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武林之淫乱后宫】(048)
2019年9月5日
48
我被碧如一番话说的情难自禁,上下其手遍体抚摸,她忍了一会,忽然推开
我道:「怎么好好的就开始动手动脚的,大白天的也不知羞耻。」
我直勾勾看着她傻笑起来,她晕着脸把书抖了一抖道:「这玩意虽是天下至
宝,却也是祸事的根源,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青城派为了得到它一定不会
轻易放弃,你还是找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吧。」
我握着她的手道:「也对,要不暂时先放在你那边,毕竟这天下没几个人能
打得过你。」
碧如想了想道:「最好还是不要放在王府,不然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等你想
好了藏书的地方,我再交还给你。」说毕将书放入怀中收好。
我搂着她道:「只顾着说别的,正事倒忘了,我还想听你抚琴一曲,就像昨
晚那样。」
一提到昨晚情景,她俏脸绯红,粉拳频出,被我死死搂着,两个人紧紧靠在
一起。
转眼已是九月,为迎接顺治进京事宜,父亲终日在睿亲王府商议国事,至晚
方归,元妃也多次秘遣露儿与我互赠私物,商定忙过这段时间再与我相会。
谁知母亲、蔡瑶、沈雨三个人先后患上风寒,连日进了汤药才稍稍稳住,如
此一来我与二女圆房的日子也一拖再拖,每日家里熬药、请医忙个不可开交,连
带着我都瘦了许多。
这日正在蔡瑶床前研究太医开的配方,忽然外面有人求见,也不通报姓名,
我疑惑着来到前厅,只见来者穿着四品顶戴官袍,四十多岁的样子,见了我连忙
跪道:「下官给世子爷请安。」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好似宦官出身。
我愣了一下,进京后这段日子我并没有结交清廷官员,只是在家中闭门不出
,也不知对方为何会找上门来,论理父亲的爵位虽高,然而由于是蒙古亲王,并
无实权,大部分官员都会去拜访阿济格、豪格、多尔衮等实权派。
我连忙扶起这官员,疑惑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人起身道:「下官
高起潜,蒙睿亲王信任,现为慎刑司郎中,专职督办前朝宫廷的案子。」
我心中一惊,自从救了周皇后,回来之后我对此人也研究过,高起潜原本是
崇祯皇帝的内侍太监,当年可是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员,被崇祯皇帝引为亲信,然
而在巨鹿之战中拒不支援被清兵围困的卢象升,还对他断粮绝水,致使卢象升寡
不敌众战死沙场,大明最后一员猛将就这样被他直接坑死,大清入关不久,他就
降清,没想到如今还当了慎刑司的要员,为了急于建功,对大明的皇族穷追不舍
,可以说忘恩负义到了极点。
我对他恶感满满,佯装微笑道:「原来是高大人,久仰久仰,请坐,来人啊
,看茶。」高起潜道谢之后,见我已经在主位坐定,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我又
道:「高大人政务繁忙,不知此番造访寒舍有何要事?」
高起潜笑道:「前段时间下官在京郊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无意之间在事发地
拾获一匹白马,如此良驹好鞍,非一般百姓家所能拥有,后来几经打听,这才了
解到王爷和世子当时也在附近狩猎,只恐此马为王府所遗,于是牵回来先养着,
如今物归原主,还望世子爷查收。」
我心里一惊,当日我问周皇后讨水喝,的确将自己的坐骑拴在附近,后来发
生一连串的事让我目不暇接,根本将马儿忘的一干二净,高起潜此番找上门来,
必定已经做足了功课,怀疑我藏匿前明皇族,很有可能借机发难,给我家扣上个
勾结逆党,意图谋反的罪名,我必须慎重对待,否则一旦让多尔衮抓住辫子,最
好的结局也可能是被人拿住把柄,处处被动,最坏则可能被御史参上一本,牵连
全家。
我想了一想道:「当日我追猎野猪的时候的确遗失了一匹马,后来觉得林子
那么大,根本无从找起,权当是放生,也就没再做理会,既然高大人拾到,牵来
与我看看。」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不愧出身皇族,那匹马高大雄壮,浑身上下无一丝杂
毛,一看便知是名贵的大宛马,身价何止百两银子,可抵得上本官数年俸禄,世
子爷丢此宝驹却不见丝毫心疼,可知家道殷实,我等望尘莫及!」
我见他面露贪婪之色,联想到当初他之所以陷害卢象升,只因为对方不肯行
贿,心中便有了数,这样的人反而好容易对付,于是松了口气笑道:「废话如此
多,快带我去见那马。」
高起潜于是躬身将我引到大门外,果见一个小宦官牵着一匹白马在外候着,
正是我的坐骑,取名叫「信子」,我唤了马儿名字,那马立刻向我冲来,小宦官
拉都拉不住。
我见马儿比先前瘦了许多,抚摸着它脖颈道:「叫你乱跑,吃了苦头吧,看
你下次还敢不敢?」
高起潜笑道:「世子爷是不是记错了,当日我们见到此马的时候,它已经被
人拴在树边。」
我知道他在旁敲侧击,不由笑道:「我怎么会记错?那日我好不容易追踪到
野猪,下马就忘了将它拴住,等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不知跑到何处,或许是遇
到野鸡之类的受了惊。」
高起潜道:「那可就怪了,是谁人将它拴在林中呢?」我笑道:「或许是路
过的猎人也未可知,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高起潜陪笑着点头道:「这么说来,世子从未见过一些可疑的人?」我心中
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什么可疑的人?那地方可是深山老林,就算有猎人
也轻易碰不到。」
高起潜笑道:「那就好,不瞒世子爷,下官奉旨捉拿前明余孽,本来已经大
获全功,可惜有高人暗中相助,使得本官功亏一篑,还折损了五六个弟兄,世子
爷的坐骑偏偏又在那钦犯窝点附近,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怒道:「所以你怀疑我勾连叛党,意图不轨?高起潜,你说这
番话可有凭有据?」
高起潜见我发怒,连忙跪奏道:「下官不敢!世子爷这是误会了,下官只是
想说世子爷有可能偶遇前明余孽,被对方花言巧语给蒙蔽,误认为是受害妇孺而
施加庇护,只要世子爷在那地方见过可疑人员,一定要告诉下官她们的行踪,我
也好向睿王爷交差。」
我摇头道:「那天我除了家人朋友,根本没遇到其他人,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多谢你将马送过来,领完赏请自便。」
高起潜还要说什么,见我面色不善,只得闭了嘴,我于是令人封了纹银一百
两银子给他,此人果然是个守财奴,见了银子比什么都高兴,假意推辞了几次,
这才收下,我立刻叫他滚蛋,他这才屁颠屁颠地跑了
出去。
心说还好此人贪鄙异常,要换做其他二愣子,一个劲地抓住我查,只怕周皇
后等人的处境就危险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有必要利用元妃这条线将高
起潜贬离到别处。
正筹划间,门子报说外面有个叫芙儿的丫鬟求见,我愣了一会才想起此女是
周皇后的侍女,连忙迎了出去,拉她到无人之处悄声道:「你怎么来了,刚刚高
起潜还来找我要人,幸而被我搪塞过去了,要是让他撞见你,只怕露出马脚来。」
芙儿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又怒道:「这个狗杀才,当初在宫里的时候皇后就
看出他本事不大,却爱吹牛,屡次劝皇上不要重用他,可惜咱们那个皇上是个有
名的左性子,偏爱听人吹牛,反而委任他为一军统帅,给了他多少好处,这狗杀
才一点也不知恩,降清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为难圣上的家人。」她一边说一边
跺脚,气的粉脸通红,我笑道:「不过是一个贪财小人,你又何必跟他怄气?对
了,你们最近过的如何,还住的习不习惯?」
芙儿这才转怒为喜道:「不知为何,我觉得这段时间竟比在宫里的时候还舒
服,没了那么多条条框框,行动也自由,再加上皇后待我比从前更好,你又安排
了那么多丫鬟来服侍二位贵人,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平日皇后就在家里插花种
草,教导丫鬟们习字读书,就是袁贵妃时而还怀念在宫中前呼后拥的感觉,我和
皇后已经很是满足。」
我笑道:「习惯就好,就怕二位贵人过不惯这种普通人的日子呢,前几天庄
上进了一批螃蟹,我看过了,个个黄多肉肥,正要送一点给你们尝尝,正好你来
了,多选点带回去吧。」
芙儿笑道:「又让你破费了,我们主子不大爱荤腥,倒是袁贵妃爱吃螃蟹,
每常在我面前抱怨说亏欠世子太多,以后都不知如何报答。」说毕她将一个包袱
递给我道:「这是咱们主子的一点心意,万望你收下来。」
我打开包裹一瞧,只见里面都是一些瓷器、珠宝等贵重之物,再一看款式和
留款,全是皇家御用之物,有的还是成化、永乐年间的东西,可谓无价之宝,连
忙推迟道:「这都是皇后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下?」
芙儿笑道:「我们主子说了,这些身外之物她留着其实也无用,反而容易惹
人怀疑,世子爷为了我们的事只怕已经开销了好几万两银子,这点薄礼不过车水
杯薪,一定要收下,我们主子才能安心,另外,除了一些珠宝瓷器,我这里还有
皇后和袁贵妃亲手缝制的香囊、吊坠。」
说毕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来递给我。
我听了喜道:「你不早说,相比两位贵人亲手缝制的东西,这些珠宝竟贱如
污泥。」说毕找出周皇后缝制的香囊,细细打量了一回,只觉针线严密,用色随
和,绣的四爪祥云金龙十分霸气,果然非一般闺绣所能制,再看袁贵妃的扇坠,
由玉珠成串,其间各色宝石点缀,垂下金丝黑线的络子,形态似飞凤追月,果然
又是另一副≈ap;ap;ig src≈ap;ap;“toigdatajg≈ap;ap;“ ≈ap;ap;绣心肠,我心中大喜,当年只怕皇帝才有资格享受这二位的针线活
,如今却换成了我,这是何等的荣耀与荣幸。
芙儿见我神情太多,我那里有空去追查这个,只是敷衍了几句
,转身告辞,谢绝众人的留宴,刚走到大门口,忽然有人道:「世子留步,我们
夫人还有话告诉世子。」
我不知何事,只得转身又回到花厅,只见众人都看着我,似乎我身上有什么
东西,尤其是芙儿,面带忧色,眼圈发红。
我问起原因,周皇后指着一个老妇人向我道:「刘妈妈是在皇宫中呆了三十
多年的老人,因为医术精湛,专为嫔妃和宫人治病,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后来随
我逃出宫中,对我忠心耿耿。」
我疑惑道:「周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皇后道:「世子可曾在外树敌众多?」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
笑道:「以前我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专做些打抱不平的事,当然会有树敌。」
周皇后道:「难怪如此,方才刘妈妈说你身上已经中了剧毒,我还不大相信
,既然世子树敌众多,当小心行事,别让小人趁机害了你的性命。」
我听的一头雾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脉络,只觉脉象稳定,毫无中毒迹象,
连忙道:「夫人你不是说笑吧,我看起来很好啊,头不晕眼不花的,那里会中毒?」
周皇后还要说什么,刘妈妈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绕着我走了一
圈道:「世子爷最近是不是有些贪睡,而且对男女之事特别上心?」
我听了点头道:「是没错,不过这样也算是中毒?」那刘妈妈不答,一把抓
住我的手腕,细细地把了一会,诊完这只手,又换另一只,接着又抬起我的下巴
,细细看了一下脖子,看完之后向周皇后道:「回禀主子,世子爷的症状我已经
初步查明有中毒迹象,症状和当年泰昌皇考类似,不过如果还需进一步确诊,还
要验血查明。」
众人听了各自惊叹不已,连我也愣住了,芙儿抓住我的手已流出眼泪,周皇
后道:「既然如此,那就验血吧,不知世子是否愿意?」
我点了点头,那刘妈妈命人端来一碗水,然后拉着我的手来到碗边,用银针
在指尖用力一扎,
血珠儿渗了出来,一滴又一滴落如碗中,在水里蜿蜒盘旋,如同青烟,我仔
细看了看鲜血的颜色,和平常一样红的发黑,根本没有什么异样,不由问道:「
我看没什么问题啊。」
刘妈妈用银针在鼻子前闻了一闻,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带血的针头,品味了
一会,这才漱了口茶吐出,对皇后道:「主子没错,世子中的是太极散,在江湖
中又称追魂离魄散,原本是游方道士的助性yín药,后来被青城派加入游魂草、欢
喜丹,从而改为杀人剧毒,郑贵妃当年在儿子争夺太子之位失败后,还想用卑鄙
手段控制当时还是太子的泰昌皇上,先勾结青城派道士给他服用追魂丹,此药一
开始看起来无毒,试吃的奴才们也安然无恙,泰昌皇上服用后不但无害,还对男
女之事有所助益,直到后来泰昌皇上成功登基,郑贵妃眼见时机来临,唆使当时
的鸿胪寺丞李可灼进献红丸,这红丸实际上是离魄散所制,表面看起来只是十五
味中草药熬制成的补品,连太医院众人反复检查也查不出毛病,可是众人那里知
道,泰昌皇考已经服用追魂丹达三月之久,追魂、离魄两种药一旦相遇,就会有
强烈致幻效果,一开始令人如同置身仙境,欲罢难休,然而一旦停止服用,就会
痛苦万般,必须反复服用才能缓解,郑贵妃原本想靠此药控制皇帝,然而让她始
料未及的是,此药太过霸道,一般人很难抗得住,皇帝一次性用药量太大,最终
承受不住,从登基到驾崩,才当一个月的天子,成为当时一桩疑案,老奴当年伺
候过恭妃娘娘,身受重恩,不甘心她的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于恶人之手,于
是为了追查真相,在宫里学习医药,研究病理,没想到竟成为女医官,直到崇祯
三年,老奴终于查明死因,将所有证据献给崇祯皇上,当时的郑贵妃已经成为郑
太妃,已有六十五岁高龄,却还是被皇上赐了毒酒,嚎了一晚上才断气,对外却
宣称寿终正寝。」
周皇后惊道:「怎么从前你没跟我提起过?」那刘妈妈道:「当年为了国体
着想,皇上逼着奴才发过誓,永不将此事泄露,如今皇上已经驾崩,大明也成昨
日黄花,国体不国体已经无伤大雅,老奴这才敢将这陈年旧事说出来。」
然而我并不关心所谓的宫廷往事,只想查清身上状况到底如何,连忙问道:
「那你是如何看出我身上中的毒跟泰昌皇帝是同一类的?」
刘妈妈道:「当年老奴为了查出泰昌皇帝死因,多次潜入郑贵妃宫内探听消
息,最后才得知郑贵妃与青城派来往密切,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弄到追魂离魄散的
方子,还在宫人们的身上试过几次药,凡是中毒之人脖子上会出现少许淤青,手
臂上也有隐隐黑气,只是症状很轻,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世子方才一进门,
老奴已觉察不对,如今验血之后,更确认你的中毒时间已有两月之久,之所以还
没毒发,只是那人还没给你投下离魄散,也许只是等待时机而已。」
周皇后道:「莫非世子跟青城派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我愤恨道:「没错
,这些牛鼻子老道屡次三番找上门来想陷害我,这次更是使上了看家法宝。」说
毕又将当年张提欢的事与周皇后说了一遍,众女听了自然愤恨不平。
我又向刘妈妈道:「前辈,既然你已经研究此药这么多年,可有找到破解之
法?」
刘妈妈道:「目前还没有破解之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阻止追魂离魄散合
二为
一,所以世子要赶紧查出真凶,这段时间不要吃来历不明的饮食。」
我头疼起来,因为这两个月来我大多数时候都在王府用膳,也不知青城派的
人用什么手段给投的毒,毕竟王府除了守备森严,还有我和碧如两个高手,对方
再厉害也不可能逃过碧如的法眼,难道厨房里藏有他们的卧底?既要尽快查出真
凶又不能打草惊蛇,看起来此事难办。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道:「既然他们是投毒,难道王府的人都会中毒?」
刘妈妈道:「极有可能,追魂离魄散虽然无色无味,然而对于武林高手来说
,还是很容易暴露,据此推测,对方每次用药量极少,但天长日久下来,药效淤
积体内,很可能就在某一时间突然爆发。」
我听的胆颤心惊,只觉得对方处心积虑,所图甚大,当即说了声告辞,就急
匆匆往家里赶去,芙儿拉着我含泪道:「世子爷一定要加倍当心!」我安慰了她
几句,立刻赶回家。
母亲等人正在病中,不宜打搅,只剩下师兄、师嫂和碧如倒是可以商量一下。
我来到师兄的房间,只见他正在挥毫练字,看见我来了,停笔道:「你来了
,王妃和嫂子他们怎么样了?」我正要说什么,看见师兄脖子上没有淤青,这才
想起他是百毒不侵之体,曾经还为此救过沈雪的命,只是方式下流了一点。
师嫂见了我道:「羽儿,这些日子见不到你,我们要告诉你个大喜事。」我
向师嫂雪白的脖子上瞧去,发现她果然与其他人一样,也有了中毒迹象,我喃喃
道:「什么喜事?」
师嫂笑道:「你怎么失魂落魄的,难道还有什么不知足?我告诉你,我和你
师兄终于有了孩子了。」我诧异道:「真的,几个月大了?」师嫂笑道:「刚一
个月大,前几天我才发现的。」
我点头道:「这可真是大喜事,恭喜你们。」心中却有些纳闷,师兄以前不
是有些毛病吗,还找我借种都没能成功怀上,这次怎么突然怀上了,真是奇怪。
话虽如此,却不能宣之于口。
师兄笑道:「我也十分意外,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连周师兄也开不出
药方,这次却能怀上,简直是天意,先前我还怀疑你作怪,后来对了下日子,这
孩子还真是我的。」
师嫂听了脸已经绯红,暗地里猛掐着师兄,两个人对望着,脸上写满情意,
看来孩子的事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好了,我深怕打扰了这分来之不易的幸福感,
只得暂且将中毒的事不提,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就按刘妈妈说的仔细打量那些下人,果然也都有中毒迹象,无一幸
免,越发心惊胆颤,来到兰月轩的时候,瑞珠与几个小丫鬟正在园中逗弄猫儿狗
儿,看见我来了连忙道:「世子爷来的不巧,我们格格正午睡呢。」
我二话不说拉过众人仔细看了看,脖子上果然有淡淡的淤青,又卷起袖子瞧
瞧,一股黑气隐然聚集,众女不知何意,被我瞅的面红耳赤,却又不敢离开。
我叹了口气,抛下众人,直接闯入房间,见碧如正在床中央打坐,忍不住连
声道:「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练功,咱家大祸临头了。」
碧如闭目慢悠悠的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急躁,放心,天塌
不下来!」
我见她如此镇定,心神也跟着稳了一些,拉着她道:「这次真的是天大的祸
事。」我正要继续讲,碧如突然道:「你们都退出去玩吧,不准靠近上房,也不
准偷听主子讲话,被我逮住可不是好玩的。」
屋里屋外的丫鬟们听了连忙道了声是,待众人走了,碧如才拿了一个帕子擦
我的额头,一边擦一边道:「到底是什么事,看把你吓的,一头白毛汗,脸都变
歪了。」
我感受着她的抚摸,心情愈加平稳,正要开口说,忽然眼角瞥见她的脖子上
并没有淤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撸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连藏在臂下的黑气也没
有,看起来毫无中毒症状,心下惊疑不定,整个王府的人都中了毒,唯独她却好
好的,这是何道理,难不成她跟师兄一样百毒不清?又或者,她就是下毒之人,
毕竟没有人蠢到连自己也要毒。
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要是连她都不可信了,我也不知该信谁了,那真还
不如一死了之来的痛快,想来想去她坑害我家根本没有必要啊,依照她的功夫夜
里将所有人杀了只怕也无人察觉,怎么会跟那青城派的牛鼻子勾结,耗尽心思做
这种费力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不禁责怪自己胡思乱想,就算碧如真要杀我,那死在她手下也不
亏,说明我做人已经失败到了极点,根本不值得一点同情。
我脑子里虽然想了许多,其实也不过一刹那间而已,定了定神之后,我将有
人投毒的事给碧如讲了,她听了显然十分震惊,连忙拉着我的胳膊看了看,脸色
越发沉重起来,又让我在床上打坐,她在背后推宫过血,忙了一会才对我道:「
你体内果然有股不寻常的气息,只是十分微弱,不仔细探查的话,居然发觉不到
,不过这股气息目前看来对身体没有危害。」
我见她问起,只得将周皇后等人的事坦白了,她听了掐着我的耳朵怒道:「
你没事招惹这些人干嘛,知不知道多尔衮正在到处捕杀大明的皇族,一旦被人告
发,咱们全家这几十口人的性命还要不要了?」
我只觉耳朵被她扯的火辣辣地疼,连忙告饶道:「你轻点,咱有话好好说不
行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皇后是个好女子,曾经多次劝说崇祯这个昏君不要发昏
,如今落得这个田地,也算是非常可怜,我没遇到也就罢了,遇到了一定要守护
她周全,也算是为大明尽最后一点力。」
碧如呸了一口,放开我耳朵,又在我胸膛掐了一把道:「说的光明正大,我
还不知道你的心思,看见人家漂亮,又是皇后,就想当护花使者,指望着那天皇
后就臣服在你身下,任凭你揉捏,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人家周皇后与崇祯帝那是
真心相爱,绝不可能与你有什么勾当。」
我听了讪笑道:「你呀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坏了,难道我就不能有那么一丁
点好心?你从前信佛的时候,不是整天把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
级浮屠的话挂在嘴边吗,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碧如冷哼道:「话虽这么说,但前提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有你这样不顾
全家老小,只想着勾三搭四的样子。」
我笑着拉着她道:「好啦好啦!人我已经救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况
且要不是周皇后身边的刘妈妈提醒,我还活在梦里呢,那天被人毒死了还不知道
缘故,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我们现在应该想法子怎么抓
住投毒的人,拔除青城派
这根毒刺。」
碧如叹了口气道:「这话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全凭刘妈妈一个
人在说,万一搞错了呢,反而进了敌人的圈套。」说毕她又将丫鬟们唤了进来,
一个接一个轮流探查她们体内的气息,发现情况和我差不多,她这才信了几分,
于是斥退众人,对我道:「如果要给全府上下都种下这种毒,只有两个地方可以
做到,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水井,如今厨房里都是王爷从塞外带来的包衣奴才在
干活,洗菜、择菜、切菜、烧水、煮饭、炒菜都有明确分工,任何一个环节出了
问题都是连坐到底,并连累家小,这些人不大可能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有
人闯入厨房投毒的话,一次两次可能不会被发现,但次数多了,终归会露出蛛丝
马迹,不过王府的水井无人看守,倒是很容易被有心人趁机投毒,我们可以派人
在周围蹲守,不过时间紧迫,也不知何时毒发,咱们耗不起,必须尽快抓到投毒
者,我建议立刻将家中所有主子、奴仆都集中在东厢房集合点名,只许进不许出
,你我兵分两路,带领侍卫在所有房间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检,这样或许能在最
快的时间里查到凶手。」
我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母亲和蔡瑶她们正在病中,这样惊扰不
太好吧,还有师兄他们是亲戚,没有搜查亲戚的道理。」
碧如点头道:「母亲和亲戚的房间当然不用查,不过人命关天,其他人必须
要查,就算主子不可能犯事,谁知到底下的奴才会不会犯事呢,不过我们召集众
人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那犯事者不至于起疑心,我
看不如就说成是你要给各房夫人定名分,让大家聚在一起领赏,保准他们来的平
时快。」
我听了连声赞叹,又道:「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自己人,只怕会寒了众
人的心。」
碧如摇头道:「事已至此,性命最是重要,面子什么的值几个钱?说你聪明
吧,你有时候就是分不清轻重,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待所有人都进了东厢房
,你立刻派侍卫封住各处要道,咱们哪怕不眠不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我无话可说,于是吩咐人去各房传话,让众人在规定时间里必须集合在
一起,就连前院的管事和小厮也必须留在房里,不许擅自进出。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我立刻沉下脸来,让左向明带领一队人马将东厢房团
团包围,自己和碧如则分别带着侍卫一路从下房搜到上房,连墙上和地砖也要用
小锤头敲个遍,防止有人做了暗阁藏匿,查了半天没查书毒药,反倒翻出许多违
禁品,还有的奴才则偷偷摸摸地拿过主子的许多东西,什么胭脂、香料、首饰被
偷的最多,我一面命人记录,一面继续前行,难怪我总觉得家里老是丢东西,没
想到家风已经如此颓废,借机整顿一下也非常有必要。
搜来搜去发现一无所获,直到我来到沈雨的房间,将这里翻了个低朝天还是
一无所获,直到一个兵丁来到我面前道:「回禀主子,方才咱们在书柜里发现了
一个暗阁,里面藏了许多瓶瓶罐罐,看起来似乎是你要找的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