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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春色满园(完结+番外) > 分节阅读_64

分节阅读_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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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捧着宝物一般竟露出了清浅的笑意,不由得小声嘀咕道:“不过是条冰凌罢了。”

那妇人却也不恼,伸手握住冰凌在手中把玩许久,又将那手指粗的冰凌一节节掰断了抛下地去,拍去掌心的冰渣子,这才抬起头来缓缓扫过檐下的一排冰凌,仿若自语一般道:“年幼时生得矮,最爱央着姐姐给我折冰凌,待我长得能伸手够到冰凌时,她却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说罢,面色颇古怪地端详着花满春,只把花满春看得头皮发麻,慌忙躬身施礼,道一声“打扰了”,转过身去就跑。

因脚下还是檐下的冰冻地面,她走得快,脚下又打滑,险些一个趔趄摔下去。

那妇人却也不阻止她,在她重又踏上石径时才缓缓地问道:“你是哪个殿的?”

花满春含含糊糊敷衍一句,胡乱指了个方向,只说是那边过来的,便干笑数声,撒腿沿着花 径跑出了这北园。

待气喘吁吁地奔回了承安殿,已是午时,萧逸萧楚二人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公务,在内殿等她一同用饭,见她神情慌张、额头尽是薄汗,便问她出了什么事,花满春不知该如何同他们说那中年美妇之事,便只说无事闲逛进了个种满奇花异草的园子,一看天色不早就匆匆赶了回来。

萧逸与萧楚对望一眼,沉声道:“以后不许再去北园。”

花满春一怔,正不知为何萧逸这么说时,萧楚淡淡一笑道:“北园是当今柳皇后种植奇花异草的所在,除去花匠,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这一说,花满春又被挑起了另一份好奇:“柳皇后既是皇上生母,为何还不换了称呼,叫太皇太后?”

有个带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皇上还未亲政,太皇太后的封号还是再推迟些时日罢,可莫要将柳皇后叫得老了。”

舒惊羽眉眼含笑,跨过门槛来,一见桌上已摆了饭菜,倒是极不客气地在桌旁坐下,喟叹道:“唉,皇上体恤你们二人辛劳,还给备了饭菜犒赏,可怜我四处奔波替那野丫头筹备大婚事宜,可是费了不少的口舌。”

说话间,眼疾手快地抢过花满春眼前还未动过的碗筷,狼吞虎咽起来。

萧逸皱眉,只得吩咐下去让再添一副碗筷来。

萧楚却捉住了他话中的含义,笑着问道:“睿王回城了?”

“昨夜已回了睿王府,一早进宫面圣后便被我在仁德殿前拦下了。”舒惊羽笑着放下碗筷道。

三人都停下来望向他:“结果如何?”

“这块木头不等我细说便一口答应了,毫不费吹灰之力。”舒惊羽浓眉一挑,哈哈笑道,“我虽也好奇为何木兰会挑上他,却是更好奇他为何答应得这般爽快。”

睿王点头答应,也算是替他省了心,只可惜没热闹可瞧了。

“咦?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么?”花满春整日里吃睡闲逛,早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萧楚在心中算一算,笑道:“再过八天,便是腊月初三,到时候我们二人闲了,九弟却要忙起来了。”

花满春啊呀一声,这才记起来木兰此刻住在九王府,这个娘家可是不好当啊。

萧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初二一早我就得回府去,你留在宫中等我回来。”

大婚这几日必然是忙碌无比,无法分神照料到她。

花满春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能跟着去么?”

话音刚落,她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极蠢的问题,懊恼地低声叹了口气。

********

日子过得极快,转眼便到了腊月初二。

萧逸隔天便告了假,第二日一早起时天还未亮,花满春睡得迷迷糊糊,依稀只记得他亲了亲她的唇,在她耳旁低笑着道:“等我回来。”

她含含糊糊地应一声,将头脸重又埋进温暖的被窝中去。

再醒来已是枕侧空寂,只有她一人。

承安殿内的两位王爷都暂时回各自王府去了,这一来殿内便越发的冷清,花满春闲着无事,想四处走动时,刚一出了偏殿的门,侍卫统领便陪着笑过来拦下她,说是王爷临走之前曾吩咐过,不得让满春姑娘离开承安殿太远,不然他小赵免不了要挨一顿训斥。

花满春也不为难他,便说就在偏殿前的园中走走。

侍卫统领感激地拭去一头的冷汗,待她走出了十来步之遥才跟上去,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打扰这位娇客的雅兴。

腊月的天气越发的严寒,遍地枯草冻成冰疙瘩,枝头的腊梅却静静地开了。

或黄或粉,星星点点缀着,在光秃秃的枝干间怒放,满园清香。

花满春立在树下抬头望着梅花许久,被那香气引诱得极想折一枝下来;她回头朝那一直尾随着她的侍卫统领笑了笑,比划了下头顶的花枝,那姓赵的侍卫统领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乐呵呵地摆摆手道:“满春姑娘将这树挖走都成。”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那枝干,又问道:“可要属下帮忙?”

花满春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一手扶住树干,踮起脚尖便能折下近处的一枝来。

这一枝上怒放的就三两朵,含苞待放的倒是占了大半,花满春欣喜地把玩着,正要再伸手去折一枝下来好回去插在房内的花瓶中,身后却有人淡淡地出声:“这腊梅有什么好瞧的,过几日我宫里的墨梅就开了,去瞧瞧罢。”

这嗓音熟悉得很,花满春还未转身便记起了,可不就是她在北园偶遇的那中年美妇?

她身后跟了个娇俏机灵的宫女,见花满春转过脸来,那双水灵的大眼悄悄抬起来朝她瞟了好几眼。

侍卫统领小赵恭敬地立在一丈远处,拼命地对花满春使眼色,花满春却有些茫然。

她既没行礼,也没出声招呼,中年美妇却也不恼,挥了挥手吩咐那小宫女:“先下去罢,我与这姑娘聊会。”

小丫头机灵得很,敛眉垂眼道了声是,不忘朝小赵使了个眼色,将他也拖了下去。

偌大的园子里,除去满园的腊梅,便只剩下她们二人。

“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中年美妇望着花满春,淡淡地问道。

花满春不惧她打量审视的目光,迎上去也将她上下看了个遍。

与前一回见到的装束不同,她换了一身素色缎面的锦袍,仍旧是金银线织就的鸾凤图案,贵气而威严。

略丰腴的脸上不施脂粉,柳眉淡扫、双目有神,只在眉间隐隐有些惆怅之色。

花满春心中一动,却忽地觉得这中年美妇颇眼熟,与小皇上的眉眼有六七分的相似。

“柳皇后?”她心中微讶,面上却也不露出一点慌张来。

“你倒是胆子很大。”那中年美妇没有否认,美目中闪过一丝赞赏。

花满春自那一日在北园见过她,便知她必非常人,单那金线织就的鸾凤衣饰就不是寻常之物,再又听七王爷提起那北园之事,更是隐隐猜到她的身份。

只是柳皇后竟会单独与她闲聊,她可是有些惊讶了。

“民女并无什么过错,因此也不必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畏缩胆寒。”花满春定了定神,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柳皇后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忽地问道:“九王爷可有说过要娶你进门?”

花满春一怔,立即明白她已将她的底摸了个遍。也是,天下哪里还有皇后娘娘查不到的事情?

只是不等她开口,柳皇后又淡淡地说道:“既是未嫁之女,夜夜同榻而眠实在不妥。”

花满春倏地红了脸,哪里能想到这冷淡尊贵的柳皇后一开口就问及她与九王爷的私事,还当着她的面暗指她不顾礼义廉耻与男子厮混。

只是不知为何,她深埋心中的反骨不知道遁去了哪里,竟想不出一点的话来反驳。

“待木兰公主大婚之后,你们二人也拾掇拾掇,将这事办了罢。”柳皇后冷冷地扫过她尴尬泛红的脸,眼中的神色和缓了些许,“他借机赶走了我的人,我也不与他计较了。”

花满春心里一惊,更是明白这柳皇后必定是个极厉害的人物。

“不是胆子大得很么?怎么不说话了?”柳皇后语调虽是依旧淡漠,眼中却有了些笑意。

花满春硬着头皮笑道:“皇后娘娘说话,民女哪里敢随意插话。”

她只是虚壮了胆子罢了,柳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她若是说错了话,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忽地起了一阵风,有几朵开败了的腊梅散落了花瓣,随着风飘落在花满春单薄的肩上,她还穿着侍卫的衣物,墨色的衣衬得花瓣越发的娇艳。

柳皇后轻移莲步走进她的身前,伸手拈起那几片花瓣放到掌心,眯起眼来端详片刻,重又将目光转向她:“双亲安在?”

一句话触动花满春满腔酸楚。

“数年前遭遇不测,已仙去。”她眼圈一红,低下头去。

柳皇后见她被勾起了伤心事,不由得眸光一黯,淡然的脸上隐隐露出些愧疚之色。

风吹落她掌心的花瓣,一片片打着旋坠地;花满春眨了眨眼,好容易镇定下来。

两人一阵沉默。

“若九王爷有一日遇险,你当如何?”柳皇后忽地问道。

花满春一抬眼,便见她直直盯着自己,眼中不见一丝笑意,她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战。

“同生同死。”她脱口而出,蓦地觉得心中轻松异常。

柳皇后哼一声,淡淡扫了她一眼道:“这倒是不至于。”

花满春听出她话中暗藏的玄机,蓦地又想起几日前在承安殿书房内听他们几人说起的遗诏一事,越发的怀疑与她的萧大爷有关。

萧逸不肯对她直言,另两人也只说过些时日再说,可她却已有数次听人提及此事,再继续装作不知道已是不大可能。

她张口欲问,柳皇后却也不多说,只摆摆手打哑谜一般道:“到时你自然会知道我今日为何这样问你。”

说罢,高声唤了在附近候着的小宫女,意味深长地看了花满春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梅林。

侍卫统领小赵掩在偏殿石柱后,等柳皇后主仆二人走得远了,这才拭着冷汗走出来道:“王爷就是怕满春姑娘再遇见柳皇后,却没想到柳皇后会误打误撞到咱承安殿来。”

花满春僵立在梅树下,落了一头一脸的花瓣。

她知道,柳皇后原就是打算来见她,或许是劝诫,或许是警告,也或许是试探,她心中越发的沉重了。

惊变

这一夜花满春睡得极不安稳。

寒冬腊月里的西北风穿过空阔的偏殿,呜呜作响。

她蜷在被中,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傍晚时江烈奉命进宫来探望过她,只说王府中忙着张灯结彩,喜气非凡,连木兰公主的兄嫂也自离国赶来。

说着江烈还警觉地四下张望了下,憨憨笑着道:“这位段家三皇子与满春姑娘可是熟得很。”他一面说着一面还向她挤了挤眼。

花满春顿悟,江烈所说的贵客必然就是清扬夫妇二人了,袖舞之事少有人知,江烈大约还不曾发觉这个远道而来的娇客其实原就是他熟悉的袖舞公主。

她喜忧参半,向江烈问及萧逸时,这鲁汉子摸了摸后脑,想了好一阵才道:“王爷吩咐属下进宫向满春姑娘抱平安,之后便匆匆出府去了。”

花满春一惊,忙问道:“他一人么?”

江烈摇头道:“属下不知,不过早上却听到王爷跟葵管家提及兰姑娘一事。”

说着,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她没伤着满春姑娘吧?”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花满春,见她笑着摇了摇头,便也摸了摸后脑勺,嘿嘿苦笑道:“先是被兰姑娘打了一闷棍,醒来后又被酒肆的姑娘们取笑了好几天,不过好在王爷倒也不曾责怪于我。”

他絮絮地又多说了几句,多是懊恼自己在畅春酒肆的美人跟前丢了人,羞愧难当,云云,花满春掩嘴偷笑,被他瞧见了,又是一阵惭愧。

宫门关的早,江烈只待了一会便离开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说是王爷交代满春姑娘不得随意离开承安殿,不得四处晃荡,万事注意,诸如此类。

末一句是:“王爷说,等他处理完所有琐事,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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