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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耳边似乎又响起他甜甜的呼唤,失去了一切记忆,固执地停留在儿时光阴中的瑞星,巧笑嫣然,纯白如纸。
真的不爱吗?福雅的心渐渐地沉静下来,没有察觉自己又被幻樱揽在了怀中,幻樱知道,她在拨开心中的迷雾,他早已看得清楚,却因为一份自私而保留;得她宠爱了这些日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每时每刻都是偷来的幸福,足以慰藉他的心;也是时候替她做决定,替她完成她的计划。
“樱。”福雅的声音轻轻响起,没有迷茫,却带着些自嘲,“我……不是个好妻子。”她一个个地爱上他们,成为了他们的唯一,却无法公平地也奉还一个唯一。
“不。”幻樱的唇边的笑意少了一分往日的妖孽,多了一分坦然,“雅雅你是最好的妻主,当初灵王府中,幻樱就想,从来没有见过像雅雅你这般宠溺夫君的妻主,若是能成为你的夫,哪怕只有一日,也必定死而无怨。”
“胡说什么,死而无怨?”福雅轻斥,心中轻松了许多,她知道瑞雪的心思,也明白他眼中的欲言又止,纳灵洛的那个晚上,他的泪还印在她的心中,他不是不爱她,而是从来没有将爱留给他自己。
瑞雪那么疼爱瑞星,明了瑞星心意的他,却不敢再让她收了瑞星,他也记得那夜的痛,每每想要开口,最终仍是选择了其他的话题。
“今夜,去雪贵君的房中的吧?”幻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也不相信,有朝一日,他竟然会主动让心爱的女人去拥抱其他的男人,曾经的那种嫉恨之心不知何时慢慢地消散,他竟然无法将她身边的其他男人视若无睹,因为他们的美好,他自惭形秽的同时,竟然开始关心。
幻樱心中苦笑,他何时也变得如此无私?曾经那个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的他,竟然已经变得那么遥远,遥远的……他已经看不真切。
“那么,你现在就好好地陪陪我吧!”
幻樱的自怜自艾不过一瞬间就被敷上唇的热度焚烧,熊熊欲火蔓延全身,将他焚毁矣尽,任她将他吻着、咬着、抱着、拥着……那熟悉的触感让他不禁微笑,享受着她带来的一切……极致的快乐……极致的幸福……
*** ***
是夜,福雅将累极的幻樱抱回寝宫,之后来到了瑞雪的房中。
走进内室,就见瑞雪坐在软榻边,替酣睡在软榻上的瑞星盖上锦被,笑容亲切温和,带着满满的宠溺,他真的很疼爱这个弟弟。
“雪。”福雅压低了声音,放轻了脚步,悄悄地靠近。
“雅。”瑞雪闻声转身,看见福雅,笑意更深,站起身,刚好迎上走过来的福雅。
福雅习惯性地揽他入怀,却蹙起了眉头,“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福雅说着执起他的手,果然,也是冰冰凉凉的,她知道,他之前身体就不好,生慕雪时中毒伤身,还来不及调理就在天女峰睡了一年,虽然慕灵修尽力替他调理,却见效不大。
原本因地龙而温暖的房中也总是要加几盆炭炉,就是怕他着凉。
“雅,我没事。”瑞雪在她怀中微笑,这些年来,不管她身边多了多少男人,从来没有忽略过他,百般宠爱,如今他身边有慕雪,连失去多年的兄弟情她也替他挽回,就算这一切是用他的健康换来,他也觉得值得。
“还说没事。”福雅索性打横抱起他,向后面的温泉浴室走去,“就当是我冷,陪我泡泡吧!”
“好。”明白她的用意,瑞雪的笑意久久不消,任她抱进了浴室,看着她褪下了两人的衣物,虽然已是多年的夫妻,依旧会觉得脸颊羞赧烧热。
福雅却因为他全身泛起的桃红色泽而微笑,抱着他泡进了热气氤氲的浴池里,撩着池水,替他清洗长长的发丝。
福雅替瑞雪清洗的手一寸寸地滑过他细滑的肌肤,瑞雪被热水泡暖的肌肤开始升温,有些羞涩地靠进了福雅的怀中,身子却诚实地随着她的双手起伏,喘息渐渐急促的唇被她温柔地吻住。
福雅环抱着他细瘦纤长的身子,亲吻着他单薄的胸膛,脑中却浮现出御花园中,初见他时的情形,这么多年来,出了一身温柔沉静的气质丝毫未变,他与从前已经判若两人,他为她所承受的苦楚,就算今生倾尽爱意,如何宠溺,也无法补偿。
每次这么抱着他,就无法遏制满心的怜惜和爱意,心中也清楚他的身体禁不住太过激狂的欢爱,每一吻,每一次抚触都温柔地带着怜爱。
“雅。”瑞雪在她怀中溢出轻喘,手臂也攀扶在她肩头,仰起头颅,发丝漂浮在水面上,闭上的眼角滑下欢愉的泪水。
随着福雅的吸取,瑞雪在她怀中呻吟翻滚,泪意纵横感觉到她收缩着刺激他第三次痉挛宣泄后,将瘫软的他抱进了怀里,听着她急促略粗的喘息,闭着眼,微笑着喘息,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需求有多强烈,世间女子大多如此。
只是,她总是顾着他的身体,不敢对他要求过多,他也承受不了,可她的那份心意,让他说不出的满足和感动,好在,好在还有灵洛他们,让她不会太过委屈。
这些年的相处,他已经渐渐明了了她的想法,曾经不肯纳了灵洛,并非她对灵洛没有感情,而是不知为何,她似乎觉得一个妻主只能有一个夫君,因此才会苦苦压抑那份对灵洛的怜爱。
可在太师府中长大的瑞雪,自小爹爹就用《男诫》教育他长大,认为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天经地义,新人笑,旧人哭,更是常见之事。
初嫁她时,他时时担心,处处忧虑,多怕终有一日,自己也最终会凄惨独守空闺;偏偏,老天给了他个与众不同的妻主,只要她对他曾有那份两厢厮守的心,他已经知足了,如今这副破败的身躯依旧能得她疼宠,已是他天大的福分了,无论是感恩还是感动,他很清楚,他爱她,犹胜一切。
现下,他唯一的心事,就是瑞星,曾经的瑞星有多爱她,现在的瑞星有多黏她,他都看在眼底,记在心中,虽然她待瑞星已经亲密无间,可是,经过灵洛一事,他再也不敢擅作主张,自己心痛不要紧,只怕伤了她。
“雪。”
耳边是她熟悉的温柔,听她的声音,已经恢复过来,可他的心依旧跳得飞快,呼吸仍是急促,每次想问,却又不敢问。
福雅扶着他侧坐在她怀中,见他两颊依旧泛红,只是身体温温的,若不是早已熟知他的体质,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依旧在激情余韵下的身体。
“在想什么?”
福雅见他敛目不语,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太过熟悉,平日里,她会假装不懂,转移话题,可是,越是不谈,反而越成了他的心事,更何况,今日她本也打算与他好好谈谈。
“雅……”瑞雪悄悄地深吸了口气,想要鼓足勇气开口询问,却只是轻唤出她的名字,就再次将在心中萦绕许久的话梗在了喉中。
若是他人,福雅会很有耐性地与之周旋,直到听到自己想要听的,可怀中的人是她心爱之人,她断不忍心他如此伤神,那一夜,唯一一次对他大声喝斥,定然伤他颇深,让他直到现在也无法忘怀。
“是想和我说瑞星吗?”福雅一边替他清洗身上欢爱的痕迹,一边缓缓开口,帮他开头。
“嗯。”瑞雪如墨的眼眸闪了闪,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及,神情也有些呆滞。
见他如此,福雅不由苦笑,却也清楚,瑞雪虽然优柔了些,其实骨子里极为固执,不提不代表不想,想得太多,装在心中,就变成了郁结,她也不想他郁结成病。
“若是我说,想收了星儿,雪你会生我气吗?”福雅没有看他,低头专心地替他清洗着,放置在他背上的手轻柔地替他揉着腰背。
瑞雪浑身虚软,仰起了头,盯着她的侧脸许久,才带着惊讶问道,“雅,你,你说真的吗?”
福雅这才侧头对上他不掩惊讶的眼,和带着惊喜的表情,从何时起,他不再怕会有人分走属于他宠爱,从前,她以为是他对她不够在乎,可现在,她不会再这么想,或许是他已经真的全然地信任她,爱她爱到刻骨,爱到……无怨无悔,没有了他自己的存在。
“真的,雪。”福雅敛了笑意,认真地扶瑞雪坐稳,坦诚道,“我不能说我收星儿全是为了你,我对星儿,怎么说呢,起初,我讨厌他,讨厌他只为了不能嫁给我而对你不择手段,之后,我恨他,恨他对你下毒,让你只能独睡天女之巅,让我担惊受怕了一年,多怕无法及时救回你。”
顿了顿,福雅的声音更加的轻柔,“我本打算赐他一死,可那日,大牢之内,他口吐鲜血地倒在我怀中,他只是庆幸着能死在我怀中,担心我的安危,我竟然,不忍心;硬是留下了他的命,我告诉自己,是为了你,因为,他是你一直都疼爱,不忍苛责的弟弟。”
福雅不自觉地拥紧了瑞雪,甚至没有感觉到瑞雪回拥着她,和他温柔似水地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失去了一切的记忆,让自己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这样的他,让我放下了心防,可以将他当孩子般疼爱,却不知……”
福雅不由笑得苦涩,“却不知,我只是释放了压抑在心中的感觉,若不是幻樱的提醒,我不知何时才能好好地想清楚。”
瑞雪眨了眨眼,是樱贵君?那个狐媚妖娆,却又高深莫测的男人?依他的心思,怎么能看透那么复杂的人,他唯一能看清的,是他望着雅时,那无法错认的温柔情深;也只有如他那般的男人,才能帮助已经身为帝王的雅。
福雅稍稍振作了一下,认真地看向了瑞雪,“雪,我爱你,不曾改变,可是,我同样爱着他们,也同样爱上了星儿,你相信我吗?”
福雅心中明白,瑞雪爱她,更是全身心地信任着她,可是,她想要听他亲口承认,那样,才能抚平她的不安。
瑞雪如何不明白她的用意,曾经,他觉得,夫妻相处,当是相敬如宾,爱意藏于心即可,无需出口;可当他第一次对她表明心迹后,才发现,说“爱”并不难。
“我信,雅。”瑞雪放开了心中的挂念,温柔沉淀着他的沉静,此刻的他,在氤氲的热气中竟然带了几分飘渺之姿,“我不但相信,还要谢谢你!”
福雅扬了扬眉,见他似乎还是无法平息喘息,端来池边的茶水,慢慢地喂他喝下。
瑞雪润了喉咙,这才继续道,“谢谢你能原谅星儿,更谢谢你能圆了星儿的心愿。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星儿,也一直无法忘记星儿大笑着离开的那夜,他的表情明明很开心,可他的笑声却让我想哭,有时午夜梦回间,都能清楚地听见他的笑声,醒后看见他安详的睡颜,我才略微心安。”
瑞雪用额头贴向福雅的脸颊,忍不住眼中的湿意,“我多想,多想星儿也能得到他想要的幸福,我不怪他,因为我认识的星儿,单纯、善良,任性却又惹人疼爱;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却无法就这么放手,任他自生自灭,我不能……雅……你……懂吗?”
瑞雪想说的太多,却又无法说清自己心中所想,一时竟有些情急,仰起头的同时,也让福雅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
福雅的拇指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我懂,我都懂。我答应你,会让他幸福,也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