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命悬一线
儿子出事。
无异于扼杀掉沈月华所有希望。
没力气继续支撑住身体的沈月华,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刻,她泪流满面,想到了死。
周铁峰不知怎么安慰沈月华,干着急。
“你走吧,我也想静一静。”沈月华逐客。
周铁峰哪能走,沈月华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更没法向李公交代。
“走!”
沈月华带着哭腔吼站着不动的周铁峰,情绪彻底失控。
周铁峰从未面对这种状况,有点懵,就这么离开,他放心不下,不走……又怕沈月华情绪更激动。
“妈,你怎么啦?”
这熟悉的声音令沈月华一愣。
周铁峰也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苏昊还活着。
“昊昊……”沈月华瞪眼瞅着儿子,不知所措,本已绝望,伤心到极点,突然峰回路转,儿子出现在眼前。
“妈,我没事。”
苏昊快步上前,为母亲擦拭脸上的泪水。
周铁峰回过神,盯着苏昊,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没从苏昊身上找到一点伤,不禁纳闷儿。
无人侦察机拍摄的照片,虽不是特别清晰,但很轻易辨别出是苏昊,且还显示苏昊心脏部位遭受重创。
以周铁峰在枪林弹雨中积累的经验判断,伤成那样,必死无疑,可此时苏昊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
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铁峰实在想不明白,见沈月华拉着苏昊的手,喜极而泣,他又不好插话破坏母子重逢的氛围,只能暂时按捺好奇心,在一旁等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月华悬着的心,彻底落下,这两天积蓄的负面情绪瞬间消散,边笑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妈,蓓蓓呢?”
苏昊问起刘蓓蓓。
“那丫头这几天状态很不好,早上只喝了几口粥,就回房间了,说要一个人静一静。”沈月华说完叹气。
“静一静?”
苏昊皱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周铁峰忙道:“是这样,昨天你迟迟未归,我实在担心,调了一架无人侦察机,去一探究竟,结果在燕山主峰下的水潭里,发现一具尸体,尸体酷似你,所以我赶早过来……”
“蓓蓓那丫头肯定和我一样,认为你出事儿了。”沈月华这才想到这茬,继而担心起刘蓓蓓。
苏昊二话不说,转身跑出餐厅。
“蓓蓓在二楼最东边那间卧室。”沈月华喊话的同时也起身赶往二楼。
苏昊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最东边的卧室,先是敲门喊刘蓓蓓,刘蓓蓓没有回应,他情急之下,抬脚踹门。
砰!
房门被踹开。
苏昊冲进房间,就看到血淋淋的一幕,鲜血顺着刘蓓蓓手腕淌落在地毯上,把地毯浸湿一大片。
“蓓蓓……”
苏昊心如刀绞。
从答应刘满世永远照顾刘蓓蓓那一刻起,他冲到床边,连点刘蓓蓓手臂肩头三处穴位来止血,然后查看刘蓓蓓手腕伤口,越发心疼。
手腕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是静脉血管,割破乃至割断,都不至于危及生命,除非超过一小时不止血,导致大量失血。
只是静脉之下,还有肉眼看不到的桡动脉。
刘蓓蓓割破了桡动脉。
用玻璃碎片割开深藏在腕部的桡动脉,得承受极大的痛苦,极度绝望,极度伤心,才会有这种勇气。
沈月华、周铁峰也冲进房间。
“这……”
沈月华被鲜血淋漓的场景惊呆,说不出话。
周铁峰到底是经历过枪林弹雨洗礼的职业军人,还算淡定,赶紧掏出手机,要喊救护人员过来。
刘蓓蓓命悬一线,必须输血抢救。
苏昊哪会浪费时间等在这里,抱起刘蓓蓓,飞身一跃,踹碎落地窗,以最简单粗暴也是最快的方式,抵达楼外。
周铁峰来时乘坐的军用越野车正好停在不远处。
苏昊冲过去,拉开后座车门,让失血休克的刘蓓蓓平躺着,再用后座两条安全带将刘蓓蓓的身体固定好。
“我来开!”
苏昊不管司机答不答应,就把周铁峰的司机拽出驾驶位。
幸亏周铁峰的司机认识苏昊,没去跟苏昊纠缠,不然这哥们儿很可能被急于救人的苏昊一拳打爆。
二十三号楼周围的安保人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着急忙慌跑过来,甚至有几人拔出配枪,如临大敌。
此刻苏昊已驾车远去。
接下来,国宾馆一些工作人员、警卫人员,目睹了从未有过的一幕,一辆军用越野车为了抄近道,横冲直撞。
人们懵了。
也没谁敢去阻拦。
因为这辆越野车的车牌很特殊。
耽搁一秒,刘蓓蓓被救活的希望就少一点,所以苏昊将车技发挥到极限,争分夺秒,怎么快怎么开。
疯狂开车的苏昊,不停按喇叭,行驶到一座立交桥上,前方一辆宾利轿车不但不闪避,还左摇右摆挡路,似乎在对苏昊按喇叭行为表达不满。
“江少,后面那车,牌子有点特殊。”
宾利司机通过后视镜瞥见军用越野车的车牌,赶紧提醒坐在后座与洋妞激吻的青年,怕继续挡路惹出事情。
“有我在,你怕啥,继续给我挡着,想逼我让路,我今天不玩死他,就不姓江。”青年很不耐烦瞪一眼司机。
司机只好硬着头皮,保持蛇形行驶,阻挡后面的车。
“找死……”
苏昊眸光骤冷,狠踩油门,直接撞开价值千万的宾利轿车,这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
眼下这节骨眼,谁阻挡他救刘蓓蓓,谁就该死,他绝不心慈手软,他回头看一眼刘蓓蓓,继续猛踩油门。
越野车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被甩在后面的宾利轿车失控,斜着撞在高架桥护栏上,车头一侧严重受损,残片纷飞,车内气囊全部弹出。
即便气囊气帘弹出,没系安全带的江少和那性感洋妞也碰的不轻,洋妞一头撞在前座上昏了过去。
摔在前后座间隙中的江少艰难爬起,摸了摸淌血的额头和鼻子,面目狰狞怒吼:“敢撞老子,老子要他全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