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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福雅,“要回宫了么?”
似乎一时无法让他改变曾经的习惯,他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可即便是这样,适才他还是睡得深沉,福雅拉着他的手,让他借力坐起,单膝跪上软榻,替他整理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再替他梳理好长发,才开口,“不回宫,灵洛送了午膳过来,等下吃过午膳你再接着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墨轻声道,他也惊讶自己竟然睡得如此沉,连灵洛进来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有人闯进来,该当如何是好,他还真是失职。
“墨。”福雅将他拥进怀中,低头凝视他,“你现在是我的夫君,我的男人;不要再当自己是我的护卫,也不要再总是当自己是铁打的,我要你好好安胎,不想你有任何意外。”
“我也希望你平安!”墨仰起头,难得主动地伸手触碰她的脸颊,黝黑的眼中不掩情深。
和后宫的男人们相处的多了,他虽然依旧沉默,却也不会如从前那般过于内敛,情绪也渐渐地外放了些许。
“这皇宫中侍卫众多,怎么会不安全,还有巧风和青烟跟着我,不用太担心了。”福雅会心而笑,这皇宫中多得是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又岂是他时时跟随就能防范的了的。
福雅牵着墨来到外室,见灵洛仍然趴在软椅内,不由偷笑,她轻轻地推了推墨,在他耳边道,“你先去厅里,我们这就来。”
墨依言离去,福雅来到软椅旁,将那窝着的小人儿一把抱起,果然,他的脸颊依旧殷红如彩霞,这让他看起来更形柔媚,即便已经做了爹爹,仍是一身的清纯,真是只清纯无邪的小妖。
“腿还软吗?”福雅抱高他,抵着他的额头笑道。
灵洛垂着眼,没有回话,只要想到适才自己的失声呻吟声被墨听了去,就觉得脸颊烧热。
“放心,墨睡得很熟,没有听见。”见他如此在意,福雅不仅摇头,他这害羞的个性是改不了了,不过,她却很喜欢,有时羞得极了,几乎全身都会染上红晕,如此这般的不止他。
灵洛这才轻轻抬头,柔媚的大眼怯怯地对上她的,“真的?雅,你别骗我。”
“真的真的。”福雅连连点头,“要是我骗你,就罚我……”她故作思考地拖长了尾音。
“不用罚,我信雅。”果然,灵洛的小手挡住了福雅的唇,不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福雅心动又心悸地亲亲他,“去用膳了,墨在等我们。”
说着,就这么抱着他进了小厅,桌上的饭菜已经撤换,墨也坐在桌边等候了。
三人一同用过午膳后,福雅索性将两人都赶上内室的宽大软榻,让他们好好休息,等两人睡着后,方才来到外室,继续批阅高高推起的奏折。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朝廷之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后宫之内倒是一片祥和,福雅每隔几日就会去紫千青房中与他欢爱一场,虽然他身体大好,可每次欢爱之后,都要卧床三日。
瑞雪每日里陪着慕雪玩耍,再就是守着瑞星,时不时地还要应付福雅的醋意,往往都是缠着他在房中缠绵一场,他都不由感叹她的好精力。
墨被福雅勒令乖乖养胎,可他仍是逮着时间就充当侍卫,弄得福雅哭笑不得,两人间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慕灵修做完月子。
灵洛每次替批阅奏折的福雅送点心或是补汤时,都会被她当做甜点一并吃掉,有时她会拉着他跑去花园里堆雪人、打雪仗。
而午后时分,福雅却会窝进慕灵修的房中,蹭上他的床,抱着他午睡,无论朝局如何诡异,能在这后宫之地,替他们辟出一片祥和,无论多辛苦,她也甘之如饴。
只是,常常午夜梦回时分,她会想念那个远赴边关的男人,记忆中也片片断断地无法遗忘那个凄然远去的身影。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一日,福雅下朝后,直直来到瑞雪的房中,房里除了和惜春怜夏玩耍的慕雪、惜洛,不见瑞雪的人影。
和那两个小家伙玩了会儿,福雅就来到隔壁房中,听见房中传来谈话声,就知道他会在这里。
“爹爹,星儿会醒来吗?”这是瑞雪的声音。
“会的,听圣上说过,他只是被毒素侵蚀了经脉,如今毒素已解,定能醒来。”这是云奴爹爹。
“可是……”瑞雪才说了这两个字,突然没了下文,房中突然静了下来,福雅不知发生何事,连忙走进房中……
“爹爹,你看见吗?”床榻前,瑞雪激动地握着云奴爹爹的手。
云奴爹爹也连连点头,“看见了,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福雅开口发问。
一听见她的声音,瑞雪急急转身,扣住她的手臂,神色激动,“星儿的手指动了,手指动了。”
“他的眼睛也在动。”福雅还没来得及说话,云奴爹爹再次小声轻呼。
三人一同看向床上的男人,他眼睑下的眼珠在转动,羽扇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抬起,福雅几乎能感觉到怀中的瑞雪连呼吸都停住了。
“星儿。”瑞雪轻轻地出声唤他。
瑞星的眼睛眨了两下,突然翻滚地躲到了床的里侧,有些困难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将脸埋进了双腿间。
“星……星儿……”瑞雪的声音哽咽了起来,对着瑞星伸出了手,轻轻地说着,生怕吓到了他,“我是哥哥。”
好一会儿,瑞星才露出一双眼眸,小心地打量着瑞雪,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爬向瑞雪,却在看见他身后的福雅后,急急退到了原来的位置,那神情不用解释,福雅也知道,他怕她。
福雅退后几步,站到了内室的入口处,瑞星这才扑进了瑞雪的怀中,努力地想要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他的怀中。
瑞雪惊讶极了,这个弟弟很久很久没有如此亲密地待他了,更别提这么紧紧地拥着他,当他听见自怀中传来的呼唤时,更是呆若木鸡。
“哥哥。”瑞星环着他的腰,细细地唤着。
福雅吩咐宫侍请来御医替瑞星检查,而瑞星则死死搂着瑞雪,硬是要他抱着,才肯让姚御医把脉。
姚御医一番检查后,告之众人,瑞星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好好调理进补就可痊愈,但是,因之前的毒素损伤了经脉,如今好似八、九岁的孩童,至于能否康复,她也不敢断言。
福雅去了慕灵修的房中,将瑞星的症状描述了一番,慕灵修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天赐,人的经脉受损,有时,是永久性的,有时,也可自行修复;一切只能让时间来决定,即便是我也不一定有把握。”
福雅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对于瑞星来说,也许遗忘了一切,才能重新开始。
只是,瑞星除了喜欢粘着哥哥瑞雪,也喜欢亲近云奴爹爹,对于其他人,只要熟悉后,也不会太排斥,独独对福雅,避之如蛇蝎,每次看见她都会怕得发抖;瑞雪无奈,福雅却因此郁闷不已,只因,瑞星连睡觉都要霸着瑞雪,害她根本无法亲近他。
若是她强行自瑞星那里抱过瑞雪,那个明明已经十几岁的男人,居然能哭得像个小娃娃,瑞雪心疼之下,只能狠下心,将福雅赶到一边去,气的她火冒三丈,真想把那个瑞星抓来打屁股。
和瑞星玩的最好的,居然是慕雪和惜洛,有时在花园的草坪上爬来爬去地,还会钻到灌木丛里,瑞星也经常弄得衣衫划破,满脸黑污,还笑得很欢畅。
福雅最常见就是瑞雪笑得无奈,替他整理衣衫,擦拭脸颊的模样,她能感受到瑞雪真心的愉悦,能找回当初的瑞星,那个纯真无邪的弟弟,他,是最开心的吧!他和她同样这样认为,失去了所有记忆的瑞星,能活得更开心。
福雅通常是远远地看着他们,有时被慕雪和惜洛发现,两个小人儿就会踉踉跄跄地喊着“娘”,向她冲来,瑞星却会缩回瑞雪的怀里,一双杏眼不时地瞄向窝在福雅怀里“呵呵”笑着的慕雪和惜洛,顺便也瞄上福雅几眼。
日子在这样的幸福祥和中度过,不过选秀封后的大事也逼得福雅不得不面对了,太君也被杨老丞相逼得与她长谈了一番,太君了解福雅不肯选秀的原因,他能替她挡下选秀之事,却无法拦下封后一事,不过却给了她一个建议,专宠于前,而此人的身份必定无法登上凤后之位,或许能压下一时。
专宠于前,等于是要将此人推在风口浪尖,摆在最危险的位置,只因,不仅仅是压下封后一事,之后,很有可能成为秦王等人威胁她的筹码;无论是谁,她都不允许,她这么努力着,就是要让他们远离是非,幸福无忧。
下了早朝,福雅缓缓地踱步而行,身后是巧风和青烟,一直进了舞凤阁,身后的殿门缓缓关闭,她才行了两步,一道人影自一旁的柱子后闪出,跪在了福雅的面前。
福雅一惊之下,强自顿下身形,看清眼前之人,是个身着宫装的小厮,她心中暗自警惕,她这舞凤阁居然能有人无声无息地潜入。
“求圣上救救我家公子。”小厮说着,仰起头,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是何人?”福雅镇定地回道,稳稳不动地立于原地,若是真的是来刺杀她,根本不会给她呼救的机会。
小厮似乎怔了怔,这才好似想到什么,抬手自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皮,福雅的眼亮了亮,人皮面具!易容术!这小厮可不是普通人,可在看清那张容颜时,福雅眼露讶异,修眉微挑,“小亚?”
她怎么会忘记他,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个一身黑衣的妖孽男人,她偶尔会想起他的那双勾魂电眼,也会想起他带着倔强的背影。
“求圣上救救我家公子。”小亚再次俯身请求,高抬的双手间,是一封纯黑色的信封,看得福雅浑身一震。
福雅伸手接过那封黑色的信封,急走几步,走进房中,打开放置在书案上的黑色木盒,拿出盒中的两封黑色黑色信封,比对之下,一模一样。
原来是他,关键时刻相助于她的,果然是他;虽然揣测过,她所识之人中,只有他,似乎喜爱黑色,只是,她一直忽略这种可能性,她早就认定他是个麻烦,也能猜测到他对她的企图,她却只想远远地避开他。
没想到的竟是……“进来。”福雅沉声道,缓缓地走到书案后,有些僵硬地坐下,抬头看向已经跪在书案前的小亚。
“出了何事?”她心中隐隐期盼,最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圣上可还记得黑盒中的玉佩?”小亚看见书案上的黑盒后,心中希望渐生,他也是求救无门方才冒险进宫,也许……也许……真的能救公子。
福雅轻轻颔首,“记得。”
“且不说公子曾经两次去函相助,只希望圣上看在公子舍命赠玉的份上,救救公子。”小亚急切地不停叩头。
“给朕说清楚。”福雅的手指触摸着面前的黑色信封,他为她做了什么?那玉钥,可是秦王的贴身之物。
“是。”小亚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圣上可是派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