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二次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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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内侍满头汗水地进来,跪下说:“贵妃娘娘,陛下今日中午依旧是歇在关雎宫,起来时鼻血不止。”
虽然对这个可能出现的后果早有心理准备,魏贵妃还是心里一凛,关切地问:“皇上的龙体......可要紧不?”
那耶律敦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的,此药绝不会对用药之人产生危害,不过是有些许燥热反应,因人而异,药性一过,一切如常。
“这个.......究竟会如何,还不大清楚。不过,已经去传太医,也禀告太后娘娘了,娘娘可要过去看看?”于内侍不敢乱说。
魏贵妃看着自己箩筐一般大的肚子,以及上次皇帝要自己安心养胎的话语,摇了摇头说:“本宫此时便是过去,也是于事无益,反而找人怀疑。于公公,你还是先回关雎宫去,但有风吹草动,速速回禀就是了。”
“是,贵妃娘娘。”
等那于内侍退下,陆平眉开眼笑,双手抱拳躬身施礼,乐呵呵地说:“恭喜娘娘又一劳永逸除去甄六,以后跟前就再无人碍眼了!”
魏贵妃心情稍好,倨傲地笑了笑。“甄六算什么,除去她不过早晚的事儿,何足挂齿?”
此时此刻,关雎宫里则一片混乱。
当值的太医全来了,有的拿着琥珀酒杯嗅着,有的给皇帝请脉,还有的正在查看皇帝的鼻子……皇帝则脸色潮红,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床沿,衣襟上斑斑点点的血渍,半红不黑,看起来触目惊心。
床上的薄被床单,也是血渍斑斑。
太后面沉似水地坐在皇帝旁边,看着脚边跪着的六姑娘,她长发披散,也只着白色中衣,衣襟、袖口皆有血渍。
“甄修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无端端怎么会流这么多鼻血?”
六姑娘小声应答:“臣妾一直小心伺候陛下,真的不知为何会如此。”
“哼,这倒奇了,人在你屋,你倒是一无所知!”太后冷哼一声,看着方才给皇帝请脉的太医令问,“太医令,陛下有何不适?”
太医令踌躇片刻说:“陛下脉象洪大,壮如洪水,来盛去衰。看来是服用某种邪热之药,以致于阳气独盛而冲击血脉……”
他欲言又止,见太后睁着眼睛仍是满脸不解,只能又说,“此药虽有异效,能令人一时亢奋情动,然而药性过于霸道,到底有损陛下龙体。况且陛下春秋盛年,完全不必借助药物,也可享燕好之欢。”
太后终于听明白了,敢情是服用了催情的药物,于是转而问皇上:“皇上,你服用了什么药物?”
皇帝一脸茫然地说:“我不曾服用什么药物,方才小憩着喝了一杯酒,不知何故一觉起来就鼻血不止。”
太后略作沉吟,眼神阴鸷地盯着六姑娘,厉声问:“甄修华,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六姑娘一时惊吓过度,连迭摇头说:“太后娘娘明鉴,这酒并不是臣妾倒的,怎么敢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儿......”
太后盯着她一会儿,根本不搭理,然后冲于内侍做了一个手势,于内侍会意地颔首,对身后的内侍一挥手说:“搜!”
随着这声令下,太后和皇帝的内侍们个个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每个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六姑娘瞅着眼前似曾相识的画面,再回想今天中午莫名其妙出现在餐桌上的酒,隐隐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儿。
自己又被人陷害了!极有可能是魏贵妃的毒计,她对上次被算计的事儿耿耿于怀,不肯罢休,借机诬陷自己给皇帝下药。
可她还怀着最后的一分希望。
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今日并没有在酒中下药,魏贵妃下的药难道恰好就是自己藏的那种西戎秘药不成?
无论如何,她不敢相信,大夫人会和魏贵妃联手送药来陷害自己。
就算大夫人再恨自己,也知道如今父亲复起、她能继续当家,还得指望自己才行,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她是不会干的。
不过,六姑娘哪里遭遇过这种阵仗,到底心里发虚,跪在那里,四肢都在打抖嗦,但强自镇定着。
不一会儿,忽然听到于内侍大声叫嚷着:“搜到了,搜到了!”
六姑娘转头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藏起来的那个黑漆香木盒,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可她知道已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自己绝不能晕过去,她突然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剧痛让她暂时恢复了清醒。
于内侍把那黑漆木盒呈上,太后打开看后,交给太医令。
太医令嗅了嗅,又传给其他太医,而后几位太医交头接耳一番,由太医令上前禀告:“正是此药。”
太后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横眉竖眼说:“甄修华,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宫闱,残害皇上,该当何罪?”
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想来那大夫人并不是和魏贵妃合谋想害自己,而是她太笨了,居然相信一个异族小人居心叵测的话,不消说了,此人定是被魏贵妃或她指派的人收买了,借大夫人的手来害自己的。
六姑娘身如抖糠,声音也在打颤,可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只有自救一条路,再不能指望任何人能帮自己了,甚至包括刚刚还旖旎缠绵、同床共枕过的皇帝!
她跪地磕头,眼中含泪,一字一句恳切地说:“太后娘娘明鉴,臣妾绝没有给皇帝下药,今日皇帝是突然决定过来午膳的,关雎宫并没有刻意准备吃食,都是御膳房送的,包括那杯酒,这个太后一问便知。还有一个,臣妾从未有劝陛下喝酒的习惯,甚至还会劝阻,这一点陛下可以作证。此时臣妾想来,定然是有人刻意陷害,还请太后娘娘明察!若是臣妾下药,定会将这药盒毁尸灭迹,怎能让人当场搜到,来个人赃俱获?臣妾真真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