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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早晚才让我遂心呢?”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暗暗苦笑,这个任务说来不重,可现在实施起来可是有点困难,别说牡丹的身子现在不能生,就是那任倾情……
“你别打量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柳氏见女儿不说话,于是便道:“牡丹那小蹄子是不中用的,真没想到相府里送来的人竟是这么东西……”说着又顿了顿道:“那任倾情你恐怕也是不遂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那点子小心事儿能瞒得过我去?”
叶青虹心里其实一直隐约的不想让任倾情怀孕,倒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没有想过,听柳氏这么一提,她倒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自己从心底里还是不中意这位任大公子。虽说面子上疼他宠他,可真要让他给自己生第一个孩子,她心里还真是有点犹豫。先别说任倾情的性子,就是他的那个家世,也不便做叶家长孙女的父亲。想到这儿,叶青虹倒是更加佩服柳氏的本事,果然自己任何一个小心事都瞒不过他。
于是叶青虹便笑道:“父亲既然知道女儿的心事,又何必强求?您想抱孙女,青虹自然会想办法,就请您相信女儿一回吧!”
柳氏这时已经用过了饭,正在漱口,听了这话便将茶盅一放道:“为父要的就是这句话,想你年纪也不小了,在外头跟着你母亲办事时,人家都称你一声少当家的,想必如今不会为了这种事哄你生父,这么说来,我可就等着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命人伺候换衣服。
叶青虹知道柳氏是拿大话压自己,所以也只得满口应承,见小侍们捧着衣服进来,她便借故造退,柳氏见了也不留,于是叶青虹便出了上房一径回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一来到书房门外,便见楚寒雨身边的小丫头在门口伺候呢,叶青虹知道楚寒雨定然是来报告昨天的事儿,于是便进了屋。
楚寒雨一大早就来到叶府候着了,见了叶青虹,便将听风楼那边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那日叶青虹走后,扶桑便将指使他迷倒梁非争和叶青虹的幕后人物招了出来,竟是一个姓林的商人。楚寒雨再追问下去,发现扶桑也不知道此人的底细,只知道她看上去似乎很有钱,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感觉奇怪,她虽然插手叶家生意不多,可却也没听说过哪个姓林的商人和此人相符。于是她和楚寒雨讨论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只得继续派人明查暗访那姓林的踪迹罢了。
两个人谈完了公事,叶青虹见楚寒雨风尘仆仆,便知道她昨天一夜没睡,于是便笑道:“寒雨跟着我受累了。”
楚寒雨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一红,道:“少当家说哪里话,若不是那天没有陪您去截赴宴,又怎么会也这种事,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寒雨真是后悔莫及。”
叶青虹见她说的诚恳,倒不忍心和她开玩笑了,于是只道:“也不知你那个小侍生的是男是女,我这个做长辈的,倒是应该送点什么才对。”
楚寒听了这话脸上倒有了几分笑容道:“托少当家的福,小玉前天生了个女儿。”
“真的?”叶青虹笑道:“真是恭喜了,如此说来更是要表示表示。”说着,便命一旁的小童打开书房边的柜子取出个小屉子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各然的玉器珠宝古玩。叶青虹在里面挑了半天,才取出个纯金镶翡翠的项圈来。那金锁虽不稀奇,可那块翡翠倒是绿得通透,绝非凡品。
楚寒雨见了也知道这东西贵重,于是便推辞不收,叶青虹却道:“你我姐妹一场,寒雨第一个女儿出生,我这个作姨妈的怎么能不表示一下,你的女儿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再推辞倒像是做假了。”楚寒雨听了这话,心里倒有些感慨,知道叶青虹是真心相待,于是便接了过去。
叶青虹见她收了项圈,心里倒是很高兴,自己来这世上人生地不熟,除了家人,却只有这楚寒雨和自己最亲近,为人也最好,难得两人脾气相投,如今她得了孩子,自己也替她高兴。可想到这儿,叶青虹不由眉头一皱,倒记起另一件事来。于是便道:“寒雨最近有空儿,帮我查个人吧。”楚寒雨听了忙问是谁。叶青虹道:“还记不记得我说的那个怜月?”
楚寒雨听了忙笑道:“怎么会不记得他?害得少家当的好些天没精神,想忘记也难。”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笑了,于是道:“那你就去帮我查查他的家世吧,有没有许人家,若是没有的话,寒雨便派托人去说个媒吧,过了正月,我想娶他进门。”
“娶他?”楚寒雨听了一怔,道:“他不是不愿意嫁吗?为什么这会儿还要去提亲,要是被拒绝了……”她后面想说:要是被拒绝了,叶家的面子往哪里放?可话到嘴边了,却没有出口。
叶青虹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笑道:“你只管放心去提亲,这些天我有空的时候好好想了想,那怜月应该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拒绝我,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所以他心里也未必不愿意嫁进来,寒雨倒是先打听清楚他的家世再说罢。”
楚寒雨听了也觉有理,于是便答应了。正在这时,突然见一个小丫头送来了个封子,向叶青虹施礼道:“少当家,这是相府送来的。”
叶青虹心里有些疑惑,便打开来瞧,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意思是正月十四,相府里要设宴,请叶府少当家的去,末了又提了下叶青虹的哥哥叶青云,说什么他很是想念妹妹云云,最后落款是燕飞霜的签章。叶青虹捧着封子看了半天,心里暗嘲自己这日子过得还真滋润,那么多有钱有势的大贵族请自己赴宴,不过一想起燕飞霜那潇洒自如,风仪绝代的样子,叶青虹心里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似的,全身都不舒服。佳人佳节(下)
燕飞霜的府邸是京城属一属二的大宅子,燕家因为与当今女帝有些表亲,所以燕府算是这京城中最华丽的了,但倒底是世代官宦,还是书香气更浓些。
正月十四也算是灯节了,所以府里照样挂满了彩灯之类的,来来往往的客人和下人们穿梭着,倒是更热闹些。
叶青虹带着楚寒雨一来到相府所在的巷子,就见那大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了。让楚寒雨从正门递了贴子,叶青虹便也不惊动别人,一个人带了从侧门进了相府。早有下人过来带路,一直领她到了后院正房,正是她的哥哥叶青云所住之处。
因为有了身子,这本该主夫出场的节日里,叶青云仍然安心地躺在屋子里,一张薄毯盖着他隆起的小腹,小脸儿上一副满足又慵懒的表情,纤白的小手拈着一块精巧的点心,正在吃。见叶青虹进来了,男人脸上一喜,忙放下点心,又吩咐一旁的小侍们伺候着。
叶青虹见过了哥哥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早有小侍端上了茶,她又躬身接了。却只听叶青云娇滴滴的声音道:“妹妹和他们客气什么,只管坐着罢。”说着,便又吩咐道:“去告诉来回话的公公们,我这里有客呢,一会儿再进来罢。”说完,便又赶着问叶青虹父母身子可好,家里过年可见过些什么亲戚,一边又感叹自己嫁了人便身不由已,过年也不能陪在家人身边。叶青虹一一回答了哥哥的问题,又劝他好生注意身子。
叶青云听了这话小脸儿上又带出些喜色来,便抚着肚子道:“这个是自然的,飞霜对这个孩子宝贝的紧,家里那么多服侍的生的都是男孩,偏偏我这第一胎就是个女儿,可真是争气。”叶青虹听了也说了些恭喜的话,心里虽然对这男人生孩子好奇的很,可仍是目不斜视,心里想着,将来若是自己的男人有了身子,定要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青云这时又拈了一块儿甜糕吃了起来,边吃边笑道:“妹妹别笑话,我自打有了身子后的这几个月特别贪嘴,一时不吃便觉饿得难受,这糕点是飞霜亲自找御厨做了送来的,虹儿也尝尝。”说着,便命一旁的小侍递了块给叶青虹。
接了那糕点咬了一口,叶青虹只觉得甜香腻人,忙喝了口茶才咽了下去。心里不禁暗暗惊奇,没想到男人有了身子,这口味也变的怪了起来。
叶青云见妹妹一副吃不惯的样子倒笑了,两人又说了些家常话,叶青云停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道:“妹妹可知道这次让你过来赴宴是什么事?”
叶青虹只能说不知道,叶青云听这话,便命身边伺候的小侍们都退下去,这才小声认真地道:“听说这次飞霜是受了皇命开的宴,请的都是京城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听说还有番国的年轻将领,说是要找出个最优秀的来。”
叶青虹听了不由惊讶地道:“女帝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殿试上选拔的人才还不够吗?”
叶青云听了也疑惑地道:“我也是这么说,可问了飞霜她又不仔细告诉我,只说男人家别问这么多国事,哎,我要是生做女儿身就好了。”
叶青虹听哥哥这个口气不觉好笑,虽然她和这个亲哥哥相处不多,可却明显感觉到他和自己的生父极其相似,虽然都身为男儿身,可却比女人家还要干练,各自管理着这几百号人的一大家丝毫不觉吃力,生在这女尊男卑的栖凤国倒真是有点可惜了。只是怕是苦了这两个人的妻主,叶子敏虽然性子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私底下也是对这个正夫有些惧怕的,只是看不太出来罢了。至于燕飞霜嘛,叶青虹暗自笑了笑,恐怕也差不太多。
叶青云此时倒不知妹妹的这些想法,只是自顾自地道:“这事儿虽然飞霜办的隐秘,可却瞒不过我去,看意思倒像是件喜事似的,好像是要给一个皇亲选妻主。”说着,只见叶青云的皱了皱眉又道:“想这皇子们都还年幼,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皇亲。”
叶青虹听了这话倒有些放下心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自己先前倒是担心和叶家的盐运有关,听哥哥这么一说,于是她便笑道:“这种事不知道也罢,被圣上选中做了皇亲也未必是件好事,那些皇家的公子们哪个不是娇生惯养,娶回家做正夫只怕是容不得其他人,倒是让做妻主的活受罪。”
叶青云听了妹妹这话,不由笑道:“妹妹这话说的也是,倒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安份些,也懂事些,是真正能持家的。”说到这儿,只见他小脸一板,又道:“说真格的,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娶个像样的正夫,给叶家生个孙女?!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等不及了,爹娘肯定更着急。”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暗暗苦笑,心里正在琢磨着如何做答的时候,突然听得外间儿一个小侍的声音娇声道:“回主夫公公,宰相大人请少当家的去正厅赴宴,说是人都齐了,只差少当家一个了。”
叶青云听了这话忙让妹妹先去赴宴,紧接着又嘱咐她宴席结束了再来看自己。叶青虹也不多留,便直接跟着那领路的小侍来到了正厅。
到了正厅门外,那个小侍便娇笑着告退了,只是眼角眉梢满是对眼前人的倾慕,叶青虹只当没看见,便款步提衣走进了大厅。
因为燕飞霜有官职在身,所以家里的正厅修的比一般人家气派的多,叶青虹虹迈步进来的时候,早有下人在一旁通传,等她进了大厅时,只见满满一屋子的人都已经等在那儿了。燕飞霜坐在正座上,仍是玉树临风,风流儒雅,叶青虹忙上前施礼告罪。
燕飞霜却起身一把扶住,笑道:“妹妹快不必多礼。”说着,便挽了她的手命她坐在自己身边。
见客人已到齐,燕飞霜便命开宴。顿时鼓乐声起,大厅前面的戏前上各色戏子便登台献艺。燕飞霜端起酒杯,向众位客人讲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家见宰相大人如此,便也都不敢推辞,个个都饮了首杯。等燕飞霜坐下了后,众人才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伴着鼓乐戏曲之声相互对饮说笑,大厅里顿时人声鼎沸。
叶青虹虽然爱热闹,可却觉得这种几十人的大宴席实在是种折磨,若说大家认识的人少,就是这吵闹场面也是让人头疼不已。燕飞霜此时已经开始挨桌敬酒寒喧了,身边素衣白袍,虽然没有什么格外的装饰,却让人觉得高贵儒雅之极,再加上举兴风流不羁,只觉得似席间的一缕清风,卓而不凡。叶青虹见了,也不禁暗中赞叹。顺着宴席一桌桌看下去,只见离首席不远的地方坐着几个异国打扮的人,看上去倒似是武将,都很年轻,五官英挺,豪放不羁,正在和邻桌的几个人大声谈话。往那邻桌一看,叶青虹顿时有些惊讶,只见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大概三十有余,相貌不俗,英武不凡,看上去应该是栖凤国的将领,而在她坐着的那个武将,一身红衣似雪,额头上红绸束发,顾盼间神采飞扬,却正是童青。
叶青虹虽然不太看得懂这栖凤国的官服,却也猜得到童青旁边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品级要高一些,这么说来,童青此次是陪自己的上司来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