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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
归期未有期。秦桑总是这样回答。
纪南被逼婚的事情暂告一个段落,她元气大伤,脾气暴躁的谁都躲着她走,当然,陈遇白除外。
秦宋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见人。
陈遇白依旧冰山且别扭,两个人最近为了到底该不该退了小离租的那处房子搬到一起住而不断吵架,安小离迅速将睡衣都换成了上下两截式的,然后,陈遇白的领带数量不断减少。
日子像船划过水面,都是一些单调重复的花纹,却始终不停止脚步。
而终于,秦桑即将归来。
……
“小六?”李微然开了门,一脸的诧异,“什么事?怎么电话都没打一个就跑来了?”
秦宋提了提手上的袋子,“找你喝酒来了啊,怎么?午餐有约了?”
“没有”李微然笑,桑桑的飞机是下午三点,他怕路上堵车,本来打算提前“点”出门。
秦宋把吃的东西摊在沙发前的矮机上,开了一瓶酒,给两个人都满上。
李微然看了看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从他家到机场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应该来得及。他在沙发上坐下,拍拍表弟的肩膀,“怎么了?大中午的来找我喝酒。”
“有些话,我喝了酒才敢说。”秦宋面无表情,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的语气不同寻常,李微然和他自小在一起,当然听得出来。而且,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宋对他笑了笑,“五哥,”他揉了揉鼻子,这是他做错事挨骂时常有的动作,“程浩那枪,是我派人开的。”
倒塌
出闸口人群稀疏,秦桑穿着一套水红色的运动装,散着长发,带着黑框眼镜,素颜出现。秦宋假装没看到她,伸长了脖子四处的找人。
“秦宋!”秦桑拖着箱子经过他身边,认出了他,惊讶的和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里?”
秦宋挠挠头,也是很惊讶的样子,对她笑着说:“秦桑?我来这里接人的哦,你大概也还记得,上回在流逝遇到过的,周燕回。那小子说今天回来的,可是怎么时间都过了还不见人。”
秦桑想到了什么,很温暖的一笑,对他说:“别等了,他今天不回c市了,我在上一站的机场遇到他的,他去江南了。”
秦宋“啊?”了一声,低声的嘟囔了几句什么。
“秦宋,手机借我一下,我刚刚出来时被人撞了一下,手机就不见了。”秦桑耸耸肩,伸手问他要手机。
秦宋呵呵的笑,把手机给她,一边说:“放心,我明天就给你找回来!”
秦桑笑,拨了李微然的电话,然后皱眉了,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秦宋。
“怎么了?”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秦桑面无表情的说,秦宋表情细微的变化了一下。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秦宋愣了一下,搓着双臂怪叫:“秦桑!你好歹是个文化人,竟然也会讲这么冷的笑话!”
秦桑把箱子交给他,轻松的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你五哥那个笨蛋,大概昨天没听懂我的话,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呢。你乖,给我当一回苦力吧!”
秦宋单手行了个优雅的礼,“乐意之至。”
进了市区,秦宋问秦桑去哪里,秦桑犹豫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今天微然去上班了没有?”
“没有,上午开会他都没来。前天好像听说他感冒了。”
秦桑一听心疼了,“那我去他家吧,他肯定又在家睡觉。”
秦宋点头,“我也正好要去他家拿一份文件。”
……
秦桑拿着钥匙开了门,秦宋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正准备换鞋,就都愣住了。
鞋柜旁边的地上倒着一只艳红色的高跟鞋,不远处,是一条金粉色的短裙,拉链大开。短裙往前不远处,又是一只姿势暧昧倒着的红色高跟鞋。顺着一地蜿蜒纠结的衣物看过去,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男女暧昧的喘气之声,“啪啪”的肉声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呻吟。
秦桑脸色变了,往里面就冲,被秦宋一把拉住。
“桑桑!”秦宋拽住她,艰难的说:“你……我们不如回避一下?待会儿再说吧!”
秦桑白着脸大力的推开他,跑了进去,秦宋连忙追了上去。
卧室那张秦桑熟悉的大床上,一个长发的女孩子赤身**,两条雪白的刺眼的腿夹在上方压着她的男人腰上,那个窄腰健臀肌肉偾起的背影,秦桑再熟悉不过。
“啊!”正一脸陶醉的女孩子听到门撞上墙壁的声音,转头一看,随即尖声叫了起来。而她身上的男人,一把按住往身下缩的女人,哑着嗓子哄:“乖……别动!好舒服……呃……用力夹我!”
男人继续挺着腰大力的菗餸,那个女孩子慌乱中却也被他顶弄的极为舒服,又敌不过他的大力,渐渐的也就不挣扎,大开着双腿,**的往上伸着,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十指在男人背上游走,往下,抚上两人结合的部位,边昂着下巴媚眼如丝的浪叫,边夸张的抚摸着,刺激的男人速度更为快速。
秦宋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妥,捂着眼睛快步走进来,一把搂住秦桑的腰把她拖了出去。
秦桑不吭声,死命的挣扎,秦宋一个大意,被她挣脱。秦桑又跑了进去,不由分说把手里的包用力的甩在还在上下耸动的男人背上,李微然吃痛,愕然的坐了起来,双目诡异的猩红着,迷惑讶异的看着秦桑,又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看床上还在高潮余韵中回味的**女人,最后茫然的看着秦桑身后的秦宋。
“桑桑……”李微然嗫嚅着,拉过一边的被子遮住下身,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放。
秦桑白着脸,脸部僵硬的可怕,一字一句艰难的对他说:“李微然,我给你时间解释。你说。”
床上的女人卷了床单,只露出艳丽的脸,嘻嘻笑着用圆润的脚趾头蹭李微然**的腰。秦桑脑袋里“嗡嗡”的响,死死捏着拳头,闭上了眼,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我……”她睁开眼,李微然的眼神这时刚从秦宋脸上移开,眼里死灰一片,他不再看她,低着头,倦倦的轻声说:“对不起。”
秦桑的世界在这三个字里轰然倒塌。四周事物飞速的旋转里,她软软倒了下去,模模糊糊的意识,停留在秦宋焦急的呼唤声里。
……
秦宋掌心包着输液的管,这样进到秦桑体内的液体就不会太冰凉。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秦宋感到心下一片清明,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特有的旺盛生机,周围很静,窗外的蛙鸣就格外的清晰。
秦宋在这寂静里微微的笑了,只觉得这辈子最美最高兴的就是此刻。
不一会秦桑醒了,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样子,看的秦宋心里痒痒的,凑近些和她说话,“桑桑?”
秦桑慢慢的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疲惫的对他一笑,“我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有!”秦宋笑,“医生说,你大脑受了这次刺激,会昏迷一会,然后会爱上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喏,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爱好了。”
秦桑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哎哎,给点反应,”秦宋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恩。”秦桑调整了睡姿,懒懒的敷衍他。
“我是说真的,”秦宋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像轻柔的羽毛般划过秦桑的耳,温柔动听,“秦桑,爱我好不好?”
秦桑睁眼去看,他的表情全无嬉闹,抿着唇,俊美的脸上写着真诚,她的心一抖,如果爱他,应该是件比现在轻松的多的事情吧?
“桑桑……”他低喃着她的名字,俯下身来,越靠越近。
“桑桑!”门被推开,安小离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陈遇白,还有李微然。
“呃……”小离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秦桑半躺着,秦宋的唇离她的不到十厘米,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僵硬在被她打断的那一刻。
“桑桑你没事吧?”小离硬着头皮问。
“哦,没事,说是连续的没有休息好,待会儿就可以走了。”秦宋直起身,代她回答。
秦桑的眼自从李微然进来便一直盯着他,他的焦虑,惶恐,错愕,苦涩,隐忍,她一一看到。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秦桑终于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病房里一时之间沉默,只有她小声的啜泣声。
“小六,你出来。”陈遇白冷冷的开口。
秦宋用沉默抵抗,陈遇白的眼神凌厉,提高了声调:“小六,我叫你出来!”
小离默默的上前拉了他一把,秦宋回头看了秦桑一眼,皱了皱眉,还是跟着小离往外走了。
陈遇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桑,最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经过李微然身边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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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微然始终没有靠近床上流泪的秦桑,他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远的遥不可及。
秦桑从床上缓缓的坐了起来,愣愣的,不断的用手背擦脸上的泪水,无助惶惑的看着他,等他说话。她秦桑再聪明再理智再淡然,也始终只是个女人。
李微然的心,顿时万箭穿心。
“程浩的事是我做的。”他最终开口,简简单单一句话,把刚刚经历了天上地下的秦桑,直接推进了地狱。
“我只是逞一时之气而已,没想到事情会弄的这么严重。”
“怎么办,”他惨淡的微笑,“桑桑,这次,我们好像真的要分手了。”
……
安小离很紧张的拉着陈遇白的手,因为他看上去好像要揍小禽兽的样子。虽然她不知道这乱成一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陈遇白这样的神情,她猜应该是小禽兽做错了事吧。
病房里面忽然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夹杂着秦桑歇斯底里的尖叫。秦宋一惊,不再管三哥的欲言又止,转身就冲了进去。
李微然还是站在原地,秦桑正把手边能够着的一切东西往他身上扔去,房间里一片狼藉,输液的瓶子碎了,一地的碎玻璃,陈遇白见状一把拉回跌跌撞撞往前冲的安小离,扣在了怀里。
秦宋冲过去按住疯狂的秦桑,死死的抱在怀里,拔了她手上的输液针。秦桑哭着乱挥双手,他一个没留神,针转而插进了他胳膊上。
一时之间场面极其混乱,而李微然冷漠的转身走掉。
“桑桑!”秦宋不顾自己的伤,柔声的安慰着她,无奈她再也听不进什么。陈遇白把不断挣扎的安小离抱了起来,走出病房叫来了医生,给已经失控的秦桑注射了镇定剂。
秦桑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失神了一会儿,昏睡了过去。安小离伤心的一塌糊涂,只是慑于陈遇白威胁她说也要给她打镇定剂,她只好默默的流眼泪。
回去的路上,她还是哭,陈遇白开着车,一手给她递纸巾。到了家的时候她已经嗓子都哑了,陈遇白低声叹气,把她抱了下来上楼。
“不要哭了。”给她倒了一杯水,陈遇白搂着她坐在沙发上安慰。他不擅长甜言蜜语,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紧了紧她,给她擦擦眼泪鼻涕,问她:“这个周末去我家里吃饭好不好?”
安小离一边掉眼泪一边猛摇头,她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陈遇白不悦,伸手掐她的脸。小离低头一口咬住他,泄愤。两个人无声的玩了一会儿,她心情好些了。落寞的趴在陈遇白胸口,“你会不会有一天忽然也和别人好了?我一回家,你和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如果周末你乖乖跟我回家,就不会。”陈遇白摸摸她的头发,淡淡的说。
“那你求求我。”安小离开始耍无赖,这郁闷而惊心动魄的一天结束,她很喜欢现在这样安静的气氛。
陈遇白安静了好久,她想抬起头看他的表情,被他按住了脑袋起不来。好久他才语气郁闷的说:“……求求你。”
安小离乐了,躲开他的手昂起头来,嬉皮笑脸的,“说清楚,求我什么?”
陈遇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得这般窝囊的田地,不过她哭得眼泡肿肿的对自己笑,他就心软了,“求求你跟我回家吃饭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