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往事
市一高优秀的学生很多，自然，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多。不过这些，许微都不在意，她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虽然她以以前学校的第一名考进来，可是在这个尖子生一大堆的市一高，什么也不算，她唯有继续努力。
高三的学生和高一高二不在一个教学楼上，准确地说，每个年级都不在一栋楼上。自入学后，许微基本上没有见过顾晨，除了偶尔从操场边上过，会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听着学校的女学生更加用力地喊着“顾晨”，她偶尔会瞥一眼。无奈人墙太厚，她也只能看到一个跃起的身影，又快速低落下。
倒是每次月考的光荣班上，都能看到顾晨的名字。
高中的课程更紧，许微不敢有一点松懈。除了体育课，九门课程，许微并不是每门都擅长。文科中，不喜欢政治，理科中，不喜欢化学。
每次月考后，名词都能进步一点点，许微很是开心。
转眼入冬，许微的名字，也终于能出现在光荣榜上了。她同学说过，高三有个学姐，叫白玉瑶。她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光荣榜上，几乎每次和顾晨学长的名次并排，一个理科，一个文科。
她远远看到过几回，学姐长得真好看啊，又温柔，和谁说话，脸上都带着笑，像天上的月亮。
学姐在学校很出名，虽然她本人极其低调。可关于她的传言却很多，每天有无数的追求者，可学姐都很礼貌地婉拒。据说，从她入校那天，就是学校的校花，从她高一到高三，也越来越出挑。
有人说学姐和顾晨学长是一对儿，许微想也是啊，只有像月光般皎洁美好的女子站在顾晨学长身侧，才足以相配。这些话，她一听就过，偶尔感叹一下。
圣诞节，学校有晚会。许微不会什么才艺，自然也没什么节目，只能坐在台下做一名普通的观众。
看着台上的耀眼，周围的喧哗，许微突然有些孤单。离开座位，许微去学校超市里的电话亭打电话，好久没和家里去电话了，这次月考成绩还没和家里说。
夜风很冷，许微从电话亭出来，整个人有些懵，脑袋里一团浆糊，她跑到教学楼背风处，突然就想哭。
有窸窣的声音响起，许微一惊，“谁？”
有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许微呆愣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他手里夹着根烟，微弱的星光忽明忽暗。顾晨又递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和呼吸的水雾一起飘向许微，许微睁大的眼睛里装满了不可思议，学长在抽烟？
风吹来，许微觉得脸上冰凉，是她的热泪被吹凉。
“怎么了？”顾晨丢掉烟头，用脚捻了捻，向她跨出一步。
可能是刚抽了烟的缘故，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被他一问，许微心里的害怕就又冒出来，忍不住又哭了：“待会儿……该有……警察来抓我了……”她边说边抽鼻子，看起来伤心的不得了。
顾晨一怔，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出什么事了？”他问
“呜呜……”许微是真的怕极了。
顾晨有些烦躁，他最不耐烦听别人哭。抬脚想走，那女孩儿又开口了：“我打了……119……”
“……打119做什么？”顾晨先是觉得无语，又觉得好奇，哪里发生火灾了吗？
“……我打错了……”许微觉得既丢人，又委屈。那也不是她的错啊，都是电话的错，可她又实在担心警察会来抓她，从小她就知道，乱打这些电话，是犯法的。
“……你先别哭……慢慢说……”顾晨也蹲下去，递了张纸巾给她，“别用手揉眼睛。”
许微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握紧手里，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就是……我去打电话，拨的家里的电话号码，可是接通了是119……”听到的是个男声，她还以为是小弟接的电话，还调侃了两句。
“……”顾晨又觉得无语，“然后呢？”
“什么然后？”许微有些茫然。
“你没说哪里失火了吧？”顾晨有些不确定地问，看她这个傻傻的样子，他还真不敢肯定。
“……没有……”许微讷讷答，其实她当时闪过了这个念头的，只是当时太懵，只下意识地喃喃一句：“119啊，我打的不是这个啊……”
顾晨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望，没有想象中有趣呢……
“不是我的错啊！”听到他叹气，许微又慌了，“你也知道，那个电话，就超市那个电话，它按键不灵了，我就是按的家里的号码，我也不知道它只有119这几个数字灵了啊……真的不怪我……”
顾晨瞪着眼看她，不是凶狠，是更无语了。他当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你说，警察是不是待会儿就来了……我该怎么办？”许微又开始抽噎。
“没事……”顾晨又叹了口气，“如果他们来抓你，你就把刚刚那些话说给他们听。”
“可以吗？他们会信吗？”许微还是很担心。
“应该会吧……”顾晨皱起眉头，似乎也不太确定，“不过没关系，抓到了顶多拘留几天……”夜色掩盖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戏谑。
“拘留？”许微吓了一跳，“那我还怎么上学？耽误了课程怎么办？”
“……嗯，应该没事……”顾晨又低头佯装沉思，“你不是没谎报火灾吗？应该没事的……”
“真的吗？”许微不敢相信，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顾晨看。
顾晨轻咳了一声，默默撇开眼，忽然有些不忍，又转过去，抬头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真的，应该不会有警察来的。”怕她不信似的，他又连忙给她分析，“你看，你没谎报火灾，这基本上没大事。而且你用的是学校的电话，到时候他们一查，也不会有大事。只要没出动消防，没事的……”
“也就是说我没事了？”许微眼睛亮起来，期待地看着他。
“嗯……”顾晨点点头，忍不住又笑了。
学长笑起来真好看啊，又这么温柔。许微忽觉心跳有些块，心慌慌的。
“阿晨？”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响起来，许微听着，不觉心中舒坦，又有些好奇。想探头看看，顾晨先一步出去，半拥着来人走了，许微晚了一步，甚至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怎么过来了？冷不冷？”顾晨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的节目快开始了，找你来看。”女声犹如天籁，又无比温柔，“刚刚听到你说话，谁啊？”她说着往后看了一眼，许微忙躲了一下。
“没什么……一只兔子。”
“兔子？”女声有些惊讶，“怎么会又兔子？”
“嗯……”顾晨的声音隐约带了笑，“一只又笨又呆的兔子……”
两人说笑这走远了，许微愣了愣，往晚会现场走。
许微回去，就看到一个仙子般的美女穿着仙气飘飘的纱衣上台，怀里抱了把古琴。琴声悠扬，技艺高超。
场馆内开着空调，可还是有些冷。
一曲毕，热烈的掌声响起，仙女姐姐抱着琴下台，有人给她披上了羽绒服，她脸上露出甜蜜温柔的笑。
不知为何，看着赏心悦目的二人，许微忽然有些心酸，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茫茫然不知所在的感觉。
玉瑶学姐真美好啊，和顾晨学长一样美好。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允许早恋的学校也不忍心棒打鸳鸯吧？更何况，他们二人在一起并没有造成任何负面影响，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莫慌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