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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被自己的感觉给骗了。就像我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喜欢你,但我没有立即给你贴上任何的标签,因为我知道自己还不了解你。”
这时候如果习文文在,就一定知道她生气了。林觅现在正渐渐展露出自己隐藏已久的本性,她昨晚就已经告诫过自己,无论是在你谁面前都不能再卑微地忍气吞声、不能再如以前那般窝囊软弱了。
“你!!!”郑媛珊听后马上就怒发冲冠,然后就气冲冲地走出了厨房。
林觅看在眼里,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说难听点其实就是很幼稚。
但是林觅怎么也没想到,郑媛珊竟然哭了。她就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哭得带雨梨花、楚楚可怜。
林觅顿时慌了,她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方才说错了话。
左文昊那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黑得就像外面的夜幕。他走到林觅的跟前,眼神很是骇人。
林觅害怕得整个人都傻掉了,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甚至都觉得,左文昊很可能会将自己活活给掐死。
幸好这时候左成急匆匆地赶来了。他将林觅护在身后,脸色铁青道:“爸爸,不是只有你会疼媳妇儿。”
左成的话意味深长,但左文昊怎么可能听不懂。
林觅忐忑不安地望着争锋相对的两个人,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是父子。
后来还是左文昊先转过身,带着郑媛珊和白婉离开了别墅。
林觅望着左成阴鹜的脸色真是后悔不跌。她心道自己实在太过冲动了,也许是以为内好不容易可以不再卑躬屈膝的她就突然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不知道该如何把握好那个度。
“左成,对不起,我刚才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那样子的话了……”林觅很内疚很后悔,她也为左成和他父亲这样僵硬生疏的关系感到心疼。早知道因为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会让他们父子这样子她肯定就算再委屈也会努力忍耐的。
左成脸色终于有一丝的缓和。他伸出手摸了摸林觅的小脑袋,柔声安慰道:“丫头,你没有做错,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是郑媛珊先做得太过分,你根本不用忍耐她,你就应该像今天这样狠狠地回击知道吗?”
左成可以忍受郑媛珊的那副臭脾气,但是他不会容许她欺负自己的女人。
☆31、回击
欧阳逸涵似乎对兰其湘动了真情,因为他曾经交过那么多个女朋友,却唯独只将她带回了祖屋见自己的爷爷。
欧阳逸涵的爷爷名泽也,是非常有名的中国画画家,最擅长画花鸟,二十年多前他的一幅“谷雨花”被拍卖出了四百多万人民币的天价,而他人依然还健在,可见当时他的名气究竟有多大。老人因年事已高退出画坛后就搬回了自己小时候生活过的老房子里,过着半隐居的平淡生活。
这一天是欧阳泽也老先生的八十一岁寿辰,许多画坛的文雅人士来此庆贺不说,还有一些报社及电视台的记者纷纷前来道贺,只是都被挡在了门外禁止入内。
其实欧阳泽也老先生隐退画坛那么多年,按理说不会再有什么媒体前来打搅他安享晚年,但事实上那群可以和苍蝇媲美的记者表面上是冲着老先生的寿辰来的,实际上他们真正的目标就是欧阳逸涵这个出类拔萃、在影坛赫赫有名的导演。
老先生的寿辰被办得风风火火,左成和林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林觅初中时就在少年宫学过几年的美术,中国画也是她曾经的必修课,更何况她本来就对绘画深感兴趣,于是就逮着机会向欧阳泽也老先生讨教起来。
这一段时间林觅的变化很大,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胆小怕事,渐渐地她也开始不再排斥主动与人沟通和交流。左成看在眼里,几乎都有些喜出望外了。
这时候林觅已经怀孕三个多月,和大多数的准妈妈一样已经开始显怀,即使被厚实宽松的衣服遮住小腹的她也挡不住孕味十足。
林觅的假期早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左成不再允许她回医院上班,硬是给她请了产假,让她呆在家里安心养胎。
至于除夕夜,因为林觅和郑媛珊的不欢而散,左成和她都没有回左家过年。
林觅被照顾得很好,脸色红润有光泽不说,原本瘦小的身子骨现在也有了发福的迹象。
欧阳泽也似乎很喜欢林觅,对她比对兰其湘还要热情亲切许多。
“丫头,这幅画是爷爷送给你的!好好珍藏,要是敢卖了爷爷就揍你啊!”老先生拿出他的专属印章在宣纸上盖上了他的名字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到了林觅的手上。
林觅几乎有些受宠若惊了,她视若珍宝般地捧着那幅画,简直感激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谢意。
兰其湘有些闷闷地坐在欧阳逸涵的身边,望着老先生和林觅两人脸上的笑颜,她有一丝无奈和挫败。
“你爷爷不喜欢我。”她薄唇轻启,对着坐在一旁的欧阳逸涵小声地嘀咕道。
“哪里,你想多了啊!只是因为林觅怀孕的缘故,所以我爷爷才会对她格外照顾的。”欧阳逸涵温柔地伸出手环住兰其湘纤细的腰肢,虽然嘴上是这么安慰的,但其实心里也是非常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很匪夷所思。
欧阳逸涵一直都很了解他爷爷的品味,他应该是最喜欢兰其湘这样看起来就很文弱乖巧、干净清纯的小女生的,怎么现在反而会对她那么冷淡,而且还表现得那么明显呢?
兰其湘不说话了。她一直都记得欧阳泽也老先生看到她第一眼时的反应。那双苍老的眼睛虽然不可避免地略显浑浊,目光却极为明亮和犀利,就像要将她看穿似的。
兰其湘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会流传千年自有它不可磨灭的道理,这让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丝担忧和害怕。
“丫头啊,以后有空可以来爷爷这里学画啊,就当作是胎教也很不错啊。”欧阳泽也老先生轻轻地拍了拍林觅的肩膀,笑得一脸的和蔼可亲。
“好啊好啊,我一定常常来烦你!”林觅笑嘻嘻地说道。因为不能再上班的缘故,她的日子可是闷得慌,欧阳泽也老先生的提议,自然是让她举双手赞成。
欧阳逸涵有些吃惊地望着林觅那一张春风满面、神采奕奕的脸,心想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会变得可爱和有生气呢?他记得第一次看到林觅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死气沉沉、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兰其湘心灰意冷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盯着干净的水泥地地面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陡然响起了一阵哄闹声。
左成的神经瞬间绷紧,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抹锋利的光芒。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到林觅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是怎么了?”林觅看左成神色这么严肃,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
“应该是外面的那群记者又偷进来了吧。”欧阳逸涵皱着眉头,说着就要起身开门进去看看。
左成赶紧拉住欧阳逸涵的胳膊,嘴角的线条僵硬紧绷。“我感觉不是。”
左成虽然没有说太多,但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林觅最是张皇失措,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兰其湘隐在暗处的小手已经青筋暴起。
屋里安静地只剩下了沉重紧张的呼吸声。左成集中精力倾听着外面的动静,脸色发青。
陡然,一发子弹突然穿过木门射了进来,幸亏没有一个人被打中。
“靠!!早知道不请你来了,仇家都找上门了!!!”在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逸涵还是忍不住气势汹汹地骂了左成一句。
林觅吓得整个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上,一双瞳孔放大的眸子愣愣地盯着墙上的那一个深深的窟窿。她想这子弹要是穿过屋里任何一个人的胸膛,绝对局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这是林觅第一次经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她惊恐得大脑都几乎一片空白。
“别废话!快把他们带到里屋去!!”左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把枪,浑身肌肉紧绷。
欧阳逸涵这时才反应过来,便赶紧搀扶着他爷爷向里屋走去。而兰其湘竟然不像外表上看起来的那么娇小柔弱,此时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慌张的神情,只是嘴唇紧抿,小心地在走在林觅的身旁扶着她。
待林觅回过神来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经爬满了惊恐害怕的泪水。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左成将林觅紧紧地搂在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
欧阳泽也老先生可能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吧,倒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的神色。
兰其湘只是紧紧握着欧阳逸涵那双冰凉的大手,一言不发,表情严肃。
屋外到处都是枪声和□声,林觅虽然看不见外面,但也能想象出那是一幕怎样惊险可怕、鲜血淋漓的画面。恐惧让她更加贴近左成炽热的身体,寻求着那一份心灵上的安慰。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渐渐安静了下来。
“左先生,外面已经安全了。”外屋突然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林觅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嗯。”左成虽然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但是林觅可以感觉出他松了一口气。
当走出屋子的时候,地上躺满了尚有余温的尸体,有仇家的,也有左成的人。
幸好酒席是打算办在今天傍晚的,因为祖屋没地方休息,欧阳逸涵不久前就将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都请到了附近的宾馆里午休,不然会死掉更多无辜的人。
林觅在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时,就赶紧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左成的怀里。她哭了,虽然她死里逃生,但还是害怕难过地哭了起来。
……
夜里,卧室里的气氛有一丝的僵硬和沉重。
白天的事情对林觅的打击很大,她也是这时候才深刻地意识到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不是个普通人。
林觅几乎已经欲哭无泪了,她不敢告诉左成自己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离开他,赶紧断掉和左家的一切联系和瓜葛。
她怕死,她也怕自己的孩子会出事。
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着体内幼小生命的呼吸和颤动。
林觅忍不住想起自己看见左成伤痕累累的身体时,他曾经对她说,他们以后的孩子可能也会像他那样……
那句话本来都差不多被她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觅眼里打转已久的泪水终于簌簌地落了下来。
“对不起。”左成望着那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