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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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我不想再隐瞒你，有个极可靠的消息，却一直被朝廷刻意瞒下了。陛下自从数月前在泗州身中流矢之后，因为箭头有毒，箭伤一直未能痊愈；随后西戎大军南侵，他们败守渭南后遭遇戎敌长达数月的围城，缺医少药，随后诚王和魏氏发动兵变，太后身陷囹圄，陛下得知后一蹶不振，身子每况愈下，回京时已病入膏肓，我猜测不远的将来，朝堂必然有变......”温庆文沉吟片刻，一咬牙，终于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个太后一直死死捂着的秘密，甄宝人听到并不是太吃惊，毕竟六姑娘在宫里已经给她提到过，温庆文的话不过是从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下意识将耳朵贴得更近，试图听得更清楚一点。
温庆文把持大周朝的朝政已有多年，不仅在朝堂上耳目众多，本人洞察力极强，他的看法应该比六姑娘更专业，更具有参考价值。
“不是都在说陛下身体正在渐渐康复......”甄兰馨慢慢转过身来，虽然吃惊不小，但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温庆文透露这个大秘密的意图，“就算如你所说的，那也是天家的事儿，与我何关？”
“唉！”温庆文无奈摇头，甄兰馨年轻时对朝堂上的事儿一窍不通，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经过了十几年，依然还是半点儿长进也没有，他压低声音说，“这事儿不仅和你，和甄府的将来更是休戚相关，你想想，假如陛下......眼下谁最有可能继承大位，那是非安王莫属，安王属意谁？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你是说，你是说，宝儿她，她会...母仪天......那我家六姑娘怎么办呢？她已有了龙胎......”甄兰馨被自己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嘴巴捂住。
窗外的甄宝人也变了脸色。
安王继承大位，她母仪天下当皇后？！这怎么会呢？她可不想去从事儿皇后那个职业，也不想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更不想将一个穿越宅斗文变成另一部甄嬛传。
可甄宝人隐隐预感到事态的发展似乎完全脱离了脚本的安排，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不知道命运会将她带向何方。
假如她成了皇后，六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前途会如何？她不敢再往下想。
“大周正处在多事之秋，一个稚子如何可以当政？君弱臣强，自古就不利于国家，朝中自然还得太后监国；可大周开国时就已立下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的规矩，朝臣们也绝对不会同意太后长期掌权，那么就得另立新君。凭着我对太后娘娘的了解，她定会属意安王以皇太弟的身份即位，以平衡朝中各方的势力。再者如今安王手握重兵，如日方升，又英明睿智，万民敬仰，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可成一代明君，故而我才有此一猜！”
温庆文为甄兰馨娓娓道来。
“那又如何？宝儿如果......有这个福气，我难道不应该为她高兴吗？”甄兰馨也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
“唉，我这一生亏欠她甚多，不曾为她做过任何一件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宫门一如深似海，后宫自古以来表面繁花锦簇，背地里都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她的身世，自然是别人拿来攻击她的手段；我已成废人，无法在朝堂上助她一臂之力，思来想去，决意离开京城，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温庆文长叹一声，有如释重负之感，“馨儿，我的话说完了，绝没有半句虚言。请你相信我，这一生虽然我没有机会再补偿女儿，却可以补偿你，所以才想着带你走，希望你能看在我诚意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
不管甄兰馨是否听懂了温庆文的话，甄宝人却听懂了，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
他若全身而退，不可能在外庭当甄宝人的助力，别人也就无法拿他和甄宝人的关系做文章，等于变相保护了她。
而且事关甄宝人的前途，甄兰馨不可能听不进去他的话，虽然的确是胸怀坦白，但何尝不是一种攻心的手段？
“......你既然说完了，我，我走了......”甄兰馨不敢抬头再看温庆文，仓促间转身就往外走，几乎是落荒而逃。
慌乱中她的帕子落到地上，屋内的温庆文戴上风貌，伸手将帕子拾了起来，攥在手心里，半晌没动一步。
听到甄兰馨离开后甄宝人不敢再停留，贴着墙根走近路，赶紧去找秋芝汇合。
回去的路上，甄宝人发现甄兰馨明显有了心事儿，虽然她的心情因为这一番偷听也不大好了，但她还是决定开导一下甄兰馨。
虽然甄宝人对温庆文这个爹没好感，其实她对温府那一大家子人都没好感，但通过今天这一番偷听，她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温庆文和甄兰馨是一对儿有情人，这些年过去，两人依然不能忘怀对方。
站在甄宝人的角度看，温庆文不仅城府极深干，居然还是个难得的情种，甄兰馨若是能抛弃旧怨，勇敢地走出这一步，历经磨难的两人应该会找到幸福的。
“母亲，不知道您是否听说大周南方的边境，有个小国叫做大理国，那里四季如春，鲜花常开，是个特别美丽的地方呢！”甄宝人拉拉甄兰馨的袖子，歪着头问她。
“好像听人说起过，未曾去过，真的有宝儿说得那么好吗？”甄兰馨回过神儿来，慈爱地拍拍甄宝人的手背。
“是啊，我最初离开京城，就是想去那里生活呀！可惜，那时正逢上安南国内乱，海路不安全才不得已选在颍州的，母亲你知道吗？那里最好的，还不仅仅是气候，而是国中女子的地位与男子平等，女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可以和离甚至休夫，一嫁再嫁三嫁都没关系，风气可比大周开化多了！听说那儿的女子不仅可以抛头露面经商，甚至还可以做官呢！”
“宝儿，你......小声点行不？万一被人听了去，那可怎么得了？”甄兰馨轻拍了甄宝人肩膀一下，雪白的脸唰地腾起红云，“什么一嫁再嫁三嫁都没关系，以后可不许这样口无遮拦了！”
“母亲，我就是说给你听的呀！你还这样年轻，这样漂亮，在这大周就只能守着什么狗屁的礼制，要是在这个大理国呀，您就完全可以再嫁一个喜欢的人，后半生为自己好好活一次，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身为你的女儿，只要你觉得幸福，你愿意，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宝儿，不许胡说八道！”甄兰馨被甄宝人露骨的话吓了一跳，忍不住轻斥了一句，“这话可不许再说了，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再胡说我可生气了！”
“好，好，我不说就是了嘛！”甄宝人轻轻摇晃着甄兰馨的胳膊，难得撒了个娇，心中却再暗笑，好话说一遍就够了，哪里还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