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死亡将至
“莉莉。”我说，“这简直就是疯了。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我答应帮助安迪，我做下承诺时，不知道你会牵涉在里面，所以我告诉菲尔特，让他去找你，让你帮他去找银币，解除贝利亚的死亡诅咒。”她沉默一阵，吞咽一下，再度开口，声音稍微加大。“可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吗？菲尔特死了，为了救我而死，他死在了哈尔的宅邸上，因为你。”
莉莉的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她不再看我，转过身去。光是想一下，就感觉像某人用指甲用力刮过我的胸口。
“有人因你而死。”
“他死了就死了，是他自己倒霉，我就是不告诉他，他还是会死，时间早晚罢了。”
“如果不阻止安迪，就会有人受伤，有人会死的，莉莉。”
这点刺痛了她，她抬头看我，一层泪在她的眼中闪动。“死的是他们，总比死的是我好。”
我面对着她，没有移开目光。“包括我吗？”
她别开脸，看着安迪，有看了一眼那个精灵王族。“看来是如此吧。”她说，“公主殿下，我和他的最后的话说完了。”
我交叠起双臂，靠着我那座蜘蛛网牢房的墙壁坐下。我想了一遍自己的可能的选项，但它们太少了。如果安迪要我死，她可以很轻易的办到，除非有救兵来营救我，否则我根本没有别的办法。我想不承认自己是悲观主义者，但没有救兵是经常的事。
我想到了最后一个法术，我只有最后一个法术可用。我把眼睛闭上往内在探索，集结起由生命力量形成的魔力。所有巫师身上都有一个自然就有或继承而来的力量储存处，那种力量直接取自于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外在环境。安迪的魔法圈可以使我不能从环境汲取足够的魔力红注入魔法，但却不能阻挡我使用自己内在的能量，我只剩下这个魔法可以阻止安迪了。
一旦使用了这项法术，我就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我身上将不会再有任何能量让我维持呼吸、维持心跳，电流将不再经过我的大脑。不过法术会很有效，就是这个原因，巫师才成它为死亡诅咒。
片刻之后，我睁开眼睛，看见安迪从马歇尔身边退开，那名精灵王族走了过来，他盯着我，接着把手放在腰间把柄剑的剑柄上，抽出剑。
“布兰登爵士，麻烦你了。”安迪说，“让我们的敌人死的时候别那么快，让他感受一下生命的消逝。”
“等一下。”莉莉挡在我和安迪之间。
安迪瞪着莉莉。“你在干什么？”
莉莉对着安迪说了什么，安迪点点头。安迪再度面向我，以冷硬的声音发问：“圣灵议会知道吗？”
“不告诉你
，你这块精灵奶油蛋糕。”
莉莉忍住一声笑，表情扭曲着，转过身去。
“你说什么？”安迪问。她的身上爆发出一阵蓝光，我身体靠近她那面突然觉得很冷，我哆嗦一下。
“他没时间。”莉莉说，“他们不知道。”莉莉挡在我和安迪之间，背对着我。“我们出发找两位母后之前，他告诉过我，议会不知道议会牵连多深，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采取任何行动了。”
“那好。”红帽子说，“那他就是最后一个要收拾的家伙了，杀了他，然后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杀了他。”安迪下令。
我正面迎上布兰登的剑，既然我打算挨上这一剑，就有在极短时间内死掉的可能性，也许快到连把它拔出来的必要都没有。但我还死用眼睛盯着安迪，预备着刚才汲取的所有能量，做好准备动作。
“没有得到你的效力，很遗憾，凡人。”安迪说。
“你很快就会了。”我说。
布兰登拔出他的剑，那是一把古罗马风格的长剑，并不是真正的罗马剑，它更长一点。他握紧利剑，准备攻击。剑刃闪闪发光，看起来真的非常锋利，能轻易割开皮肤和肌肉。
莉莉抓住布兰登的手腕，说：“再等一下。”
安迪犀利又愤怒的瞪了莉莉一眼。“你在做什么？”
“保护你。”莉莉说，“如果你让布兰登杀死他，你用来囚禁卡斯的魔法圈就会被破坏。”
安迪来回看着我和莉莉，皱着眉头。“那又怎样？然后呢？”她问。
“莉莉！”我对她怒吼。
莉莉看着我。“然后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她的最后一击了，你会暴露在他的死亡诅咒下，他会带着你一起死，或者让你生不如死。”
安迪抬起下巴，嘴角露出微信。“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强。”
“别那么确定。”莉莉说，“他现在是不能，但让你受折磨还是可以的，他是我见过最强的巫师之一，超过大多数了。我们已经如此接近目标了，为什么要没意义的冒险。”
“莉莉，你该死，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没机会了。”
安迪对我皱眉，接着对布兰登做了一个手势，他放低剑，将之收起。“但让他活着还是太冒险了，而且他惹到我了，我不想让他活着。”
“不，不冒险，我只是一个渺小的凡人，我又怎么能阻止您呢？”
莉莉看了我一眼。“别听他的，你要是把他放了，几分钟就会收获风暴。”
“我听说过。”安迪说，“你有什么建议？”
“我们身处幻界。”莉莉说，“安排一个能够置他于死地的机关，然后我们就离开，让他自己去死。一旦我们回到凡体世界
，他就不能向你施法，死亡诅咒对你就不能生效，让他把诅咒留给别人，也许是女王，也许是统帅，随他高兴。但那个人不会是你。”
“但当我离开时，我的力量也会跟我走，魔法圈关不住他，你有什么办法？”
莉莉看着我，丝毫不带感情。“用水淹死他，召唤出水，让他陷入淤泥，让大地吞掉他。我会用魔法困住他，即使我离开了，凡体魔法的效力仍然会持续下去。”
安迪点点头。“你有能力困住他吗？”
“当然可以，卡斯现在脆弱不堪，连学徒都不如。”莉莉回答道，“把他绑住很容易，要多久都行。”
安迪沉默的看着我。“好。”她说，“只能这样了，莉莉，绑住他。”
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莉莉的魔法是这样优雅，她选来自己用来代表自己的咒语，是某种古埃及语言，然后她转了一圈手腕，再加上手指一阵优雅的起伏，随后我就感觉到她的魔法向一件全套式拘束衣一样绑上了我，使我从下巴到脚尖都不能动。我被沉默、寂静的力量绑住，它压向我的衣服，使它们紧贴在我身上，直到我连呼吸都很困难。
与此同时，安迪也开始行动了，她闭上眼睛，双手摊开，接着她把手掌放平，往上慢慢抬。在魔法圈里面，我感觉不到她在做什么，但我的眼睛和耳朵都没有出什么问题。地面开始变软，我闻到了一股霉味，脚下的土壤发生了变化，土壤在移动，中间下陷，我脚下的土壤变成了烂泥。水开始由脚下升起，大概过了几秒钟，土壤就足够软到让我的脚陷入泥土中，已经淹到了脚踝。
“凡体时光正在飞逝。”安迪说，然后睁开眼睛。“已经天黑了，走。”
她没有再看我一眼就转身走回迷雾之中，红帽子和马歇尔紧紧的跟在她身后离开。布兰登脚步很轻的跟上去，在一声黑色轻甲中显得轻盈又危险，那个抱着南瓜头套的精灵等了几步才走，临走的时候还对我一阵冷笑。
“希罗，快点跟上来。”远处的布兰登说。
“这就来，爵士。”那个精灵走开了。
最后只剩下莉莉，她走到近得几乎可以碰到我的地方站住，她打量着我，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条发带，把头发绑成马尾辫。
“莉莉，为什么？为什么？”我问，我愤怒的挣扎着，想从法术中脱身，但却没办法，“你为什么要阻止她？”
“不想看见你死的太难看。”她说。
我不断下沉，她现在比我高一点。“我可以阻止她的。”
“我不确定你会不会把我一起施下诅咒，活着的时候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死了就算了。再见了，亲爱的，你这个多愁善感的傻瓜。”她的嘴唇弯曲着，一个飞吻。“
再见了，卡斯。”
“最后一个问题。”我焦急的大喊，“能不能告诉我？复活你的人是谁？”
“等我到了那边，一切谜题都将揭晓。”
莉莉回头看，安迪停下了，身影在迷雾中隐约可见，正在等待。
涌出水的地面一直在把我往下拉，我现在得抬头往上看她，只能看见她脖子上柔软的皮肤。她向下注视着我，说道：“别了，卡斯。”
她含着泪离开的，她转身朝安迪走去，接着她暂停了一下，一条腿弯着，转到让我能看见她脸的角度，小声说：“挣扎着死去，你早该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