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援兵
那人首当其中的冲出来之后,将手里的长枪望天空一指,然后就高声的喊了起来“老牛不必惊慌,我周飞羽到了!”来得正是周飞羽!
“是周非羽!是周非羽!”这个时候不但是牛富就是所有的士兵全都跟着一起高喊起来,这些人本来都是准备死战的了,可是现在却忽然有了生的希望,哪一个不是瞪大了眼睛,发疯似地厮杀起来。
这些二鞑子本来还以为过来的骑兵是自己的援军,哪里知道这些人是敌人,而且还是天下无敌的死字旗,这种打击可是让让他们立刻就失去了战斗下去的决心了,每一个人都在短时间的痴呆之后,立刻想到的就是快点逃跑,不跑又怎么活下去呢?
牛富这个时候带领军队跟着往前一起冲了过去,他们此时全都血红了眼睛,一个个杀人都杀疯了,他们在这个时候全都话身为猛虎而敌人也就只是一群绵羊而已,哪里还有什么敢于挡在他们面前,只要出现的一定只有死路一条。
生死战在此时没有什么价值了,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朝着敌人扑过去而此时此刻周飞羽的骑兵也已经跟着冲了过来。
骑兵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三个箭头,仿佛是三把尖刀同时刺向了敌人。中间的自然就是周非羽,当年张顺冲锋的时候,他每一次都会紧紧地跟在身后,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化身为刀尖,感受着狂风迎面而来的感觉。
他的左边是徐进,双刀在夕阳之下烁烁发光,而长刀中间挂着的精铁链子也在阳光之中熠熠生辉,杀人就是他最想要的。右边是高旭,此时此刻他脸上满是笑容,手里的砍山刀显得疯狂无比,这一刻三把箭头格外凶悍,张顺的骑兵已经杀到了。
这一次的攻击真的就是一阵碾压,在没有骑兵和重甲步兵防守的情况之下,这些元军只不过是一群待宰羔羊而已,生死只在顷刻之间。
徐进第一个冲进了对方的军队之中,双刀几乎同时出手,一丈长的精铁链子在空中绷得笔直,然后忽然就挥动起来,就像是在凭空中多出了两道旋风,而凡是遇到的人却都会被毫不客气的被绞成碎片,鲜血和碎肉在空中飞舞,人群中直接就空出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元军被这么一杀整体朝中间靠了过去,但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遇到的残杀是更加可怕的了,周飞羽的长枪闪电一般此处,身后的士兵更是整齐划一,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能在他们的攻击之下活过一轮,当他们的战马横扫而过的时候,留下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高旭身后的士兵根本就不愿意和这些人纠缠,直接一阵箭雨射去,惨叫声更加疯狂的响起,只是一次冲锋之后,元军的阵线就再也无法坚持了,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战斗其实在这一刻也就结束了。
“老牛!你还没死呢?”周飞羽终于冲到了牛富身边,他把长枪往下面一甩,鲜血顺着枪杆朝下面滴滴答答的落下去,不过他的话却是那么欠揍。
牛富此时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大到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在咬牙坚持着,现在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人哪里还坚持得住,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了。
周飞羽一看到牛富这个样子,立刻回头对着身后挥了一下手“马上护送咱们大帅撤退,这里还不很安稳,谁知道那个张弘范到底还有没有后招了?”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百丈关呀,你在那里扔了一个徐宁,这个小子,愣是凭着一千来人死守那里,到现在他还在我们手里。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过来了。”
牛富一听这话,不禁长叹一声,然后才苦笑着说道“有心栽花花不开,徐宁是个好样的,是我对不起他呀。”
徐宁此时其实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纵观历史好像还没有什么主帅对于一个敢于违逆自己意见的下属又好气,特别这个主帅还输得这么彻底,这要是还对自己有什么好气那就奇怪了,所以他特意躲在了一个角落之中,就是不想要别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牛富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他,于是他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抓住了徐宁的肩膀,但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疲惫,所以半晌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只是在粗粗的喘着气,半晌才终于吐出了几个字“我错了,你对了!你很好,我把这支队伍交给你了,给我们那些战死的弟兄报仇雪恨,一定要把张弘范给我抓住,抽筋扒皮!”
徐宁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脑子一时间一片空白,看着牛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这个时候身后早时间过来的安波和姜才全都瞪大了眼睛,不过旋即全都像是早就想到了似的,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感觉牛富在这个时候终于清醒过来了,只是徐宁这个岁数就掌握一个兵团真的可以么?
其实牛富此时的心理状态已经接近于崩溃了,自己带着将近五万人马兵强马壮进入了长沙附近,可是只不过两天时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跑了出来,这种惨败已经让他无法相接受了,他也是拼着最后一点力量把这副担子压在了徐宁的身上,这也是他最后的一个选择了,也只有把徐宁推上这个位置才算得上是自己把张弘范打败。
第九团已经打残了,但这个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坚持下去才有获胜的希望。
报仇吧,报仇吧,报仇吧,只有这一点才能让他坚持下去。
张弘范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牛富的部队已经突出了重围,但这个时候他其实什么办法也没有了,毕竟之前他已经命令所有人打乱自己的番号,这个时候能做什么呢?只能暗气暗憋咬牙切齿,不过这个时候他也觉得心中压抑无比,不知觉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脖子间慢慢地拉进,让他无法呼吸。