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7
/> 扶桑听了这话倒叹了口气,虽然一点胃口也没有,可却不言不语地接过了粥去慢慢吃了起来。
小碧坐在一边,只等着扶桑将粥都吃完了,这才道:“楼主,有件事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着,您将那怜月卖给司空大人这事儿恐怕不妥……”
扶桑听了这话便道:“我知道你是怕叶青虹找来,可那天的情形你也知道,且不说那司空悠然如何,光是那怜月,你可见过那小蹄子对谁上过心?连那个人……他都拒绝了,现在却应了这个司空大人,这里头想必是有什么你我不知道的事儿。我现在有了身子,也不想做那些孽,他既然愿意,我便做个顺水人情,叶青虹再不甘心,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是楼主……”小碧听了这话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只听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房门“咣”地一声被人踢开。
屋里的两个男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时,却见叶青虹带着人闯了进来,见了扶桑,那双凌厉的凤目似乎要喷出火来,只见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道:“说!你倒底把怜月卖到哪里了?!”
扶桑软棉棉的身子被叶青虹这么一抓,不由得就顺势软在了她的怀里,见叶青虹气得脸色都变了,男人原本平静的心里突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带着人冲进来,就是为了问怜月的下落,男人心里便有股子说不出的难受,再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只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于是,只见扶桑的嘴角颤了颤,继而便大笑了起来,直笑得身子都软了,勉强攀着叶青虹的手臂嘲讽地道:“怎么?心疼了?可是叶大小姐,我可是明明听见那小蹄子说不愿跟你,这才把他卖给他中意的人,难道您还不放手不成?呵呵……要知道强扭的瓜可不甜啊……”
叶青虹听了这话,原本抓着扶桑的手一紧,咬牙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说什么怜月不愿跟我,明明是你暗地里对他动了私刑,别以为我不知道!快说你把他卖到哪儿了?!再不说,我就把这听风楼一把烧成灰!看你还猖狂到几时?!”欲望之门(中)
“你……你说什么……”扶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青虹,心里油煎了一般地痛,原来怀了她孩子的幸福转眼之间一下子变成了痛苦。被那双凌厉无情凤目一瞪,男人心里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怒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只是一味地想让眼前的人难过才舒服,于是只听扶桑尖利地笑道:“好,你只管烧了这听见楼,最好连我也烧成灰,到时候没有一个人知道怜月那小蹄子的下落,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他!哈哈……”
叶青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不由一阵火起,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服,一只手扶上他的喉咙道:“好!叫你嘴硬!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不怕死!?”说着,手上一用力,便狠狠地掐住扶桑的喉咙。
扶桑原本有些凄厉的笑声被叶青虹这么一掐,顿时便止住了,有些苍白的脸色变得紫涨起来,不由得挥舞着手想要挣脱钳制,可叶青虹正在气头上,已经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哪里能挣得开,于是只一会儿,男人原本媚人的眼儿便向后翻了翻,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
正在这时,一旁站着的小碧终于从惊吓中清醒了过来,见扶桑眼见着便要晕过去,忙扑上前拉扯着叶青虹哭喊道:“快住手!快住手啊!叶主子,您不能这么对他,楼主他怀了你的孩子!!您不能啊……”
“你说什么?!”盛怒中的叶青虹听了这话,手上的劲道不由一松,那扶桑的身子便顺势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小碧见了,忙哭着扑上去道:“楼主!楼主你怎么样了?唔唔唔……”
扶桑媚人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一边,听见小碧的呼喊渐渐清醒了过来,可喉咙处却疼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得知扶桑怀孕的叶青虹似乎刚刚从清醒过来,她先是怔了怔,可转而却突然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床上的两个男人道:“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怀了我的孩子??哼!你们难道当我叶某人是傻瓜不成?你这样一个千人尝万人枕的身子,居然敢说怀了我的孩子!哈哈!!真是太大的笑话!”
扶桑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又怒又气,此时也顾不得身子疼,只管挣扎了起来哑声道:“叶青虹!你不是人!我……我要杀了你!”说着,便疯狂地往叶青虹身上扑去。
叶青虹见男人这副不顾死活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忙闪身躲过去,可扶桑的身子眼看就要撞到地上,此时,叶青虹猛地想起这男人身上还怀着孩子,倒不敢造次,于是便一伸手,将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的扶桑使劲拉了起来。
男人向前扑去的时候见叶青虹一闪身,心里便咯噔一下,只觉得身子一阵下坠,眼见就要摔到地上去,于是心里一凉,只道是自己的孩子要不保,可却没想到人还没落地,却被叶青虹一把拉了起来。虽然胳膊和身子都疼得很,可是当他跌进叶青虹怀里时候,却突然闻到那一阵熟悉的清香,一抬头,便见叶青虹一双凤目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这时,男人只觉得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主不出的酸楚,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相思和苦楚,而且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就在眼前,于是刚刚的怒气不由得全化成了眼泪,便一下子紧紧抱住叶青虹放声大哭了起来。
被男人丰润香软的身子抱住,又见他伏在自己胸前哭个不停,原本一腔怒火的叶青虹此时倒一下子没了主意。照她原来的脾气,早挣开男人的身子走开了,可此时却不知为什么,倒停了手,任由男人媚人的身子依着她。
在叶青虹眼里,这个扶桑一向是一副尖利风骚的样子,那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模样只让人看了就想不接近半分。她向来讨厌这种好强的男人,就算在家里,若是那任大公子使起小性儿来,她也毫不让他半分。所以见了扶桑这样比任倾情更甚百倍的男人,叶青虹便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可是此时,却见这个平日里争强好胜的扶桑,突然像小孩子般痛哭,那成熟的身子紧贴着自己颤抖着,头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上,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可怜。见男人这副模样,叶青虹心里的怒火倒有平静了,虽然她对扶桑没有什么好感,可此时却实在不忍动手将他推到一边去,所以只得任他抱着。
小碧见此情形,心里不由酸涩难当,忙擦了眼泪上前道:“叶主子,求您高抬贵手吧,我家楼主真是为了您吃尽了苦头,这个年纪还怀孩子的能有几个,这些天他因为害喜茶饭不进,人都瘦了一圈,可还是拼命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孩子是您的啊!虽然楼主嘴上总是和您较着劲儿呢,可心里却想您想得紧,就连睡着了……都在喊您的名字啊……”
听了这话,叶青虹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由暗暗称奇,想不明白扶桑这孩子是怎么怀上去的。那日她被迫和扶桑交欢时,记得自己并没有让他发泄在自己身体里,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男人会怀孕?再一想扶桑那日的神情,明显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这样一个身子,难道还会为了自己禁欲不成?
这时,扶桑听了小碧的话倒止住了哭,却仍伏在叶青虹的怀里,可却感觉叶青虹的身子明显渐渐僵直了起来,于是不由抬起头来。只见叶青虹一双凤目仿佛在搜寻什么似的紧紧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目光里深深的怀疑让扶桑刚刚有些温暖的心,又一下子涌上了深深的痛楚。
她不信自己!她不相信自己身上的孩子是她的!!
扶桑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媚眼狠狠地盯着叶青虹,伤心、绝望和怒火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只见男人一把推开叶青虹道:“放心!我不会求你!我扶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孩子不论你叶青虹承不承认,我都会生下来!!它是我的,我的亲生骨肉!你尽管去找你的怜月!哼哼!去晚了只怕他就变成司空悠然那个色鬼的小侍!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说着,男人又一转身向小碧道:“赶紧给我送客!!!我听风楼容不下少当家大驾!”说完,扶桑便也不顾自己的身子痛,只挣扎着推开门向后屋走去。
叶青虹见扶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走了,心里倒有些迷惑了。她自认为自己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而且事非分明。可此时让她相信扶桑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却实在是太过困难。虽然叶青虹不知道这栖凤国的男人是如何怀孕的,可是像他们两个上次那样,怎么也不可能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她忽略了的地方不成?还是因为自己被喂了春药神志不清,记不得当时的事了?
这样的初春二月,天气虽然渐渐放晴,可叶青虹的心情却实在晴不起来,扶桑、怜月,以及生意上的事把她团团围住,片刻不得清闲。
自从知道怜月被司空悠然买去后,叶青虹倒不太担心了。那个司空悠然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会做蠢事的人,现在京城里凡是去过听风楼的,都知道叶家大小姐看上了一个叫怜月的男人,甚至不惜重金要替他赎身,在这里情况下还敢买走怜月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偏偏喜欢和叶青虹做对的敌人;而另一种就应该是有求于叶家的人。
以司空悠然现在的身份地位,这样明着与叶家作对的事她是不会做的,所以倒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想明白了这些,叶青虹倒不急了,便只等着对方送上门来了。
而对于扶桑,叶青虹倒有些头疼。虽然她感觉扶桑怀的孩子八成不是自己的,可是依男人那样一个刚烈的性子来看,他倒也不像是说谎,于是想来想去,叶青虹倒没有一个好主意。示好吧,一想起扶桑的所作所为,叶青虹便感觉自己太贱。可是不示好的话,孩子生下来了如果真是自己的骨肉,可要怎么办呢?这个世界又没什么dna鉴定之类的,怎么能知道这孩子倒底是不是自己的?这样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叶青虹倒不太在意了,于是便派人去听风楼传话,让扶桑尽管安心养胎,只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可没想到扶桑听了这个消息却完全不见一点高兴,将叶青虹送去的药材什么的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倒有些不领情的意思。
叶青虹看了看退回来的东西,便决定不跟这个男人纠缠,只等孩子生下来再主。
栖凤国的春天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春暖花开,杨柳吐绿了,而一年一度的赏春节也就要到了。说起这个节来,还是栖凤国许久以前留下的规矩。到了这一天,人们都会结伴出游,官府会办些庆典之类的,京城里的商家们也会联合起来搞个聚会,有点祈求一年之中生意兴隆的意思。而且这赏春节还有一个别名叫“思春节”,也就是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天气变暖,各家未出阁的年轻男人们便会趁着过节这几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逛逛的时候。这些男人们常年闷在家里,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出门。那些嫁了人的便只管散心的,而那些未嫁的,却是变着法儿给自己寻找可心的妻主来的。
快到过节的这几天,叶青虹倒在忙一件大事。原来叶家在京里多年都承担着商会头头的角色,负责每年这个时候举办赏春节的商家聚会,京城里有名的大商号老板都会聚在一起,一方面是联络生意,另一方面也有些商业联合的意思。
今年,叶家的当家叶子敏见女儿连着几件事办得非常不错,所以今年的聚会便让叶青虹接手,她自己则退居幕后。
叶青虹刚刚接手了一些叶家繁复的生意,马上就被母亲委以如此重任,不免有些力不从心。于是,这一连着半个多月都在查些相关的资料,联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叶府上下也忙碌个不停。
柳氏等一干男人,其实早就盼着这赏春节了,一年里只有这个时候是允许男人上街的,所以提前好些天,府上有头有脸的男人便都开始裁新衣裳,专等着过节的时候好打扮着出去。
任倾情自从正月十五以后,脾气倒变了好些,不似以前那般任性了,就算叶青虹有时候去牡丹那里过夜,男人也只当不知道,平日里也不对牡丹也比往常好些。那沉牡丹原来是个单纯的人儿,性子又直,虽然一进叶府的时候吃了下马威,可见任倾情对自己渐渐好起来,叶主儿又实在疼自己,于是性格倒恢复了开朗天真。听说赏春节时允许男人出去,他倒是第一个兴高采烈起来,只小心地将平日里省下来的钱都拿出来,托人买了两匹好绸子准备做衣裳。
任倾情见牡丹高兴,他也兴头了起来,可再仔细想想这赏春节的另一个名字,男人倒有些担心起来。
原来自从上次和亲娘闹决裂了后,男人除了陪叶青虹的时候是真的高兴外,其余的时候都绷着个小脸,倒急坏了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绿竹,于是忙熬汤煮药的给自家公子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