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女王的权力限制
“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真会以为你是开玩笑的。”阿西里说，声音有着不可置信的意味。“电锯？你从哪里找来的？还有汽油呢，你们到哪找到的汽油？”
在一旁，艾琳从睁开眼睛，她受伤的腿搭在了阿西里身上。阿西里是个第二代狼人，没有正常狼人那种身体修复能力，力量上却不差，能把防弹吉普撕着玩，而且比一代狼人更能控制自己，即使艾琳的血满腿都是，阿西里还是能保持情绪稳定，没有咬艾琳。
“发动机，那里有冰柜，食物冰柜在停电的时候需要备用电力，发动机是以汽油启动的，有一大罐汽油在那里。”
阿西里的公寓不大，我们十几个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
“我心里总是不安。”伊莱说。
“有什么不安的？”艾琳问。
“我怕攻击你们的人会追过来。”
“闭上你的乌鸦嘴。”阿西里插话道，“你还嫌我们运气好吗？”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我说，“精灵们很敏感的，小精灵适合监视、跟踪，几乎不会被发现，而商场那种地方，很适合跟踪，我一路都在走适合跟踪的路。”
“这里不会，只要不是隐身的，这里就没有什么死角供小精灵躲藏。”阿西里说，她抬头看看通气口，“我觉得他们进不去通风管。”
我看看通风管，“通风管什么材质？”
“不锈钢。”
“那好，他们不会进，那太容易碰壁了。”
披萨在桌子上放了三层，一个装着汽水的小冰箱就在旁边的地上，我拿出一罐可乐，然后找到一面相对来说没那么拥挤的墙壁，依靠着墙壁，我打开可乐。
伊莱咬了一口披萨，没有咀嚼，就像动物撕咬猎物的肉那样，直接咽了下去。“我有点想不通。”他摇摇头说，“有些事情并不正常。”
“同感，整件事都不正常。”我说，“这几天让我忙前忙后的。”
“我不是说这个，如果有人制造一场看起来像预谋的意外事故――实际上找不到原因的奇怪事件，挺灵异的，大咧咧的一场迷雾，我们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而不是等你们开着一辆奇怪的钢铁，皮开肉绽的敲门，告诉我们，吸烟有害健康，精灵们却把整个商城的人都给熏晕了。”
我把可乐咽下去，然后说道：“这种情况很少见，吸烟有害健康，但精灵偏偏喜欢让人类吸二手烟。这种情况我见过两次，包括这次，被迷雾攻击的人会立刻晕倒，但这种迷雾的目的不是毒气，并不会让整个东京地铁站的人都快要死去，只是想让我死，显然他们失败了。人们醒来后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万圣节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类似的事情，
有人在医院里释放了这种迷雾魔法，医院里的人不会记得发生过这件事，没人提到过迷雾。明天你可以打开电视看看，买一份有公信力的报纸，你不会看到任何有关迷雾的供词，你参考医院，那种重要的地方都没有让你知道，这个就更不会了。紧急小组就在我们离开之后到达那里，然后把所有困惑不已的人带出来，在然后就宣称是什么东西坏了，什么管道出现了问题，我都替他们想好对外说法了，汽油管线漏油听起来还就像那么回事，好像还挺合理的。”
“说不通啊。”伊莱反驳，“一听就知道骗人的，假的。”
“你知道是假的，这没什么，其他看新闻的不知道就行了。”
伊莱哼了一声。“没有管道泄漏，他们还能自己挖出一个缺口吗？没有任何证据表面某跳管线爆裂，要是真爆了，我会怀疑那栋楼还会剩下什么？不可能有人或者出来，或许死了也出不来。汽油公司不会找到任何漏洞，不会发现任何管线泄漏的，也没有其他漏出的汽油引发火灾。”
“不知道是谁造成这一切损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不知道据报曾经现场传出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引起公众恐慌的，会被开除，警察会找麻烦的。而且大家需要一个理由，需要听到官方解释，这样才会放心，所以管线泄漏了，大家都简单一些。”
“愚蠢。”伊莱抨击道，“这简直是愚蠢到家了。”
“不同国家，不同人种，不同的社会阶层，大家会有很多不同，但我们难得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我说，“没人会破坏这一共识。”我喝几口可乐，“艾琳，你的腿怎么样了？严重吗？”
“很痛。”艾琳回答，没有任何掩饰，体贴的藏了很多话没有说，“下次你可以试试。”
阿西里完成艾琳腿部伤口的处理工作，站起身来，摇摇头，她比伊莱略高一点，头发披在后面，脸部瘦削，双眼明亮而犀利。“割伤和淤伤还可以，不算严重，但你的膝盖伤的很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骨头错位了，你应该去找医生看一下，很有必要正规检查。”
“我必须去医院吗？”
“如果你不想事后打麻药，花上两万元去做个手术，再花上半年时间修养的话，我们必须把你送到医院去，不会太久的，如果治疗得当，你两个月内就可以痊愈，不会有问题。”
艾琳皱眉，然后看看腿，随后她点点头：“两个月不算长，比半年好。”
“我去开车。”阿西里说，她转向伊莱。“伊莱，你带她下楼的时候不要让那条腿用力，绝对不行，尽可能的让它保存伸直，不要让腿弯曲。”
“了解。”伊莱说。
他摆摆手，“你们帮我把担架拿来。”
“我又不是瓷娃娃，别把我当易碎品。”
“轻拿轻放，小心防水。”我说。
“嘿。”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阿西里是护士，知道怎么做最好。”
“好吧，这我明白，我不喜欢这样，我才刚加入，就被踢出局了。”她咬了一口披萨，好像把披萨当成食恐虫咬了，表情恶狠狠的。“这感觉真不好受，好像输的是我。”
“让汽油烧的又不是你。”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静静的把这罐可乐喝完，然后再想别的，我还没想好。”
她叹了口气。“好吧，卡斯。听着，我几个小时后就会回家，我会让迪恩帮你黑进警察局的电脑，帮你挖掘情报，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值得关注的细节，如果你需要其他情报，跟我联系，把你的手机给我，卢卡迪图会帮你锁定监听者。”
“你应该多休息。”我告诉她。
她看看自己的膝盖，肿了很多，“我会有很长时间休息的。”
“谢谢你。”
艾琳抬头对我微笑。
“车准备好了。”一个狼人说。
两个狼人把担架搬过来，小心的用它把艾琳提起来。艾琳皱眉，咬牙切齿的，即使是被轻轻的移动，她也忍不住了。
“有事打电话。”
“我会的。”
“多加小心，卡斯。”然后他们就把艾琳抬走了。
我走出拥挤的公寓，来到了阳台，我关上身后的落地玻璃门，停车场里只有一盏小灯用来照明，艾琳被狼人抬进了车里，阿西里在楼下看向我，对我摆摆手。
“艾琳问题不大，很快就没事了。”
我点点头。
“祝你好运。”
我闭上眼睛，试图思考，捏着手里的空罐。不管是谁派来沉默者、红帽子、食人魔和食恐虫来对付我，目的都是要杀掉我，因此我可以得出一项合理的结论：我找对方向了。通常，我快要摸到真相时，找到方向才会引起幕后真凶的攻击。一般来说，坏人们只有在担心调查者可能会发现什么的时候，才会想办法阻止调查者，最常见的方法就是把那个人杀了。
但若这点正确，那克来瓦那个没有舌头的助手有为什么袭击我？我知道克来瓦有动机派对手杀我，但我不认为克来瓦会为了杀我而怎么费力，也许是这个沉默者已经不是克来瓦的助手了，为新的雇主工作了。
在艾琳的车上冻一层霜，这听起来像是某个来自冬夜的家伙做的。这种效果巫师也能做得出来，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尼克和茉莉就可以做到，但这样做不容易，我指的并不是难度上的问题，有些事情，只要花时间，很容易就能做到，问题是很多人不想浪费时
间。那个沉默者，可想而知，会为任何能付钱的家伙工作，可能是任何人，这我不能确定。至于食人魔，我还是不确定，它们不是特定属于哪一方的，可能为冬夜工作，也可能为夏天工作，有一些还会帮非精灵的生物做事，虽然少，但还是有一些。红帽子基本属于冬夜，但夏天也有，而且艾琳只是说枪手戴着红帽子，也许只是一个戴着红帽子的普通人类枪手。现在就看食恐虫了，线索集中在了食恐虫身上，那个食恐虫还真不是没有骨头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各种动物的骨头，以恐惧为食的怪物，我和艾琳的恐惧够它吃的了，艾琳吓坏了。
食恐虫……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换个思路想问题，有时候真的能得到答案。那个食恐虫能轻松把我扔起来，艾琳更轻。它很容易就能让艾琳满地都是，它确实打到艾琳了，比打我的时候轻多了，我不会认为艾琳重到让食恐虫的力量都难以撼动，食恐虫根本就没有用力。食恐虫打到艾琳几下，但只是推开她，好像只是要阻止她，并不敢要她命。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言自语，“因为艾琳和精灵没有连带关系。”我自己给出答案。
艾琳和精灵没有连带关系，而精灵女王不能派手下杀死凡人，这就是精灵使者存在的意义，精灵使者不但是女王的使者，也是女王手下的凡人杀手，帮助女王处理自己不方便的事。如果要阻止我调查，那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精灵使者，不是谁都有使者的。不能杀艾琳，这就说明是那个女王干的。
有些事情需要帮助，借了伊莱的车，去了克里斯家。我来到克里斯家门口，敲了敲门，给我开门的是伊莲，她穿着黑色上衣和白色裤子，脸上有些湿，好像刚洗过脸。
“嗨，证明一下身份。”伊莲说。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头顶画着五芒星，门口还有盐线，我走进去，五芒星和盐线并没有挡住我的脚步。
“我还是我，没有恶魔附身，也不是什么恶灵外壳。”
伊莲拿着一把小刀，扔过来，我接住小刀。我看看她。
“银的，割自己一下。”
“为什么？”
“因为这个。”伊莲手上有一团紫色能量，魔法就像一把上膛的枪，随时准备发射。
“好吧。”
我拿刀割了自己一下，血流出来，我把手臂上的伤口给她看。“不是变形怪，也不是是食尸鬼，这次可以放心了吧？”
“抱歉，折腾你这么久。”伊莲说。
“你就不能打开你的巫师之眼看看吗？”
“刚才有个和安娜一模一样的怪物来了，我当时没想太多，我太不小心了，就邀请那个怪物进来了，那个怪物是来自外域之门外的某种东西，有一种‘通
灵腐臭’，我感觉不对劲，就看了一眼，然后就失去行动能力，克里斯也对付不了那东西，关键时刻它被所罗门陷阱困住了，克里斯把它放逐了。”
“克里斯呢？”我问。
“他呀，你猜猜看。”伊莲说。
“我猜不到。”
“如果你这是什么变形怪物，这里是偷袭你的最好的地方。”克里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该猜到的。”我说，我转过头去，看到克里斯站在我身后。
我往旁边躲开，让克里斯先进来。
“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遇到了一场袭击，是某个女王。”
“我们需要一个电台。”克里斯说，“听听有没有哪个女王在咆哮。”
一分钟后，门上传来几声轻敲，阿西里对着点点头，她蹑手蹑脚的去开门。茉莉站在门口，玲珑的身体上穿着海蓝色的长袍，还有一件草绿色的披肩，双眼还是万花筒那样多彩，就像有人把她的眼睛刻成了钻石的形状，然后涂上了各种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