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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说道。
“许中官,不想丢了性命,就乖乖地回禀钧座吧。”站在男人身后林副官急急地望着他劝说道。
许默回视着冀世卿的冰冷如剑的目光,依旧一脸坚定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杀要剐,钧座您请便吧。”
“许默,你好大的胆子,你就真的不怕死?”冀世卿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之门透出来一般的森冷,让听者不寒而粟。
许默已下了必死的决心,却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侧过脸来,耳畔尽是海浪拍打的声音,他那目光透过竹林望着那方,似是能透过竹林看到很远很远的远方---
他此刻的目光,此刻的神色,像尽了那个女人。冀世卿大怒,他一把从腰间的枪套内抽出一把手枪出来,直指着许默的脑袋。
许默缓缓地回过头来,一脸惨然地闭上了双眸,一副等死的模样。
见男人决绝的拉上了保险栓,站在一旁的林副官一急,情急之下他也没多想,急急地向上一步,冲着男人喊了一声:“钧座,不要开枪。”
男人握枪的手顿了一下,他缓缓地转过脸来,望着林副官,那阴冷的目光像要将人割开数块,随即,他森冷地开口道:“林副官,你也要造反不成?”
林副官不由得急了,赶紧说道:“钧座,请听属下一句话。”
男人不吱声,只是逼视着他。
在那震摄的目光之下,林副官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硬着头皮开口说道:“钧座,温小姐她---她有身孕了!”
他这话一出,许默不由得一怔,不由得缓缓地睁开眼睛望了过来,但见冀世卿拿着枪的手垂了下来,他那向来平静的脸此刻震惊地望着林副官,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随即,他那语气一转,变得更为阴狠:“林副官,你最好将话说清楚了。”
林副官不由得在男人跟前站直了身子,他垂下头颅,一五一十地向男人交待道:“钧座,是临行前,二冲岛的丫鬟雪丫告诉属下的,温小姐她早就有孕在身了。”
男人一脸的震惊---她有孕在身,然而她却一直瞒着他。
忽然间,冀世卿的脸一沉,垂下来的手枪再度举起来,直指着许默的头颅,他一脸阴狠地对着他说道:“既然如此,他就更应该死,胆敢带着我的女人与我的冀家的子嗣逃走,许中官,你就是死百回都抵不上这罪。”
“钧座请三思!”林副官急急地开口。
男人的态度都相当的坚决,眼看就要开枪。
林副官一急,一把叩跪在地上,冲着男人急急地说道:“钧座,您要想清楚,您要杀死许中官简单,可这枪真要打出去,恐怕温小姐会更恨您。你们两人就更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男人闻言,不由得一怔,压住扳机的手指不由得缓了起来。
林副官见他已有动摇,不由得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如今知道温小姐去向的恐怕就只有许中官一人了,要真杀了他,线索就全断了,钧座,在这茫茫人海要找一个女人,犹如大海捞针,恐怕不是件易事啊!”
脑海闪过一张苍白的尖削脸孔,想到有可能永远失去她,冀世卿的心猛地一下抽痛,他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
顿时,四周除了那海浪拍打的声音,一片缄默。
半晌,男人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将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是!”
许默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又再一次死里逃生。
那男人下达完命令后就率先举步走出竹林,两名黑衣人走过来,押着他往前走去,许默不由得缓缓地回头,目光与林副官对上了,两人都是一阵的沉默。
下一刻,林副官缓缓地别开了脸,也随着冀世卿的脚步出了竹林。
林外停着数辆豪华的黑色房车,与这简陋的码头显得格格不及,他被押着往其中一辆车走去---
“林副官,分散人马,将这方圆百里搜个遍,一定要将她找出来,还有,对面的码头也要派人巡查。”
一声阴冷的命令透过巨大的海浪传进了他的耳畔。
许默脚步不由得一滞。
“干什么?赶紧上车。”身后的黑衣人催促着他,并狠狠地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整个身子推进了车厢内。
许默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初云,你要尽快离开那地方啊,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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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暴雨倾盆而下,天上的雷声霹雳。
冀公馆花院的树枝被狂风吻得摇晃着,一些娇嫩的花朵被雨水打落,地上尽是零碎的花瓣。
院子里的警犬被绑在一个铁架底下,闪电每一回划破长空,都将四周照得发亮,它不停地对着天上一闪一闪的闪电狂吠着,。
相比于外头的狂风暴雨,冀公馆内却平静许多,几名下人在厅堂里打扫着,而主子们几乎都在房内睡着了,只有一人,被雷雨声弄得辗转难眠,最后披着件大衣下了楼,坐在厅堂内发呆。
外头又一声雷响,龚映菡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不睡,丫鬟莲珠也不敢自己去休息,虽然困倦得很,但她还是撑着眼皮守在女人的身边,见她呆呆地抬头望着垂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出神,莲珠不由得劝说道:“小姐,这么晚了,您还是上去歇着吧。”
“我睡不着!”龚映菡伸手揉了揉脸,吩咐道:“莲珠,我想喝咖啡,你去煮一杯过来吧。”
“小姐,您要是喝了咖啡就更不能入睡了。”
她一听,口吻立时变得凌厉起来:“让你就煮你就去煮吧,那么多废话干嘛。”
一听她这不高兴的口吻,莲珠再也不敢说什么,赶紧点了点头,匆匆到厨房去煮了杯咖啡端出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说服(四)
第二百一十一章:说服(四)文/有琳
女人接过来轻呷了一口,不由撇嘴皱眉,将杯子放了下来,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苦,莲珠,你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啊?”
莲珠闻言,大惊,赶紧摆手解释道:“奴婢不敢,小姐要是嫌苦,奴婢再去煮一杯就是了。”说罢,弯下身就想将女人跟前那杯咖啡端起来。
“不用了,我不喝了。”龚映菡怒目瞪了她一眼。
莲珠惴惴不安地站在她的身旁,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有心事?”
闻言,龚映菡不由得微微咬了咬下唇,她按捺不住,不由得看了看四周,见厅内的另一个丫鬟离得极远,这才对着她轻声问道:“莲珠,你说那桩事,我这样办,妥当吧?徂”
莲珠一听,就知道她所指何事,不由得点点头,也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地说道:“小姐,这事,您不说,奴婢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不是,还有顾参谋,可小姐您不是说了吗?顾参谋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不会有事的。”
龚映菡闻言,不由得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轻喃道:“你说得对,不会有事的,只要那女人走了--。”说罢,她目光闪动着,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却没再将话说下去---。
厅堂内顿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突然间,一道白色的火光在眼前一闪,紧接着,霹雳的雷呜骤然在耳边响起,这雷声似是在警告两人一般,响得极及时,主仆两人被吓得一跳,龚映菡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胸口绷。
莲珠脸色一下子白了白,她不安地对着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劝说道:“小姐,这么晚了,还是上去歇息吧。”
“嗯。”被这雷声吓了一吓,龚映菡难免有些心虚,再也没胆在这偌大的在夜幕下显得有些空洞的厅堂呆下去,不由得点点头,慌慌失失地站起来。
两人转过身正欲往扶梯而上,突然身后的大门被推了开来,两人又是一惊,齐齐一脸骇然地转过脸去---
大门被推了开来,冀世卿一身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身上那套高级订制西服被雨水淋湿了,那一头向来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此刻也是湿答答的垂在宽额上,那英挺的脸紧绷着,脸色沉重,一双深邃的双眸黑如墨珠。
“世卿---”龚映菡一见是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一脸欢喜地冲上去,来到男人跟前,伸手就想为他脱去那被雨水淋透的外套,一边忙碌着还一边絮絮念叨着:
“看你湿的,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干活的,竟然照料得这么不周到。”说着说着,她看到了他腿脚上印着一个带的血印,不由得一怔。
正要开口询问,冀世卿却伸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拨了开来,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他问着,已迳自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莲珠见状赶紧上前将它接了过来。
“我---。”龚映菡喃喃地垂下头颅,楚楚可怜地说道:“雷雨声大太了,闪电没停过,挺吓人的,我睡不着。”
“回去睡吧,你有孕在身,睡眠一定要充足的。”男人淡淡地说道,目光停在她平坦的腹部,那双眸不由得一敛,刚毅的五官一凝,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凝重了。
龚映菡没留意到他神色的细微变化,不由得极亲昵地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说道:“世卿,要不你赶紧洗一洗,陪我睡吧,这样我才会安心的。”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充满了期待,只怕是钢铁也会化为绕指柔。
然而这个男人却丝毫不领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自己睡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说罢,他转过头来,对着站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莲珠,扶你家小姐上楼吧。”
“是!”莲珠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上前,劝着龚映菡道:“小姐,咱们还是先上楼吧!”
龚映菡心有甘,一脸委屈地咬了咬下唇,她想要说什么,但见跟前这男人的脸色无比的凝重,却又不敢造次,只得目光幽怨地望了他英挺的脸孔一眼,喃喃轻声向他说道:“那我先上去了,世卿,你也要早点歇息,别忙得太晚了---身子要紧---。”
男人无言地点了点头---
龚映菡在他的注视下,一步步地拾级而上,大门敞开着,外头的雷雨声更是震耳欲聋,龚映菡扶着扶梯的手节不由得发白---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冷淡得让她心寒。
本来以为他得知自己怀着他的骨肉,情况会好一些;没错的,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是轻柔了不少,然而她却丝毫触摸不到他的心。
没事的,龚映菡,那女人已经被打发走了,日后,肯定会有好转的。
是的,会有好转的,她如此坚信着,因为那绊脚石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她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丝阴阳怪气的笑容。
莲珠看见了,不由得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窜起,她双眸不安地左盼右顾地张望着,双手不由得紧紧地交握在一块。
外头的雷声越来越大,倾盆大雨拍打在窗上,啪啪作响---
男人如鬼魅一般站在玻璃窗台内,双眸出神地望着外头,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许久,他从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