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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魔法 >春色满园(完结+番外) > 分节阅读_70

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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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替补上也不是不成。”

话音刚落,萧逸便起身走到堂中,对坐在最前头那一位面如傅粉、唇如朱丹的俊俏公子哥道:“令堂的手腕可消了肿?”

那俊俏公子蓦地脸色一变,将萧逸上下打量一遍,立时换了谦恭感激的神情:“家母所中蛇毒已驱尽,多谢九王爷赠药。”

说罢,转身向扶苏与宁姑娘拱手致歉道:“二位姑娘见谅,在下恐怕是与花师傅无缘,就此退出罢。”一面说着,又向着萧逸一揖到底,也不顾扶苏在一旁拼命眨眼朝他使眼色,挥了挥袖子便笑着出了门去。

这一来,便只剩了四人,算上萧逸,还有舒惊羽、沈穆轻,以及另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萧逸认得他,是今年殿试的榜眼林兆安,因脾性倔强不知变通,被放到胤城下辖的郡县当了个郡守磨砺性子,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他在那俊俏公子的座位坐下,听得林兆安冷笑了一声道:“早听闻九王爷最喜仗势欺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江烈一听有人辱及自家王爷,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眼中霍地冒起三丈高的火。

“林郡守,你就不怕九王爷一时着恼将你关进天牢去与鼠虫共度几日时光?”舒惊羽哈哈笑着,不忘添乱。

林兆安显是对胤安侯好感颇多,倒是略略欠了欠身笑道:“下官心中并无惧怕二字。”

萧逸听着,在心中冷笑一声,却也没搭理他。

堂中“啪啪”两声,扶苏拍了拍手,示意门外乡亲安静,又笑着朝堂后招了招手唤道:“姑娘们,将咱家小花儿带出来!”

倏地满堂寂静,帘后有女子低声娇笑着,掀了帘子将花满春推了出来。

红衣如云,拥着身着翠绿衣裙的花满春走出来,仿若满圃的艳红牡丹之中伸出一枝清妍的荷来,万般惊艳。

花满春被一干美人们按住,七手八脚套上这件鲜亮的衣衫,还不及扭捏,便被推了出来,一抬眼便对上萧逸欣喜热切的眸子,顿时有些慌张。

“好看么?”她俏脸微醺,低声问道。

众人都听见了,却只有萧逸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低声道:“好看。”

花满春眨眨眼,咬着唇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几个美人笑嘻嘻地捂住了嘴拥到一旁去。

扶苏朝她使了个眼色,走到长几后,提笔在纸上勾画几笔,分别写下四人名讳,扬声道:“这一场笔试,答对者画圈计数,最终圈数最多者胜出。”

众人听着新鲜,齐声叫好,只有萧逸心中惴惴,颇有些不安。

实在是这几人笑得着实得意了些,他难免有些狐疑。

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宁姑娘所问出的诸个问题如同大石一般沉沉压在他的心间。

譬如,咱家小花儿生辰几时?又譬如,小花儿是爱吃鱼还是更喜好吃肉?

但凡琐碎,宁姑娘一一例举,舒惊羽倒是能答对大半,其余三人却是连蒙带猜,不出十题便将沈穆轻淘汰出局,紧接着便是那被扶苏硬邀来凑数的林兆安。

萧逸极惊险地蒙混过了第一关,背后已冷汗涔涔。

沈穆轻笑吟吟地起身坐到一旁去,那林兆安却不识好歹地斜了花满春一眼,冷笑道:“不过是个中人之姿的市井野丫头,即便是娶回了家,也只能做个妾室罢了。”

未料到花银子请来做戏的人竟会口出恶言,扶苏脸色一沉,也不管与林兆安还有那么些交情,上前一步便要斥责他,萧逸却比她快了一步,一掌将太师椅的扶手拍下一角来,怒喝道:“江烈,将他扔出去!”

江烈忍了许久,总算是有他用武之地,忙眉开眼笑地大步走过来,伸手将林兆安的衣襟紧紧捉住了往上一提,龇牙狞笑道:“小子,跟大爷走吧。”

林兆安一介书生,虽是人高马大,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被江烈这么一提,再倨傲的神色也去了大半,挣扎着怒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位兄台,把你的手松开!”

江烈哪里还听他的话,哈哈大笑着翻手捉住林兆安的后腰腰带,像拎小鸡一般将他提起了大步往外走去,门前的人群分开一条道来,他便顺手一抛,林兆安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身子腾起后不到眨眼功夫又重重落回地面,砰一声摔了个鼻青脸肿。

林兆安不敢多留,铁青着脸骂骂咧咧走得远了,此后却也没敢再声张。

这一来,便只剩了舒惊羽与萧逸二人。

舒惊羽分明就是有意寻他开心,偏就不顾萧逸频频暗示,还是向扶苏挥了挥手笑道:“咱们继续,继续!”

都说狗急了也会跳墙,萧逸已被逼得毫无退路,眼看着再这么问下去他丝毫讨不了便宜,不由得有些暴躁。

舒惊羽却仍旧笑吟吟地端坐太师椅内,挑衅地望着他:“怎么,王爷躁了?若是知情识趣,就早些打退堂鼓罢。”

他笑得颇得意,与萧逸朝堂争斗这么多年,难得能压一压他这死对头的气焰,更是畅快万分。

萧逸脸色忽青忽白,细长眼眸狠狠瞪着舒惊羽半晌,忽地镇定下来,缓缓地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江烈!”他扬声吩咐道,“咱们回府。”

江烈怔住,众人也都怔住。

“王爷,满春姑娘咱不娶了?”江烈挪到萧逸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逸嘿嘿冷笑一声道:“舒侯爷非要与我抢人,那我就将就着娶了雪表妹罢。”

这一回,舒惊羽也倏地立起来,收敛了笑意问道:“你当真?”

“舒侯爷当真我便当真。”萧逸哼一声道,“雪儿素来听我的话,舒侯爷想来该是知道得很清楚。”

此话一出,舒惊羽再不敢继续为难,忙笑着拍拍萧逸的肩:“王爷莫要当真,惊羽不过是同王爷开个玩笑。”说着,又压低了嗓音道,“我再不添乱,年后放雪儿出府如何?”

萧逸略一考虑,爽快道:“成交。”

老板娘却不依了,将一双妩媚的美目一瞪,叉腰嚷道:“小花儿是你们随随便便买卖交换的么?”

宁姑娘看戏看了许久,也皱起眉头来发话道:“王爷毫无诚意,我们这戏也不必往下演了,都散了吧。”

一众红衣美人们笑嘻嘻地应一声,拥着花满春便要走,花满春被掩了口,发不出声来,只得不舍地回头忘了萧逸一眼。

“站住!”萧逸情急之下低吼一声,吓得扶苏往后一跳,抚着胸口瞪了他一眼。

宁姑娘却是极镇定,挑眉笑着问道:“王爷还有话要说?”

萧逸双眼不离花满春,温柔目光中却隐隐带了一丝笑意。

“九婶婶身上有我九叔给的定情信物。”人群中忽地有个清亮悦耳的嗓音响起,萧逸一惊,便见萧瑾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身后还跟了七王爷萧楚。

花满春瞪圆了眼,呜呜地想要开口说话,奈何不知哪一个美人忘了松开手,还是掩着她的嘴,她便只能向着萧瑾猛眨眼。

萧瑾向她含笑示意,又向着萧逸眨了眨眼,示意他莫要揭穿,萧逸只得咳了一声偏过头去向宁姑娘颔首道:“确实如此。”

众人听得萧瑾唤他九叔,又见萧瑾锦衣华服气度华贵,便以为必然是哪位王爷之子,却不知萧逸的侄儿中仅有小皇帝才是这般年纪的少年。

宁姑娘也未多想,转头问道:“花儿,果真如此?”

扶苏靠的近,眼睛也是尖利,伸手过去自花满春颈间摸出一根红绳来,那红绳的末端系着一枚碧色的明珠,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之物。

花满春那一日从萧逸左耳摘去了,便以红绳拴了,日日贴身戴着,本以为没人会瞧见,却被扶苏一把拽出了衣衫,亮给众人瞧:“可是此物?”

她刷地面红耳赤,好容易挣脱开红衣美人的手,一把夺回来又塞入衣中,低声道:“也算是吧。”

萧逸勾起唇角来微微一笑,朗声道:“这枚碧色的明珠名叫烟波,原是我母亲之物,她老人家临终前叮嘱我,烟波不得随意赠送,是她要留给儿媳的传家之宝,因此……”

他缓缓转向花满春:“小春儿,嫁给我,如何?”

满堂寂静,众人屏息凝神,只等花满春开口,萧逸亦是心中焦虑,只生怕这淘气的姑娘又故意逗他。

却不知花满春此刻心跳如擂鼓,脑中嗡嗡直响。

她虽然平日里豪放爽利,此时萧逸当了众人的面向她求亲,她却颇有些羞怯,双手在背后扭成了麻花。

扶苏低声笑骂着推了她一把:“都到这份上了,快允了罢!”

老康挤在人群中嚷道:“花师傅啊,你就答应了罢,我瞧九王爷千岁待你极好,可别错过这等好事,又要被柳寡妇拿来取笑哇。”

柳寡妇也在人群中站着,闻言气红了脸,狠狠地踩了老康一脚,老康唉哟一声跳将起来,撞上身后的人,人群中一片大乱。

花满春扑哧一声笑起来,看了看强装镇定等她答复的萧逸,忽地心头一软,万千情意自心间流过,化作春日暖阳,融了寒雪催了春草。

她伸长手臂勾下萧逸的脖颈,在他耳旁轻轻笑着说了一声:“好。”

美满

过了新年又一春。

小皇帝年前便替萧逸选了良辰吉日,定在三月初九仲春时,喜滋滋地挥手道:“春暖时最是好光景,柳绿花红精神振。”

萧逸回府一说,倒把个葵管家急得跳脚,连声道:“带了大肚子穿喜服不好看!”

满屋忽地寂静,萧逸更是震惊,脸色惨白如纸。

葵管家看出点名堂来,嗤地一声笑道:“师兄,你可莫要告诉我你不知她怀了月余的身孕……”

话才说了一半,萧逸已倏地不见了人影。

他寻到花满春时,她正立在太师椅上扶着墙往壁上挂那副雅贵妃的画像,听得身后有人进来,只当是府中丫鬟,笑着吩咐道:“麻烦替我将书案上那枚钉子取来。”

话还未说完,腰间一紧,已被抱下椅来。

身后之人的气息极熟悉,闭着眼也能知道是谁。

“我还没挂好呐。”她拍了拍拢在她腰间的长臂,却忽觉天翻地覆,萧逸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窗前软榻上小心翼翼地放下,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有身孕了?”他压低了嗓音,不敢大声吼,生怕吓着了花满春。

花满春手中还握着画像,斜了他一眼,将画像塞入他怀中:“嗯。”

这样稀松平淡的语气哪能打发被吓得险些丢了魂的萧逸,他霍地起身,将画像往书案上一抛,极暴躁地在屋内绕着书案走了数十圈,这才强压下心中的不满,走回来将花满春揽入怀中,抵着她的额头埋怨道:“为何先告诉葵管家,而不先告诉我?”

花满春哼了一声道:“葵管家照料我起居,不必我说她自会知道,而你这个枕边人竟丝毫都未察觉。”

萧逸颇惭愧地低声道:“我以为怀孕之人必然有明显的害喜症状。”

他这位枕边人这十来天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哪像是个身怀有孕的妇人?

花满春皱了皱鼻尖道:“大约是因人而异,我倒是还没见有害喜的征兆。”

说罢,又冷哼一声道:“萧大爷还敢来问罪,我可记得曾告诉过你。”

萧逸一怔:“何时何地?我怎么毫无印象?”

“哼哼,天牢。”花满春斜他一眼,见他蓦地又白了脸色,心里一乐,哈哈笑道,“如何?我没诓你罢?”

她在天牢中说得明明白白,只可惜这榆木脑袋一心只想将她推给别人,竟没能听进心里去,这一回,可吓得他不轻。

萧逸也着实懊恼,将那一日在天牢内的情景回想一遍,顿时脑中嗡一声响,涩然苦笑道:“我竟险些真做了抛妻弃子的蠢货。”

只是……他霍地抬头,咬牙道:“那你事后怎么不再同我说?”

花满春眨眨眼,干笑道:“后来事多,也没记起要再说。”

除夕、年关,事多又忙碌,她倒是真的忘记了要告诉他。

萧逸皱眉,大叹三声,不得不又进了趟宫,颇惭愧地将事由对小皇帝说了一遍,恰好舒惊羽在场,少不得又是一顿嘲笑,好在萧瑾还未曾对外提起过选定良辰吉日之事,便重新又挑了时辰,笑着对萧逸道:“提早些也好,只是有些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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