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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拒绝的光芒,可福雅没有忽略那光芒之后的柔和。
福雅启唇吃下,笑着揽着他的腰,无视下面探头探脑的大臣们,惬意地享用着幻樱的服务。
坐在福雅下首的两位丞相则表情各异,上官莹玉安安稳稳地欣赏歌舞,完全没有注意上位之事;杨老丞相却是暗自叹气,却又一副目不斜视、非礼勿视地样子。
而坐在福雅身侧不远处的秦王的目光偶尔会在幻樱的身上扫过,目中深不可测,却又点滴不露。
夜宴精美而华丽,可夜宴中的人却心思各异,这样的年夜,福雅觉得虚伪而无聊,她百无聊赖地靠着,她真想回宫和瑞雪他们一同守夜。
福雅四处看了看,幻樱说出去透透气,去了哪里?目光扫向一边时,看见秦王的座位也是空空不见人,心中好似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福雅没有多想,立刻起身,抬手示意大臣们不用起身行礼,自己走出大殿侧门,四处看了看,向着御花园而去。
*** ***
御花园内,幻樱垂着头,在御花园中缓缓地一步步地随意走着,听着脚下踩雪的“吱嘎”声,放空了身心,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
“恭喜樱贵君专宠御前。”
这熟悉的声音让幻樱瞬间立刻僵硬在原地,这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是他的梦魇,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可多年来的训练,他早已能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掩饰的滴水不漏,否则,他如何能在她秦王手下活了这么多年。
幻樱缓缓地转过身,站在他身后,微微躬身,看似行礼,可目光狠厉的人正是二皇女轩辕福乐。
“秦王过誉了,幻樱怎敢担这专宠之名。”幻樱的手在袖中握紧,指甲深深地刺进掌心中,那痛意让他能挺直脊梁,面对这个掌握他命运多年的女人。
“樱贵君一朝得宠,又怎么还会记得本王这旧人。”秦王直起了身,唇角虽有笑意,目光虽已内敛,可幻樱却敏感地察觉到她眼底深处的恨意,身体忍不住轻颤,好在月下树影间,那轻微的颤抖不会呈现在这女人的眼前,那,是一种源于心底深处的恐惧,此刻的幻樱开始后悔离开福雅,独自来到御花园。
“幻樱怎么敢忘记秦王昔日的恩惠,若有机会,必定加倍报答。”幻樱字字清晰,掌心传来的疼痛似乎驱散了些微的恐惧,让他敢如此大胆地直接与她对峙。
一来一回地几个回合,幻樱的沉稳与不卑不亢地回答似乎消磨了秦王的耐性,让她渐渐地无法压抑本性,目光中渐露凶狠,手也握成拳,塔前一步。
这一步让幻樱的心猛地一跳,高高地提了起来,明白下一瞬加诸在他身上的会是遥远却熟悉的痛感,耳边会重温那些极尽侮辱的言辞,他唇边的微笑有些僵硬,却依旧挺直了脊梁,告诉自己,不能动,不能对她示弱,不能……不能再回到从前的地狱。
幻樱在心中默念,“我是樱贵君,我是樱贵君……”脑中浮现出那个温和浅笑的她,让他能将脊梁挺的更直,现在的他,只为她而活。
“看来,你这贱人似乎忘记本王的手段。”秦王咬牙切齿地狠狠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出这话的秦王让幻樱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勾魂眼状似无意,却不敢忽略秦王的每一个举动,如此凶狠的秦王,如此坦然恨意的秦王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深藏不露,不阴不阳的她,总是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今日的幻樱,已不是昔日的幻樱,秦王还是三思的好。”幻樱压抑着恐惧,努力地维持语气的淡然,这一场仗,他只能自己打。
幻樱知道,这样的口气,只会激怒这暴戾的秦王,可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必须依附她方能生存的男人,他不用再那般屈辱地活着,不用在仰人鼻息,为了那个对他极尽宠溺的她,他也不能示弱。
月下,雪地中,两人对立,一触即发……
“樱……”远处传来了福雅的声音,那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一声而瞬间缓解了下来。
“你说,若是我告诉皇上,你曾经如何像狗一样地趴在我面前,她还会如此宠爱你吗?”
秦王似乎也因为这一声,立刻又收敛了外放的怒气与恨意,瞬间恢复了平静,这样的秦王,让幻樱如坠冰窟,心中的不安更甚。
“樱。”
这一声已然近在身前,幻樱的勾魂眼有些迟钝地看着一道身影来到他的面前,瞬间就被暖暖地围住,熟悉的清香袭来,靠在那熟悉的温软之上,他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双腿一软,腰上一紧,被她紧拥在怀中。
“樱,你怎么透气走了这么远,害朕好找。”福雅的手在幻樱的背上上下抚摸,那副样子真的很急色,而她抱着幻樱亲热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
意外之旅(一)
“微臣见过皇上。”秦王不得已地跪拜行礼,昭显自己的存在,心中却鄙夷这皇帝的好色模样。
“咦,秦王也出来透气啊!”福雅状似才发现秦王,她也要借着拥抱幻樱的同时,压抑心火,她虽然没有听见她们说了什么,可当她拥住幻樱时,无法忽略他的轻颤,也没有忽略他适才腿软地跌进了她的怀中,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秦王到底做了什么?
福雅的一只手在暗处轻抚他的手臂,转过身,护他在怀中的同时,也让他离开了秦王的视线。
“是,微臣多饮了几杯,出来醒醒酒。”秦王躬身回答,这样的姿势恰好将她的脸隐在在阴影中,“微臣不胜酒力,请旨回府。”
福雅此刻也没有心思管她是何心情表情,淡淡道,“也罢,秦王回殿宣旨,众臣可回府与家人守夜。”
“臣遵旨。”秦王悻悻然领旨而去。
见秦王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拱门之后,福雅低头,怀中男人的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秦王到底是如何对待他?让他心底深处有着如此深刻的恐惧。
福雅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弯腰横抱起幻樱,蹭蹭他的脸颊,幻樱揽着她的脖颈,头歪靠在她的肩头,沉默不语。
福雅直接抱着他回到了栖凤宫,看了看花厅处的灯火通明,直接进了寝宫,抱着幻樱坐在了软榻上,手轻抚着他弓起的背脊,声音柔和而低沉,“樱,没事了,没事了。”
幻樱只是乖乖地趴伏在她的怀中,好久,轻轻地声音自福雅怀中而出,“你……不问?”
“不问,”福雅轻声应道,“不过,你受了委屈不许自己收着,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出头。”她福雅的男人不容她人欺负。
“噗嗤~”幻樱不禁在她怀中轻笑,知道她护短,也知道她心疼他,她的信任暖了他的心窝,人也渐渐地镇定了下来。
感受到他渐渐放柔的身子,福雅的心也渐渐放宽,虽然知道他很坚强,可仍是想要呵护他的脆弱,不希望他再因任何事受到伤害,这个男人,她已经放在心中很深很深的地方。
“雅雅,我……没事。”幻樱坐起身,十指尖尖轻触她的脸颊,“他们还在等着我们。”
这小小的举动却让福雅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伸手拉下他的手,看见他莹白如玉的掌中有着深深的指甲印和浅浅的血口,微微地渗着血丝。
“还说没事。”福雅让幻樱坐好,自己去端了水,拿了药,坐回他的身边,小心地替他清洗手掌中的血迹,敷了药,用布带细细地裹好,自始至终,幻樱只是静静地看着,勾魂眼眸幽深幽深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幻樱看了看包裹好的双手,站起了身,将裹了布带的手缩进了衣袖中,轻声道,“走吧。”
福雅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笑地站起身,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在他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双臂使劲儿地箍紧了他一下,不等他发噱,就放开了他,看着他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将手伸了出来,有些笨拙地整理被她弄皱的衣袍。
福雅拉住他,笑嘻嘻地替他整理好衣袍,小心地牵起他的手,向花厅走去,才走到花厅门口,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娘……娘……”
福雅循声望去,只见慕雪牵着惜洛的手,两人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自长廊的一头向福雅跑来,明明两个人自己都走不稳,偏偏还要互相拉扯着,那姿势,福雅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福雅担心着,却没有上前一步,还拉住了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的幻樱,这男人,看似不想与其他人有所牵连,可一旦入了他的心,他也一样的心疼。
福雅只是半蹲下身,向着两个小家伙伸展双臂,这个姿势激励了那两个小家伙,跑得更加欢快,在幻樱担心的目光下,两个小家伙终于安安全全地扑进了福雅的怀中。
“娘,陪我们放爆竹。”慕雪拉着福雅衣襟,可那肖似福雅的妙目却瞄向了惜洛。
“是,娘,放爆竹。”惜洛软软地靠着福雅,说着还在福雅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湿湿的吻印。
福雅怎么会看不到慕雪打眼色的动作,到底是孩子,耍心机也耍的这么单纯,不过她这才几岁,就知道要教坏妹妹了。
不过,偏偏福雅就是吃惜洛的这一套,谁让惜洛越长越像灵洛,只要惜洛软软地撒撒娇,福雅什么都答应。
“好。”明明知道这俩小家伙算计她,福雅还是乖乖地答应了,给自己家里的宝贝算计一下,她心甘情愿。
“不行。”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母女三人一抬头就看见惜春怜夏扶着瑞雪站在花厅的入口,看着福雅母女三人的眼眸中满是无奈,“要放爆竹也要吃了团圆饭,灵洛可是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的好菜。”
福雅亲亲怀里挎下小脸的慕雪和惜洛,轻哄道,“吃了饭,娘陪你们放爆竹,好不好?”
“好。”慕雪和惜洛对望一眼,不情愿地答应了。
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拉着福雅不肯撒手,上桌时也是一边一个地坐在了福雅身边,任瑞雪和灵洛怎么哄也不肯走,一边一个抱着福雅的大腿,看得几个男人失笑摇头。
福雅一向很忙,能陪着孩子的时间并不多,可不管大小,这些孩子都喜欢她,喜欢黏着她,就连念修和若寒也是,每次只要她抱着,笑容也特别多。
福雅抱着念修,和慕雪、惜洛一起逗着念修玩了好一会儿,才将念修送回到雨双的怀中,她立刻转身找梦寒要来了若寒,这回,就换成福雅不肯撒手了,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肯放手,还用筷子沾着汤汁让若寒吮 吸。
紫千青端着汤碗,轻轻地吹着,撇撇嘴道,“我也要生个儿子。”
瑞雪边替慕雪夹菜,一边笑道,“人人都想生女儿,怎么千青你反倒想要个儿子?”
紫千青漂亮的眼眸在桌上扫了一圈,见福雅也望了过来,才笑嘻嘻地看着福雅怀里的若寒道,“可在我们这家里,儿子比女儿得宠。”
福雅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失笑,“你说你都在想什么?儿子女儿我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