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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回 王子腾客死回京路 贾宝玉偶救落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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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南安太妃差了内监来见贾母,贾母忙命请进来,看了茶,那内监谢过,也不敢坐,行了礼站着道:「太妃娘娘因上回在府上认了三姑娘,甚是欢喜,此番派小的来是想接三姑娘过去那边住上一段日子,陪娘娘说说话解闷,不知府上方便否?」

贾母忙命鸳鸯去找探春,因道:「三丫头,既是娘娘喜欢,你便去住上几日。去和你老爷太太会知一声,便收拾了去吧。」

那内监道:「姑娘也不必带些什么,在那边太妃娘娘都已为姑娘将使用物品都准备下了。」

探春答应了,便去朝王夫人处。来至王夫人屋里,只见宝玉宝钗正在,探春将事回了王夫人,王夫人笑道:「这是好事,你只管去,不用牵挂家里。在那头不比咱们自己家里,事事要以礼为重,切不可让人笑话。」

宝钗笑道:「太太,三丫头是最能上得台面的,想必不至失了礼数。只是若在那边住不惯了或是发闷了,只管打发人来告诉家里,我们再去接你便是了。」

探春一一答应,便要回秋爽斋去收拾。宝玉因坐得久了,又听王夫人同宝钗只说些府里大小家事,早已乏味坐不住,因道:「三妹妹,不如我去帮你收拾收拾吧。」

说罢也不等别人说话,便同探春一路去了。

不一时来至秋爽斋,探春笑道:「二哥哥,你只借口脱身,何苦还真跟了我来?」

宝玉也笑道:「你打小只在府里,不曾有一日出门,如今便要出去好些日子,我这当哥哥的怎么能放心?只看你收拾东西,若有落下的我也好提醒。总比到时候要用手头却没有的好些。」

探春笑道:「平日里都是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难为你还关心我一回。」

又想起那回凤姐因病自己和李纨宝钗理事,宝玉替自己出头的事来,不觉眼眶一热,忙低头收拾。不一时收拾妥当,探春拿出一个做了一半的扇套道:「二哥哥,这个给你吧,我想着这寒冬腊月的也用不上折扇,也一直拖拉着没着急,如今只做到一半上。」

宝玉笑道:「还是三妹妹好,又做东西与我。如今既是做了一半,又不急着用,何苦着急给我?只等做好便是了。」

探春却叹了口气,又笑道:「也是这个理儿,难道真是我没出过府门?不知怎的,这回心里头却有种生离死别的意思,好像这一去便再也见不着二哥哥了一般。」

宝玉笑道:「三妹妹既是这般,不如回了老太太,只说身子不爽利,不去也就罢了。」

探春摇头道:「承蒙太妃娘娘厚爱,如今特特的派了人来接,怎的不去?再者,这园子我也住腻了,出去逛逛不也好?只是有些不舍得几个姐妹和……」

宝玉笑道:「南安王府上必定也有许多小姐公子的,说不定到时候哪位王孙公子看上我三妹妹了,到时候一顶轿子娶过门去也是有的……」

探春听了脸羞得绯红,拍了宝玉一巴掌道:「二哥哥,如何你刚娶了妻便这般拿我取笑?」

宝玉这才笑着打住了。探春又道:「以后只怕要二嫂当家了,咱府上这乌七八糟的,宝姐姐可是要受些累了。不知道她是否有法子能挨上几年。」宝玉因道:「三妹妹,咱们府上还正风光,哪里就有你说的这般不禁?」

探春摇头道:「二哥哥,你不大管这些事儿,自然不知。咱们家里早就是个空架子罢了,本该收敛,这二年却愈发的抖落了起来,俗语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如今咱们府上便只是一颗残年古树,由打根子里烂出来了,只等哪天便轰的倒了也不足为奇。」

一席话说得宝玉也不禁低头黯然。探春这才笑道:「瞧瞧,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毕竟是个女儿家,早晚……早晚都是要出这个门的,到时候再不算贾家的人了……二哥哥……」

说着不禁也低了头,双眸里波光流转。

宝玉轻轻将探春抱了,笑着拍抚她的脊背道:「好妹妹,只是在外头住上几日,怎么倒勾出你这许多话来?好了,只不要伤心,你若不想出这个门,便不嫁给外头那些混账货,只在园子里二哥哥陪着你到老岂不好?」

探春这才从宝玉怀里出来,将眼泪擦拭了笑道:「你有了宝姐姐,哪里还会陪我?二哥哥,有你这句话也竟够了。也收拾妥当了,我便去了。」

因唤进来待书,提了包裹,辞别了贾母王夫人和一众姐妹,坐了轿子朝南安王府去了。

这日,王夫人正在屋内念经,玉钏儿进来道:「太太,外头有个婆子求着见您和琏二奶奶,说是王家的人。」

王夫人忙命传进来,那婆子进来便跪下磕头道:「二小姐,大老爷殁了!」

王夫人听得一惊,颤声道:「你且慢慢说,哪个老爷?」

婆子哭道:「王子腾王老爷。」

凤姐正掀帘子进来,听得这句话顿时呆住了。好半晌才问道:「老货,你再说一次?」

那婆子见是凤姐,转身磕头道:「大小姐,老爷殁了……」

王熙凤这才反应过来,同王夫人一并哭了起来。好一会子才问是怎么殁的。

那婆子回到:「老爷是赶路劳乏,偶然感冒风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医调治。无奈这个地方没有名医,误用了药,一剂就死了。」

一时屋内又哭声一片。

宝玉听得忙也赶来,只好言抚慰王夫人并凤姐。

哭了一会,王夫人才道:「也该让谁去帮忙料理料理。」

宝玉心中盘算:「凤姐姐为我操劳了这许多心,如今她爹去世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好在外抛头露面,不如我去帮忙料理了,再应该不过。」

因道:「太太,不如让我去料理罢了。」

王夫人道:「你懂得什么?只不过帮倒忙罢了。」

宝玉道:「太太,以往咱们府上大小事都是凤姐姐打理的,此番是在外头,虽说是她家内事,却也不好让她出去。且我平日里看凤姐照料事情,多少也算知道个大概。此番殁的又是我的亲娘舅,论理也合该我出力的。」

说了半晌,王夫人方点头同意了,又嘱咐多带小厮银两,宝玉一一应了,一时跟着凤姐支领了银两,凤姐自然又是一番关照,宝玉一一答应了,带了几个小厮骑上马便朝十里屯去了。走了两三日到了,有恩旨赏了王子腾内阁的职衔,谥了文勤公,命本宗扶柩回籍,着沿途地方官员照料。诸多事宜倒也不用宝玉操持,只几日便处理停当,这日起身,送别了王家家眷连同王子腾灵柩回南去了。

宝玉也便带着小厮们回京去了。合该有事,正行至一镇上,宝玉因出来五六日不曾见宝钗等姊妹,心中甚是想念,只恨不得肋下生了翅膀飞回去才好。不觉便将马打得急了些。忽见路中一个老者,宝玉待在勒马已是晚了些,便将老者撞倒在了街上。宝玉忙下马上前看,只见老者衣衫褴褛,却是个道士打扮,须发皆白,面色蜡黄,倒在地上不能起身。

宝玉忙去搀扶一面倒:「老道士,可伤着哪里了?都是在下赶路太急了些个。见谅见谅!」

茗烟也看了看道:「二爷,依我看不妨事,这老货还能动弹喘气,横竖给他几钱银子罢了,咱们接着赶路是正经。」

那老道睁开眼,看了一眼茗烟。茗烟因道:「怎的?老货还不服?谁让你大白日里只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占道?没撞死了是你的造化。你可知道扶着你的是谁?是荣国府二公子。」

宝玉忙喝道:「茗烟,不得无礼!横竖是我撞了老人家,怎么能这般说话?」茗烟这才闭了嘴。宝玉又朝道士道:「老道士,小厮无礼,休怪。可能走动?我这就差人去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那老道却盯着宝玉,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是荣国府二公子?可是那个衔玉而生的?」

宝玉笑道:「正是区区在下。敢情老人家也听说过我?」

老道凄然一笑道:「罢了罢了,报应不爽,果然是报应不爽。」

原来这个道人正是前回忠顺王请去作法意欲加害妙玉的道士,道号空空,因被宝玉破了邪法,至阴寒反噬走火入魔,自离了忠顺王府,本打算归隐山林慢慢调戏将养,怎料伤势过重,行不得远路,故而只流落市井。

因空空道人之前闻忠顺王所言这至阳之物便在京中,又自己早掐算出那物件现世的时候,顾停留间便有意无意打探京中十八年前所发生的奇闻异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打听得宝玉衔玉而生之事,因当时此事甚奇,故而京中许多人都记得宝玉落草的时日。空空道人掐指一算,便推出宝玉乃是那世间至阳体制,便是那坏了自己法事的人,料想此番这至阳之人和至阴之人已在一处。

却说宝玉听道士口中只说报应一类,更是摸不着头脑,因问道:「道长话语里有何玄机?恕在下鲁钝,不能通透,还望点化一二。」

那空空道人苦笑一声,又咳嗽了一阵道:「小公子莫急,等我慢慢道来。」

宝玉见天色一晚,也赶不到下一处市镇了,又见空空道人身子这般虚弱,因道:「此处不是说话的所在,道长若不嫌弃,我们移一步说话可好?」

说罢亲自扶着空空道人,在一处客栈要了几间屋子。

小二见进来这一众人为首的是个世家子弟,却搀扶着一个褴褛的花子,正不知如何,宝玉掏出一块银子拍在桌上,小二忙笑着接了去了。不一时屋子收拾下了,宝玉扶着空空道人进屋坐了,道长方又道:「承蒙小公子了,老道实不敢当。」

宝玉道:「道长太过客气,本就是我撞到了你,权当配个不是,一会儿还要请太医给道长看看才是正经。还未敢问道长法号?」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不必了,老朽的身子自己还知道。公子是个仁义的人,如此我便对公子说了罢。老道法号空空,入道多年,也有些驱鬼御神的雕虫小技。」

宝玉忙抱拳道:「原来是空空道人,失敬失敬。」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我且问你,九十个月之前,你府上可曾有一女儿害了莫名的病?」

宝玉听了不由一愣,因笑道:「道长见谅,我们府里上上下下女子只怕不下二三百,哪日都有几个病的痛的,这等子事我只怕记不得了。」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再好好想想,那病来的突然,病者必是通体冰冷,没有知觉,若我没料错,还反复了几回,后来又突地好了。」

宝玉听了心道:「这,这老道难道说的是妙玉姊姊?」

因问道:「道长怎么得知?」

空空道人道:「如此便对了。小公子,久闻你落草时口中衔玉而生,那宝物可否借老朽一观?」

宝玉更不知所以,只得将脖子上挂着的玉摘下来递与空空。

空空接了握在手里摩挲着,闭目许久方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

说话间将通灵宝玉还给宝玉,接着道:「小公子,你可知,你命格与旁人不同,是至阳至热的?」

宝玉心道:「妙玉姊姊也曾这般说过,还说过她是那至阴至寒的体制。如今老道这般说,难道真有此事?」

又不知道士此问何意,因摇头道:「这些我倒不大懂。

空空道人道:「不瞒公子,你这玉是我们道家修道再不可多得的宝器,只怕能抵得几十年的道行。老道就是为了他迷了心窍,要帮别人去加害一个人。至于是受何人所托,公子不必多问。日后自然分晓。只需知道,你身畔那人的怪病便是我作法所致。只是我四次施法,四次均被你破了个干净,反倒引火烧身,惹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哈哈,小公子,我昔日曾妄图加害于你们,如今便浑身法力皆去,一身病魇,又被你当街撞了,可不是报应不爽?」

宝玉听罢噌的站了起来道:「道长,此话不是玩笑?」

空空道人咳嗽了几声道:「小公子,你看老朽这般光景,又何必拿这些话来与你玩笑?罢了罢了,合该老朽气数已绝,小公子,老朽如今落在你手上,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宝玉紧紧盯着空空道人看了一回,方信了他几分,却坐下来道:「道长,你且少坐,我这就去给你寻太医去。」

这回换做空空道人愣住了,道:「我曾要加害于你,如今你反而要救我?」

宝玉笑道:「道长,你自己都说,你是被利欲蒙蔽,况且那时候你我并不相识,且你并未得手,反而伤了自己,而且,若不是你,只怕我还没有机会和那人在一处,如此说来,我倒是该谢谢你了。」

空空道人好半天才叹道:「小公子如此心胸,日后必能逢凶化吉。」

宝玉便要起身去请太医,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且省省吧。我这病根乃是寒毒入髓,寻常太医哪能医得?」

宝玉道:「那该如何是好?」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若真可怜老朽,请借那宝玉一用。」

宝玉忙又将通灵宝玉摘了下来递给空空。空空接了握在手中道:「多谢公子,老道要借公子这至阳之物调息一夜,还望海涵行个方便就是老朽的造化了。」

宝玉因道:「如此我便不打扰道长,我只在隔壁屋里睡下,道长若有何吩咐只管说便是了。」

说罢便起身去了。

空空道人又道:「公子,老朽再送公子几句话:福由女儿生,祸自女儿起;荣华已享尽,儿女各分离。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到老朽之处,万死不辞。」

一宿无话,第二日宝玉起来,却发现通灵宝玉正端端正正的摆在床头,忙起身去看空空道人,却早已人去屋空。又去问小二,也不得见。宝玉只心中称奇,还有许多疑问却无处解答,只得收拾了骑马接着往京都赶了。

回了荣国府,同王夫人和凤姐回明了王子腾发丧种种事,王夫人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长兄早丧,只有个不成器的侄子王仁,王家再无个依靠。喜得是宝玉如今已能独掌一面,行事说话也有了几分模样。

宝钗闻宝玉回家自然也过来相见,宝玉安抚一番,王夫人方止住了泪道:「我儿,辛苦你这一遭,赶了几天的路,也回后头歇歇去吧。宝丫头,你也同宝玉一起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宝玉放答应着同宝钗一起回至后面自己房里。

莺儿见二人进屋,忙服侍宝玉更衣。宝玉因问道:「怎么不见袭人?」

宝钗道:「她兄嫂前日得了个大胖儿子,我想着你又不在外头,便让袭人去那边照看照看了。」

宝玉笑道:「哦?花大哥得了儿子?这可是喜事。改日我也看看去。」

脱了外衣,又将宝钗横腰抱住就要亲:「好宝儿,几日不见,可想煞我了。你可想我了不曾?」

宝钗羞道:「二爷,你……大白日里放尊重些……让人看了笑话。」

宝玉仍是在宝钗的脸上狠狠香了一口才笑道:「只有一个莺儿,还能笑话咱们是怎的?可是不是,莺儿姐姐?」

说罢笑着望着莺儿。看得莺儿只将一张脸羞得绯红,低头不语。宝玉又道:「好宝儿,我这赶了一日的路,身上都是灰土,不如再陪我洗个澡吧。」

宝钗想起那日与宝玉同浴的光景来,更是羞了,小声道:「大白日里,洗什么澡?等黑间吧。况且袭人又不在,我一个人……弄不来。」

宝玉笑道:「宝儿怎么这回又这般说,上次咱们不也洗得好好的?」

宝钗忙道:「不许混说。莺儿,去打盆水来,先给二爷擦擦脸吧。」

莺儿也正窘迫,听了忙拿着盆出去了。不一时打了水进来,却见宝钗已被宝玉揽在腿上,衣衫有些凌乱了。宝钗见莺儿进来,忙红着脸起身接了毛巾,帮宝玉擦了脸。

宝玉问道:「我不在这几日,家里可有什么事?」

宝钗答道:「还是那些个杂事吧。太太的意思是等过上几天便让我跟着凤姐学着打理家事。」

宝玉道:「正是这个理儿,我的宝儿是再妥当不过的了。只是要辛苦你了。」宝钗道:「我又不曾做过,你如何便知道妥当?太太说了,我也不好说不的,只能后来慢慢跟着凤姐一点点的学了。咱这府上上上下下人可没几个好惹的,只怕到时候我也和凤姐一般落下一身的不是。」

宝玉因道:「那会子凤姐病着,可不是大嫂子和你还有三妹妹管着家里的事儿?」

宝钗道:「那算得什么?只是乱管罢了。大嫂子是个菩萨,万事都不管的,人家说什么她就是什么。探丫头倒是个雷厉风行的,只是可惜托生了个女儿身,若不然,必定比你还要强上一些的。」

说着白了宝玉一眼,在他不安分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道:「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又混闹。可是探丫头到了后来却死活都不愿意管事儿了。」

宝玉却更变本加厉的只将手探入了宝钗的领口内,在那肉肉的玉乳上轻轻揉捏着道:「可是呢,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为何。」

宝钗道:「你也知道,咱们府上现在只是偌大个架子,却是进的少出的多了。因那会子管了事,才拿这几年的账目翻了翻,竟然都是亏空。尤其是这园子,只有花销的,更没一分进项。三丫头也是好意,只想着效仿商鞅安石改革一番,兴利除弊,从园子开始指望着能扭转局面或许也是有的,因而定下了许多新的规矩,指望着减免些官中的开销,又让家人得些实惠,只是心性太急,有些地方未免苛刻了一些,遭下人抱怨。后来诸多大小事让她寒了心罢了。」

说罢叹了一回。

宝玉因道:「好宝儿,你可也莫要寒心了才好。」

一面将那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只将五指都深深陷入那软软的媚肉中去,笑道:「宝儿,你这肉软软的这么丰腴,只怕不容易凉着呢。况且退一步说,凉了也不怕,横竖有我给你暖着就是了。」

虽只是一句调笑话,宝钗却知道宝玉话里别一层意思,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自己一个人挨。不免心中一热,那本就被宝玉揉搓得有些发烫的脸更是绯红了起来,因转过脸对着宝玉,轻轻闭上了眸子,只将一张红红的小嘴轻轻撅了起来。

宝玉已是几日不近女色,佳人在怀本就以忍得辛苦,见宝钗少有这般主动献上香唇,哪里还客气,低头便吻了下去。俗语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这一对刚新婚就乍乍的分了许多天的新人?不一会儿,二人便衣衫尽褪,缠绕在了一处。

宝玉将宝钗赤裸裸的丢在床上,笑道:「宝儿,这番怎么不如以往那般羞涩,可是想我了?」

说着将手探至宝钗双腿之间,果然已是湿漉漉的一片散发着淡淡芙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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