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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过去,就迫不及待地翻开报纸,在看到版面上的她的男人搂着一个陌生的女人之时,她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张黑白照,
怎么会?----怎么可能,她的位置不该有人能顶替的。
下一刻,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脖颈上,虽然看不到颜色,然而那条水滴状的吊坠她却是化了灰也认得。
“啊---”她突然发了疯似地尖叫一声,双握成拳状,用力地拍打着床褥。
莲珠一惊,赶紧冲上去,一手封住了她的嘴,一脸焦虑地制止她道:“小姐,不要叫,楼下的人要听见了。”
龚映菡混身发着抖,她用力将这手上这份报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扔到了窗台之外。
“小姐,您要镇定啊!”莲珠劝说着她。
“我地位都快要不保了,你让我如何镇定---”龚映菡横眉瞪了过去,莲珠不敢多话,赶紧住了嘴。
“去---莲珠,你去给我调查清楚,那狐狸精究竟是打哪儿跳出来的?”
“是!”莲珠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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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初云猛地惊醒过来,她霍地从床上坐起来,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心口更是一阵恶心,她身子一颤,猛地就咳了起来。
“小姐,你可醒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叶初云又是一惊,她慌慌张张地抓住雪丫的手,急急追问道:“冀世卿在哪里?”
对上她那腥红的双眸,雪丫一脸的担忧地说道:“军统大人现在在书房里,小姐,您脸色不好,再躺一会吧。”
“不---”叶初云支撑起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地爬下了榻,鞋都来不及穿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雪丫赶紧追在她的身后,但见她连门也没叩一下,就冒然推开书房的门冲了进去,雪丫不敢跟进去,只能一脸惶急地候在门外。
书房中的男人正在专注地拭擦着一把手枪,叶初云冲进去之时,他冷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醒了!”
叶初云大步冲上前,双手抓住那张檀木书桌,一脸焦虑地望着他,追问着道:“你将他怎么样了?”
男人将手上的枪放下来,一手轻托起她的下颔,一脸阴冷地望着她,反问道:“你说呢?”
叶初云的身子猛地一震,她双手急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望着他,眼底尽是乞求:“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我若不呢?”男人淡淡地开口。
“冀世卿,我求你了,不看别的,就看在他侍奉了你多年的份上,求你放过他---”她苦苦地对着他哀求着。
男人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对她说道:“就是因为他侍奉过我,竟也胆敢背着我与你暗渡陈仓,你说我能放过他吗?一个叛徒是没有得到饶恕的权利的。”
这个男人,这个冷血的男人。
叶初云心底一阵发寒,她倏地推开男人的手,一把将他放在桌上的手枪抓在掌心,枪口直指着这魔鬼的脑门。
被枪指着脑袋,这个男人竟然面不改色,他若无其事地望着她,对着她开口道:“开枪啊,只要你打死我,许默就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你---”叶初云脸色一阵发白。
下一刻,那手持着手枪的枪口一转,她将枪口指着自己的脑门:“放了他,不然我立即死在你的跟前。”
男人冷哼一声,说道:“开枪,你尽管开枪,只要你一死,我就拉着他给你陪葬。”
他的话让叶初云大骇,拿着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泪涌泉一般从她的眼眶掉下来:“魔鬼---你这个魔鬼----”
第一百七十一章:失去灵魂的空壳(一)[vip]
男人站起来,绕过书桌,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向他拉近,俯首望着她,他冷冷地说道:“既然胆敢背叛我,就要能承受得了背叛的后果---”
说罢,他松开了她,伸手将她手中的枪夺了过去,插在腰间的枪套上,再也没看她一眼,就绝然走出了书房。
叶初云充满恨意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的身子一摊,无力地倒在地上。
心似被千万把刀一块绞着一般的痛---
许大哥---许大哥---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陵-
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她没有去擦,任由泪水一串串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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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二月三十,除夕狺。
冀世卿回到了冀公馆,这个大忙人一回来,冀公馆的人总算聚齐了,天气虽冷,却并不影响冀家人过节的热情,按照往年的习俗,请来了泗台城数一数二的戏班来唱堂会。
后院搭起了临时戏台,冀公馆上上下下的人都齐聚在一堂,喜气洋洋地看着戏。
冀世卿坐在主座席上,三姑奶奶喜欢呆在冀公馆,竟将那一对双胞胎儿女也带了过来,两个孩子只看了一下戏,就打闹了起来,三姑奶奶嫌他们俩太高,就用几个炮竹将他们俩打发到后方玩去了----
冀世卿面无表情地坐在主座席上,三姑奶奶不由得走了过来,关切地对他问道:“五弟,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冀世卿摇了摇头,换着平日他总与她寒喧几句的,今日她这五弟却沉默得可以,冀婷婷可以肯定,她这弟弟肯定有心事。
她这五弟,几乎无所不能,会有什么事难得了他?冀婷婷不由得好奇,她正欲上前询问,大奶奶却在这时走了过来。
“世卿啊,映菡今日一天都没怎么下来,你是她的男人,怎么不去关心一下,去看看吧,兴许是她身子不舒服呢。”
冀世卿这才察觉龚映菡竟不在这里。
“好。”他应了一声,起身离了座,正欲离席,就见龚映菡穿着一袭明黄色的旗袍款款走过来,她脸上粉黛微施,笑脸盈盈的,丝毫看不出哪里不舒服。
看到他,她冲着他娇媚一笑,走了过来,主动挽着他的手臂。
卿世卿任由她搀扶着,两人走回主席座上,重新坐了下来。
台上的戏子唱得卖力,冀世卿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神色专注地望着戏台上,一脸的沉思。
龚映菡侧脸望着他,心中泛起万般的委屈,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这男人最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她要表现得若无其事。
良久,她倾身,伸手握住男人手。
男人微微回过头望着她。
“世卿--”她轻唤了他一声,说道:“我想明日回龚公馆看看,你有空陪我去吗?”
冀世卿一手轻轻复在她的手背,望着她说道:“回去也是应该的,我恐怕抽不开身,这样吧,你让莲珠陪着你回去住几日,始终你还是龚家的女儿,是应该回去过年的。”
什么,他让她回龚家过年?龚映菡的脸色一阵发白----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娘家人已经当她嫁到冀公馆来,这会要她回去过年,不是给家里的兄嫂们看笑话吗?
一时间,龚映菡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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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姐,请我跟我走一趟。”
林副官走过来,对着她一脸正襟地说道。
叶初云一眼便认出了他,她记得许默曾与她提过他的,这个林副官与他是同期入伍的同僚,感情算是不错的。
叶初云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来人急急地问道:“林副官,许默现在怎么样了?”
林副官望着她,一脸公式化地说道:“我现在就是带您去见他,温小姐请吧。”
一说是去见许默,叶初云想也没多想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上了车,车子缓缓往前驶去,入目的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街道,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叶初云的心狂跳着,她再也按捺不住,打破了车厢内的缄默,对着坐在前方的林副官问道:“你为什么肯带我去见他?”
林副官脸上依旧是那副公式化的表情,他不带一丝感情地回她话道:“这是钧座的意思。”
叶初云心中又是陡然一紧,是啊,要不是他的意思,这个时候,又有谁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带她去见许默。
然而他怎么会肯让她去见他?是良心发现了吗?
不---不会的,她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觉得可笑,猜测不出那魔鬼的用意,可不管怎么样,能见到许大哥,总是好的。
车子停了下来,望着那高度戒备、森严壁垒的建筑物,叶初云一阵晕眩,是这里,这个大牢,他竟当真将中了两枪的许默送进了这个阴森恐怖的牢中。
林副官为她拉开了车门,对着她恭恭敬敬地说道:“温小姐,请。”
她下了车,随着他走进了牢中。
这牢固却阴森的牢房,与记忆中一样的可怖、肮脏、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死寂。
叶初云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襟,每走一步,压抑的空气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往日的记忆犹如在眼前,越往里走,她就越觉得恶心---只觉得身上有数千数万只蝼蚁在爬---
但她硬是一声不吭地跟着林副官的脚步走了进去,直到林副官停下了脚步,冲着她示意了一下。
叶初云一扭头,心陡然一跳,牢房内的情景让她几乎窒息,她飞一般冲上去,紧紧地抱住牢房的两条铁栏,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里头的人。
“许大哥---”她颤抖着双唇,冲着里头的人唤了一声,然而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整个潮湿的牢房只关着许默一人,他身上尽是血迹,手臂上以及大腿上的枪伤似已经被简单处理过,此刻一条锁链从中空垂了下来,锁着他的一双手臂,逼着他以一个奇怪的姿态叩跪在地上,他的头颅往下垂着,脸色如纸一般的白,双唇已经干裂---
短短一日,好好的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许大哥---许大哥---”叶初云心如刀绞一般的痛,她激动地冲着那人连唤了几声,然而却依旧没有得到了一丝的回应。
“不要叫了,他已经晕过去了,无论你怎么叫,他也是听不到的。”林副官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是啊,他身子这般无力地垂着,明显已经是昏死了过去,要不是那条吊着他的锁链,他早就倒在地上了。望着许默的惨状,叶初云打脚底一阵发寒,她终于明白那人命人将她领过来的意图了,他是要让她看清背叛他的下场。
望着牢中的许默,双眸迅速被泪水渲染,叶初云急急地回头,双眸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