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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了电话,然后就打了小太妹和冰山美女,可是小太妹和冰山美女都不接电话,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我始终没能打通,只能在心里心急火燎,恨不得飞到三潭市去。
墨子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我却在千里之外找不到回去的路,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几乎崩溃。
“主人,你怎么啦?脸好吓人啊。”小白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声音,走上前来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小白一眼,小白看到我的眼神,吓得抖索了一下,闭口不语。
“小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走?去哪里啊?”
“去县城找车,我们这就去武汉!妹的!”
看着一脸担忧的小白,我终于狠下了心来,直接拉着她的手就往庙堂外面冒雨狂奔。
可是因为我太过心急,奔跑时脚啪地一声撞在了高高的门槛,结果我不久之前才刚刚拉长还没有稳固的腿骨咔嚓一声响,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左腿瞬间接不上力,连带着我整个人都是一个瘫软摔在了地上,不偏不倚摔进了庙堂外的一个大水坑里,积了一地的污泥烂水全都朝我的身上、脸上扑了过来,我浑身是泥水,肮脏不堪。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突然摔了一个嘴啃泥,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了,狂暴的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面容,我疯了似的扑打起了地上的雨水,水花四溅,但是心中的痛苦和凄凉却反而更甚。
“老天爷你拿我开玩笑是吗?这样做很好玩是吗?!你妈!!”
怒指着天空,我狂骂了起来,引得在场的人全都看向了我。
“主人!”
“朋友,别这样。”
看到在水洼中疯狂叫嚣的我,小白和紫蝶都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来把我扶起,但是那时我真的是情绪过吧。
在你为难中给予了你温暖和勇气的人,是最容易进入你的心房的。
“别动。”紫蝶忽然说道,然后她抓住了我的左腿,猛力一按,咔嚓一声,我的牙齿骤然一紧,接着我的左腿又能发力了。
“我在贵州的时候学过点医术。”紫蝶苦笑着,然后放开了我的脚,我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脚又能运动自如了。
刚才的那一跤,摔得我头脑清醒了很多,不再那样况有点严重呢。”本来我还抱着吃点感冒药的心思的,但是看到我测出来的体温之后,紫蝶直皱眉,建议我打点滴。
那时候我也是天旋地转,浑身麻痹难受,体内忽冷忽热的,只好同意了打两瓶点滴。那时候我就想:今天我是怎么也到不了武汉了。
现在墨子陷入了危险期,躺在床上看,而千里之外的我,也是病卧枕榻,这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吗?
“主人,不要急啦,你会好起来的。”小白卧在我的旁边,憨笑着安慰我。
小白的话语总是那么傻气,但是却多少给了我安慰。紫蝶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也是坐在我身旁,像是个护士良医似的守在旁边。其实我跟她压根不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我懂,所以看她似笑非笑地站在边上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可是紫蝶翩翩什么也不说,她也知道我对她有点距离感,排斥,不信任,因而她也只是识趣地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拿了一份农村报,慢慢观看,也不多说什么。
其实到了这个田地我多少有些感谢紫蝶,只是大概是太多的坎坷遭际让我学会了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袒露心声,所以我也只好装深沉,默不作声。
就这样躺在农村医馆的病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屋外已是一片亮堂。
糟了……
屋外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9点40分,显然,我一睡就睡了一个晚上。
“小白?小白!”
“啊?”小白的声音从我的手边传来,一抬头才发现这个傻妞居然趴在我的床头上睡着了。现在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我睡了多久了小白?”我心里大叫不好,知道错过时间点了。
“主人你昨天晚上打完点滴之后就没醒,一直睡到现在啊。”
“睡到现在?那……火车上的其他人呢?”
“昨天晚上的时候,大家都被车子接到县城了啊。”
“那也就是说,现在村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楞道。
小白眨眨眼睛,回答道:“是啊。”
“糟了!”
我掀开了被子爬了起来,这下真的是糟了,我又错过了回程的航班了!我痛苦地把自己的头发揪成了一团。
“朋友,昨晚睡得怎样?”刚从床上下来,屋外走进来一道紫丁香色的身影,闲致飘逸的秀发,酷帅的面容,还有那爽朗的声音,不正是昨天的紫蝶吗?
“紫蝶?你还在?”看着进屋来的紫蝶,我微微一怔,这个女人还没有离开吗?
“呵呵,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固定的目的地,只是四处旅游而已。我担心你们的状况,就特地留下看看你们。”紫蝶坦言道。
为了我们而留下来?这个女人的心也太好了吧?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戒心啊。放心吧,我没有任何的目的,我现在漂泊四方,居无定所,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是一站,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朋友姐妹。”紫蝶轻描淡写地说着,但是我对她的提防之心却始终不减。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这个女人肯定有点秘密在。
“主人,你的烧好像退了耶。”小白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喜滋滋地说道。
“烧是压下去了,可是现在我怎么回武汉?”
“放心吧。我看过了,招待所的所长有采购的运输车,应该可以送我们去附近的县城。到了县城就有车去武汉了。”紫蝶像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盘算好了一般。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自信,那么的精打细算,让人无可辩驳。
因为紫蝶的一番话,我稍微安心了一点,但是心里的掉队感觉还是让我非常的不舒服。我又打了个电话给清寒,清寒知道我生病睡过头之后自然是心急如焚,问这问那,害得我又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她解释。我最关心的还是墨子的问题,清寒告诉我墨子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之中,刚度过危险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等着我。我会回来的。希望墨子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挂下电话的时候,我放出了这句话。看着屋外照进来的金色日光,我攥紧了拳头。
距离最后的期限,还有4天!
……
“烧基本上退了,但是还是注意一天服三次药。”离开医馆的时候,医生给了我一盒药。一个晚上两瓶盐水加上感冒药花了我将近150元。之前和小白一起装哑巴骗来的钱又不多了。
“紫蝶,你到底是谁?”走出了医馆的第一步,我看着走在我们身旁的紫蝶,皱眉问道。
谁知道紫蝶却是对我耸了耸肩无奈一笑,道:
“我也想知道啊。”
满脸的真挚和诚恳,看不出一点的虚伪。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较高下
“你既然流浪四方,哪里来的钱财到处旅游?”我想到了什么,问道。
紫蝶笑道:“这个啊。像是西藏和云南一些少数民族的自治县都有赌场,有时候我会去那里赢点钱。要是没有赌场,那就只好给人家洗洗盘子当当临时工,做上一段日子等有点钱了,我就辞职继续旅游。但是坑蒙拐骗的事,我可真没做过。”
“赌场?临时工?”我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要是赌输了,岂不是身无分文了么?”
“这个么。”紫蝶笑了,“朋友,说实话,从我两年半前流浪开始,出入赌场千余次,都还没有输过一次。”
出入赌场千余次没有输过一次?
这家伙……
是认真的吗?
我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捉摸不透了,紫蝶就站在那里,丰神俊朗,秀气翩翩,可是,她身上的迷雾,却是一层又一层。
走出医馆的时候,紫蝶带着我们来到了农村招待所的门口,据紫蝶说那里会有人专门负责帮我们送回县城。
走到招待所的门口,在一幢矮房前,我看到了一颗叶子脱落、盘根错节的老槐树,而在老槐树下,则是有一张石桌,石桌的两边,有两名中年女子在下象棋,专心致志,全神贯注,似乎极为投入。
看到这一幕,紫蝶上前礼貌地说道:
“大婶,我们是昨天没有搭上车离开村子的旅客,听说您有运输车要去县城采购,可否载我们几人一程?”
听到紫蝶的声音,一位鸡皮鹤发,豆子眼,粗眉毛的老大婶转过脸来,随口说道:
“你们还没走啊?今天我得陪着我的老师下棋,就不去采购了。”
听到这话,我们全都愣住了。我勒个去,这个老大婶什么意思?
我抬头看了看鹤发妇女前面的那名老女人,只见她白发斑斑点点,目光如炬,眼神凝定,虽然略带沧桑,但是浑身都散发着逼人气质。
这种气质,我只在军人身上感觉到过。比如说……陈司令。
听到这话,我们三人的脸色都有点难看。尤其是紫蝶,更是面色阴沉,没想到我们去一趟县城,却还会碰上这种麻烦事。
我当时就有些不爽了,想拉着小白和紫蝶转身就走。反正也就十几公里的路程,走就不信走不到了!
可是就在这时,紫蝶却是一个跨步走了上前,面色沉凝地走到了那位退伍老军人面前,说道:
“这位前辈,我的两位朋友确有点急事要赶到县城去,可否占用您朋友一点时间?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如此。”
可是老女人听到紫蝶的话,却是头也不抬,而是笑着对面前的中年女人笑道:“哈哈哈,小阮,承认了吧,这一局你败了了!几年没见面,你的棋艺真是退步了。”
“不,是老师你的棋艺更精湛了。能获得北京棋王称号的人物,可不是我这颗嫩菜芽。”招待所的主人无奈地摇头苦笑着说道。
面对两位老人的无视,紫蝶略微皱了皱眉,上前看了看她们的棋局,而我也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才发现招待所的主人棋子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军马炮全都被吃了一颗,只剩下了几颗残兵败子,显然不是那名退伍老军人的对手。就连我这个象棋的初学者都看得出来老军人是要必胜了。
可是紫蝶随意地扫了棋盘几眼偶,居然突然开口说道:
“错了。这棋还有活路。”
一直听到紫蝶的话,正放肆大笑老人终于转过了脸来,笑容收敛,一双犀利而凝定的目光看向了紫蝶,眼神里,却是有几分的不快和怀疑。
紫蝶急忙道:
“我知道不该扰了前辈的雅兴。若是前辈自认为此局必胜的话……晚辈可否用这幅残局和您对弈?若是晚辈赢了这一局,我便占借您的朋友一点时间送我们回县城?”
听到紫蝶这话,老军人面色微凛,眼里光芒大放,充满威严地道:
“年纪轻轻,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面对老军人的话,紫蝶微微一笑,继续道:
“我不知道前辈的身份。但是我只知道,我们都是象棋爱好者。棋局之上不分身份贵贱,唯有才艺高下之别。不知道前辈可否让晚辈赐教?”
紫蝶的话让面色威严的老人眼神一变,随即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爽朗,面目慈祥。
“行啊,年纪轻轻,年少有为。好,小阮,我就让这个孩子试试吧?”
听到老军人的话,对面的招待所所长无奈苦笑,问道:“小姑娘,别放大话啊。你知道你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谁么,她可是北京正大军区的前任司令。可是炙手可热,能够呼风唤雨的响当当的大人物,当初也是弄得京城满城风雨,更是当年在北京成|人棋会上纵横披靡,杀地不知道多少下棋老姜自愧不如的高人。”
听到招待所所长的话我略微一顿,没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前北京军区司令?那可真是足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啊。这种大人物居然会在这种小地方碰到,也当真是奇闻了。
“别提了,都退休养老了,旧事提它作甚。”老司令看的也开,语气轻描淡写,“小姑娘,你说能够把这残局搬回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前辈这般身份,我可不敢口出妄语。”紫蝶恭恭敬敬地说道。
“年轻人有血气是好,但是不能张扬了。既然你有信心,那你就坐下,跟我下一局,要是输了,你们三人,”老司令看了看我们,面色忽然变得无比严肃,说道,“就给我跪着走到县城,可好?”
跪着到县城?听到这话,紫蝶和我都是震了一下。紫蝶的面色也是沉重了起来。
紫蝶面色阴郁转过了脸来看着我和小白,苦笑着道:
“两位朋友,如果你们不信任我。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如果你们信任我,可以留下来看完这一局。只是……如果我输了,你们要陪我一起跪着到县城。”
我的心里掀起了万丈波涛,这个紫蝶疯了吗?她难道要接下这一局?
“朋友,你相信我么?”
紫蝶看着我,眸若星辰,定定地问道。
你相信我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应该相信紫蝶这个身份来历都不明的女人吗?可是,在过去的一天里,她的确对我们表现出了足够的友好。
我该相信她吗?我承认,紫蝶是一个非常聪明,聪明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女人,但是……
就是因为太过完美,反而让我不敢相信她。
紫蝶的完美,让我怀疑她别有所图,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相信你。”没有来由的,我忽然说出了这句话。甚至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为什么相信紫蝶?是因为她那自信坚定的眼神,还是她那绝美的容颜,亦或是她那友好眼神和昨天的共同患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说出这番话后,紫蝶对我微微一笑,道:
“谢谢你,朋友,这么信任我。小王。从今天开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虽然我知道自己不算什么大人物,但是,还是允许我称呼你为‘朋友’。”紫蝶的话让我心中微动,但是她已经转身坐到了老司令的对面,拱手道:“请前辈赐教了。”
然后素手探花,轻轻夹起了石桌上的象棋,不缓不慢地下了起来。
看到紫蝶下的棋,老司令先是微微蹙眉,而紧接着,却是满脸惊讶,不禁拍案叫绝起来:
“好棋。好棋。果然是有点底气。有点意思。”棋逢对手,人生乐事。碰到紫蝶这个晚辈高手,老司令也是来了兴致,啪嗒啪嗒就和紫蝶对弈了起来。但是越是对弈,老司令的眉头就锁地越深,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开始犹豫不定了。
紫蝶静静地坐在石登上,一只手支在膝上,阳光下槐树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的静怡而自然。她那俊美的双目雪亮,漆黑中带璀璨的双目俯瞰棋局,如同俯瞰大千世界,茫茫宇宙。一头蓬松紫发随风飘动,忽而飘散,忽而弥漫,丝丝缕缕的发丝流动间闪现出来的芳华,美得让人窒息。
就这样对弈差不多十几回合后,老司令的身体居然剧烈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她重重地咳嗽了一下,十分清爽,紫蝶回过了神来,缓缓抬头,看着老司令,目光却是镇定闲定。老司令忽然一拍双腿,站起了身,向前迈了几步,立定,双手合在腹前摩挲了一下,朗声叫道:“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老司令的话让紫蝶面色微微一动,紫蝶急忙起身摇了摇头,道:
“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