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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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的早晨已经有了凉意了，楚芊呆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就是不愿出来，在被窝里翻滚着，想着昨晚上和萧子寒一起赏月的事情，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和火热。楚芊觉得自己完了，这种感觉虽然以前没有经历过，但是，却是能感受到是怎样的一种忐忑和期待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楚芊不清楚，可是这么一个清贵、认真而且高大的男人，在日与日的相处中却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即使还有很多她不知晓的事情，然而，楚芊却始终把自己当成21世纪的那个人，这个世界的这个身体对于她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大概重要的也就是这躯壳的恩赐了。
回忆再甜，还是阻挡不住楚芊睡回笼觉的渴望。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楚芊才从被窝里爬出来，随意吃了几口早饭，没想到，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宋翊轩反而出现了。
看着站在清阁里左看右看的宋翊轩，楚芊还是开口了，“你这消失了快近一个月了，怎的突然出现了？”
“这不之前有事出去了一趟，前两天才刚刚回来。”宋翊轩摸摸鼻子应道。
楚芊也不管他之前到底干什么去了，只兴致勃勃提到，“要不你今日带我出去走走？我都好久没有出过这右相府的大门了。”
“你想去哪里？”宋翊轩只笑道。
“这京城我又不熟，你带我出去呗，随便逛逛，再整日没事呆在这右相府里，我都觉得自己要长蘑菇了。”
“行！今日我也无事可做，就带你出去逛逛。”宋翊轩只觉得好笑，萧子寒把楚芊藏得太深，既然当初都放话出去让她参加冬试了，楚芊最后还是要高调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如今这样，真不知该不该笑他了。
出了右相府，宋翊轩就带着楚芊在京城大街上真的就是随意走走了，一边走一边海侃之前出京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所见所闻的一些有趣的事儿。
到了中午，两人照旧进了醉香楼，还是以前的那个包厢，正吃着，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四弟，可真是巧了，今日却在醉香楼里遇见你了。”
宋翊轩看向门口的方向，脸上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便应道，“原来是三哥，沈公子，还真是巧呢。”
宋翊元也不管厢房里宋翊轩和楚芊在吃饭的氛围，倒是自己跨着步子就进来了，一双眼睛完全不客气地看着楚芊。
楚芊只在听见声音的时候抬眼看了宋翊元一眼，然后便移开了视线，对于宋翊元自进门开始就拿着一双*裸的眼睛看她的行为自然是知道的，说实话，楚芊很不喜欢这种不客气的眼神，高傲得鼻孔都朝天，想要傲视一切偏偏没有那样的气质。
“这位想必就是萧相从南方带回来的楚公子了？”宋翊天虽是问句，但是这句话确实对着宋翊轩说的肯定句，完全像是不把楚芊当存在一般对着旁人谈话似的。
“三哥倒是知道得多了，这还没介绍呢，就一眼猜出来了，说得没错，这便是楚芊了。”宋翊轩似笑非笑说道。
“楚公子年纪轻轻，能得萧相高看，想必也是有非凡之处的了。”宋翊元这才转眼看着楚芊，上下打量着开口道。
楚芊也不慌不忙，虽然知道宋翊元必定也是身份不简单的，但心中始终没有太多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但是听着宋翊元嘴里出来别有滋味的话，嘴角轻扯，“楚芊虽非学富五车，但相爷知遇之仍是情感激不尽。”
“哈~楚公子年纪轻轻便得萧相高看，不知萧相赏识的是楚公子的学识还是别的过人之处了。”楚芊的话才一落下来，旁边的沈章就阴阳怪气开口了。
沈家和萧家同是当朝的丞相，但是，萧子寒年纪轻轻上位就深得民间传颂，萧沈两家面和内不和，沈家与萧家始终都是处于两个对立面的，所以，对于沈章来说，萧子寒年纪比他大不了两岁，但是却是成就斐然，所以对于萧子寒，他始终带着一份能压着就不放过的心态，如今听说了萧子寒带回一个楚芊，看楚芊年纪轻轻但是却清秀灵气的模样，也不忘暗里拿着时下君子最不耻的龙阳之好来调笑萧子寒。
楚芊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沈章阴阳怪气的语气里的意思，对于听惯和见惯了这些的她来说，其实这真的没有什么的，但是却也知道时下人对于这些的抵触，但是被沈章这么阴阳怪气说出来仍是觉得心中不舒服，但是口中却笑道，“楚芊倒是不知自己还有何过人之处了竟被沈公子首次见面便见识到了。”
沈章上下打量了一遍楚芊，开口道，“本公子倒是没有一眼便能见识，不过楚公子年纪虽小却生得俊俏，想必萧相必是比本公子见识得多。”
楚芊被沈章那双眼睛看得直觉得脑袋长毛，但还是不冷不热开口道，“想必公子是常常见识了，不然如何一见楚芊便油然而生如此想法。”
不知是不是与萧子寒待久了，这句话楚芊说出来的感觉竟硬生生让宋翊轩有种就是萧子寒的清清冷冷的感觉。不过看到一向受人敬仰的萧子寒被沈章这么说，宋翊轩一点也没有维护好友的意识，只是在一旁看着楚芊和沈章还有宋翊元的“内斗”，而且始终也没有跟楚芊说过不请自来的这两个人是什么人。
沈章听了楚芊这话，心下只觉得升腾起一股怒气，本想借着楚芊折辱萧子寒，话虽是没有说开，双方谁人不懂，如今反被楚芊驳了，本以为楚芊在这京城没有身份，该是不敢这么跟他说话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局面，转念想到旁边的宋翊轩，只觉得楚芊怕是觉得被萧子寒赏识又与宋翊轩交好这才敢于驳他的话了。
然而他却是不知的，楚芊这人，往常的时候是真的随遇而安，真的惹到她的时候，都该死吃不来兜着走，更何况，她何须借了萧子寒和宋翊轩的声势。
看着情绪有了明显变化的沈章，刚刚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宋翊元也开口了，“好了，沈章，既然被萧相看上了，想必楚公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这般说道也说不出个所以，日后静观其变便是了。”
然而宋翊轩听了这话，却不想就这么停下来，看了一眼楚芊，笑道，“沈公子怎的不问问本公子是否见识过楚芊的过人之处呢？怎么说，本公子也是和楚芊一路从南边回来的。”
沈章听了宋翊轩这话，面上有些尴尬，“四公子说笑了，刚刚沈章只见了楚公子，自然想到而已，既然是萧相赏识，便有如此疑问罢了。”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沈公子觉得本公子没有萧相的眼光呢。”宋翊轩一副了然的样子。
“四公子说笑了。”沈章面上的尴尬还未褪去。
宋翊元也没有多停留，和沈章一道离开了。
“戏好看？”楚芊睨了一眼宋翊轩。
“还不错，没听见子寒被这么怀疑过。”宋翊轩明显觉得心情很好。
“啧啧，果然是损友。”楚芊一脸嫌弃看着他，不过却马上又转了语气，“萧子寒这么清冷，早该被人这么怀疑了。”
宋翊轩听着楚芊这么快速的变化，只觉得面上有一些惊愕，“哈哈，这话你该对着子寒说说，其实说真的，子寒这么个年岁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这个怀疑早该生了。”宋翊轩真正发挥了最佳损友的角色。
楚芊对此嗤之以鼻，“你就只敢暗地里这么说罢了。”
宋翊轩的表情顿时定住。
“沈章是左相的独子，萧沈两家自来不和，也不怪乎沈章看到你就拿你来挤兑子寒。”宋翊轩决定还是跟楚芊说明白这一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么回事。”楚芊不以为然。
宋翊轩被她说得一噎。
只见楚芊悠悠开口，“这种政治斗争呢，在朝堂之上是派别的分化，朝堂之外呢还是互相倾轧，恨不得把对方往死里打压。”
宋翊轩吞了一口茶水，“说得真是通俗……易懂。”
“本公子见惯了风风雨雨，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不外乎都是斗争，这些早就见识过了，可有听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人生啊，就是一个字，斗！”楚芊老成淡定说道。
听了楚芊这番言论，宋翊轩反而笑了，“你说得没错，这话实在精辟。”
楚芊听了这话只觉得很满意，但还是开口道，“之前你叫那个男子三哥？”
看了楚芊一眼，宋翊轩反倒是没有了之前语气中的潇洒，“不错，同父异母。”
楚芊却是也没有打算说什么，不过既然是宋翊轩的兄弟，又与沈章交好，楚芊就是再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东楚的政治也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明白像是一张白纸似的。
宋翊轩看着楚芊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便没往下说什么了，倒是开口了，“如何？想着本公子是什么人？”
楚芊白了他一眼，“用得着猜想么？这京城之中来这醉香楼的非富即贵，何况……”楚芊打量了宋翊轩一眼，继续说道，“难道你当真觉得我不出右相府就什么都不知道？四公子，三公子，宋翊轩……你们这些人啊，想要掩藏身份也懒得更换一个称呼，就一个数字，旁边还到处都是大人物，这不明显着身上贴着一个表明身份的告示却还是跟别人说自己不是那个人？”说罢楚芊摇摇头，一副实在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宋翊轩听得又是一噎！实在是觉得楚芊真的很另类。
楚芊看着宋翊轩这副样子，只笑眯眯开口，“我说得可对？四……皇……子。”
宋翊轩也没有什么楚芊就这么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惊讶之感，收起了刚刚被噎的表情，眉毛一挑，“你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楚芊只笑眯眯开口，“不敢不敢，以后就劳烦四皇子您多多利用您的权势多罩罩我就好。”
宋翊轩哼了一声，“刚刚那个是我三哥，宋翊元，看来你也猜出来了。”
“我没猜出来啊，我确实不知道他叫什么。”楚芊说得很无辜。
“我还有一个二哥？你可知是谁？”宋翊轩也懒得理楚芊刚刚这话里的语气了，懒懒开口道。
“我对你有多少兄弟姐妹真的没有兴趣，所以~有什么哥哥姐姐还是弟弟妹妹的，我不研究不探究。”楚芊白了他一眼。
“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呀。”宋翊轩还是没有放过这个话题。
楚芊只得无奈道，“东楚皇姓是姓宋，刚好你自称四公子，而且三皇子自称三公子，但是明显的，沈章却对他有自然而然的敬畏，你说我是有多蠢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且我刚刚说了，你也没有否认，所以我刚刚确定我猜对了。”
“你玩阴的。”宋翊轩咬牙。他怎么知道就是刚刚自己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才让楚芊确定下来的，而且现在她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不，我光明正大。”楚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