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家这几天,乖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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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绍为感慨地看着前方两人,曾经,他也在这个校园里为秦宛做过很多浪漫又傻气的事。
而云汐则很意外,这个男生还挺有胆子的,是不知道慕悦然的家人也在现场呢,还是明知道了也要在她家人面前表白呢?如果真的是那样,算是勇气可嘉了。
慕彦沉还是没有说话,云汐转头看他,只见他半眯着眼眸看着前方,眉间微微蹙着,似有几丝不悦。
转回来,再看前面,其实,能被一个男孩子这样追求,也是一种珍贵。
广场上本来就有一些人来来往往,这会儿看到这边有好戏,慢慢地就围拢了更多的人农。
大家都识趣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张辛垣手捧玫瑰,神色自信而眼神期待,望着身前的慕悦然,期待她尽快把他的花给收下遏。
慕悦然却十分为难。
人家捧着一束花就这么等着了,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有人开始小声说:“接受吧。”
然后四处都响起起哄的声音,说:“对呀,接受吧,赶紧接受吧——”
慕悦然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轻声对面前的张辛垣说:“学长,我……”
“这一切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意料到……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这花,我不能收——”
张辛垣脸上的神色变了:“嗯,悦然,为什么?”
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攥成拳,她咬咬唇,说:“我没有那种心思,对不起了。”
然后,她转身就往后方,慕彦沉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回来,留下张辛垣还站在原地。
张辛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就这样转身走了,他是学生会主席,不说自己是年级里面最帅的,至少他长得也算帅气,再加上他的能力以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喜欢他的女生都不少。
而他现在主动表白,还制造了这么一个浪漫的氛围,却被拒绝了?
“哥,我们回去吧。”
慕悦然走过来说。
果然,在外面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回到亲人的身边觉得最安全。
那些围观的人,有些在窃窃私语,天上的烟火开始散去,慢慢归于平静。
“那我们走吧。”云汐过来搂着她一起往广场外走去,身后两位男士就跟着,停车的地方就在那边的,要去取车。
“悦然——”
张辛垣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而且还捧着花跑了上来。
几人都转回头。
张辛垣再次把手里的玫瑰递过来,笑着对慕悦然说:“今晚拒绝了我不要紧,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说,这个你先拿着,就算妆点过一夜你的房间,芬芳过一夜你的房间,它也算是有了些意义了,在我这儿的话只能扔了,反倒可惜。”
“这……”
他这么说,慕悦然看着那束花,没理由不接了。
人家现在也不是要她接受他的表白,只是要她拿走花而已……
毕竟刚来这个大学念大一,一个学期都才过半,不想把情况弄得那么僵,张辛垣是她们系的学生会主席,以后要见面要一起进行活动的情况可能还有很多,慕悦然还是希望选择尽量友好相处。
所以,犹豫之后,她最终接下了那一束花。
“那,谢谢你了,学长。”她轻声说。
张辛垣目光扫向她身后的几人,很客气地打招呼说:“你们好,我是慕悦然的学长,叫张辛垣。”
云汐礼貌回应点个头笑笑,方绍为因为在想着他跟秦宛的过去而有点走神没在意,慕彦沉的话,还是淡着一张脸。
张辛垣其实也没有期待他们的回答,因为他们这样的身份,他能过来打个招呼就不错了。
“学长,我们先走了。”
慕悦然跟他道别,转身,一手捧着花一手挽着云汐的手臂往前。
张辛垣则站在原地目送了他们离开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不远处树下暗一点的地方走出来几个男生,正是张辛垣的同学兼室友。
“怎么,都这样了还没把人搞定啊?”
其中一人目光看向慕悦然他们走远的方向,问。
“哎哎,你也不看看人家家里什么来头,能那么轻易答应么,我早猜到了。”另一个在旁说,语气是早料到的感觉。
张辛垣又转头看一眼远处那几道身影,说:“不要紧,我有的信心。”
“就是,我们辛垣什么样的人啊,早晚把小妮子拿下!”室友伸手拍上他的肩。
“走吧,回去了。”张辛垣先迈步往前。
几个哥们儿就跟着他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
-
走到停车的地方,方绍为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往他自己的座驾走去了。
慕彦沉遥控开锁,云汐跟慕悦然往后座走去。
方绍为的车子已经先行驶离,在拉开车门要进去的时候,云汐再次有了那种异样的感觉,转头看四周,可除了停放的各种车子,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汐——嫂子,上车啦。”已经从另一侧钻进车里的慕悦然唤她。
“嗯。”云汐点头,跟着坐进了后座。
慕彦沉看她们坐好了,启动车子往外驶去。
车子驶出路面,汇入晚间的车流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而刚才停车的地方,那些车当中有一辆深蓝色的卡宴,昏暗的光线下,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手肘搁在刚摇下的车窗上,目光,正是望着刚才慕彦沉的车子离去的方向。
接着,他也启动了车子,离开那儿。
车子开在宁城的夜色下,这个城市,比他离开的那时候,又更繁华了许多。
……
没多久,在夜幕下隐隐泛着蓝色光泽的车子停在一处别墅跟前。
门上有“陆宅”二字。
听到车声,门开了,管家走出来,恭敬对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唤:“少爷。”
男人极淡地应了一声,从他身边经过,笔直地往门里面进去了。
走到大客厅里,只有一位老人坐在大沙发之中,正在喝着炖品。
“外婆。”
男人走过来。
听闻声音,老人转头看,苍老的声音说:“正好。”
然后就转头吩咐身后不远站着的佣人,让其去把炖品端上来。
而这老人,正是陆家的老夫人。
“不了,我没胃口。”男人在老人身边坐下,随意地靠着沙发靠背,一派慵懒姿态。
“你在飞机上肯定没有吃什么,刚才刚回来就又跑出去,现在天越来越凉了,这会儿喝点炖品,等会才好休息。”老人说。
佣人把炖品端到男人跟前,男人还是给面子的喝了两口,没说话。
“司尧,这趟回来,多陪陪外婆吧,我常常梦到你妈——”陆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叹道。
陆司尧握着汤匙的手一顿,低着头,没有说话。
陆老夫人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有话,明天我们再说。”
佣人上前来搀着陆老夫人往里面去了,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陆司尧自己一个人在。
手里的汤匙放下,他靠着沙发背,环视这个家,这个大客厅。
他在这里生活过,可是,待在国外的时间更多,回来这里,却一点不觉得生疏,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在这里长大,这儿,有他亲人的味道在。
一边解开衬衣的领扣,一边起身往楼上他的房间去。
进了房间,连灯都不开,夜色黯淡的光线下,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他一边走,一边脱衬衣,往浴室的方向去。
啪——
浴室的灯打开,让他赤`裸的背能被明亮的光线照着,在他走进去将门关上的时候,可见手臂上那蜿蜒的刺青。
……
-
回到慕家,车子停在院中,慕悦然抱着她那束玫瑰先下车。
“那我先回房间了——”
她说着就要往前走,却被慕彦沉叫住。
“干嘛?”
被自己老哥叫住,慕悦然总是莫名的有些心虚,这大概就好像是平时的孩子被自己父母叫住一样,总担心又是有什么正事儿要跟她谈。
慕彦沉让云汐自己先上楼去,云汐就走开了。
看着她上了楼,慕彦沉才说:“这两天我不在,你没事的时候尽量少出去玩,多在家陪陪小汐。”
因为公司的事他必须出国一趟跟人亲自谈事情,这还是他腿伤好了之后也是跟云汐在一起之后,第一次要出国去。
“这个哥哥你放心,我知道的。”
慕悦然点头,心里稍稍放松一些,至少哥哥说的不是她的事,而是交代云汐的事。
“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回房间咯?”她想要转身走。
“还有,刚才那个小子明显对你还不死心,你要是真对人家没意思,就趁早表态,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慕悦然脚步一顿,他继续道:“哥不反对你现在交男朋友,但是也不支持,凡事你自己心里多考虑考虑,你现在也长大了。”
慕悦然转头对他笑了一下:“嗯,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既然你也说我长大了,那就不要再为我那么操心了。”
慕彦沉看着自己妹妹,嗤哼:“我不操心你操心谁。”
慕悦然也笑了,跟他摆摆手,转身往自己房间那边走去。
看着她走,慕彦沉站在原地点了根烟,风有点大,要手挡着才把烟点上了。
吸一口,
吐出一口薄雾,他就站在院子里,一袭深色风衣,身影笔直颀长。
环视这个院子,灯光下,深秋的季节让景致有些萧条,不过——
抬头往前面不远处那幢楼,楼上某个房间的灯光,让他的心很温暖。
只抽了几口,他就把烟扔了,铮亮的皮鞋踩上去,碾灭,然后也迈步往楼里去。
-
房间里,云汐在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里放衣服,一件件,折叠好整齐放,然后环视四周,看还有什么是需要带的。
慕彦沉进来,说:“这些我等会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你别弄了,去洗澡睡觉。”
“不,我想给你收拾。”
这还是云汐第一次给慕彦沉整理行李,虽然他说了去不了多少天,会尽量快地赶回来,可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分别。
这分别跟上次两人分开住是不一样的概念,那时候的云汐甚至还在生他的气,可现在,他是要去出差。
慕彦沉就站在边上看,说实话这种场景是温情的,他忍不住走到她身后,手从后环上她的腰。
而她的手里还在整理着他的衬衣。
手抚上她的小`腹,似乎是有一些变化,她的腰,开始变宽一点点。
“真不想去了。”
习惯了天天在一起,去到那边,晚上没有她在身侧,怎么睡得着。
云汐笑了,谁不喜欢被爱人这样舍不得离开的眷恋着,可是她说:“你还要赚钱养家啊,大家小家都需要你。”
慕氏是大家,那么多的员工,小家是慕家,是她跟他的家。
“好吧,为了以后给我们的孩子赚足奶粉钱。”慕彦沉顺着她的话开玩笑,正温情脉脉之时,不远处桌上的手机响起一声短促轻快的铃声,有短信入。
云汐听到了,但是没有即刻理会,继续给慕彦沉收拾着行李,而慕彦沉就站在她身后环抱着她,不断地偷香吃豆腐。
……
一直到后来一切都弄好了,洗好了澡出来,云汐回到床边才随手拿起手机来看。
未读短信点开——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上面只有这么一个短句,陌生的号码,云汐想不明白,疑心是不是别人发错了来。
直接删了,没多理会,慕彦沉已经拿着吹风筒过来要给她吹干头发。
……
同一个城市,另一个房子里,没开灯的一个房间的露台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倚着护栏,一手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另一手是手机。
一直,屏幕就没有亮起来。
仰头喝光了红酒,他的手一松,高脚杯就垂直往楼下跌落下去,接着是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楼下养着的那只斗牛犬发出蠢蠢欲动的闷哼声。
待到有人出来,手电照到地上的碎裂的杯子,顺着方向往上望去,楼上护栏边,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
-
次日
慕彦沉直接从家里去机场,先跟云汐在家用早餐。
商誉来接人,云汐再次给他清点了一下行李,才交给商誉。
“我不在家这几天,乖乖地,跟孩子一起乖乖地,我回来给你带礼物。”慕彦沉穿上外套,伸手摸摸她的小脸,最近好不容易是长了点儿肉了,手感还不错。
“不要什么礼物,只要你平安去,平安回来。”云汐说。
这是真话,世事太无常,很多事情都难以预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予自己在乎的人一个美好的祈祷。
商誉已经先拎着行李下楼去了,慕彦沉想要转身走,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了她,很深很重的吻,像是先要预支接下来几日的份额,而且,吻了下去,就不舍得放开。
后来还是商誉再次上来,听到脚步声才分开,云汐轻轻深呼吸:“你赶紧下去吧。”
她本来要送,他却不许,她只能在家里看着他离开。
慕彦沉这次真得走了,她在楼上往下边看,看着他们穿过院子,看着车子启动开出了慕家的雕花大铁门。
车子不见了,好像从那一刻起,心也跟着走了似的。
转身回房间,云汐也换了衣服出门,她要去咨询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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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中心里,办公室中,云汐才进来坐下不久,门板被敲响。
她应了说请进,拧门进来的是前台的接待,说:“云医师,有位先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