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恶人多作妖
这一场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实在是看的人心里发慌,华锦秀拽着谢扶摇袖子小声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引火烧身?”
她虽只是个商贾,却也猜得出皇帝为何这么发火,还不是因为裴如欢那个旺夫命的传言。
那正是谢扶摇让她把话传出去的,民间到处都在传的话,再邪乎皇帝也会信两分,但也就是这两分就够了。
足够让他在听见太子提出这个事儿的时候对太子离心了。
“这种事情最是无稽之谈,却也最是让人觉得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东西,小姨母不必担忧,不会牵扯到我们的。”
谢扶摇假借喝酒,拿袖子挡了脸说的这番话。
华锦秀也开始觉得谢扶摇和从前不一样了,她常年在外奔波,不常和谢扶摇见面,偶尔见个一两次的也察觉不到变化,如今听着谢扶摇说这番话,她总觉得姐姐留下的这孩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感觉说不上来的诡异。
因为太子出了事,席上虽然依旧笑语宴宴,可总飘荡着一股压抑,原***的人现在人人自危,其他皇子的人一个个都蠢蠢欲动,朝廷的局势又要发生新的变化,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涌动。
谢扶摇前世见多了这种人人装模作样场景,如今只觉得闷得慌,便想出去走走。
英华殿离御花园不远,谢扶摇熟门熟路的进了御花园,这时虽不是百花凋零,却也不复盛夏景象,倒是菊花开的正盛。
这是前世她常来的地方。
自从她把倾慕卫峥这件事从背地里人人传言搬到台面上叫开了之后,她就再无顾忌,尝尝和卫峥私下里见面。
两人私定终身就是在御花园,卫峥在这个百花簇拥的地方放飞了他命人捉来的萤火虫,漫天萤火如天上的星子坠落凡间,他就在这样醉人的景色里揽她入怀,在她额头上落下亲吻,并对她说了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扶摇,自初见那天我心里便放不下你,你的一颦一笑都牵着我的心弦,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每一夜都辗转难眠,来我身边好吗?做我的妻,拯救我,让我不用再夜夜忍受这种难眠的孤寂可好?”
她当然会说好。
她甚至天天盼着卫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晚的风光旖旎醉人,晕的她找不到北不着四六,真就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只恨时光不能停留在那一刻,让她可以永远留住那一刻的美好。
再后来她总爱来御花园,好像又回到那个不着四六风光旖旎的晚上。
如今旧地重游,谢扶摇只恨自己当时蠢的没边儿,不知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只不过是为了笼络她爹,她甚至葬送了全家的性命。
老天给了她机会重来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真巧啊,谢小姐也来赏花?”
一个声音来的十分突兀,生生给谢扶摇从回忆中拉回来,她想,有些人真是经不起念叨,想着想着就来了。
谢扶摇并不打算同卫峥打交道,那样会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她装作没听到,抬脚就走。
可卫峥明显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甚至追了两步追上来,横着双臂拦在了她面前。
“谢小姐这是要上哪去啊,御花园小路多,谢小姐头一次来,可不要迷了路才好。”
谢扶摇蓦地刹住脚步,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用厌恶无比的目光瞧着他,只是天色太暗,卫峥瞧不真周,却也能感受到那目光里的防备。
他嗤笑,若是旁的女孩子家单独见了外男如此防备也就算了,眼前这个可是出了名的不知礼数,再加上是个对他倾心的,见了他不应该是兴奋的和晨起的公鸡一样打鸣儿么?
这么躲着是几个意思,莫非也打算学她那姐姐娇羞妩媚不成?
想到这儿,卫峥就想起方才他和卫景曜为了替谢雨柔说话就争执了几句,这谢扶摇 怕不是以为自己瞧上了谢雨柔,这会儿吃味了吧?
谢扶摇听着他这话就觉得厌恶的很,皱眉道:“宣王请自重。”
“自重?”卫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出声来,前仰后合的,他没听差吧,谢扶摇让他自重?
一个自己最不知道自重的人,一个倾心于他闹的尽人皆知的人,居然让他自重?
他道:“谢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啊,就连引起本王注意的方式都这么不一般。”
卫峥觉得谢扶摇这就是因为他方才帮谢雨柔说话吃味了,不然怎么能做出这种举动来。
可谢扶摇这会要用尽浑身的力气忍着才没让自己冲上去扒了他的皮,撕了他的嘴,方才在宴席上饮了两口酒现在都要吐出来了,谁稀罕引起他的注意。
她不屑轻笑一声:“宣王也真是有意思极了,这可是在宫里,孤男寡女难免招人闲话,臣女出来已经有时候了,再不回去怕有人多想,先失陪了。”
她说完就要走,卫峥横跨一步再度拦着她:“谢扶摇,本王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你若是为了方才本王替谢雨柔和三哥争嘴的事儿嫉妒,那你大可不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欣赏你三姐的妩媚端庄,三哥却当中下本王面子,少不得要争执两句,不是你三姐,换了旁的女人也一样。”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谢扶摇听着除了想吐就是想吐,她对这个人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路数清楚的很,方才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对谢雨柔动了心思,可惜谢萧然虽世袭了谢国公的爵位,地位也不低,手里的实权却比不上带兵的谢萧晟。
对他来说,女人永远不嫌多,但总是政治权利更重要,自己对他有用,他就可以对自己做出情深几许的样子诱惑自己,他瞧着谢雨柔入了他的眼,他照旧可以收了谢雨柔做妾,等有一天自己对他来说没用了,再一脚踢开自己扶正谢雨柔上位。
前世他不就是这么干的么?
“宣王同臣女解释这些做什么,宣王瞧着谁入眼那也都是宣王自己的主意,谁能被宣王瞧上那也是那姑娘的福气,臣女羡慕不来,也不想羡慕,告退。”
她一口一个宣王,把两人的关系拉的远之又远,距离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