，这并没有致命方向，反而让我更迷茫了，至少给我划定了范围。先从我知道的地方开始调查，虽然不是每一个大超自然事件都发生在芝加哥，但芝加哥发生的超自然事件确实很多，这是有原因的，考虑到芝加哥地下有错综复杂的通道，这是必然的，地下区域给了那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太多空间。
芝加哥的地下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其中大多数都是你梦想着能见到，等真见到以后就会后悔，或者能让你很快就没命的东西，我要见的就是符合这两点的一位。芝加哥地下城是很大的建筑群，最初在有人这里建东西的时候，整个城市一直在往泥里沉，每年都会沉得更低，我现在就和密歇根湖面处于同一高度。以前的人会在街道上盖上形状非常整齐的木头，再在这些木头上面再建上另一层街道，因为他们预计到街道会慢慢往下沉。他们预计到房子也会下沉，所以就把大门盖在二楼，这就是“芝加哥式入口”，当房子下沉的时候，大门就会处在一楼位置了，指着造成了很大问题——在人类文明之外的东西躲到了地下，这下面简直就是一座小型文明。
因为之前保罗遇到了精灵的袭击，我意识到我的电话可能被监听了，而且可能性非常大，我找到了一个公共电话，克里斯在电话响了几声后就接了起来。“谁？”
“是我，能听出来吗？”
“卡斯？”
“对。”
“你用的是公共电话？”
“答案同上。”我的个人风格非常高，能用同样的答案回答的问题，我偏要用另一种方式回答。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克里斯的声音小了很多，“监听？”
“参考上一个答案。”
“好吧，我明白了。”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克里斯一定在揉着头，我猜他很讨厌我的个人风格，“伊莲说了关键问题，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还是公共电话。”
“需要你帮忙。克里斯，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尼克?戴蒙斯吗？”
“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要去找冬夜王女谈谈，我需要一个向导。”
我要去精灵王女的地下藏身处，她藏身在芝加哥的地下某处，我有办法找到她，我知道路线，但我不能就自己去找她。冬夜王女是冬夜精灵最小的女王，相见精灵王必需是有意义的，可以是善意，也可以是敌意，当然了，最好是善意，我现在不是超自然界的正式成员，被贵了日为普通人，不能随便见女王，这样是没意义的，必需有引路人，这是冬夜王女立下的规矩。尼克是我现在能找的最合适的我引路人，他是一个水平还算可以幻术师，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混血生
物都比纯种生物更优秀，但尼克没有遵循这一定律，他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从血统上看，他是最合适作为见精灵王女的向导。
“好，我尝试找他。”克里斯说。
电话挂断，很快电话就又打来了，是新的声音，“卡斯？”
“是我。”
“我是戴蒙斯，我们什么地方见面？”
“高贵的心咖啡店后面的停车场，左边是沃尔玛，右边是一排特需营业的商店……其中有一个被砸坏了玻璃，你刚才听到玻璃碎了的声音吗？”
“没有，但我看到了一地碎玻璃。”
“我总觉得你的声音就在我身后。”我说。
“事实上我还真就在你身后。”
我转过身，手里还拿着话筒没有放下，尼克把手机放下。
“你好啊，学长。”尼克说。
“你好，尼克。”我对话筒说。
“我就站在这么近，你可以把话筒放下。”
我把话筒放下。
尼克的外表不像什么怪物，但也不像正常人，他是半精灵，父母中有一个是精灵，一个是人类，他有一些精灵的特征。尼克比我小了一年级，是幻术师，中等身高，比我高了大概两公分多一点。他穿着白色的军裤，是欧洲人刚懂得排队列时期的那种，一件摩托车皮夹克套住了蓝色衬衫。头发是红色的，不是正常人类的红色头发，而是那种很像染红的头发，瞳孔的形状让我想起了万花筒。
“抱歉，我的思维没有及时转过来。”我解释道。
“我理解，我的出现有点太突然了。”
“你们半精灵也是这么飞来飞去的吗？”
尼克点头，“我也是有翅膀的。”说着，他身后的玻璃上就出现了翅膀状的阴影，“我的翅膀不像你的那样是用来聚集能量的，我的是用来飞的。”
我以前的力量的外在表现形式之一就是翅膀，闪电组成的翅膀可以帮我聚集能量，但不能像精灵那样飞来飞去的。
“我那只是外在的闪电，并不能代表什么。”
尼克上下扫视我一遍，然后问：“你的光环怎么不见了？”
“那东西早没了，我现在是普通人了，所以我才需要你做向导。”
“你不应该叫我做向导，你请克里斯引路比较合适，他更强。”
“但他没有你这种血统，你是半精灵，你更合适。”
尼克摇头，“我是最糟糕的人选，如果没有使者，安迪就不能杀害凡人，而我就不同了，我是凡妖混血，她想把我怎样都行。安迪的力量在现实世界确实不强，但你要知道，那是不朽者，是最接近神的，即使弱了，但还是远超我的能力极限。如果你选克里斯，他有足够的能力在这边和她对抗。”
“克里斯在这边只有一半力量。
”
“至少安迪没有权力杀他，而我是半精灵，安迪可以随意处置我。”
“不会吧？你流淌的是冬夜的血液？”
“对，我是冬夜这边的，血统上受到控制，一定程度的控制，如果安迪想命令我做什么，只要一句话就让我精神受到影响，我必须尽力抵抗。”
“你只需要让我能见到安迪，其他和王女谈话是我的范围。”
“那行，我带你去，我知道克莱门特是你的教父，我是安迪控制范围的，而克莱门特和安迪的理念不同，经常有冲突，如果我带你去见安迪，她要是看到了，我们就倒霉了。”
“那就别让她看到。”
尼克低着头，好像在下很大的决心，“行，我帮你。”他答应了。
我肯定会头痛，这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安迪带我穿过几条小巷，然后爬上了一座火灾消防梯，来到了一栋建筑物屋顶，再从外部楼梯下去，绕过一面墙，穿过两条路。我真希望我请的是克里斯，因为我需要一个能看懂街道图的向导，到最后，我走在前面领着他走。
跟芝加哥市大部分地区比起来，这片区域显得错综复杂，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这里简直是一个迷宫。
“这里到处都有隧道。”我说，“这里有很多坏东西，食尸鬼、靴子猫，土壤中的灵体、龙和食人魔这样的东西，还有一些连我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你都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尼克问，“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不是档案。”我说。
“我正把你带进一个腐烂、摇摇欲坠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怪物和残忍的邪恶派精灵，你最好知道一些规矩。冬夜公主黑危险，和她打交道必须要非常小心，而且很可能试图设计陷害你。”
“对于被陷害，我有经验。”我说。
“精灵们总是想交换条件，喜欢做交易，试图提供一些东西给你，让你拿一样东西交换另一样。他们天性如此，所以不要接受他们的任何东西或帮助，借贷和偿还是他们观念中非常重要的元素，你要明白这点。”
“我明白的，克莱门特给了我打败贝利亚的信心，这导致我现在必须去见冬夜公主，如果当初我再聪明一点，就会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个交易。”
“看来我不需要提醒了，除了交易这点，另一个事情你也需要注意，精灵的光有迷惑人的作用，就像你的光环能影响人，让阴谋变得不受欢迎。”
尼克走向一旁，摸了摸隧道壁，然后快速穿过隐形门，我跟了上去，像某个幻想着发生奇迹的少校，不同的是我没有把自己撞到医院的急救室。我发现我们置身于一个隧道里，墙壁好像是由红砖所建造的，隧道的高度不高，如
果我全力跳高，可能会把自己跳进急救室，这样尼克就要作为医院的向导了。尼克走向前面，左右看着隧道的墙壁。
“我是尼克·戴蒙斯，我来此只是想和冬夜公主见面，我不想引发一场打斗，我只是还学长一份人情，请让我们通过。”尼克说。
黑暗中传来一声嘶吼，然后重新安静下来。
尼克转头对我说：“等等吧，我已经通知了警卫，等一下就有结果了。”
“这是自然，让客人久等是不礼貌的。”一个声音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