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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初恋
吃过早饭,薛进开车送儿子去了暑期辅导班,而后又回到家中处理进步公司的事,中午时分,接到丁步的电话。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要一起吃午饭。
薛进收拾好文件,而后换了身休闲装下了楼。
“喂,坐我的车吧。”丁步的宝马在炽烈的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煞是气派。
“不了,咱们碰完,我还要出去办事。”薛进转头跟他解释了一句,便去车库把他那辆棕色的吉普开了出来。
“去哪吃饭?”薛进摇下车窗,喷出一股烟气,他本以为丁步还是那句:随便,你做主吧。
可这次却出乎意外,那小子滴溜着小眼睛故作思考状,片刻后:“去吃石锅鱼吧。”
“cāo,不是吧?”薛进蹙起眉头,颇不以为然──上次他们惹到了人家,这次又去,怎么都觉得心理有点晦气。
“嘿嘿,那的鱼,味道香。”丁步咧开大嘴,白森森的牙齿露了出来,眉目间甚是暧昧。
“是鱼香还是人香呀?”薛进凉凉吹过一阵小风。
“都香,我觉得那小姑娘不错。”丁步说着两眼闪着幽光,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好,你泡妞,兄弟我支持你,但你可悠着点,别人没到手,咱两被人涮了。”薛进很不乐观的在那说冷话。
“放心,我有分寸。”丁步信心十足,笑呵呵的打转方向盘。
薛进看他这样,也没再说什么,丁步成功他乐见其成,到时候自己也带小羽出来玩玩;如果他失败呢?那他也没什么损失。
只是要堤防着人家小姑娘恼羞成怒,到时候他们又有小麻烦了。
两辆车一前一后飞快的前行,没过多久就到了上次他们吃饭的川菜馆。
丁步先下了车抬头看了一下门脸上方的横幅:消费100元赠送10元代金券,消费300元赠送50元代金券。
“今天咱们来着了。”丁步嘿嘿笑的很贪婪。
薛进轻慢的挑了下眼皮,心想他们这哪里是来吃饭的,纯属来打野食的,不过,吃不吃到嘴还是个问题。
大步迈进饭店的小厅,迎面一身红衣的女孩飘然而至。
“啊,您又来了!”女孩年纪也不大,但长的太多普通,大众脸让人一看很难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
薛进在旁边一听,算是明白了,上次走后,丁步这小子肯定没少过来,弄的人家的小服务员都熟悉他了。
“嗯。那个小云呢?”丁步端着架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云云呀,她在包房招待客人呢,你要是找她,我去给您叫。”小服务员很有眼色,尽管小云不太喜欢这位客人,但几次下来,都是她伺候的。
“嗯,我这次还要4号厅。”丁步上次公司员工聚餐,就选在了这家,他看着小云那丫头忙进忙出的伺候着,别提心里多美。
“呃……”小服务员稍有迟疑,但想想大包还有2个,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丁步拎着鳄鱼皮的手包晃悠着走在前面,而薛进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宽敞的大包──这跟小包确实不同,窗明几净,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十分舒坦,还有一台电视摆放在角落。
两人紧挨着坐了下来,薛进拿出软中华放在台面上,抽出一根递给了丁步,那家伙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了九五。
cāo!薛进心想这小子还真能显,这烟都换了高档次。
猛的丁步微微俯身去拆方便筷子的包装,他脖子上金光闪闪的链子灼了他的眼,薛进微微眯起了视线仔细看了过去。
“丁步,你这金链子新买的?”
丁步一听他提起,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xiong前沉甸甸的东西:“嗯,新买的。”
薛进不觉撇了撇嘴角:“你不累吗,这多少克?”
“习惯了,不累,有气势吧!”丁步这家伙有些粗俗,很有些暴发户的派头,事实也的确如此。
如果没有薛进的参股,他现在也就是个小康。
薛进不禁对他微微‘同情’起来,人长的残次了一点,就想通过配件给自己增光添彩,可这越是捯饬,越发的没品。
如果遇到打家劫舍的,首先抢的就是你这露富之人。
“喂,哥们你能低调点不?你这样很容易遭贼?”薛进好心提醒他。
丁步微微一愣,思考的了片刻,觉得好朋友说的有理,可买都买了,怎么着也得带一阵子:“嗯,行,等我把小云弄到手,我就低调。”
薛进忍不住拿眼白看他:这小子就是爱炫耀。
“喏~~”薛进回过身来,从公事包里拿出了几页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报价单我已经作好了,你周一就去投标,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商议。”薛进这人有一个最大优点。
他感兴趣的事,一定会精心钻研,直到把它全部融汇贯通,这往往不费什么力气,他的再学习能力很强,就拿装潢来说吧,刚开始他是一点都不懂,但跟丁步合作了几次,找了些书籍看了看,便成了一个行家里手。
这份能耐,丁步是望尘莫及,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丁步看也不看的拿了过去,他对薛进很放心,能有这样的合作伙伴,他很荣幸。
“这买卖必须先首付百分之五十,我去打听了下,这家公司不太可靠,拖欠过别人的工程款,为了避免万一,谨慎点。”装潢这块是大蛋糕,你不能一家独大都吃完,所以薛进专拣资金回笼好的工程做。
甭管怎么说,拿到手的钱才是真的,合约上的只是个数字而已。
丁步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而后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的成本也就工程款的百分之三十,如果真的跳了,那么我们还有保底的百分之二十。”
两人可以说默契十足,几句话把公事也就谈完了,当然大都时候,薛进是大boss的角色,最后拍板的还是他。
而后两人又开了电视,过了好一会,那个叫小云的女孩才进来,她看都没看丁步一眼,倒是瞧见薛进时微微愣神。
“过来了。”这话也是对薛进说的,随即菜牌就递了过去。
丁步在一旁脸色不太好,但也没说什么,实际上他来了几次,人家都不怎么搭理他,基本上当他是空气。
“吃什么?”薛进觉得这气氛有点冷。
“石锅鱼……”丁步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女孩看,今天小云化了淡妆,脂粉微施,上眼睑描了黑色的眼线,拖至眼角,看上去眼睛大了不少,而那双丹凤眼,更显妩媚。
“那就来……”薛进又点了两个菜,一抬头就见丁步在那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一下没忍住,喷笑出来。
他这一笑,引得女孩不得不去关注丁步那龌龊的模样,随即一张小脸微微泛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看,真不要脸。”
接着也没问他们主食要什么,是不是来点喝的,就慌乱的跑了出去。
那娇嗔的模样,看的丁步美滋滋的傻笑起来,口水缓缓从半张的肥厚嘴唇里涎了下来,薛进一看简直要吐了。
心想,你家伙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我越看你越象猪八戒了。”薛进忍不住打趣道。
“cāo,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我哪里象,不就胖点吗?何况我有锻炼,慢慢也就瘦了。”丁步急忙反驳。
“不光是胖,好色这点也像。”薛进一点都不给他面色,继续玩笑着。
“……”这下丁步无话可说了,他好色没错,可仔细一想不对呀,薛进也好色呀,平时钓的妹妹,不比自己少多少。
“你吃了几天素,就笑话起我了?”丁步现在一说去夜总会,舞厅歌厅这样的场所消遣,薛进是大摇其头。
也没见他带女孩出来玩,所以丁步很是好奇他那没什么影子的新货。
“你是不是虚了,在吃壮阳补药?”丁步进一步的挖苦道,心想能炸出点猛料也好,至少让他知道他的新货床上工夫如何。
男人都有意yín的毛病,而丁步绝对其中病的不轻的一个。
还没等薛进回答,就被进门送开胃小菜的小云听到了,她一只腿在门里,一只腿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孩还是个处,听到两人如此荤腥的谈话,恨不能立刻消失。
薛进面不改色的看着小云,心里将丁步诅咒了一百八十遍,虚?壮阳药?他该吃的是泄火药。
老子是一条龙,金枪不倒,在女人身上压一个小时都不成问题,薛进勉强维持着自己温文有礼的形象。
小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迈进了门,红着小脸,把盘子往餐桌上一丢,急匆匆的转身出去了。
而丁步看着她那婀娜的身段,手摸着下巴,痴迷道:“真可爱。”
“我看该吃壮阳药是你,那个小美怎么样了?”薛进记得那个健身房的女孩──很漂亮,但也是个人精。
“……”丁步撇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说?那丫头的床上工夫不错,你这么快就厌倦了?”薛进一看好友那样子,就知道两个人相处的不愉快。
“床上是不错,但人太贪了,一天就知道跟我变着法儿的要钱,今天说买手机,明天说看上什么商场的衣服,后天则是说她家谁谁病了……你说我恶心不?”丁步眉宇间都是不耐烦。
薛进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呵呵,你不是有钱吗?人家够实在,就是冲着你的钱去的,你以为还为了你的人呀?”
薛进边说还很刻意的打量了他几眼。
“cāo,你说的那叫什么话,哥们怎么了?哥们好歹也是条汉子。”丁步不依他了,硬铮铮的嚎叫着。
薛进嗤笑出声:“汉子?那样的女孩最不缺的就是汉子。人家凭什么跟你?就你那户口本上的性别为男吗?”
丁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说人家跟你在一起,要人你没人,你一个月能陪人家几天?也不能结婚,人家大把的青春,凭什么给你,就是你那点钱,还有些用处。”
丁步咽了口唾液,他从没发现薛进如此毒舌。
“当然也有只求纾解寂寞和欲望的,那样的话,你就是根按摩棒了。”薛进今天越说越得趣。
他暗暗得意着,自己朝小女孩下手,那是正确的选择,那就是一张白纸,没浸过社会的大染缸洗礼,自己想如何描绘,都会服帖的多。
一想到女人因为钱跟他在一起,他就觉得没劲,他不缺女人,用不着花钱去买,可话又说回来,他也很不高尚,因为他想用金钱和利益束缚住连羽。
“cāo,我都快被你说的冷感了。”丁步瞪了他一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他的男女游戏一直这么玩的──各取所需,但绝不能太过贪婪。
难道真的要换种游戏规则?
“所以我跟你说找个处女试试,那感觉绝对的不一样。”薛进恶劣的建议着,他的身后仿佛出现了拿着三角叉的小恶魔,在那邪恶的笑。
“你不想再回味下初恋的感觉吗?”
处女不解人事,要努力苦追,这期间的酸甜苦辣自有一翻滋味;而被踩摘过的花朵,则完全失去了那青涩诱人的味道。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住了,丁步是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而薛进,则是如雷电击──初恋?
他有过初恋吗?随即连羽那张漂亮的小脸浮现在他的眼前。
47 惩罚
“服务员,埋单。”丁步嘴里叼着牙签,朗声喊道。
话音刚落,小服务员就进来了,很有礼貌的朝他微微一笑:“先生,一共一百四十二,两块钱就不要了,收您一百四。”
丁步嚼着牙签,不满的撇撇嘴角:“叫小云来收钱。”
小服务员一看客人似乎不高兴,她就是个打工的,不想惹事,赔着笑脸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又回来了:“对不起,先生。小云正在吃饭。”
丁步一听不乐意了,刚才送菜也没过来,看样子是被他们的谈话吓着了,可他现在就想见她。
“你跟她说,要是她不来,这桌的单我就不买了。”丁步脾气也上来了,刚才薛进的一翻话,听的他热血沸腾。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小丫头他摆弄不明白。
“我说哥们,你这有点过了,追人家可不是这么追的。”薛进在一旁嘴里叼着小烟凉凉的吹着冷风。
“嘿嘿,我这是给她个下马威,以后到手了也能服帖点。”丁步一想到了小丫头眼高于顶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薛进讥诮的掀了掀嘴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一会,小云鼓着小脸蛋进来了,把单子往丁步面前一放,看都不看:“先生,一共一百四十二。”
丁步睁着他那蛤蟆眼仰望逃陟,什么脾气都没了,只知道朝她笑:“云妹妹,能便宜点吗?”
“不能,明码实价。”小丫头对他的称呼已经不计较了,他的脸皮太厚了。
丁步嘴角抽搐了两下:“刚才我喊埋单,那小服务员可说给我抹个零头,到你这就分文不少了吗?”
“……”女孩想了想,紧绷着小脸没吭气。
“你看,妹妹,我光这个星期就在这吃了六顿饭了。”丁步这还记得清楚,他刚开始使劲往这凑,确实是想恶心人家小姑娘,可不知怎么的,后来心思就变软了些,吃饭的时候,有事没事就爱朝着女孩喊──服务员!
待小云满脸不情愿的跑过来了,也没多大事──全是要水餐巾纸之类的小事。
“……”小云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心里气的牙根痒痒──越是讨厌的人偏爱在你眼前晃!
哥哥这几天又去外地参加什么同学会,弄的她在家‘忍气吞声’。
“我是这么想的,我公司就在前面不远──财源大厦,你知道吧!员工午餐就在你这订做了,怎么样?给点优惠。”丁步准备放饵钓鱼。
一听丁步谈正经事,女孩才正眼看他──虽然他这个人不顺眼,但钱人人都稀罕,她们饭店就是开门做生意的。
尽管那次被丁步摸了一把,被吓着了,可后来他又光顾了好几次,她倒是也有暗中留意,没办法他这人你不沾边是不可能的,一顿饭至少要把她叫过去三次。
开着宝马,有那么多手下,人也没什么戾气,就是痞气了点。
你要说他有多可怕?小云倒没觉得,只是认为他有点糙,有点色,有点富人的傲气,至于豪气?点菜时,倒也爽快,一个人吃几个菜,剩下不少也不打包,有些浪费。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哥说了算,等他回来吧,你有名片吗?”这是小丫头跟丁步说的最和颜悦色的一句话。
以往大都是一两句不得不说的客套话,或者干脆一声都不吱。
丁步有些受宠若惊,笑的跟哈巴狗似的,掏出名片夹抽出一张,双手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丁步在举办公司聚餐时,特地选在了他们饭店,那时候小丫头的哥哥还在店里,一见是他,错愕了几秒,而后又望了望他身后的二十多号人──有男有女穿的都是制服。
马上反应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丁步就上前把他拉到了一旁,诚恳的再次道了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一再赔礼,女孩的哥哥也不好意思再计较什么了,但心中还是有点小疙瘩,可表面上仍热络的谈笑着。
此时,丁步暗暗庆幸自己没找些社会上的人来这儿捣乱,而是yin差阳错的,放弃了前嫌,使眼下的事能更顺畅些。
“好,今天收你一百四吧,代金券等会到前台去取。”小云想着那二十几号人的午餐,面色越发的柔和,隐约见了笑模样。
两人走出饭店后,薛进笑眯眯的靠了过来,附在他耳际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一手。”
“嘿嘿,怎么样?高吧?”丁步谨慎的看了眼身后的幕门,回过头来笑的颇为自得。
“嗯,是不错,不过,我等着看你接下来怎么办,小丫头先别说看没看上你,就他哥我看就不是省油的灯。”薛进想起那天小伙子也是个暴脾气,上来气势汹汹的就想伦拳头,幸好,他们道歉的及时。
丁步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先搞定小的吧。”
在饭店门口,两个人各奔东西,丁步去公司布置工作,而薛进则将车开向连羽家。
在这个炎热的下午,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干净而剔透,让人分外的惊艳。
马路两旁的大树都打了蔫,垂头丧气的随着微风轻轻婆娑,而薛进的车则靠近路的一侧的yin影里行驶着,因为他怕晒,即使有空调,这样的天气也让人不好受。
也许是太过酷热,薛进的心也火烧火燎的,在这滚烫的煎熬中,又从心底深处渗出一股微妙:期待,庆幸,还有微微的挣扎。
薛进深吸一口气,莫名的笑了,他舔了舔嘴角摇了摇头,有些不知所谓。
周末的交通还算顺畅,这大热的天没有人愿意出门,除非有事要办,薛进一路飞快驶来,不知不觉来到了棚户区。
待他发现时,车已经开过了连羽所住的小院,薛进不甚在意的从自己的遐想中清醒过来,他熟练的将车倒了回去。
下车后薛进将车门锁好,而后转身进了大院,他伸手去拉门,很意外的门没有动,他愣了一下,加大了手劲,但门仍纹丝未动。
随即马上看到了门上的锁头。
薛进微皱眉头,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心想小丫头这是出去了,随后转身返回了车里。
这儿的路两旁树很少,一般都是各家门前栽种了两三颗柳树,薛进的车体积庞大,想要把它全部停到背yin处不太可能。
但他的车也不能占着窄小的街道停在路中央,所以薛进将车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勉强能望见小女孩家的门口,尽管头顶太阳很大,但薛进觉得连羽也许很快就能回来。
薛进开着车窗一根根的抽烟,太过闷热时,就把烟掐了,开会空调,如此等了2个小时,也没见连羽的踪影。
这下他可有些急了,昨天他跟连羽说的很清楚,叫她今天收拾好行李在家等着,他下午会来接她。
可这马上都要16点了,还不见小丫头的归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薛进的一颗心忐忑起来,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这附近有工厂,很多工人都是串班不休周末,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薛进几乎是不错眼珠的从这些人中寻找小女孩的身影,可一次次的失望了,直到来往的人渐渐稀少,薛进的心跌入了谷底。
他跳下车去,此时天幕已经暗了下来,灰白绸缎的边际已镶上了金色的花边──即使不用看表,薛进也能猜到现在应该是19点左右。
推开院门,他撇了撇旁边没什么生气的小仓房,随后迈着步子走向了主屋。
房东张婶正在吃饭,就看着一个大男人进了院子,仔细一瞧,她认识呀,随即看到男人朝这边走来。
张婶放下手中碗筷迎了出来,在外屋两个人碰了面。
“这不是小羽他叔吗?来快屋里坐!”张婶没什么心眼,但人很热情,说着话就往内室让。
“不了,谢谢,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看到我家小羽。”薛进面带微笑朗声问道。
“哦,小羽呀,她今天刚搬走。”张婶话一出口,猛的看到男人的脸色变了变,连眼神中带了几分怒意。
可马上薛进便收敛了神情,转眼间又是一副温文的模样。
“她今天什么时候搬的?”薛进沉住气继续问道。
“她今天上午九点左右吧,是个大男生帮她搬的,你不知道吗?”房东也是个好信儿爱唠嗑的人。
“嗯,她好像跟我说过,但我没想到这么快。”薛进面不改色的说着谎──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原本他担心她的安危,可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又跑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谎言羽欺骗,这两样小丫头是占全了,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还有那个程朝阳,也不知安的什么心,难道真的对小羽有意?他以为他是谁,能罩住小丫头吗?别妄想了,连羽的身子给了他,这个小老婆他要定了。
“这事事先也没跟我打招呼,说搬就走了,不过,小羽这孩子肯定也是有什么难处了,我也没难为她,还退了她150元的房费呢。”
薛进风度很好的点头笑了笑:“是吗?这孩子有时候做事没头没尾的,她有说搬去哪里吗?”
“好像是xx路,那边要比这儿热闹点。”张婶当时顺嘴还问了一句。
“是吗?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薛进知道可能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所以他决定撤了。
“这么快呀,不进屋坐会了。”张婶也跟着客气道。
“不了,下次吧,您别送我,进去吃饭吧。”薛进转身往外走,张婶就要跟出去,薛进连忙客气婉拒。
薛进那辆吉普车在棚户区很扎眼,即使停在角落处也一样,而薛进这样一个高大挺拔的俊雅男子狠命的重踢车胎,则是分外的惹眼。
几脚之后,男人暴躁的心绪平复了下来,他半倚着车身,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了两口,吞云吐雾间摸出了手机。
尽管知道小女孩的手机打不通,可他还是拨了过去,在一句机械的女音响起后,薛进按断了那个号码,而后拨通了丁步的电话。
“喂?”丁步那头有音乐在响,还能听见含混的说笑声。
“在哪呢?”
“呃……在钱柜唱歌呢。”丁步边说边离开了包房。
“都谁?”
“没谁,几个朋友出来聚聚,你要来吗?”方才太混乱,此刻薛进的声音很清晰──低沉压抑。
“不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下程朝阳的地址。”火炭明明灭灭,在男人的手指间飞舞着。
“现在吗?”丁步心想公司现在还有人吗?──今天是周末人事经理肯定不会加班,他没那么忙。
“是的,现在。”薛进的答案肯定而执着。
“好,等会我给你打过去。”丁步听出了他很急切,所以挂断电话后,就给专管人事资料的员工打去了电话,叫他马上回公司调资料。
那人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很不乐意,但也只得赶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丁步将程朝阳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家庭基本情况通过手机以信息的方式发了过来,而后又追加了一个电话。
“你要他的地址做什么?能跟我说吗?”丁步觉得有古怪,程朝阳是薛进介绍给他的人,但看来好友和他也不熟。
“私事,暂时保密,我跟你说的给他找对象的事,怎么样了?”薛进没忘记这茬,现在它显然很关键。
“……”丁步挤了挤小眼睛,撇了撇嘴:“他才刚来一个月,连聚餐都没去,没太多时间同他联络‘感情’,贸然介绍女孩给他不太好,还是再等等吧。”
“哦……”薛进虚应了一声,好友的话说合乎情理。
“丁步,你玩你的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着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切断了通信,丁步那头听着忙音,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连羽去了哪,程朝阳肯定知道,薛进倒不担心找不到女孩,他现在最头疼的,是该给她怎样的惩罚。
48 再相见
周一到了单位后,薛进将司机叫了进来。
“这几天你不用给我开车了,我让你帮我办点私事。”薛进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没什么表情。
“……”司机给他开车的时间也不算短,到目前为止还没太摸清薛进的脾气,但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头说什么,你都要仔细着办。
“有事您尽管说,所长。”司机一脸恭维的站在男人面前。
“坐下说话。”薛进难得跟他客气,这让司机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可他仍没敢坐,摇了摇头:“所长,我还是站着吧,站着挺好。”
薛进也没迫他,顺手拿过一个档案袋。
“你这几天专门给我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每天都和什么人见面,都干了些什么。”薛进说着从档案里抽出一张二寸照片。
司机心头一惊,他没想到所长派遣给他这样的任务。
“这里面是他的基本资料,在哪里能找到他,你该知道。”说着薛进将档案袋往他面前一推。
“呃,我知道了所长,您放心吧,一定办好。”司机没敢问什么,信心满满的答应下来──跟踪人?应该有点意思。
“这事儿你要保密,做的好的话,将来我会一直用你给我开车。”一个司机薛进说句话太管用了。
“是,是一定,一定。”司机觉得这事的份量有点重。
“你还记得上次在监狱大门那撞到的女孩吗?”薛进慢条斯理的说道。
“……”司机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道:“有点印象。”
“她好像被吓到了,精神不太好,这个程朝阳正在和她接触,弄不好,我们也许会有点小麻烦。”薛进表情有些冷,话语也颇具压力。
“不,不会吧?”司机吓的说话都结巴了,吞咽了一口唾液道:“上,上次我看她好像没事呀?”
薛进摇了摇头:“当时没事,不代表现在和将来没事。总之你要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接触,要立即告诉我,还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弄清这个小女孩具体住在哪。”
司机被他严峻的表情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可是他开的车,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
“好了,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你在跟踪,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
司机越发觉得事态的严重,他轻声的哀求道:“所长,我不会有事吧?求求您,救救我吧。”
把人撞出毛病来,那他的饭碗就真的不保了。
薛进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沉稳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他们谈谈,花几个钱而已。”
司机感激涕零,惶恐的走了出去。
薛进看他那怂样,心里别提多舒场─他不能自己守候在程朝阳的周围,因为他们认识;他本想找侦探社,可又怕坏事,薛进偶在报纸上看到,有的雇主反被调查勒索,深觉人心叵测;至于找自己的司机去做这事,只要套子做的足够精致,那么这人就会被自己控制,在甕中糊里糊涂的为自己效劳。
反骨的话,几乎没什么可能,他所知有限。
第二天中午十分,司机来了电话,将他所交待的事办的十分完满──他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还将两人的作息简单的说了说。
薛进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怒海滔天:居然住到‘一起’了?小羽真是胆子不小呀,他不让她见程朝阳──她顶风作案,把他的话当放屁。
“所长,你看该怎么办吧,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不错,总在一起嘀咕。”司机心中忐忑,话也严重了──他昨天接到任务开始跟踪,共计才一天,就断定出个‘总’字。
“这事你不用管了,马上回来,其他的我去办。”薛进不动声色的安慰着。
“这,这拜托您了,我马上回去。”司机心有不甘,但也没敢说什么,自我宽慰着──所长当时也在车里,有事他也会担当点吧?
放下电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薛进火气正旺,口气十分不好。
“……”闫婷婷,今天是一身亮眼的白,长发在脑后梳成了散乱的流行发髻,看上去十分秀美。
“……”薛进yin沉着脸上下打量了几眼,沉声道:“有事?”
闫婷婷本来心绪很高的捧着文件进来,没想到却碰到了上司的冷脸,她收敛了嘴角微微的笑意,拘谨道:“所长,你的讲演稿。”
说着将文件夹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薛进伸手可及之处。
薛进拿过来粗略的看了一下,稿子的质量很不错,但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她就要倒霉了。
闫婷婷心情很紧张,这稿子她修改了好几次,查阅了不少资料,末了还请以前的老文员给修改了一遍,应该没问题。
闫婷婷心怦怦乱跳,见薛进微微皱眉,不觉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半晌,薛进冷冷的开口:“这稿子怎么写的,我这是去给全体囚犯做思想教育,不是给党歌功颂德,你这一口一个党如何,如何,叫我怎么发言?”
薛进纯属**蛋里挑骨头,发言稿无错可说了,又转移到女孩的衣着。
“你这穿的是什么?你当这是哪?t台呀?如果不想穿制服,以后就别来上班了,我这需要走秀的人。”
闫婷婷感觉被上司兜头泼了一顿泼雹,人整个愣住了。
“工作一塌糊涂,歪门心思倒不少,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穿成这样来上班,否则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薛进的话说的既冷又绝,听的女孩眼圈红红的。
闫婷婷心里很委屈,她觉得自己稿子写的很不错了,但怎么被所长批了呢,他平时也没这么凶呀,偷眼看了眼男人,很不巧的,一叠文件飞了过来,女孩本能的偏过头去。
薛进丢出手的刹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女孩的小脸蛋被硬挺的纸张划出了一道血红的裂口。
“啊……”闫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捂住脸颊不动了。
薛进放在xiong前的拳头紧了紧,该死,他有点过了,都是那个害人的小妖精惹的他心神不宁,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滚出去。”薛进骑虎难下,硬着脸皮把女孩赶了出去,看她那眼泪婆娑的模样,薛进再次咒骂自己的疯狂。
闫婷婷在门外擦了擦眼泪,才缓步走向办公室,却猛的撞上了副所长,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对不起。”女孩抬眼道歉,再接触到对方异样的目光后,下意识的低垂下头。
“怎么了?小闫?”女孩在哭,副所长顺着她的来路看去,一下就瞥到了薛进的办公室的门牌。
“……没,没什么。”闫婷婷含混着虚应了一声,扭头走开了。
副所长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看着手中的文件隐隐不安──他现在必须把文件送过去,可所长……那儿似乎不太平。
无论如何,副所长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了。
“进来。”
薛进蹙着眉头,看着对方先是恭敬的朝他点头打招呼。
“所长,打扰了,您看看这个。”副所长低眉顺目,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视线连续在文字间跳跃,薛进的脸色越发的冷冽,几乎渗出了冰茬,末了,他狠狠将文件拍在桌子上。
“搞什么?那个陈林当自己是谁?皇帝吗?”薛进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将烟盒竖着在桌面上轻轻磕碰。
随即一根烟滑落出来。
“所长,他那个人是霸道了点,您看?”副所长小心的赔着笑脸。
“你先出去吧。”薛进嘴里叼着香烟,给自己点上,侧过身子在那吞云吐雾。
“所长……”副所长还想说什么──陈林过几天就要下放农场,可眼下这小子提出了一个要求:带个‘伴’过去伺候自己。
薛进微微抬手,示意他闭嘴:“这事让我考虑下。”
随即大手往门的方向一挥,副所长欠了欠身,也不敢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在门关上后,薛进向后倚去,仰靠在皮椅上,姿势舒适而优雅,但他那颗精明的脑袋却没闲散下来。
连羽挺直了腰板坐在写字台前,认真的做着暑假作业──时而皱眉停下笔来思考,时而抿着嘴角浅笑书写。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去──是程哥哥吗?随即马上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那会是谁呢?
连羽拉开椅子,转身来到门前,她刚搬来没几天,出于谨慎,轻声问道:“谁呀?”
薛进打量着门前的炉灶,还有那一堆杂物,忍不住拧紧眉心:“我。”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带了一股子威严,连羽瞬间僵在了那里,心怦怦狂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你,你来干什么?”连羽骇然的手脚冰凉,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屋子本来就小,腰际便撞到了写字台的桌沿。
薛进冷哼了一声:“你不请我进去吗?这走廊可挺黑。”
连羽下意识的紧咬下唇瓣,那力道足以使红粉的嫩肉渗出血印子,她踌躇了片刻,抖着声音道:“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小女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刚过了几天好日子,马上就要应付他的纠缠,一时间又气又怕。
“回去?”薛进微微仰头,看了看走廊上空悬着的麦穗,心中一阵厌恶,心想这就是城市最底层人居住的筒子楼。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喝杯水我是不会走的!”薛进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副无赖的嘴脸。
连羽气的浑身发抖,心知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果被程哥哥看的话?小女孩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
叔叔会不会乱说话,如果程哥哥察觉到什么,她该怎么办?
连羽痛苦的低垂下头,小手将自己的头发几乎抓成了乱麻,在头皮刺痛的同时,门外那鬼魅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羽,我的耐心十足,可你不开门的话,被别人看到我守在你门口,恐怕不太好吧。”
小女孩想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越发心烦意乱,她无力的松开了紧攥着的小拳头,缓步前行,拖沓着步子来到门前。
“叔叔,你到底要怎样?”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薛进丝毫没有同情:“开门,开门后再说。”
连羽的手臂好似有千金重,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几次,才握住门把手,而后就象慢动作一样,薛进那张脸缓缓露出本来面目。
眉目清朗,目光却yin沉似水。
连羽挡在门口抬头仰望着高大的男人,心中顿觉无力和羞耻──无力于他的强势,羞耻于他们见不得光的肉体关系。
薛进偏着身子挤了进来,而连羽象个木偶似的让出了空间,神情有些呆滞。
房子很小,而男人显得越发的挺拔,一抬头就能碰到白炽电灯,薛进环视四周,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日子不过,非要窝在这简陋的地方,有意思吗?为那个程朝阳吗?亦或者真的那么讨厌他?
无论是哪种原因,薛进都无法忍受。
49 两得意
窗外微风吹拂,撩乱了小女孩额间的刘海,也遮挡住她漂亮的大眼睛。
薛进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眼睛凝视着小女孩默不作声:他原本很生气的,可看到小丫头那细瘦的小身板,忧虑而受惊的小模样,突然就没了脾气,反而生出另一种骚动。
薛进拿出烟盒,用食指轻敲锡箔纸,里面的几个根香烟,层次不齐的弹了上来,薛进捏出一根,夹在两指间。
“烟灰缸!”薛进神态自若,言简意赅。
连羽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迟疑了片刻,上前将粗口杯推到他面前:“先用这个吧。”
薛进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明黄的火焰跳跃而出,男人凑近将自己口中的香烟点燃,而后深吸了一口,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室内光线充足,小女孩的皮肤越发白皙剔透,隐约还泛着细腻的光泽,那嫩滑的皮肉好似散发着某种芬芳,不但吸引着男人的眼球,更勾逗着他的性欲。
几天不见,他又想要她了。
“叔叔,你……”连羽觉得事情不该这样,男人该生气的,但现在他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让她也放松不少。
说到底,男人除了强迫自己发生肉体关系,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他还帮助自己照顾哥哥不是吗?连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幻想着男人能放过自己,但她终是不敢深究……
如果她能过正常的生活,她会忘记他对自己的伤害──连羽追求的是平静而安宁。
“小羽,叔叔找的你好苦,过来让我看看。”薛进笑的很温和,伸出宽广的怀抱,等着小丫头自投罗网。
连羽脑中的幻想瞬间被现实打破,叔叔一点都没变,他还想碰自己。
“不……”连羽摇着头,象个小刺蝟似的警戒起来。
薛进眯起了眼:小女孩就是单纯幺力稚,跑了一次又一次,现在还拒绝他?真不知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愚蠢。
“哦~~”薛进收回手臂环在xiong前,面无表情:“几天不见,真是生疏了。”
听他一副熟稔暧昧的口吻,连羽脸色青白交加,两只小手下意识的绞在一起,一副无措而气愤的模样。
薛进弹了弹烧尽的烟灰,而后饶有兴味的看着她:“那个程朝阳有什么好的,瘦的跟竹竿似的?”
连羽心下一惊:“不关程哥哥的事,是我不想见你。”
薛进挑了挑眉,语气沉郁:“你那天答应我什么?欺骗我很好玩吗?你在耍我?”
小丫头眼中一片慌乱,她抬头惶恐的看向男人:“我,我那天一时糊涂,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强迫自己去做……做你的小老婆,我还小!”
薛进冷漠的看着她,眼刀在她身上不断的掠过──他现在不想听她狡辩什么,他更希望能将她剥光。
“叔叔,放过我吧,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连羽满眼哀求。
薛进深吸了一口气,对付这样的小丫头,他真的是不太忍心出手,但一切都是她逼的──他必须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清楚,谁是她的男人。
“好,你这么说,我也不难为你,那我先走了。”薛进很想现在就将小女孩压倒,但他不是色中个饿鬼。
说着薛进将剩下的半支烟掐灭,而后站起了身:“小羽,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连羽莫名惊诧,她愣呆在那,看着男人推门走了出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就这么走了?他没威胁自己跟他回去?
连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可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她又异常清醒和兴奋,几分钟而已,她的噩梦终于走了。
小女孩快速的跑向窗口,薛进的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薄薄的尘雾。
薛进单手握住方向盘,正在打电话:“嗯,好,就这么办。”
收好线,薛进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坏笑:那个陈林不是要人伺候吗?那他就送连俊过去!
想想那个硬骨头,薛进笑的yín亵而自得,到时他们的生活一定很精彩,至于小丫头?找不见她哥哥,还怕不来投怀送抱吗?
薛进越想越开心,嘴角的的弧度越发的深长,最后终于毫无形象的大笑开来:“小羽,跟叔叔斗吗?你哥哥怎么死的,恐怕你都不知道。”
男人自言自语,说出的话狠毒无比,一双眼睛也冒出幽幽的暗光。
从连羽那离开,薛进就直接回了家──他要接儿子和妻子去岳父家吃晚饭。
老岳父的一个老下级钓了一条特大的野生鲑鱼,送给他补补身体,老爷子惦记女儿一家,昨天打了电话请他们一同过去享用。
“你怎么才回来呀,妈说鱼都快做好了,催了好几次了。”白思思嘟着小嘴没好气的瞪了薛进一眼,而后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爸爸,我都饿死了。”儿子钻进车内,坐在后排,揉着肚子不满的附和着。
“呵呵,有点事耽误了。”薛进边说,边盯着倒车镜,挑头。
吉普转了小半圈,而后驶出小区融入主车流,薛进悠哉的开着车,而白思思拿着化妆镜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出门后,风一吹,她新烫的波浪大卷有些乱。
“老公,我这头型怎么样?”白思思左顾右盼,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
“不错。”薛进轻撩了下眼皮,心中颇不以为然:弄的这么风骚,给谁看?莫不是又搭上哪个汉子了吧?
“嗯唔……”白思思对他冷淡的态度很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娇哼了一声,随即把小镜子收好,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矿泉水,小小的饮了几口。
“儿子,要吧?”白思思回过头来问后座的小家伙。
“给我来一瓶。”话音未落,白思思便从身旁的小挂靠上抽出了一瓶,却无意中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置物箱没有盖严,透过上面的缝隙,隐约可以瞧见一个精美的小盒子。
女人好奇的将盖子打开,随即那东西的全貌就露了出来──红色的精装小绒盒,上面印着几个字:翡翠镯子,下方还有卖家店铺的名字。
白思思皱着眉下意识的看了眼薛进,而后将盒子拿了出来。
薛进怔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那是他给连羽买的小东西,怎么就随手放那了呢?随即马上想起,那天他太多生气,越看这东西越不顺眼,所以……
白思思先把矿泉水递给儿子,然后才打开手上的东西,接着脸色变的很难看──她将镯子拿了出来,仔细端详,发现品相还不错。
“老公?你这镯子是送谁的?”白思思往自己手腕上比了比,根本戴不进去,太小了,可明显是女孩的尺寸,越发的吃味了。
薛进泰然自若的撇了一眼:“哦,你说这个呀,送给客户的!”
白思思一听,生气的继续追问着:“客户?女的吧?送翡翠你也太有心了吧。”
女人越看那镯子越觉得不对,太过小巧了,那女客户的手腕该有多细呀?
“你想什么呢?这是送给男客户家小女儿的。”薛进故作不耐烦:“那客户跟我念叨好几次了,说是小女儿最近要过生日,不知道送什么好,让我帮助参谋一下,我正好趁这个机会,送点礼品给他。”
白思思有些不相信,但那镯子的确太小,大都成年女性都戴不进去。
“思思,你又多想,你最近怎么了?太敏感了,这样我怎么好好工作呀!”薛进手稳稳的掌控着方向盘,扭头打趣道。
还没等女人回话,手中的镯子就被儿子夺了过去。
“唉~你~”白思思被小家伙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薛进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子,注意点,别摔坏了,可不便宜。”
小男孩满不在乎的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随后小家伙单手拿着镯子往自己的手脖上套,龇牙咧嘴的模样看的白思思好不紧张:“儿子呀,弄不进去,就别弄了。”
小孩子都爱置气,你说不行,他偏要逆你的意,直到小手撸的通红,那镯子才勉强戴了进去,白思思在一旁没好气的‘训斥’:“你这傻小子,疼不疼呀。”
薛进在前面开着车也不好回头,但也心疼儿子:“怎么样了?没事吧?”
小男孩嘿嘿的干笑两声:疼呀,但是总算进去了,还别说真的很漂亮。
“爸爸,没事,妈妈你看好不好?”小家伙将手腕在白思思眼前晃了晃,很觉有趣。
“好,好,是不错,但这镯子也不是男孩子该戴的,你要喜欢等哪天爸爸有时间,带你去店里选个吊坠。”白思思忍不住吹了吹儿子红红的小手──别看平时她忙,没太多时间陪儿子,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疼惜的很。
“快拿下来吧。”听妈妈这么说,小家伙也没反对,很爽快的将镯子弄了来,递了过去──这再好也是女孩儿家的东西。
“老婆相信了吧,这的确是给小女孩买的,不象你想的那样。”薛进微微扬头,浑身舒坦。
白思思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又仔细端详了一会镯子:“这多少钱?不便宜吧?”
薛进不紧不慢的开口答道:“是不便宜,小一万。”
一听这价,白思思撇撇嘴也没说什么,将东西重新放进礼品盒,丢在了置物箱,而薛进则暗舒了一口气。
现在这关键时刻,他在作风上可不能出什么问题,否则仕途岌岌可危。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大家都很开心──那条大鱼味道鲜美,岳母的手艺很好,薛进边吃边不遗余力的夸赞着,说的老人家心花怒放。
饭后,女人们收拾碗筷,小孙子到爷爷的书房里去玩电脑,而薛进则和老爷子出门散步──清亮的路灯下,湖水悠悠,绿树婆娑,闲适而安逸。
说真的,薛进很喜欢这儿的环境,他希望再过个几年,自己也能有这么一套公职别墅。
“薛进呀,你上次报告做的很不错,林浩和老李都在我面前夸奖你年轻有为,也算给我长脸。”老爷子军人出身,即将60了,走起路来虎虎生威,身板很硬朗。
“爸爸,您放心,以后我会做的更好。”薛进不卑不亢,浑身透着自信,但语气却十分恭敬。
“嗯,那你想进哪个班子?”
“爸,这事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薛进十分谦逊。
“嗯,我那,没什么意见,你有信心在哪个部门干好,我就去给你疏通下。”老爷子的话有所保留,但薛进明白,岳父虽说是疏通,但肯定没问题。
“我……”薛进刚想说什么,突然岳父打断了他。
“那个老李很看好你,你要不要去司法部当个二把手,他也快退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接替他的位子。”
薛进想了想,谨慎的开了口:“爸爸,司法那边我不想去,事物太繁杂,人际也复杂,弄不好,就会得罪人。”
“嗯,有道理,那你想去哪?”老岳父沉着的点了点头。
“爸爸,我想去建设厅。”薛进自从上次汇报完,就在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去路,思量良久,终于有了结论──建设厅,主管城市建设,自己又有装潢公司,到时候弄个几千万的大项目,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老爷子白奇脚步一顿,颇为诧异──这跟薛进现在的行业有很大诧异,他能行吗?
好似看出了他的疑虑,薛进持重道:“爸爸,近年来房地产业发展很快,以后一定大有前途,厅长我不敢说,但当个副职我还是绰绰有余。”
白奇这下更是大为惊异,他上下仔细打量了女婿一番:心想,小子好大的口气,但并无轻蔑之意,反而是满心的快慰和自豪。
“好,不亏是我白奇的女婿,看来思思没跟错人。”老人家大声的感慨道,随即颇为希冀的又问道:“你真的想去当副厅长?”
那是什么位置,副厅──正厅──副省──正省,离金字塔的顶端只有两步之遥。
“是的,我会谦虚跟前辈学习,努力工作,一定会给您老人家挣足面子。”薛进的话铿锵有力,豪气万丈。
老爷子一时间也被感染了,使劲拍了拍女婿的臂膀,激动的喊道:“好,好!”
一切都很顺利,薛进不喜欢在官场上当孙子艰难爬坡,但那要看赌注多大?很多人不愿意付出,是因为筹码太小,如果足够大的话,任何人都挡不住利益的诱惑。
还有一点,薛进的官,不止是公务员那点好处,重要的是他所在位置,给自己能带来更巨大的利益。
而这一直是薛进梦寐以求的:官场商场两得意,梦里花开千百度,唯有今朝始风流。
50 军宜宾馆
周末妹妹没来看他,连俊有些心神不宁──他马上就要出院了,他想最后能在自由的空间见妹妹一面。
这一天是星期二的晚上,却意外的迎来了副所长。
“连俊,你小子运气很好,所长给你争取到了一个下放农场的机会,等你劳教完,马上就可以减刑出狱了。”
连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听到狱友提过这项特殊照顾,没想到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真的吗?谢谢您,谢谢薛所长。”
副所长今天过来办事,正好想到了连俊,就亲自过来看看他,正式的指令要到明天才能下达,他这是提前给他透露‘好消息’。
当然有得必有失,也许这小子要吃些苦头,但被人插插屁股就能减刑1年多,在他看来也不算太亏。
“到了那,好好表现,我和所长都看好你。”副所长看小伙子那俊秀的眉眼,满是欣喜,完全一副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下意识的有些同情他。
“连俊,农场虽然清闲自由,但那的犯人也都不好相处,你去了,要机灵点。”副所长难得发了善心,出言提点。
“是,是一定,我会谦虚做人。”连俊也没听出他话里蕴含的意思,只顾着高兴了。
副所长瞅着他那‘傻样’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在等人,所以闲的无聊才晃过他这边溜达溜达。
“那好,正式批文明天到,你也好好准备准备。”说着副所长徐徐喝了一口水,而后站起了身。
“您要走吗?不再坐会?”连俊很是感激──薛进。
“不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副所长最后看了他一眼,而后扬长而去,留在屋内的连俊,兴奋的在病房内来回踱步,末了,双手合十跪倒在地上。
“谢谢老天爷,谢谢,我终于要熬出头了。”连俊的面孔有些扭曲,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惦记着妹妹,时刻惦记着,他厌恶监狱的生活,那么的黑暗而令人作呕,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暂时脱离了,之后就是光明的康庄大道,怎能不激动!
这天晚上,连俊一夜没睡,他在头脑中想象着农场的生活──蓝天白云,成群的牛羊。还憧憬着以后同妹妹共同生活的情景。
“小羽,哥哥对不起你呀,等哥哥出去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连俊瞪着清亮的黑炯,泪水婆娑而下。
而后男人又想到了薛进:要不是有他关照,自己不可能如此顺利,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连俊心xiong一片通亮,感觉自己真真儿活了过来──心底的yin霾瞬间消失,好似脱胎换骨般,浑身充满了劲头和希望。
星期三一大早,白思思简单的梳洗后,就坐上出租去了美容美发店。
刚进门就看到小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扫地的扫地,擦玻璃的擦玻璃,还有整理小房间的。
总之一切都有条不紊,不用白思思太过cāo心。
一般在九点后,店里才正常营业,现在大家都很随意,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当然手下不能闲着。
白思思人还算不错,对员工也很亲和,但该严厉的时候也绝对会拿出上司的架儿。
此刻她边在镜子前打理自己的仪容,边瞄了眼旁边,冷不丁瞧见小蓝在那清扫椅子下面的赃物。
“扫干净点,下面都是头发茬。”本是随意的一句话,没什么苛责的意思,但听到小丫头的耳中却变了味。
小蓝默不作声,但手下的动作越发的仔细了,心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就当个老板吗?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男人才这样顺当!不要脸。
出于对薛进的爱慕,小蓝本身对白思思就心存嫉妒和不满,但也没什么办法,他一个外地的丫头,家里没权没势,不学点真本领,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她本身是学美容美发的,而白思思的店开的很有些名声,所以她才到这儿来学习──学的不光是她的技术,还有她的管理手段,她梦想着有天也能开一家自己的店。
她一直在寻找能倚靠的男人,可现在有本事的男人虽然不少,但真正有良心靠的住的却凤毛菱角。
白思思划好了眼线,而后又在红唇上涂抹了一层蜜色的唇膏,既妩媚又性感,她自恋的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卷发,甚是满意的转过身来。
“大家,停一停!”白思思双手掌击了两下,吸引着员工的注意力,待他们都停下手中的伙计,专注的望向她时,女人才悠悠的开了腔。
“今天的值班组长是谁?”
“我。”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小蓝身上。
“好,今天我有事,店里就先有你负责照看着,如果没什么特别的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要是薛哥找我,让他拨我手机。”白思思很谨慎的交待着,尽管她心里觉得薛进给她打电话的几率很小。
每周三,薛进都要开例会很忙。
“店长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负责好。”小蓝面上十分的恭谨,心中充满了鄙夷:是又出去骚了吧?
“那好,大家继续干活吧。”白思思简短的几句话,交待清楚后,便拎起自己的小挎包走了出去。
a市的军宜宾馆是军委直属的三星级酒店,平时招待军队的大人物都会选在此处,门前有警卫站岗,白思思听说过这地儿,但真的到了才发现一切都很正规严谨,居然需要登记才能进入。
白思思的父亲是军委的一把手,但她对这也不是很熟,简单做了笔记,在滚动门嗡嗡作响中,她居然有些紧张。
平时偷情不是在自己的店里,就是去一些普通的宾馆,到挂了五星红旗的地儿,还是第一次。
进入大堂后,很意外的有个面容姣好的女服务员将她拦了下来:“小姐,请问您找谁?”
白思思的心怦怦乱跳,有些做贼心虚,她迟疑着开了口:“我找606的客人。”
“好的,我带您过去。”小姐面容可掬,十分热情。
“不,不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白思思觉得服务员热情过了头。
“没关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姐笑了笑,而后率先走在前面──其实她是实习生,在这练习接待礼仪。
白思思心中忐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进了电梯。
到了六楼,服务员先礼让了一下,白思思也没客气,直接走了出来,而后小姐才跟了上来,两人一路来到606。
白思思本想客气的请她回去,没想到服务小姐却自顾自的帮她按了门铃,少顷,厚重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
老宋看到门外的两个美女,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服务员清脆的声音响起:“先生,这位小姐找您。”
老宋面无表情的朝她点了点头,而后将白思思让了进去,回过头来,却变了一张脸,笑容中带了几分玩味:“谢谢了。”
随即男人又从衣兜中抽出50元的绿票子,塞到服务员的手中,趁机捏了捏女孩柔嫩的小手。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又羞又气又囧──她还是实习生,如果被发现私收客人的钱财,她会不会被直接开掉。
“不,不……”服务员本想推还给他,可老宋动作更快,已经把门关上了。
白思思进到房间环视一圈,不禁大开眼界:高级地毯,舒适而松软的大床,还有房间高雅的装潢,一切都完美的让人心情大好。
“怎么样,不错吧。”老宋走过来拦住她的肩膀,很是得意的问道。
“简直是太好了,你以前怎么不带我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意外惊喜吗?”白思思有些少女情怀,也十分喜欢这的情调。
“不算,我们先来喝杯红酒。”说着老宋走到房间一角的小吧台,开启了一瓶酒店准备的xo,倒了两杯,而后迈着方步来到了女人面前。
“请。”老宋将酒递了过去,白思思毫不迟疑的接了过去。
她先是将杯子放在鼻端嗅了嗅──味道很淡,但颜色还算细腻醇厚,想来也是上品,还不待她细看,老宋那边举起了酒杯。
“宝贝,来,为我们幸福的生活干一杯。”说着两只杯子就撞在了一起,发出很有质感的清脆撞击声。
而后白思思头一仰,将酒一股脑的喝了个干净。
“好,再来。”老宋的酒杯也空了,两人又相继满上,这次他们在房间一角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白思思翘起美腿,风骚的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而后掀起眼帘朝老宋妩媚一笑:“宋哥,我那营业执照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老宋一听她提这话茬,笑眯了眼:“好妹妹,我怎么会忘记呢,已经办好了,就在我的公文包里,我现在拿给你。”
说着男人便想站起来,但女人很快拉住了他:“不用,等我走时给我就成了。”
“好。”老宋又坐直了身子,但一双色眼在女人裸露的白嫩双腿上留恋不去,而白思思就象没看见似的,秀气的小口喝着红酒。
她在等他动手──实际上现在她的身体已经骚动起来,但她不太喜欢主动,更愿意作为猎物,等待猎人的青睐。
片刻,老宋把头凑了过来,低低的说道:“白妹妹,我们去跳支舞怎么样?”
白思思很是奇怪,平时老宋可是个心急的家伙,今天是唱的哪一出,居然如此的浪漫,又是红酒,又是跳舞?
但女人喜欢这一套,于是白思思欣然答应了下来。
老宋走到音响前,放出了几段音乐,仔细挑选着,末了选定了一支慢四舞曲,随即伸手一招,白思思很愉悦的走了过去。
舞曲悠扬,刚开始老宋还十分有礼,可没过几分钟,两人的身体就贴的很近,最后男人将头埋在了女人的脖颈处,作势要亲吻。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