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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姓朱的得来的!我,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敲诈你的事情!”
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忙补充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郭杰!他,他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说完这句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是如此的无力。
郭杰和他是一伙儿的,郭杰都把兰知打成这样了,兰知为什么要相信郭杰呢?
“兰知……”他觉得自己都快哭了,两条腿全跪了下来,“你相信我一次!我求你相信我一次。”
兰知还是静静望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视线移开,重新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
“我的养母都可以让我读那样的声明,”他很淡然地说,“我现在相信你又怎样,不相信你又怎样?”
虽然他的呼吸急促,可是他的语气虚弱而平缓,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韩敬一怔。他怎么愿意放弃呢?不仅他不愿意放弃,他还试图让兰知也不要放弃。
于是他说:“无论别人怎么对你,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我对你的感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这就足够了!兰知,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韩敬!”兰知打断他,很绝然地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了。”
韩敬不肯,“腾”地站起来,扑到兰知身上紧紧抱住他:“不行!兰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是的,我们是回不到过去了。可是这不一定是坏事啊。今年秋天我马上就要读大学了,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每天对你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咱们可以寒假去北方滑雪,暑假去海边晒太y,秋天去看落叶,春天去郊游。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变成熟变稳重的!我还会好好读书,我要和你一样,会用那个名叫bnt的c作系统,会说流利的英语,会”
他憧憬着两人的未来。
这些关于未来的细节,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过。
只有兰知给他一个机会,这些关于未来的细节才有可能会实现。
所以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凌晨,他很激动地向兰知描绘着这些y光灿烂的细节,他要打动兰知,打动心灰意冷死气沉沉的兰知。
可是说到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兰知在他的怀里晕厥过去了。他的呼吸和心跳都非常紊乱,额头上全是冷汗。
韩敬吓坏了,大力地敲打了j下床头叫护士的应急按钮,又等不及地跑出去,大叫道:“护士!护士!不好了!”
大医院虽然病人多,医护人员效率还是很高的,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
韩敬被他们“请”出了病房外。
韩敬在过道里站了一会儿,里面的护士就神情严肃地跑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就又来了两个护士,冲进病房。
韩敬感觉苗头不对,心里正揪心着呢。有个护士过来跟他说:“你是兰知的家属吧,快过来签个字办一下手续。”
韩敬不放心,问:“兰知没什么事情吧?”
护士不耐烦了,回答:“我们这都是在抢救呢。你别磨磨蹭蹭的,万一耽误了病人谁负责?病人的情况医生等会儿会给你解释的。”
韩敬在护士的指点下下楼j了点押金,等回到病房,兰知已经不见了。
韩敬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心里堵得难受,
“病人心力衰竭,已经危及生命。”很快就有值班医生来告诉他情况,“我们把他送去重症监护室了。”
重症监护室又称ic,那可是病危通知单当饭吃一样的地方。
韩敬听得心惊胆颤,喃喃道:“他头上的外伤……竟然有这么严重?”
想到这里他念及自己竟然还耽误了报警的时间,非常内疚,恨不得现在心力衰竭躺在ic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兰知。
那医生见他一脸茫然,便解释了两句:“他本来就有原发x心肌病,加上他身上多处的外伤和大量的失血,所以诱发了基础心脏病的严重发作。”
韩敬听得晕晕乎乎的:“原发x心肌病?”
“他平时劳累后或者剧烈运动后难道从来没有出现过气急x闷,甚至晕厥的情况吗?”医生对病情的诊断很有把握,反问韩敬。
韩敬手脚冰凉,待在原地不动了。
出现过。
当然出现过。
韩敬记得清清楚楚,那一次他把兰知抵在门板上,两个人激情四s地做ai。
然后他热火朝天地把自己的子孙后代一g脑儿全s在了兰知的身t里。
再然后,兰知就晕了过去。
“可是……”韩敬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平时……身t很好……”
“他的原发x心肌病属于肥厚型,这种类型很多情况下是遗传的,”医生解释,“平时t检也难以发现,多是根据家族遗传史做好筛查预防工作的。”
韩敬突然想起来兰知曾经说过,他的父亲就是年纪轻轻死于心脏病突发。
事实残酷,由不得他不信。
“那现在该怎么办?”韩敬喃喃,什么分手,什么道歉,什么未来的细节,全都抛之脑后,“他……他会彻底好起来的,对吗?”
值班医生安w他:“病人现在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明早已经安排了专家会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有些批评的口气说:“病人的情况从入院后一直非常不稳定,你以后探望的时候不要再说任何刺激他的话。”
韩敬愣了一愣,乖乖地点头,认错道:“是我不对。我保证我不会再说任何刺激他的话了。请问我现在可以去探望他吗?我想陪着他。”
医生拒绝了他:“重症监护室不可以随便出入。你病人的话明天下午有两小时的家属探望时间。”
韩敬不愿意离去。
他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凳上,离重症监护室不远。
他想着医生的话。医生的言下之意韩敬当然明白:兰知病情急剧恶化,虽然有外伤和失血的原因,但是很大部分的诱因还是由于各种外界的刺激。
的确刺激够多。兰知身患重病还去了趟警察局指认犯罪嫌疑人,还当众读了一份那样的声明,还很坚决地要求和自己分手。
但是兰知表情和声音始终是那样的冷静和镇定,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任何的刺激。
韩敬有时候觉得兰知冷漠得就像穿了厚实的防弹衣,再怎么样的伤害也刺激不了他。
可现在他却发现,其实兰知也是正常的人,欺骗,背叛,一样也能够深深地伤害他。
他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别人受到伤害会流血会喊痛;而他不会。
所有的伤害都被他投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别人看不见。
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韩敬突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兰知。
自己还没有了解兰知,兰知却要和自己分手。韩敬就这样坐在椅子里,把手cha进自己的头发,在悔恨和忐忑中渡过了这一晚。
第二天专家会诊结束后,有一位年长的医生找到了韩敬。
“您是兰知的家属?”他和韩敬握手,“我姓李,是兰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