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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相信,这男人,一定是莫黎与安心的亲人。他们眉目之间,有太多的相像。
“那又怎么样?不管是安心,还是莫弃,现在,都是泡影。我找不到人,难道,是你把她们藏了?”韩悠日为这样的想法而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慢慢的饮茶聊天。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是的。她们俩现在,都在我那里。”莫天涯没有心思喝茶,满怀心思都在韩悠日的身上。
“哦?!!……那麻烦你告诉安心,让她玩儿够了,记得回家领罚。我先告辞了。”韩悠日知道,这老莫现在出现,应该不会只是父女相认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一定有事,而且,一定不会是好事。
“韩先生不想见见我们莫弃吗?”莫天涯有些沉不住气了。听说过这位小少爷很难缠,没想到,人家跟本不与自己纠缠,这可如何是好?莫天涯的戏,没法唱下去了。
“不想。”韩悠日头都不回,直接走人。
他不是不想,他快想疯了。只是,他不想被人算计。在老莫的眼睛里,他确确实实看到了算计两个字。
开了车门,坐进去,韩悠日点燃一根烟,发动引擎,瞬间没了踪影。
莫天涯坐在茶楼里,有点不知所措。接下来的戏,要怎么唱?人家跟本不给自己当主角儿的机会啊。
莫天涯一直坐到天黑,茶楼打佯了,才站起身来。
招手叫了辆出租车,在市内转来转去。转到半夜,确认无人跟踪才真正的打车回到自己的家。那里,还有三只小猪,不过此时,是三只让人头痛心烦的猪。
韩悠日终于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得到了安心现在所在的确切地址。心里想着,这老莫,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可为什么他的女儿都笨得像猪?
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韩悠日在想,现在,是不是自己出现把安心抓回来的时候?轻叹了口气,他忍住了。因为,现在的安心,己经不是安心了。莫弃?是啊,到底要不要弃了她。那个老莫,可绝对是来者不善。
莫天涯看着睡在自己房中的姐妹二人,与睡在客厅里的西门,发现自己居然无住容身了。既然韩悠日不肯给自己机会,那么……
莫天涯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要怎么让自己的心平静?只要看到仇人的眼泪。可是他的仇人,是他的亲弟弟与妻子。他们联手害了他的一生。他不恨林森,因为成王败寇,这种轮回他可以接受。但他接受不了他付出的真心,被人无视,被人践踏。
“生”与“死”
闻着饭菜的香味,莫黎伸了个懒腰,帮安心掖了掖被子,披了件外衣,穿着托鞋走出卧房。
顺着香味散出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带着围裙,正在忙碌着张罗早餐的身影莫天涯。
在莫黎的印像里,没有任何关于莫天涯下厨房的印象,在她跟着莫天涯混生活的有限日子里,莫天涯只会在外面随便带些东西给她吃,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饭菜,好像养只小狗一样,只是没饿死她罢了。
看到今天如此慈祥的爸爸,一时间,莫黎有些感伤,更加感动。久违的父女亲情,让她很想奔过去拥抱莫天涯,告诉他,其实,她很期望得到他的爱,他的关怀。她真的好想做一个乖女儿,做一个让父亲开怀喜欢的好女儿,有一个可以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撒娇的好父亲,可他她没有,没有一个好父亲.把她抱在怀里看她撒娇的人,只有林若言。
西门的呼噜声音,在这温馨的一幕里,实在有些杀风景,莫黎笑着去帮他盖好身上的毯子。然后走向厨房。
“我来帮您吧。”莫黎乖巧的声音响起。莫天涯被吓得手中的铲子掉到地上。转头看到莫黎,一时居然分不清是莫离,还是莫弃?
“你是???”莫天涯看着眼前这女孩,实在搞不清楚谁是谁.其实,只要他肯细心看,是能辩认出来的,可是,他不敢,也不愿多看这两个女孩一眼.
“我是莫黎啊。”莫黎激动的心情回落,有些冰.自己的父亲,不认识自己.但她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这理解中,有些心酸.哪个双胞胎的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认错?
“哦……这么多年不见,我实在分不清你们两个。”莫天涯慌忙解释着.
“……难勉的。我们长的,很像。”莫黎很体贴人.帮莫天涯找着理由.
“嗯。”莫天涯低头闷哼了一声.
莫黎心中有些失落。不管怎么说,她的童年,跟莫天涯接触的要比安心多的多。她觉得,她跟莫天涯应该比较亲一些.她能在多年后,一眼认出许久未见过面的莫天涯。而莫天涯,却无法凭着多年前的记忆分清谁是莫离,谁是莫弃。她知道,这不怪他,连林若言,连韩悠日不也都认错了人吗?可她心里,还是很失落,总是觉得有点悲凉。
莫天涯有些不自在。场面很尴尬。
“你去喊莫弃跟你们的那个朋友起床吧,饭好了。”莫天涯觉得,还是不在同一个气场里比较好,没有亲情,没有感情,却有着一种不预人知,无法道出的恨。
“嗯。”莫黎转身刹那,泪水不住的涌了出来。
她明白,莫天涯,不想看到她。她懂得,她的出现,只会为爸爸徒增烦恼。她知道,她此生,可能注定孤寂终生了。但她无法给自己解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的一生,被什么人下了诅咒了吗?为什么不幸福,为什么幸福不肯光顾她.
林若言,己经无法再回首了,回首只有血肉模糊的孩子与那些不堪回忆的曾经,也曾美好过,可正因为有过那些美好,才显得今日,更加悲凄。
爱情这东西,她要戒掉。亲情这东西,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推开她,拒绝着她。难道,她此生无缘亲情?
这个刚刚相认的妹妹,在她们谈话中,她能听得出来,妹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那个韩悠日。韩悠日与林若言既然是旧识,那么,与妹妹接触,也必然逃脱不开林若方,也必然还是要纠缠不清,还要是痛苦不断。那么,为了戒掉爱情,这份姐妹亲情,她也只能割舍,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能留给她?
抹干眼泪,带着微笑,如一个姐姐一样,叫醒了西门,给他一个最美丽的微笑,让他在清晨转醒时,能够心情开朗。如一个母亲一样,温柔且包容的叫醒了习惯晚起的安心,哄着她,帮她穿上衣服,甚至帮她穿上昨晚给她洗干净的袜子,抚摸着她的头发,本来一头长发,怎么就舍得把她剪得如此凌乱不堪。若韩悠日看了,又该恼了她,妹妹,又难勉挨顿训了。
莫黎一脸的微笑,心中却又酸又涩。
安心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有了爸爸,她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结,她可以理解为什么裘家鼎不喜欢她。不是她不可爱,不是她不讨喜,只是因为,那人,与她无关。
她有了姐姐,姐姐让她想起了妈妈,她觉得,她可以放下韩悠日了,因为,己经有人能够代替他了。她一直都在找妈妈的感觉,是的,她只要妈妈的感觉。小时候忽然遗失的那份母爱,让这想法伴随了她多年,她甚至都不明白,她长大了,母爱己远远不够了,她己到了需要爱情滋养的年纪了。
四个人坐在方桌上,莫天涯恢复了这次初见时的热情,如一个好父亲一样,招呼着大家吃早餐。
安心与西门吃的很香,莫黎心中酸楚,可依然很享受这顿有史以来,父亲为自己做过的唯一的一顿饭。
安心体会着这份亲情,吃着莫天涯与莫黎为她夹的菜。西门为姐妹两人此时的幸福感到高兴。暖洋洋的气份让人渐生困意。
莫黎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莫天涯的影子时大时小。安心好像很累的样子,趴在饭桌上睡了。西门怎么了?西门为什么那么激动?爸爸在做什么??莫黎渐渐失去了所有意识。
黑暗,黑暗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阴郁恐怖。光明,光明再现的时候,会改变些什么?
莫天涯看着三个歪倒在餐桌前的人,脸上涌出一丝残忍的笑。
门铃响起,莫天涯打开房门。
闪光灯下,赤条条,白花花的裸体,软软的任人摆弄着,让人想起了肉食车间里的白条鸡,洗涮干净的任人随意切割扣着紫色印记的合格猪肉。
莫天涯点着钱,满意的笑了笑。
“拍的很美,你很专业。”
“你确定没有麻烦,我这可是要参寒的。”年轻人稚嫩的问着。
“要不要看看我们的身份证?我是她们的父亲,你说会不会有事?”
“那就好。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敬业的。搞成现在这样,我反倒更累。”年轻人叹了口气。现在的人啊,为了赚钱,可真是卖命啊。
“哦,好,知道了。下次,我让她们清醒着配合着你,为艺术献身,这是她们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合作愉快。别忘了,照片出来后,打电话给我。”莫天涯己有送客的打算,虽然,还有一段时间三个人才能转醒,但莫天涯不像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与危险。
年轻人回首看了一眼三个仍就沉睡的人,又看了一眼送他到门口的人,挥了挥手,离开了。
他要参加一个国际性的摄影大参。题目为:生与死。
他想了好久,怎么样才能表现出生与死?半年前,他终于想到了,他觉得,他的想法,他的创意,他的作品可以给全世界一个震惊,可以让他从此名声大振,可以让他从此功成名就,成为永垂不朽的一代伟大的艺术家。
他去了美院,他知道,那里能找到人体模特,可是,他的创意太过于特别,没有人肯配合他。于是,他登了一则启示,他重金招聘人体模特,他以每小时十万块的薪金招聘,问的人多,留下的,却没有一个人。
他知道,他的想法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他加了酬金,也加了一行字:招人体模特,要求:开放,听话,肯真正的为艺术献身。如能配合,酬金二十万每小时。他的小广告贴的满天飞,随着大参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他觉得,根本没有人肯为艺术真正的献身。
莫天涯听过一个同事说过此事。说有一个疯子大学生,搞什么人体艺术,疯狂的招人体模特,却要求对方扮做死人,然后摆出各种他要的姿态。
昨天,莫天涯在茶楼里,本打算找韩悠日合作,一起铲除林若言,可惜,韩悠日一点不给他机会。他沉思了很久,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小方块的贴纸上的招聘信息。他笑了,笑的很悲哀。
让她们都去见鬼吧,让她们永远活在地狱里吧!!!莫天涯拔打了那个电话。
安心幸免于难,因为,她身上还有伤,还有被韩悠日那天愤而责打下留下的青紫。当莫天涯看到安心屁股上的青紫时,不勉摇头。看来,他们的韩大公子,有虐女癖。这也是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啊。
年轻的疯子也感到很失望。
“可惜了,要不然,可以拍一副更美的图片。怎么偏就伤在这个地方呢。唉……”
“嗯,是啊。可惜了。要不然,两姐妹一起拍,应该就更惟美了。”莫天涯也很失望。
莫天涯任凭一个毛头小子支使着。像是一个极其再乎这笔薪金的老人一样。帮着他把西门与莫黎□裸的摆放在一起,然后帮她们摆也各种年轻人要的造型,包括把西门的生殖器官,放进莫黎的体内,很龌鹾,却让他及年轻人都感觉到很兴奋。
这就是年轻人那惊世骇俗的创意。生与死。一对徇情的情侣,临死的时候,却在创造着生命。
年轻人自以为惟美的创意,却不知以后,将给自己带来怎样的灾难。
莫天涯帮着三个人穿好衣服,手抚过莫黎与安心的身体,有种想报复的冲动。可却怎么样也无法成功。瘫坐在地上,眼泪滚落。他老了,老到都无法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了吗?
帮三个人穿好衣服,把她们安置在各自的床上,洗干净所有碗筷,收拾好了一切,然后离开。
他要等着几天后的照片。 这照片,可以让林若言颜面扫地,让莫黎无法苟活于人世,这样,他就没有违背当初对父母的誓言,莫黎会死,却不是他杀的,起码,不是用他的枪或者刀直接杀死的。
一丝光亮映进安心的眼眶。睁开眼睛,仔细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又跑到床上来了?
推推身边还在酣睡的姐姐,莫黎也慢慢转醒过来,脑中一片混乱,浆糊糊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