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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在隐秘的角落里,格列兰元帅正和诺里斯三世通话。
他的衣着依旧妥帖整齐,彷佛那场刚刚过去的灾难对他毫无影响。他声音沉稳:“伤亡数据正等待矿藏管理局的统计。”
诺里斯三世懒洋洋地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列尔西斯没有理会他兄长偶尔的小抱怨,他继续说:“审查团人员有些受了轻伤,但没有大碍。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是黎明之星干的。”
诺里斯三世冷冷地说:“我该和布查科斯那个老家伙聊一聊,本该是他们的事情……
列尔西斯沉默。
诺里斯仍旧呆在他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列尔西斯的汇报差不多已经结束。这件事情本来并不由列尔斯负责,只是他在现场,这样就比诺里斯等待其他官员的上报来得方便。
想到列尔西斯去矿脉的目的,诺里斯饶有兴致地问:“楚长酩呢?”
“他骨折了,失血过多,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的bf指标不能泄露,所以我已经让手下入侵了救护车的车载光脑,他会直接抵达您的院落。”
诺里斯三世难得慌张起来:“什么?他受伤了还来我这里?我这里哪有什么……
“我的一队医疗兵会一起过去,您放心。”
诺里斯三世眯着眼睛看列尔西斯,忽然哼笑了一声:“列尔,你可别说谎,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了?”
格列兰元帅陡然陷入了沉默。
隔了一会,他点了点头:“是的。”
诺里斯三世不免戏谑道:“列尔,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是个alpha,虽然要生孩子,但我没法和他结婚,不如你牺牲一下,也让他免了繁衍任务。”
“不,他是您的伴侣。”
诺里斯三世嗤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列尔,你还是保持着你那老古板的思想。而且,他不是我的伴侣,那只是……诺里斯三世沉吟了一下,“精子提供者。”
列尔西斯欲言又止。他觉得和皇帝陛下争论配种者对生育者的影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反正终究等诺里斯三世自己试过了,他就知道了。
调侃格列兰元帅多年的诺里斯三世,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他被列尔西斯调侃了。
楚长酩感到自己陷入了漫长的黑暗,那黑暗后来慢慢演变成了甜美的梦乡。他在里面挣扎良久,最后才终于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他就怔了怔,因为面前这景象,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医院。
他正身处一间装饰雍容的房间中。现在大概是晚上,房间里只打开了床头的灯,昏黄而温暖,让他又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馥郁而甜蜜的花香,但不算刺鼻,比较浅淡。
他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现在正穿着贴身的睡衣。他的身体陷在柔软的床铺中,那松软的面料一看就知道十分昂贵。他慢慢皱起了眉,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
还有……法烏呢?
门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柔软而妥帖的内侍服,看到楚长酩已经醒来了也只是稍微怔了怔,便低头恭声道:“先生,您醒了。
这是陛下未来的伴侣,一定得恭敬点。
除了仍旧身处幻想之中的诺里斯三世,他身边的人都非常清楚诺里斯的选择意味着什么。他们体贴地不像皇帝陛下说清楚,然而背后早已用偷偷摸摸的目光交汇,暗自勾勒出一大波恩怨情仇了。
他的态度让楚长酩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想了想,问:“您如何称呼?”
“我是陛下的内侍长,先生可以称呼我为笛安。”
“好的,笛安。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陛下?”
“您有很多疑问,我知道,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这样的仆人能妄自谈论的。”笛安谦恭地说,“陛下正在处理事务,一旦陛下得知您醒来了,便会亲自向您来解释。”
好。楚长酩冷静地想。现在他差不多和被囚禁起来也没什么两样了。
笛安见他不说话,便道:“您该吃药了,我为您……”
“稍等,我想问一下,我的个人物品在哪里?”
“您说的是您在矿脉的宿舍里的私人物品吗?是由格列兰元帅为您收拾了带过来的,是一些衣物和洗漱用品,我已经为您放好了。”
楚长酩沉默了一下:“……糖呢?”
“糖纸?”笛安愕然,他想了想,含蓄又疑惑地反问,“这难道不是垃圾吗?”
楚长酩……
所以就直接被扔掉了是吗?!
他最后挣扎了一下:“我记得我之前穿的衣服口袋里也有一些糖纸……”
“是的,我已经为您扔掉了。”笛安为他送上了一个微笑,“您真是环保,没有垃圾桶的时候甚至愿意将这些垃圾随身携带。”
楚长酩……
笛安内侍长大人发现,这个自醒来后就一直礼貌而温和的青年,脸上的笑容正慢慢消失,最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第12章怪癖内容
楚长酩挣扎了一会,最终抑制住了自己的不高兴。
他该改改这个用糖纸记东西的毛病了。他其实很早就不这样了,但是因为到这里买了糖,糖纸可以用来记东西,他就顺手又养成了这个糟糕的毛病。
不仅仅是糖纸,他现在用糖纸是因为糖咩这个牌子的糖他喜欢,而糖纸也正好可以写字。
曾经的楚长酩会更加夸张,因为笔记本太重他懒得带出去,他可能随时随地地拽过任何一张出现在他面前的、可以写字的纸张,刷刷刷写完整张,然后志得意满地塞进口袋,回家到笔记本上。
包括但不限于发票、门票、餐巾纸、纸质菜单、衣物标签、书签……有一次他因为没有找到纸,直接在自己的衣服上写字,好在他的字写得不错。
后来楚长酩学乖了,每次出门之前,他都会在自己的口袋里塞上一张纸,至少可以让他用。
过了很久他平静下来,喝完药,他请求笛安给他一支笔和一本本子,他说他习惯了记录东西。
笛安很恭敬地应声了。
之后的一天笛安发现这个青年简直像是个疯狂的记录者,事无巨细地记录着他生活中的一切,他任何时候走进房间,楚长酩都在写字。
其实楚长酩平常也不会这么夸张,问题是他之前所有的笔记都没有了,他不得不补一份。而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正好让他写字。
有一次笛安把饭菜端过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好奇询问:“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总是要把所有事情都写下来?您的记忆力不太好吗?”
楚长酩摇头:“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记东西的方式比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