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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男扮女装,搞不好是王爷的男人。
这男子长的这般漂亮,军中之人早就猜测连连了,却都不敢妄言。
军中不可携眷,她却直接道破了他的身份,不知这位王爷会如何发落,想到此处,不由身后冷汗涔涔。
福雅看了看军医,的确,紫千青的身份瞒得住他人,却瞒不住这军医,只消把把脉就可得知,虽然紫千青的外表也骗不了人,可她自己到底是王爷,如今这军中属她最大,只要她说他是女的,又有何人敢多言?
“哦?你确定?”福雅淡淡道,缓缓坐到床边。
“……”军医有些茫然,却立刻反应过来,忙俯身道,“这位小姐体质弱,切勿过度劳累。”
“我不想以后听到什么多余的闲言碎语。”
“属下谨记。”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军医退出去后,福雅看着静静睡在床上的紫千青,不由摇头苦笑,他,居然睡着了。
耗费心神?怕是那番讲解让他太过疲累了吧。
常人做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他,却是一种负担,那么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是一直在强撑了,这个爱逞强的家伙。
福雅伸手梳理着他鬓边的青丝,有些怜惜地轻触他苍白的脸颊,这么仔细地静静地看着他,竟然觉得他有些消瘦了。
想着方才在大帐之内,他俏皮的笑,和他那是焕发的容光,那样的他,好像散发了所有的美,牢牢吸引住他。
多希望能让他健健康康地、那样自在的活着,他的倔强,他的任性,只是保护自己的盔甲,只是掩饰脆弱的盾牌。
直到晚膳时分,紫千青仍然沉沉地睡着,福雅独自用过晚膳,嘱咐苏梦寒备一份留给紫千青,便坐在大帐的另一侧看起了小小今日送来的各式情报。
在读过小小写来的信函后,福雅不由展颜一笑,她要的,终于准备好了吗?
“王爷……”微弱的声音传来,福雅连忙起身走到床前坐下,俯身查看。
紫千青揉了揉依旧酸涩的眼,再偏头看了看桌案上的红烛,问道,“什么时辰了?”
“是吃晚膳的时候了。”福雅扶他坐好,走到大帐门口,吩咐将晚膳端来。
紫千青却是愣愣地看着走回来的福雅,蓦地叫了一声,就用被子捂住了头,福雅忙上前拉开,看着他憋红的脸,气道,“你干什么?不怕犯病吗?”
紫千青捂着脸不肯看福雅,福雅见他这样子,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怕是想起了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笑道,“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怎么这会儿脸红了?”
“你……”紫千青红着脸,却什么也说不出,心中蔓延的喜悦却是无法自欺的,除了喜悦,也颇觉的懊恼,都怨自己这破烂身子,竟然在最紧要的时候睡着了。
“好了好了,”福雅替他披上外衣,摆好桌几,“先吃了晚膳吧,你一定饿了。”
“嗯。”紫千青点点头,虽然他不觉腹饥,却也难得老老实实的坐好了。
不一会儿,苏梦寒端着晚膳进来,默默地放在床头,头也没抬地就走了出去。
福雅看着他秀气的背影消失在门帐后,沉默了一下,转头对着紫千青笑道,“来,我陪你吃晚膳。”
“好。”紫千青聪明地没有去问福雅为何沉默,他总感觉这位叫苏梦寒的侍卫与福雅的关系不一般。
“千青,你怎么会学排兵布阵的?”福雅帮他摆好碗筷,问道。
“怎么,男子不能学习排兵布阵吗?”紫千青斜阳睨着福雅道,那样子似乎福雅说个“不”字,他就会跳起来咬她一口似的。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你长在深宫,想要学什么不行?你为何独独要学奇门八卦之术。”福雅好笑的看着他,这只小恐龙又活过来了?
“没什么,只是师傅只会这个,我也就只能学这个了。”紫千青嚼着青菜,吞咽下后才有些无奈地说道。
“师傅?什么师傅?你母皇知道你学这个吗?”福雅将手帕递给紫千青,见他擦擦嘴角,放下手帕,叹了口气。
“母皇不知道。”紫千青道,“母皇才不会同意我学这些会劳心神的东西。师傅不喜欢见外人,而且师傅也是很久才来一次。”
“你师傅是什么人?能说吗?”
“能啊!”紫千青歪着头,俏皮一笑,“师傅是个好人。我记得,是我六岁那年,因为我身体弱,不能和皇姐皇子们玩,总是一个人在宫里的御花园里发呆,师傅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说她呆在御花园几天,总是看见我一个人在这边发呆,于是问我要不要做他的徒弟。我就说好啊!于是我就多了个师傅。”
“可是啊!”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紫千青不由有点累,喘了口气,接着道,“可是师傅除了奇门八卦就是排兵布阵,其他都不会。”
“你师傅的名号呢?”福雅倒是起了好奇心。
“不知道,师傅没有说,不过呢,师傅说,她有个师弟,医术超群,说不定能治我的病,可是失踪了,她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年纪越大,病发的越频繁,师傅担心我,就留书给我,说一定要找到她的师弟来看我的病。”紫千青这番话口气淡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却震撼了福雅。
“你说什么?你的病有救?”福雅一把抓住紫千青的手,却忘了他手中正端着汤碗,整碗被打翻在地。
“呀!”紫千青惊呼一声,福雅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忙上上下下地检查紫千青,看看他有没有被烫到。
“你慌什么,太医说,我这病是天生的,没得医的,能活到二十已是老天恩赐了。”紫千青拉住福雅道,“原本我也不在意的,反正活着也只是拖累人。可是……”他垂下头,不再看向福雅,手也收了回来,绞着被子,“可是……我认识了你……我不想……不想……”
紫千青抬起头,就这么跌入了福雅温柔地注视中,如同受了蛊惑般,呆呆地接着道,“我想要做你的夫君,和你白头到老。”
“会的,一定会的。”福雅揽过他,让他靠在怀中,虽然她也知道,这种先天性的心脏病治愈的机会几乎为零,可是,既然他的师傅说有人可以治他的病,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放过。
大帐之内,两人紧紧相拥,白色的月光透过帐顶将两人笼罩在月色光华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莉莉我今天写了一整天,终于写出这长长的一章……几乎都是小皇子,要交代的太多了,墨就下章登场了。。。。。。累死了……洗白白去也……睡觉觉去咯……
灵蛇阵(二)
夜空中星辉灿烂,明亮的月色将整个大地渲染成一片银灰色的世界。
月色之下,兵帐连绵一片,摆列间次序隐见,一列列的士兵巡视其中,有次有序,整齐划一。
主帐位于正中,帐门前侍卫林立,守卫森严。
此刻,帐门一掀,走出一人,眉目俊秀如画,正是金碧王朝的灵王爷轩辕福雅。
“王爷。”门外之人躬身行礼,齐声道。
福雅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恭立在帐旁巧风青烟,再看了看站在她们身后的墨和苏梦寒。
这一路行来,那两个男人真是把沉默是金奉行到了极致了。
苏梦寒不开口说话,还情有可原,可这墨……
福雅盯着那个垂头敛目、不言不语的墨,似乎自从她同紫千青同帐以来,夜里便不曾再见他出现了。
难道,那么些个黑夜里,他是特意陪着她吗?他,知道她不喜欢一个人吗?他,又从何而知呢?
“墨。”福雅直视着他,目不转睛。
“属下在。”墨躬身应道,却仍是没有抬起头。
“跟我来。”福雅转身就走,不给他回话的机会。
墨也没有一丝的犹豫跟了上去,苏梦寒抬起头,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神色不变,眼中却泛起了一层黝黯的漩涡。
*** ***
福雅一路行来,眼角瞥见身旁紧紧跟随的影子,那是月色下墨的身影,她抿唇一笑,慢慢地爬到山坡之上,席地而坐。
“地凉。”身后的墨低声道。
福雅抬起头,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墨,笑着拍了拍身边的草地,道,“坐这儿。”
“属下不敢。”墨恭敬地立在福雅身后。
不敢?福雅无奈地想着,每次口称属下,每次都抗命不遵。
“坐下。”福雅拉着墨的袖子,硬是扯着他坐下,接着,头一歪,枕上了墨的肩头,整个人都靠在了墨的身上。
“王爷……”墨有些不自在地想要避开,这样子要是给别人看见,于礼不和。
“别动。”福雅紧紧挽住他的手臂,除非墨动武,否则,是怎么也不能再挣脱了。
不知为何,每次疲累时,或是有心事时,她总是想要赖在他的身边,撒娇也好,耍赖也罢,只是享受这种有他陪伴的感觉。
这种毫无缘由的信任,让她可以无所忌讳地在他的面前展现她的脆弱,为何会如此?她无从得知。
墨被她这么抓着,自是无法动弹了,对她动武,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选择就是乖乖地坐着,任她靠着。
她靠着他的身体温暖而柔软,鼻尖尽是属于她的清爽馨香;这样的亲密,恍若在梦中。
“墨,你打过仗吗?”福雅凝视着天上闪耀的星星问道,声音轻柔如风,却带着一丝困惑。
“属下没有。”墨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是吗?”福雅的语调又懒散了下来,她轻笑了几声,便不再多言了。她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很少这样,这是什么?是没有自信打赢这场仗?
曾经的她,即便是在爹地和德的保护之下,也会遇到需要杀人的危险。她不怕危险,不怕杀人,那么,她在担心些什么?
这样困扰般的心情,之于她,竟是有些陌生的。
可是,远在京城的瑞雪和灵洛,睡在她帐中的千青,甚至……那个一身硬骨的秀气男人苏梦寒;为了他们,她也同样的义无反顾。
这一次,她有了想要守卫,想要珍惜的;这一次,任谁也别想夺走属于她的幸福。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轻松了下来,身侧的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开心,问道,“墨,暗卫可以嫁人吗?”
“暗卫终生追随主人。”墨低声回道。
“那要怎样才能离开?”福雅坐起身,转头看向墨那平凡无奇的侧脸,手却仍是挽着他,防止他那一根筋的脑袋想不开,又要站起身。
“失职,或是,死。”墨淡淡地回道。
福雅沉默了,失职,或是死?他,是男子,能被母皇选来她身边,必定是出类拔萃,那么,他又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超越一众女子?
心间有些不知名的情潮涌动,福雅低下了头,慢慢再次靠在了墨的肩头,“那,要是我让你嫁人呢?”
墨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福雅有些惊讶地坐了起来,可是,看到的仍是他平静如死水的脸,看到的仍是他深幽无波的眼。
“属下终生追随王爷,绝无二心。”墨翻身跪在了福雅的身前。
福雅有些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已的臂弯,原来他想挣脱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来的容易。
“起来吧。”福雅屈膝,将头埋在双膝间,闷闷地道。
她曾经虽说不是什么高高手,可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子,到了这里,见识过了内力,见识过了轻功,反正就是没有他厉害就对了。
有些沮丧,有些无奈,福雅再次抬头,却在那双平静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心情蓦然好转,对着低头俯视她的墨伸出了手,“拉我起来。”
墨顿了顿,伸出手,拉住了福雅修长温暖的手,微微用劲,将她拉了起来。
福雅站起身,拍拍身后的尘土,然后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剑拿来。”
墨不知所以,怔怔地站在那里没有动,福雅索性自己拉过他的剑,低头仔细地把玉佩系在他的剑上。
“那,这个给你当嫁妆好了,只要你有心爱的人了,我随时都能让你嫁人。”福雅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