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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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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皮镂作孙行者过火焰山。武岱便道,“谁知就七夕了,我也忘了,就不曾办些甚么。也罢,把毡条铺在亭子上,晚上咱看月亮吃酒。”

于是三人齐动手,将肴馔搬到园子里,围桌而坐。莲生见月华如练,银河澹荡,赞叹玩赏不绝。武嵩使银钟子一连吃了几大钟,嚷道,“这般干坐地有甚趣儿,还是回屋里耍子。”武岱道,“所以说你夯,四时风月都教空过了。难得佳节喜庆,今日立个规矩耍。”说罢,袖里掏出骰子,道,“都听我行令,要依点数说一句诗文,再要相应吉利俗语一句,说不出时,罚唱曲儿。再唱得不好,罚斟一巡酒。”武嵩便报怨,“琐碎杀了,要诓人吃酒便直说!”武岱道,“那有酒与你吃?你不行令,便下去斟酒。”武嵩又不敢拗他。

武岱便打头,将骰子在手里抛几抛,丢了个六点。便道,“锦衣六出天上雪,人寿年丰。”武嵩就丢了三点,抻了半日脖,道,“山贼易防,家贼难挡。”武岱道,“正夯货,这是诗文?”武嵩道,“也差不多儿,押着韵哩。”武岱道,“还有一句俗语,说差了一并罚。”武嵩道,“篱牢犬不入,妻丑汉不偷。”武岱道,“越发胡说,免了你的曲子,下去斟酒!”武嵩没法,提个壶坐在莲生背后,缠他夹菜吃。次后轮到莲生,只丢了个二,便道,“铜雀春深锁二乔,好事成双。”完了令,重新再丢。武嵩却又掷出个三,急得抓耳挠腮,莲生便教他说“三山半落青天外”。武岱听见道,“席上乱令,两个都要罚。”拉着莲生唱曲,莲生思量了半日,道,“实不会唱,我做首诗罢。”两武都道使得,莲生便口占一律道,“月待中秋艳,持觞醉汴梁。九衢拥肥马,三市醒红妆。蒲艾遍头好,胡饼盈袖香。休叹繁华逝,几日到重阳。”武嵩拍手道,“好好好,比‘李豆腐’还强哩。”武岱道,“从不曾听说此人。”武嵩道,“你也乡了。我常听人念他的诗,有一首写公人的最好,道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赃。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都说是绝顶好句,我看比莲生的差些。”莲生笑着道,“你将天比地,仔细嘴上生疮!”武岱寻思过来,便罚武嵩吃了三大碗。

正吃得酣畅,莲生道,“大哥,方才山墙上像有个人影晃过去的。”武嵩忙过去瞧,回来说“并没甚人,敢是你一时眼花?”莲生道,“虽看不分明,倒像确有。”武嵩便道,“敢是隔壁的小尼姑思春?待我看看,拿奸拿双。”说着,又扒过去瞅。武岱道,“瞧他则甚!时辰不早了,收拾歇去。”武嵩才从墙上下来,道,“也罢,他便过来,我也不怕。自古尼姑偷和尚。”武岱骂了两句,教收过家伙不提。

几人都带了酒,夜间又不免有些勾当,隔日便起迟了,乱着梳头寻衣裳。武岱两把将武嵩揉起来,命他打火弄饭。武嵩揉着眼,问,“是面饭米饭?”武岱道,“有相应的只管弄来,问甚么!”武嵩便去厨下看,见有一旋子面线,丢在锅里煮熟了,又切些卤肉装在盘子里,唤那两个过去。莲生只呷两口汤便不吃了,两武各扫了三碗。武嵩见莲生量小,又打了个糖水蛋,硬催他吃了方罢。

漱过口,已是卯正,两武拉马出门。莲生看了几页书,走下园子里浇菜松土。见瓜棚倒了,便砍些竹子重搭,割的萝卜吃不完,又切成片摊在檐下,待晒干了盐腌。摸东抓西,整忙了一早晨,太阳又大,莲生出了几身透汗,站起时便头昏,只得捱到亭子上,脱了长衣,甩着汗巾扇风歇气。心还不闲,思量着东京果品贵,待两武回来,叫他每帮着开片地,便种柿子、种桃儿,一年也省下许多,柿子晾干了做柿饼,又好送人情。

正算盘打得刮刮响,席地一阵清风,有牛头马面带他去阴司过堂。阎罗王看了案卷,判下骑马刑,莲生见那木马丈许来高,背上一根烙铁阳形足有尺余,唬得魂飞天外。还待求饶,鬼卒早将他抬起,几只鬼爪掰开臀瓣,照那话直压下去。却听噗哧一声,白烟腾起,身子早焦了半截。莲生连打几个寒颤,惊坐起身,原来是南柯一梦。心里兀自嘭嘭跳,慌忙穿衣服回房。

向晚两武回家,见莲生形色不怡。那两个但沾身搂抱,便急急避开。两武拉着手软款盘问许久,莲生才道出梦境,说,“莫不是天意垂警?”武岱道,“那得恁般不要脸神仙,正事不做,专一探人被窝?只怕这地方僻静了,有邪祟。明日便与你求道符,包管都没事。”于是寻把剑悬在墙上,又在门楣上挂了小镜子。

武嵩便与莲生换大红汗巾,不料才解外衫,却见他腰间系着条雪花绫流苏汗巾,十分眼生。武嵩诧异,道,“大哥,你买了新汗巾来?”武岱道,“不曾。”武嵩又问,“是相熟表子送过?”武岱道,“我从不留这等物件,何况长久没去了。”武嵩道,“却又作怪!莫不是地里走出来的?”又问莲生,莲生也茫然不知。武嵩便发作起来,跳得三尺高,嚷道,“罢了,定是贼厮鸟使迷香。饶奸骗了人,还大胆留印记,我不把他肠子揪出来也不算!”气得在屋里乱转,砸了椅子,还要寻别的砸。武岱喝住,道,“休鸟乱。”又拿着汗巾细审,道,“这绫子似是进上的,料不是寻常盗贼。他见了莲儿,又不去开封府首告,定然还来。我等只宁神防范,总等得着他。”武嵩气哼哼地,按住莲生没头没脑乱啃,道,“闹心的冤家,可不恨杀人罢了!我只待一口水吞你在肚里。”莲生两手环着他脖子,待他狂罢了,方道,“你休烦恼,我倒不觉被弄过。往常合你两人睡,起来便腰酸,一两个时辰不能做事。现今好些,也还歇小半个时辰。今日一些没感应,想必无事。”武嵩气哼哼地,老大不自在,隔日便不许莲生出屋子。他两个又在后园排下绊马索、陷人坑、铁蒺藜,要等贼人再上门。谁知那贼并不曾再来,两武焦躁疑心不提。

莲生巴到第四日早晨,便坐不住,要出去。武嵩便道,“再歇两日,外头又没银子钱等你。”莲生道,“你还有脸嚼,我叫你浇菜的,浇了不曾?”武嵩道,“浇了。”莲生不信,只道,“你搬谎,待我看了对出来。”武嵩忙道,“当真浇了,搬谎的长碗大甯疮。”于是领他出去看了一转,莲生方信了,道,“那架上的丝瓜摘了罢,老便不中吃了。”武嵩亲他嘴儿道,“冤家,我心里不待吃那个,只想吃你下面。”莲生打了一掌,道,“你属唢呐的,甚事也挂在嘴上,留些斯文不好?”武嵩便涎脸儿缠,又道,“晚上你与我撸撸,不脱衣裳。”莲生道,“你自家不会?”武嵩道,“你不知道,那货但经你手,便起来的快。”

两个正说,却听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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