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垄断
杜启看着两个期待的人，组织了一下脑子里面的语言，便说道：“所谓的产业链，便是打通整个产茶、制茶的过程。”
“譬如最初的产茶地，这是最上游的一道程序，可以着手进行购买，有了产茶的地点后，我们就有了大批的茶园，保证我们炒茶的茶叶，能自给自足，不需要从外面购买。”
“这么做的好处在于，即便是外面价格波动大，也影响不到我们。甚至于，因为我们炒茶的技艺，乃是最为独特的，甚至于炒茶中，还有诸多的敲门，所以这就导致，我们可以垄断整个茶叶。”
“从茶叶的供应，到茶叶的炒制，再到茶叶的包装，以及茶叶的贩卖，种种渠道，都在我们的掌控中，这就是打通了整个产业链。”
杜启说道：“如此，我们生产茶叶的任何一项，都不需要仰仗另外的人。一切，都可以自给自足。也就是说，价格也是我们说了算，不至于受到外界影响。”
“妙啊！”
金无缺听完后，脸上露出欢喜神色。
这打开了他的眼界。
曾经的金无缺，只是单纯的一个商人，但杜启的一番话，让金无缺了解到了别样的一番天地，甚至眼界也随之拓宽。
千雪妩媚的脸上，也是流露出钦佩神色。
这道理很简单。
但是琢磨透，却不容易。
千雪沉声道：“杜公子，按照您的说法，我们拿下了整个产业链后，那么我们以后，除了少许茶叶的零售，甚至于只要茶叶的名声出去了，咱们天下第一茶，就可以进行大规模的售卖，卖给专门来购买的商人。这样一来，其实能节省成本，对吗？”
“是！”
杜启颔首道：“是可以这么安排。”
顿了顿，杜启又继续道：“如果涉及到了大规模贩卖，有很多人需要购买，甚至定期定量的购买，我们还可以组建自己的队伍，进行运送。这，有涉及到了运输护送，又是一个产业。”
“总之，整个产业链，涉及到方方面面，多不胜数。”
“一件事情做大做强后，都可以垄断。”
“保证一切，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杜启沉声道：“当然，这也就是如今单单是茶叶而已。我们往后的发展，不仅局限于茶叶，还要往其余的产业拓展扩张。你们两个人，是最初接触到的，应该多思多想，仔细琢磨。”
金无缺道：“公子教诲，金无缺谨记，定不负公子厚望。”
千雪道：“妾身明白了。”
杜启等于是给两人上了一堂课一样，他话锋一转，便说道：“茶叶的销售账簿，需要每日汇总，账目必须要清晰明了。”
金无缺说道：“小人明白！”
顿了顿，杜启继续道：“先前，不论是金无缺，亦或是千雪姑娘，都不曾提及月薪俸禄的事情。如今茶叶开张后，可以谈一谈这件事了。不论是金无缺，亦或是千雪姑娘，暂时的月薪俸禄，定为一月十贯钱。除此外，只要你们各自经营出彩，会有相应的嘉奖分红。你们越是努力经营，所得到的也就越多。”
“扑通！”
金无缺听到杜启的话，直接就跪下了。
他以头叩地，感激道：“谢公子！”
金无缺的卖身契，实际上都还在杜启的手中，毫不客气的说，金无缺就是杜启的奴隶。即便是杜启不给金无缺分毫的钱财，金无缺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杜启仍然给了金无缺每月十贯钱，最关键的是，金无缺的俸禄和千雪一样。对金无缺来说，杜启这是把他当人看，没有把他当作奴隶，这是金无缺最在乎的。
金无缺近乎是哽咽道：“公子大恩大德，金无缺，自当全力以赴，报效公子。”
杜启笑了笑，伸手搀扶起金无缺，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下跪做什么。你对本公子最好的报效，便是好好经营这天下第一茶。”
“是，是！”
金无缺忙不迭的点头。
千雪看在眼中，她能理解金无缺激动的情绪，正如杜启替她赎身后，却把卖身契给了她，丝毫没有要挟她做什么。
千雪面色冷静，道：“公子，既然我们天下第一茶的茶叶，要做大做强，甚至按照公子的想法，要达到垄断的地步，那么，我们的茶叶，便不能没有名字，需要一个合适的名字才行。”
金无缺附和道：“千雪姑娘言之有理，这茶叶没有名字，总是称呼天下第一茶，还是有些不合适的。所以，需要一个贴切的名字。”
杜启说道：“就以竹叶青为名！”
金无缺思索一番，道：“我们炒制出来的茶叶，呈竹叶形，且茶汤青亮，以竹叶青为名，自是再合适不过了。此后茶铺中卖出去的茶叶，都以竹叶青为名。”
杜启道：“自当如此！”
旋即，杜启就站起身，说道：“茶叶的经营，你们尽管防守去做。该扩张的扩张，不要有顾忌。总之，我不管过程，我要看到成效。”
“明白！”
金无缺和千雪齐齐回答。
“走了！”
杜启一摆手，招呼了刘坚一声，便离开茶铺返回杜家。只是他刚一进入府内，还没有往自己的院子去，就得到侍从通知，老爹杜如晦有请。
杜启往刘坚先回去，便径直往书房去，进入书房内，杜启见到了杜如晦，躬身行礼，说道：“儿子见过父亲！”
“坐！”
杜如晦摆手。
杜启道：“父亲这么晚了没休息，可有什么事情？”
杜如晦捋着颌下的胡须，颔首道：“你今天在茶铺中的表现，很不错。尤其是你的一副对联，堪称精妙，为父甚是欣慰。”
杜启说道：“父亲过奖了。”
杜如晦话锋一转，便继续道：“殿下曾说，你为了千雪赎身的事情，曾说要进献一成半股给殿下，不过殿下拒绝了。殿下曾说，你的茶铺利润估摸着也没多少。今日，你这茶铺的销售，结果怎么样？”
杜启眼眸转动，道：“父亲，今天的茶叶销售，不足一百贯。”
“放屁！”
杜如晦哼了声，眼神盯着杜启，说道：“二郎，莫非是欺负为父不懂情况，看不真切你茶铺的销售吗？不要说这些，直接说到底卖了多少钱。你如果不说，为父直接把金无缺喊来，他必定会照实说话的。”
杜启闻言，心头叹息一声。
遇到老狐狸了。
原本杜启没想到，杜如晦会干涉他的经营，甚至也不会管他茶铺的销售情况。可现在看来，却是失算了，杜如晦明显盯上了茶铺。而且，因为他先前没有和金无缺打招呼，以至于现在杜如晦直接把金无缺喊来。肯定就会露馅。
杜启讪讪一笑，竖起了三根手指。
杜如晦道：“三百贯，杜启，莫非是你骗我不成？”
杜启说道：“父亲，是三千贯。今天的销售，足足三千贯。”
“嘶！”
杜如晦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三千贯，可不是小数目。
他老杜家依靠农户耕种土地，一年收上来的租子，连这三千贯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也就是郑氏执掌杜家的内务，经营有方，四处设有商铺，才能保证杜家进项。
可是杜如晦没想到，单单是茶叶一项，杜启一天的功夫，都有三千贯的收入，即便是除开了成本，这收入也是不低的。
杜如晦看向杜启，眼神更是赞叹。
他这儿子，简直妖孽。
曾经的杜启，敦厚老实，可如今，却是能点石成金，这经营之道，简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让杜如晦都赞不绝口。
杜如晦道：“不错，你小子很不错。”
杜启道：“父亲过奖了。”
杜如晦沉声道：“虽说这里面，要分润利益给房家、程家，但是，你能做出这样的成绩，也是相当的不错。尤其是，这利益太大有人眼红，有房玄龄和程咬金在，也不至于让这天下第一茶，受到影响。”
杜启说道：“父亲英明，儿子恰是这个打算，所以引入了两家人。原本，儿子的打算是分了一成半股给殿下，那么把殿下拉进来。如此，就更多了一杆大旗。可惜，殿下不愿意。或许，殿下是看穿了儿子的意图。”
杜如晦道：“无妨，这也足够了。”
“去休息吧！”
杜如晦内心喜滋滋的，摆手吩咐一声。
“是！”
杜启转身就离开。
杜如晦望着杜启离去的背影，想到杜启的成就，脸上就忍不住流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