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亲事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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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母亲是问徐嬷嬷吗？”二姑娘故作轻松地一笑，对着桌案上一堆小玩意儿努努嘴，“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不过是应应景，闲话几句罢了！颍州那一位，和我有什么可说的？”
“是吗？”大夫人仔细地瞅了二姑娘一眼，仍有几分怀疑，“她一向和那臭丫头走得近，怎么会突然这么上赶着献殷勤？怎么想怎么没道理......算了，反正她无论说什么，你多长个心眼就是了！”
“知道了！”二姑娘将大夫人让到榻上坐下，顺势坐到了她身边，“母亲有事儿着人叫我过去好了，怎么倒自己跑过来了？”
“嗨，被那婆子一打岔，倒把正事忘了！”大夫人双掌一拍，喜气洋洋地说：“这不是有喜事来了嘛！本是想着先去告诉老祖宗一声的，也让她高兴高兴，偏巧路过你的院子，可不就想着先告诉你一声，让你也高兴高兴，这段时间可真是太晦气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提起今日这桩天外飞来的喜事儿，大夫人顿时就将刚才那点儿小小的不愉快丢到了脑后，两眼放光：“巧丫头，你的好事儿来了！今日镇国公夫人身边的女史来过了，镇国公世子大婚不过一年有余，世子妃突然感染痘症不幸离世，索性膝下还没有一男半女，国公府有意聘你为继妻，去了就是当家夫人，真真是一门好......”
“母亲，你这是要我去给别人当填房吗？”不等大夫人说完，二姑娘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母亲过去自然也不愿意的，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巧儿，你得明白呀！”大夫人被二姑娘的话噎了一下，顿了顿，只能晓以利害，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你父亲刚刚被皇帝罢黜，爵位一并撸去，咱家等于已是一无所有了！如今外面架子没倒，仰仗的那是诚王的势，你可别忘了，四丫头可是二房的姑娘，二房可是正和三房和在一起，闹着要分家呢！”
历朝历代，当填房就意味着死后牌位不能进祠堂，在原配面前永远只能执妾礼，比起明媒正娶的，那可就低了不少，所以真正的豪门贵女是不屑于当填房的。
“那又如何？我们大房不还有小六在后宫吗？母亲，父亲之祸，纯是受了小七那丫头的拖累，太后娘娘为了逼迫安王去温府下聘，才迁怒于我们伯府的，父亲一定会复起的，你要相信我呀！”二姑娘试图劝说大夫人。
如今伯府的状况每日愈下，原本她并不是太着急的，她亲身经历过的上一世，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革职去爵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她坚信父亲甄世弘一定能很快恢复官职和爵位。
眼下没有媒人登门她倒是挺满意的，只一心一意等待着那魏铭秀是“孤煞之星”转世的传言传遍京城，各大豪门都不愿意拿自家姑娘的性命去攀魏贵妃这个大叔，那时她再伺机与东平侯府联姻，怎么能甘心去给镇国公府世子当这个填房？
“哼！你懂什么？别说那小六不是魏贵妃的对手，就算她真的得了宠，站稳了脚跟，你以为她会为我们考虑半分？她只会为那个狐狸精和她的亲弟弟着想，只会为他们争取利益，没准儿还希望自己的亲弟弟能取代你大哥的位置呢！”大夫人冷笑一声，“昨儿你在我那里，不都听见了？那琳姨娘亲自来找我拿二十两银子，为家轲那个老师送贺礼，你父亲都同意了，却被我拦下了，她当时嚣张的样子，你难道忘记了？”
二姑娘突然想起来了，当时大夫人以父亲正在为复职奔波，这季的佃租还没有收回来，每天府里的开销太大为理由，拒绝了琳姨娘的要求，当时琳姨娘就说是六姑娘的安排，还请大夫人格外开恩。
大夫人当时的回答她依然记得很清楚：“哼，别拿六丫头来说事，当个修华有什么了不起？说起来，这回老爷罢官跟她也有着莫大的干系。身为女子，最紧要的是谦虚忍让，待人恭敬。也不知道她跟哪个没皮没脸的学的，就知道争宠献媚。也不看看，魏贵妃生有皇长子，地位之稳固，岂是她能撼动？如今倒好，没吃到鱼，惹来一身腥臭，把咱们一大家子都给连累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琳姨娘犹自不肯低头，还想争个短长，大夫人终于不耐烦了，轻蔑地说：“还要我说的更明白一点吗？便是她将来真有那个造化，成了四妃之一，又能如何？宣命诰封也轮不到你。你想她好，便乖乖回去，管好你的嘴巴，莫再传些闲话招惹是非。上回柳絮告你一事，你还没有长记性？”
琳姨娘再次受到了威胁，这才不得不偃旗息鼓地退下去，可那眼神儿中**裸写着不甘心......
“巧儿，不是母亲逼你去做填房，芸轩早已过了说亲事的年龄，你不为别人，怎么也得为你大哥的将来着想，以后他也是你在婆家的依靠呀。如今你父亲、二叔官职都没了，只有那个狼子野心的老三还在位，如果你大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岳家来支持，这个家主的位置难道要拱手想让吗？”大夫人脸上的喜气不见了，看着二姑娘的眼神儿渐渐变得冰凉。
“母亲，也就是说为了我大哥家主的位置，为了他的亲事，你就必须要让我做出牺牲吗？”二姑娘也有点急了，腾一下站起身来，有些口不择言。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了？”大夫人冷冷的说。
她前半生为了一双儿女操碎了心，却没想到，两个亲生的孩子却都不肯为她考虑半点，这巨大的失落感就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让她凉彻心扉。
“这桩亲事，女儿我，我真的不愿意，还请母亲体谅女儿这一次！”二姑娘双膝跪倒，膝行到大夫人的身前，保住她的双腿，苦苦哀求说，“母亲，请您相信女儿，父亲一定能官复原职的，我的亲事定然也不会差......一定帮助大哥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母亲，请您相信我的话.....”
“巧丫头，你给我听好了，能嫁入镇国公府，不仅仅是你如今最好的选择，也是咱伯府最好的选择，如果不是世子坚持，国公府才不会选择咱们这样的门第，填房也不可能，懂吗？你自己想清楚，主动答应下来最好，这事儿我会禀告老祖宗和你父亲，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大夫人怒不可遏，挣脱二姑娘的双手，站起身来就怒匆匆地往外走。
“母亲，请留步！巧儿还有几句话想说，您听完了再走也不迟！”二姑娘依然跪在地上，双拳紧握，突然问了大夫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我记得不错，我送给母亲的熏香是不是又快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